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论审神者的兼职可能》128.128、蓬莱仙

    练红霸的传送持续了一路, 他的具体操作是一路拖着那艘船, 有空就去船上往本丸丢一点, 一直丢丢丢，丢到快看见海岸线的时候才勉强丢完。
    托这艘船的福，他们本丸再也不担心制衣材料，多的还可以卖掉。
    博多藤四郎在本丸算盘打得噼啪响, 深深感叹虽然主君时常有败家的举动, 但是在赚钱养家这一方面真是天赋异禀，连“海难”都能人为制造一个。
    除了传送货物，练红霸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给船上的一群人有意无意制造一点小惊喜。他显然很清楚自己需要些什么, 想要成功进入异国宫廷，他需要这些人的死心塌地。
    所以在风和日丽的天气里，他并不会待在房间, 而是会在甲板上晃荡一圈。
    练红霸坐在船舷上，眺望平静的海面。燕鸥飞来, 丝毫不畏惧的停在他手边，练红霸歪头看了一眼，感觉这鸟不够肥, 也就懒得动手去抓。
    比起一年之前，他的各方面能力无疑有了更大的飞跃，比如杀气, 他现在可以完美的收敛在身体里, 失了智的狂热状态也几乎没有出现过, 但这可能是因为外界刺激不够大。
    毕竟他只是在特异点F受挫一次, 其他时候大半都是顺风顺水的。
    练红霸抓过狐之助，拿了袋果脯出来吃，吃着吃着，他突然表情一变，隐约感受到了被窥探的不舒服感。
    茫茫大海上，距离岸边并不算近，谁闲极无聊精准定位了他？
    船尾传来几声惊呼，练红霸跳下船舷快步前去，展现在眼前的是海市蜃楼般的场景——
    仙雾缭绕，楼阁错落，绵延百里；兼有鸾飞凤鸣，花雨满天，歌腔舞调。这片庞大的建筑群缓缓从后方逼近，不似一般海市蜃楼一般模糊，而是随着靠近一点一点增加实感。
    练红霸瞥一眼狐之助，这么大的海市蜃楼，他竟然没有检测到。
    狐之助真的冤枉，为了避免因为没用被丢进海里，他赶忙解释。
    “不是没有检测，红霸大人，这这这根本就不是海市蜃楼，在我的感知中也不曾出现，但是就是能看到……”
    练红霸转回头去，这话倒是没说错，他也感知不到这个建筑群的存在，只能借助视觉听觉等外在感官加以描摹。
    “仙师！”葛仙挤过来，面色潮红，“这便是仙山吧？！我们能长生了？！”
    “别高兴这么早……”练红霸盯着对面，“等等看看，不排除海市蜃楼的可能。”
    “但是这香气，这丝竹的声音！海市蜃楼没有这些的吧？”葛仙不肯放弃希望，他尽力把身体前倾，向那边大声呼喊起来。
    “我乃太湖人士葛氏葛仙！一心寻访仙山！求各位仙家成全！”
    他的喊声传了过去，楼阁上走动的人似乎听见了，向外望一眼，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像是在交谈。狐之助“咕咚”吞了一口口水，靠在练红霸腿上。
    “红霸大人……那好像是真的哎……”
    练红霸一言不发，眸光沉沉的盯着那边。过了不大一会儿，正门口出现了一队人，离得太远，就算穷尽目力也看不清晰，练红霸敲敲狐之助，掏出一个望远镜。
    狐之助：他忘了还有这种操作……
    这古怪的黑东西让葛仙不明所以，但直觉练红霸正在观察对面，急忙催促道：“仙师不如使用仙法，早些联系仙山，这对仙师而言不就等同于回家吗？”
    回个屁的家。练红霸眼看着正门口那些姿容明艳的少女们抱着绫罗绸缎，向海面上方一抛，绸缎自发形成了斑斓绚丽的桥梁，一直铺到练红霸所在的船尾，闪烁着迷人的辉光。
    两队美貌少女或持玉瓶，或捧如意，吴带当风的飘摇在这条桥梁两侧列队，然后一起福身，娇声软语。
    “请殿下登临蓬莱胜境。”
    这逼装的。
    练红霸放下望远镜，默默无语。
    “我能不去吗？”
    少女们顿时一齐跪倒，和声如先前一般整齐。
    “请莫要为难婢子！”
    狐之助觉得这事不妥，太危险了，张张嘴就让人过去？红霸大人性情高傲，肯定不会……慢着他过去了？！
    练红霸踩上那座仙云缭绕的斑斓长桥，脚下有些软，他略微停顿之后，漫步向前走去。狐之助顿时方了，他扒着船舷小心翼翼向下滑，一边焦急的说着。
    “等、等等我啊，红霸大人！”
