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柔[重生]》36.七月

    第二天清早秋辞醒过来,沈言已经叫了早餐, 放在她床头。
    他已经起来过了, 刚刚还出去了一趟。这时正站在窗边,见她醒了, 走过来解开了她手腕上的束带, 又弯下身子亲了亲她的脸:“阿辞, 早。”
    低头的时候,看见她雪白的颈上都是吻痕,被他昨晚折磨得没有一块好地方。她刚松开的手腕上, 也被勒出了两道深深的红痕,隐隐发痛。
    秋辞想用手揉一揉,发现手指都麻了。她又动了动身子,身上也散架了一样的疼。
    于是她气得翻了个身, 不理沈言了。
    他吃个醋就把她弄成这样子,以后要是事事都由着他, 还不把她弄死吗?
    沈言昨晚喝了酒,又生气,只顾着自己发泄, 就这么勉强了她。现在他清醒了, 还是有一点点后悔的。
    于是绕到他那一侧的床边, 爬上床去跟秋辞求和好。
    秋辞背对着他,不肯听他哄。他就伸手过去搂她, 手指在秋辞颈上温柔地抚摸, 摸到了她微微突出的锁骨。
    “阿辞, 这里是不是少点什么。”
    他拿出了早上买回来的项链,给秋辞戴上。小小的一排钻石闪闪发光,精致好看。对他来说并不是很贵的东西,不过他选得好,戴在她颈上正合适。
    秋辞委屈道:“你别糊弄我。”
    沈言语气比她更委屈:“这怎么叫糊弄,都是跟你学的。”
    去年她无故缺席他和朋友的聚会,连个合理解释都没有,送了条围巾就想堵他的嘴。最后他还不是心软原谅她了?
    他知道她疼,低声下气地哄她:“你别生气了,起来吃早饭。”
    秋辞心里本来已经积攒了几个月的怨气,昨晚又受了委屈,想起来就难受,哪里那么容易就原谅他了。不过看他这样求她,终究心软,也只好给他台阶下。
    她抱着薄薄的被子坐起来,叹了口气说:“哎,那好吧。”
    其实她是习惯了迁就他的。她的小脾气,并不敢维持得太久。万一又惹怒了他,最后遭殃的还是她自己。
    沈言坐在床上喂秋辞吃早餐,拿汤匙的手有点不稳,手指上有一道深深的痕迹。他又喂了她一口后,放下了汤匙,把手指拿到她眼前投诉。
    “阿辞,你看你咬的,我以后弹不了琴了。”
    ///
    中学时光至此,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暑假过得很快,茉莉即将出国读书,邀请秋辞去她家玩了几天,难舍难分。秋辞发现茉莉家不是一般的有钱,比沈家都差不了多少了,只不过人家从来懒得说而已。
    余下的时间她就没有太做什么,在家里看书休息,接了点中英文翻译的活儿,赚个饭钱。冯美芸越来越少回家了,跟秋辞说是去外面工作。沈言也在自家公司找了点事做,每天从早忙到晚。
    秋辞心里一直委屈着,经了六月份的事后,更不由自主地有点怕沈言,说到底还是怕疼。这下不用陪他,也不用整天被他盯着,心情倒有几分放松了。
    不过,即便是有些小事困扰,她也从没想过离开他。这点沈言还是抓得很准的。
    秋辞胆小又好哄,只要接受了一个人,就不会再拒绝。她的防备心其实是很重的,不容易和人走近,没有谁能轻易进入她的内心世界。
    但沈言却占了大便宜,本来就已经在她心里了。稍微爱她一点点,就能轻而易举地侵占很多分量,只要他自己不走出去就行了。
    更何况,秋辞从一而终,睡了她就等于娶了她了。沈言并不太担心,他知道秋辞是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他的。
    他收了收谈情说爱的心,假期里一直忙着管理银河旗下休闲产业的相关事务。
    有件事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快要发生了,他要想点办法。不过,改命这种事,逆天而行,他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办到。
    暑假期间,沈言不时问秋辞:“你妈最近在干什么?”
    秋辞经常也不清楚,他只好动用关系,自己下手查。父亲看他在公司做事还用心,给他开支,他也攒了不少钱,略微有了点势力。
    八月末,沈言拿钱租了公寓,哄着秋辞搬过去住了。
    他哥哥名下宅子不少,他十八岁成年的时候,父母原本也给他买了,可是沈言后来不听话,房子就没了。可怜他现在还要自己租房住,不过也正好,和秋辞住在一起,不用让家里人知道。
    新公寓在K大附近,上学很方便。
    南港多山,地少人多,每个学校都只建了一两栋宿舍楼,是给外国来的留学生住的。本地的学生都住在家里,或是自己在附近租房住。
    K大在海边,远离市区,秋辞又不开车,不管怎么说都是要租房子的。所以自然也就答应了他。
    秋辞搬来的那天,沈言心情很好,像新婚一样抱着她在床上不肯撒手。
    不过她还是有点不乐意,又像每次一样半推半就。沈言就不高兴了:“阿辞,你疼了两个月了,有完没完?”
