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柔[重生]》38.立秋

    出了超级市场，韩小姐正好开了车, 就热心地要送秋辞回去。秋辞不好推辞, 只好上车给了她地址。
    她看了一下，说：“你住在这儿啊, 也是和你男朋友一起？”
    “是。”
    “我就住在对面公寓, 以后有空来找我玩儿吧。”她大方地邀请。
    秋辞答应了, 又说：“你妹妹如果需要家教补习的话，可以找我。”
    韩小姐有点诧异：“你住这么好的房子还要打工吗？缺钱花？”
    秋辞和她还聊得来，就告诉她了：“我想攒点钱, 我男朋友要……过生日了。”
    她现在用的钱，除了奖学金以外，都是沈言清算了冯美芸的财产之后，剩下打给她的。母亲的债务虽然已经偿还干净, 但以后她也不能靠她养着了。所以不管怎么说，秋辞都是需要存点钱的。
    “原来如此, ”韩小姐微微一笑，“那我们有空再联系。”
    回家后秋辞手忙脚乱了一阵子，刚把汤煮上, 沈言就回来了。他进门先去了厨房, 见秋辞在做菜, 从身后伸手搂住她的腰，亲了亲耳朵。
    “阿辞, 好乖啊。”
    秋辞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问：“这么早回来呀？”
    “提前交卷。”
    “你是不是不会做？”
    沈言搂着她的手立刻使劲：“我看你今天晚上也不想睡了。”
    “啊呀, 别闹，”秋辞拿汤匙从锅里舀了一勺汤，吹了吹送进沈言嘴里，“好喝吗？”
    沈言从小娇生惯养，嘴一向刁的，秋辞平时都喂不饱他。
    没想到他喝了，十分满意：“不错啊，很了解我的口味。”
    “我也是随便做的，不知道怎么样，牛扒还没有煎。”
    沈言说：“放着我来。”
    他挽起袖子准备煎牛扒，秋辞站在一旁，早就想问了：“哎呀，大少爷，你怎么会做饭呢？”
    沈言听她今天左一句右一句的嘲讽他，果断不给她面子：“呵呵，我不是大少爷，那是我哥。”
    秋辞笑了笑：“别胡说，问你话。”
    沈言随口答：“出国之后学了一点呗。”
    “出……国……？”
    “哦，不是。”他一不小心又串到前世记忆中去，从前他们也是过这样温馨的日子，煮饭做菜聊天。小夫妻一样的生活，怎么都过不腻。
    他定了定神，赶紧改口说：“没什么，以前随便学的。”
    晚上二人美餐一顿，沈言不肯让秋辞动手，什么都要喂她吃，好像她是个不会吃饭的小孩子一样。
    秋辞说：“好久没吃这么多了，上半年的时候没有什么钱花，每天就只吃一点点东西。”
    她先前和妈妈闹翻的事，当时忍着委屈不说，后来也都告诉沈言了。沈言这么晚才知道，心疼得不得了，所以每天都对秋辞说：“要把你喂胖一点。”
    秋辞想着冯美芸，却有点高兴不起来：“我真不应该和我妈妈吵架的，她最近还好吗，我什么时候能去看她啊？”
    这样的问题她隔几天就问沈言一遍，沈言也拿不准什么时候让冯美芸回来好，便想再等一等，拖过了今年再说。
    于是他又用一样的理由来哄秋辞：“赌债都已经清了，但现在她情绪不好，医生还在帮她治疗赌瘾和药物成瘾的问题。她需要静养，你们之前关系也不好，我看还是过一阵子再去吧。”
    秋辞叹了口气：“都快十月份了，过一阵子是什么时候呀，她病了我总不能不管。”
    “放心吧，她剩下的钱还够她生活，有什么事我也会管的，”沈言说，“你上学事情多，乖乖上课就好了。”
    他见她还是闷闷不乐，想了想，又说：“阿辞，你的身份证和旅行证件，拿给我看下。”
    秋辞找来递给他：“怎么了？”
    “六月份出了新政，要更新证件，你的也快到期了。我带你去政府合署更新一下，之后再去枫城看你妈妈，这样好些。”
    南港是特区，出入都需要证件，即便是去内地或邻近的枫城。秋辞听他这么说，也觉得合理，就答应了。这样一来沈言又有了拖延时间的借口。
    而且有件事，他已经计划很久了，秋辞完全不知道。
    ///
    十月初的周末，沈言带秋辞去了政府合署，陪她更新证件。沈言找了认识的人帮他们，不怎么用等。
    职员直接带秋辞去了一个小房间，把需要的资料都收齐了，之后给了一叠文件让她签字。秋辞签的时候，沈言和另一个穿着很正式的人全程在旁边陪她，沈言说是他的朋友。
    签好后就没事了，工作人员跟秋辞说证件过几周就会送到她家。