    “仙师！仙师！带上我！带上我！”葛仙急切的一脚跨过船舷，不上不下的在那里尴尬着，憋红脸想要赶紧追上练红霸。练红霸瞥他一眼，随口询问身边的少女。
    “他能跟着吗？”
    少女立刻前额触地，“自然可以，不过与您去向不同，我们会安排好的。”
    练红霸点点头，把滚到他脚边的狐之助拎起来，头也不回的对葛仙说道：“你可记着点，这份漫游蓬莱的恩典是谁为你要来的。”
    “是是！小人自然不会忘记仙师大恩大德！”葛仙显而易见的有些激动，小心跟在练红霸身边，甚至不敢抬眼去看身边少女们不似人间的殊丽容色。
    桥上似乎有缩地成寸的法术，几步而已，就到了楼阁前方，练红霸抬头看着牌匾上龙飞凤舞的金字——【蓬莱胜地，仙家洞天】，嘴角微微抿平。
    老实说，到底是谁请他去，他还一头雾水。直接应下邀请，无非是估量过双方战力和心中毫不畏惧的底气，所做出的权衡结果罢了。
    一进大门，扑面而来一股馥郁的暖香，柔婉的低语声声入耳，这幢建筑有些像客家的土楼，楼阁层层，中央空出一大片空地供人活动，只不过是四方的封闭形状而已。衣饰华美的男男女女来来去去，随着步伐款摆的长长衣带，充斥着不属于尘世的仙灵气息。
    葛仙张大嘴巴看着，当他发现练红霸表情淡定之后，更加肯定心中猜测。
    仙师的来头看样子是极大的，蓬莱中人只邀请了仙师，他算是附带品。
    什么下凡历劫转世重修之类的话本剧情在葛仙脑子里过了一遍，还没等过完，他就被引路的女仙引开，只在底层范围参观。
    “殿下请随我来，星君已久候多时。”女仙恭敬的说道，伸手示意楼梯的方向，“楼内禁飞，劳烦您步行。”
    怂包狐之助这看看那看看，只觉得眼前无一处不靡丽精美，他自动把这些东西都带换成钱，庞大的数值差点让自己死机。
    “到底是谁想见我？”练红霸一边上楼一边问道，女仙倒是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仔细斟酌过措辞之后方才开口，语带恭敬。
    “那位大人掌管整个蓬莱胜境，融合了部分【仙人】的概念，也是您绝不需要提防之人。”
    这个回答还算透露出了一点东西，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练红霸继续沿着楼梯向上，很快到达顶楼。
    这里比下面还要豪奢华贵，竟然整层都建成了一个巨大的温室暖房，奇草仙葩争奇斗艳，青鸟成群飞过，几只飘飘而下落到结出五色宝石的树枝上。
    “……等你很久了，【我】。”
    练红霸在看清对面斜倚的人的时候，瞳孔顿时缩紧，之后又缓缓放松。
    那是——他成年之后的样子。
    红发蜿蜒倾泻，因为在自己领地的缘故，只着一身白色单衣，外面随便披了一件祥云彩凤的披帛，眸光流转间风华天成。练红霸见过自己成年的样子，如果说身为戾王的自己是绽放在血海之上的死之花，象征着毁灭和崩坏，那么眼前的自己，就是清醒至极洞彻一切的“仙人”。
    “你应该见过他了吧，那个作为戾王的未来？”未来的练红霸亲手倒一盏茶，推到幼时的自己面前，漫不经心的笑笑，“我猜你还没见过作为贤王的未来……这样说果然好混乱，那么就用你熟悉的迦勒底的称呼方式吧。到现在为止，如果我的千里眼没有观测出错，你应该已经见过了Berserker，Caster我想他也不会这么快露面，他那边毕竟已经麻烦缠身了。”
    “至于我嘛……我是Archer。”
    他缓慢的抬起眼睫，盯着练红霸略显紧绷的神情，这样持续一会儿，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你不用这么戒备，我不会干涉到你的，就好像你见Berserker时一样，我们只能存在于这样的……算是固有结界吧……只能存在于这样的时空内，你所担心的鸠占鹊巢之类，完全不会发生。”
    练红霸犹疑地盯着他，Archer突然难耐的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越过桌子向他扑过来。
    “我果然最可爱了！就是刚才那个怀疑的表情！像猫一样啊呜呜！”
    练红霸被他蹭了一脸，反应过来立刻推开那张相似的脸，揪着Archer的领子问道：“所以，Berserker是在大蛇那里栽的，你又是在哪儿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