    秋辞脸红到了脖子,低着头说:“其实,还有一个原因的。”
    “什么?”
    “嗯……”
    沈言掐了一下她的腰:“说。”
    他想知道她扭扭捏捏总是不肯,除了怕他,到底还为了什么事。
    秋辞的声音低得让人听不见:“我的头发还没长长,不好看啊……”
    她去年被迫剪了短头发,现在已经养长了,可以扎起来了。不过中间修了几次,最后也只是过肩而已,还没有到她喜欢的长度,她就没有什么自信。
    秋辞是想在沈言面前漂亮一点的,毕竟是朝夕相处,以后晚上也要睡在一起了。她除了害羞,也很害怕自己不好看,所以总是一副躲躲闪闪的样子。
    沈言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层意思,也不知道她是找借口还是认真的。他笑着逗弄她:“不好看?那你要长到哪儿?”
    秋辞以为他真的问,认真地在背上比了比位置:“到这儿吧。”
    沈言一看,说:“呵呵,不可能。那我要熬死了。”
    他不听秋辞的鬼话,还是把该办的事都办了。
    但是她的小女生心思,他还是喜欢的,所以之后又哄她:“好了,阿辞,别计较了,你怎么都好看。”
    秋辞缩着手脚,像只小猫一样把脸埋在他怀里:“那你别走呀。”
    他凶的时候,她会想躲开他,但他一旦温柔起来,她就完全招架不住。
    沈言吻了吻秋辞的额头:“乖,我过几天就回来。”
    他又要去枫城办事了。沈家开着枫城最大的赌场,金沙城,一个假期里他都经常跑来跑去的。之前没见秋辞舍不得过,今天倒是个例外。
    沈言望着秋辞——她只是个会在被窝里粘人,会在乎自己漂不漂亮的小姑娘啊,人世间那么多辛苦的事,怎么舍得让她经受?
    ///
    沈言走后没两天,秋辞忽然收到了冯美芸的电话。
    “阿辞啊,那个……我……我出了点事。你能不能跟沈言说一说,还是不要卖我的房子了吧?我先签个抵押合同,以后想办法凑钱还,行吗?”
    她很久没有给秋辞打过电话了,二人冷战了快半年。冯美芸不在家的时候,最多也就是发发消息。如今听到她的声音,秋辞都觉得有点陌生了。
    冯美芸的语速忽快忽慢,话音有点颤抖,听起来一点都不对劲。
    “什么房子?你不是说你这两个月都在外地拍戏吗?”秋辞大吃一惊,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妈,你去干什么了?这跟沈言又有什么关系?”
    “呃,我……”冯美芸被她问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含糊地叹了口气,“唉……”
    秋辞追问她在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冯美芸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不过最后还是承认了。
    “好吧,我就是,又输钱了,嗯……我在金沙城,他们冻结了我的银行账户,我就找了沈言,和他谈过了,”她断断续续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阿辞,我也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咳,反正……让他帮帮我,行吗?然后……你就跟他好好过吧。”
    秋辞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你到底在说什么?”
    “算了,不说了,”冯美芸心中有愧,匆匆要收线,“我还是去和沈言说吧,你好自为之。”
    “等等,你在哪儿?喂——?”
    秋辞还没问清楚,就被母亲挂断了电话。她完全没有头绪,只是觉得震惊,双腿一软坐在了床边。
    她一周前还住在自己家里,平安无事。怎么才搬走不久,冯美芸就说要把家里的房子卖了?
    赌钱?她又去赌钱了?
    秋辞感觉她最害怕的噩梦就要成真了,她要没有家了。
    她再给冯美芸打过去时,她已经不接了,于是就给沈言打电话,沈言还在枫城忙事情,不过,秋辞的电话还是很快就接了。
    “阿辞,怎么了?”
    秋辞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慌慌忙忙地问:“沈言,你知道我妈妈的事情吗?她怎么了?”
    沈言有点意外:“谁告诉你的?”
    “她刚刚打电话来。”
    “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好像说……欠了你很多钱,你要卖我家的房子,是真的吗?”
    沈言还没想好怎么和她说,就说了句:“阿辞,你别慌。”
    秋辞说:“你快回来好不好?”
    “好,今晚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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