《［猎人］神是魔『魅』 第二部》5.第三章 小丑

    “呵呵呵呵呵♣～小猫咪很强呢♣～和我打一场吧？！♣～”
    甜腻的声音传来，却不见人影，我不由地绷紧身体，全神戒备。
    暗巷中走出一人，穿着小丑服，脸上抹了层厚厚的油彩，左颊上画着星星，右颊上画着泪滴，狭长的凤眼半眯，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一头红发张扬不羁，指间扑克翻飞，变魔术般忽地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还不时地以纸牌掩嘴低笑。
    他刚才一直在那里吗？我完全没有察觉到，很强呢！还有那身小丑装和奇怪的语调，嗯，是个很有趣的人。有趣，而且危险。
    “可以啊，但我现在很累呢，改天吧。”我歪了歪头，用天真的语调说道。
    我在赌，初次经历力量觉醒的我，现在疲乏不堪，已失去战力。而那个男人眼中闪着对战斗的渴望。这样一个热衷于战斗的人，只会喜欢与强者对战，我赌，他不会对示弱的对手感兴趣。
    果然，一听我这样说，他的眼睛旋即黯淡下去，就连厚厚的油彩也掩不住他脸上的失望之色，一脸丧气，活像个孩子。
    “这样啊♣～真可惜♣～”停顿一下，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小猫咪很聪明哟♣～能一眼就看透我的人可不多呢♣～”
    你不也看透我了吗？“彼此彼此。”我回敬他。这个男人，不仅好战，还意外得聪明，不容小觑啊。
    “可是♣～让小猫咪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呢♣～怎么办呢？！♣～”你是想说怕我逃跑吧，啧，又被看穿了。
    “不如♣～”语尾的上扬有几分危险，他俯身，把我圈在他的手臂和墙壁之间，低头，就像我之前所做的那样，贴近我的耳畔，保持这种暧昧的姿势继续说：“小猫咪住到我这儿来吧♣～这样你就逃不掉了♣～反正♣～你也没地方住♣～不是吗？！♣～”
    说话间，不断有热气侵袭我的颈侧，他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而原本正常的话，自他口中说出，又有了另一番意味。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住处？”我无视他的骚扰，开口问道。心中已明了：这家伙根本一直都在，听到了我与那几个垃圾的对话，知道我是初来乍到，所以笃定我还没有住处。
    “猜的♣～”这表情，实在是假得可以。“你听到了。”我陈述。“嗯哼♣～被发现了啊♣～那么♣～小猫咪要不要过来和我一起住呢？！♣～”他的笑里颇有几分威胁意味。
    “当然是……愿意咯！”有这么有趣的同居人，接下来的日子想必不会太无聊了吧。
    “还有，我叫魅。”“原来小猫咪叫魅啊♣～”摆明了不想改口……算了，随他去。
    “那么♣～我们回♣～家♣～吧♣～小猫咪♣～”回家么……好陌生的词呢……这个世界上，我还有家吗？没了那人，还有哪里可以称之为家呢？
    意识一阵恍惚，似乎是被觉醒耗去了不少精力。浓重的睡意袭来，我再也无力支撑身体，斜斜倒下。预料的疼痛并未到来，反而被拥入了一个炽热的怀抱。
    “嗯哼♣～小猫咪困了啊♣～那就只好把你抱回去了呢♣～”
    我勉强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火红色的发丝在黑夜中显得格外耀眼而危险，仿如罂粟，让人明知它的致命，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如此危险的人却拥有这么温暖的怀抱，真是矛盾的人呐。我迷糊地想着。
    “小猫咪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西索♣～是魔术师哟♣～”他低头看了我一眼，“那么♣～不能忘记哦♣～”我终是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陷入沉睡前，我最后看到的，是小丑装扮的男人闪着莫名光芒的眼。
    呃，好累……我睡眼惺松地自床上起身，环顾四周，狭小的空间里光线昏暗，一张床，一个镶有镜子的衣橱，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是仅有的家具。这里就是西索的住处？意外地整洁啊……或者该说是，家徒四壁？真不像是他的风格。一般来说，好战的人应该都很不修边幅，不太会有如此整洁的住处吧？我胡思乱想着。
    “小猫咪在想什么？！♣～”一只手臂环上我的腰，把我拉入一个陌生的怀抱。瞬间，我被炽热的气息紧紧包围。
    回头，随即愕然：卸妆后的西索出乎意料的帅气，狭长的凤眸半眯，灰蓝色的瞳孔看不出情绪，嘴角微微上扬，笑得邪肆。我收回视线，把玩着手里的一缕长发：“想你啊～”“呵呵♣～那真是我的荣幸♣～”西索紧了紧手臂，把我圈得更牢。
    “嗯哼♣～小猫咪很特别呢♣～竟然不知道流星街♣～简直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呢？！♣～”说这话时，西索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审视。怀疑我的来历么，看来流星街在这个世界很有名呐。
    “我是外来者。”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西索猛地眯起眼，凌厉的目光似要将我看穿。我无谓地回视他。半响，他移开目光：“那么♣～小猫咪想知道流星街的事吗？！♣～”我轻点下头：“当然。”
    “流星街是这个世界的回收站哟♣～弃置任何东西在这里也会被容许的♣～垃圾、武器、尸体、婴孩……这个世界舍弃的任何东西♣～这里的居民也会全部接收♣～是完全不受政治干预的灰色地带♣～而在官方记录上，这是一个无人区♣～流星街住民都没有身份♣～想要生存只有遵循弱肉强食的原则♣～嘛♣～大致就是这样了♣～”
    流星街，听上去是个很残酷的地方呢。不过，我喜欢！而且，住民都没有身份的话，以后我就不用再编造不同的身份了，省去不少麻烦。还有这里的生存法则，很适合我嘛～流星街，也许会是个不错的开端。扬唇，绽出一个无声的笑容。
    “小猫咪已经知道想知道的了？！♣～接下来♣～该满足我的好奇心了吧？！♣～”
    “哦～你想知道什么？”我饶有兴味的打量他。“小猫咪是昨天刚刚领悟念的吧？！♣～”点头。“但是小猫咪最先使用的能力不太像是念呢♣～那是什么能力？！♣～”他是指我操纵空间的能力吧，那可是我们神族的特质呢。“这个是秘、密、哟！”我竖起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西索眼中迅速掠过一丝不悦，“小猫咪不想说吗？！♣～不说实话的可不是好孩子哟♣～”
    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低头，随即耳垂上传来一阵酥麻感，我歪头，只见他意犹未尽地舔着唇，笑得好似偷腥成功的猫。
    “这是惩罚♣～小猫咪还是不说吗？！♣～”他将头搁在我肩上，斜眼看我，一脸戏谬。
    哼，这样就想威胁我，做梦！我别过头，干脆地吐出两个字：“秘密！”
    静默了几秒，西索的身体突然开始微微颤抖，更过分的是，他竟一下子把全部的重量压在了我身上，萃不及防之下，我被压倒在床上。恼怒地看向西索，却发现他正伏在我肩上，肩膀不住抽动，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显然是在克制笑意。
    我迷惑了，刚才没做什么好笑的事啊？他怎么了？
    西索忍笑也忍得颇为辛苦。终于，“呵呵呵呵♣～小猫咪你的表情真是太♣～可♣～爱♣～了♣～就好像是吃不到糖赌气的孩子♣～”他一边平复着絮乱的呼吸，一边还不忘伸手捏我的脸颊。
    赌气的孩子？！我？什么烂比喻！一把拍开作怪的手，推开西索，我跳下床，走向屋里唯一一把椅子，对身后传来的怪笑声不予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