    秋辞牵着沈言的手出来后，偎在他身边说：“我还以为你真要把我的姓改了呢。”
    沈言听了一愣，她居然还记得他去年说过的话，他自己都忘了。
    早知道就……改了啊。
    他故作严肃：“算了，饶你一次，以后孩子跟我姓就好了。”
    秋辞有点慌，摇晃着他的手说：“不要有孩子，我还要上学啊。”
    “嗯，不急。”
    二人下楼到了停车场，沈言已经考了合法驾照，有车开。秋辞跟在他身后走，心里总是有点疑问，觉得沈言今天像藏了什么秘密一样。
    于是她又问他：“沈言，我总是觉得你今天有什么事瞒着我。会不会像里写的那样，是偷偷地帮我办签证，带我出去玩儿啊？”
    沈言尴尬了——什么？还有这种套路？他怎么又没有想到！
    “没有，那些都是骗人的，”他装出一脸冷漠，“阿辞，有什么好看的，我对你不好吗？
    秋辞轻声嘀咕：“里的人都很温柔的。”
    她说这话时，沈言正在替她开车门，她飞快地坐进副驾驶位，想着他不会听清的。
    没想到沈言听得一清二楚，立刻不干了。他弯了下身子钻进去，麻利地放倒了秋辞的座椅，压住她的手脚，在狭小的空间里和她四目相对。
    “阿辞，我不温柔吗？”
    秋辞一怔：“你干嘛呀……”
    他低头咬她的嘴唇，又问了一遍：“我不温柔？”
    她痛得无语：“……你说呢？”
    沈言吻着秋辞不放，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过分。
    秋辞由于母亲的缘故，接触过各种八卦新闻。以前最常见到“谁和谁车上热吻被拍”这种事了。之前她不理解，为什么要在车上……
    现在……好像……
    车里空间很小，氧气不足，闷热的空气中流动着高浓度的暧昧，让人更加喘不过气。
    秋辞余光望了一眼车窗外面，停车场里密密麻麻停满了车，还有人时不时从远处走过。她害怕地推沈言的肩膀：“不要呀，被人看见……”
    沈言也是吓吓她而已，于是给了她台阶下。
    “那你说。”
    他一边凶人，一边还问温柔不温柔的话，哪有这样的，简直不要脸。
    秋辞没办法，只好睁眼说瞎话：“嗯，你温柔，你最温柔了。”
    沈言舔了舔她发红的嘴唇，这才放了她，下车绕回那一边去了。
    等车子开起来，上了路，沈言不能分心，秋辞才又捂着心口感叹：“哎呀，说了谎，感觉自己良心都痛了。”
    沈言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抬起来捏她的脸。
    “小东西，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他今天心情似乎特别好，想着秋辞签的那些东西，嘴角收不住地漫出笑容。
    他又想她刚才说的话，心里胡乱地吃着言情的醋——哼，什么破，我比他们可要高明多了！
    ///
    甜蜜轻松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的，转眼又要入冬了。南港的冬天很暖，和北方相比，也就是秋天而已。
    十一月初，几门课的期中考试结束，空出了一点时间来。戏剧社进行了第一次试演。
    当晚沈言没有去看，有事回沈家去了，秋辞有点失落。
    不过结束后，有同学在后台找到她，说：“外面有位帅哥找你。”
    秋辞以为是沈言来了，匆匆忙忙地跑出去，却在观众席上见到了慕临。
    慕临微笑看着她走上前来，由衷称赞说：“小秋辞，你的戏演得真好。”
    秋辞有点惊讶：“啊，是你。”
    “怎么？失望了？”
    “没有，”她说，“只是好久没见了。”
    其实不止是没见，自从上次毕业舞会后，他们连联系都很少了。毕竟慕泽远和冯美芸后来分手了，不再有联系，他们也不是哥哥跟妹妹了，好像没有什么理由随便见面。
    更何况……
    慕临轻笑一声：“他不让你见我吧。”
    “什么？”
    “没什么，”他很快就改口了，“是挺久的了，前段时间工作忙，还没见过读大学的你，应该来看看的。”
    秋辞温婉地笑：“谢谢慕临哥哥。”
    “我之前去你家，你们已经不住在那里了。听人说冯姨卖掉了房子，人也消失很久了，她还好吗？”慕临问道，“我爸多少还有点担心她，叫我来问问。”
    “嗯，说来话长，”秋辞抿了抿嘴唇，“我们出去找个地方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