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戟止戈】 —— 第八章翔阳与斗魂 ——
拼了夺命架势而来的匕首,因为出手之地远了些,而没能达成它的使命。
‘目标’正心中澎湃难平,反应微滞,原是容易为人所乘的。后劲儿不足的匕首,却只碰上了牧绅一手中、它那自己的同胞。
“锵!”一声令人齿寒的挫击声中,两把匕首迸出星点火花,同时跌落当场!
来人的身法竟是快如闪电。匕首落地,尘埃未定,一条明亮的人影已来到会场当中,衣衫鲜亮头发惹眼儿——这个样子出门,绝不会是来搞暗狙刺杀的。
亮黄的齐膝罩袍、银白色绣金靴子,头顶卷发簇簇的年轻人,大喇喇站在一张桌案上,不算高的个子倒是真的‘鹤立鸡群’了。穿着一身的御用服色,一脸‘天高皇帝远,草原上老子就是王法’的表情,这‘刺客’明目张胆地下战书“牧绅一你别躲——看见你了!是汉子的、跟少爷来——我单挑你!!”
“宫城良太!快给老子下来!!像什么样子你?!”头一桌席间,宫城头人马上坐不住了,跳起来管教儿子。
“阿玛您别插手!这是我跟那黑老虎的事儿!!”“宫城头人请毋动肝火,其中必有误会!”
眼下看起来应是敌对的两个人,倒是有默契起来了——听见了对方的说话,牧绅一、宫城良太转脸对瞪。
“牧绅一!再说一遍:今儿这架是打定了!跟我走!不见胜负不算完!!”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在此之前,宫城安答,能否让我知道:分出了胜负以后,又该如何?”不动声色投石问路。
“好!!听着——输的人,永远离宝谐兰大格格 远远儿的!不许去提亲下聘!想都不准想!!”这‘飞醋’当真是漫天飞啊…就快要醋海起风波啦……
宝谐兰……牧绅一在心中过了一遍这姓氏,才想起来——正是方才大汗做主要自己迎娶的、东蒙古八大家之一、宝谐兰部落的大小姐!
哦———原来如此啊……像猛兽嗅到了异样的气息一般,牧绅一嘴角勾起一丝几乎不可见的危险的笑意。“好——!那么宫城安答,请借一步说话吧?”
三井寿与那两个‘冲冠一怒为红颜’而生死决斗的家伙,从刚学会跑就常在一起,撒尿和泥儿、套羊掏鸟儿地长大,如今看他俩要拼个你死我活,从来都是轻飘飘飞在天上的一颗心,也直往下沉。看看满场——长辈们,目瞪口呆;年轻一辈中,惟自己能撵上那俩家伙……三井寿当下身形微挫,纵身而起,也踏着层层厚密的草梢,一路追去……
………
宫城大少是有名的草上飞,牧少亦是遇强则强丝毫不让。等三井大少喘着气、好容易遥遥看见了那两个人——疾风衰草中,竟是兵刃加身、僵立如石雕!——他只能一拍大腿“晚了!这下完了——还是晚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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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晚了!这回——彻底晚了!!”
高大魁梧的青年,一边狂奔,一边从身上把武生公子巾…披风…外褂……连拉带拽地剥下来,这么一来,他这一路奔去,沿途倒是一片好风景了——衣衫飘落、如飞花……
在他这一路冲刺的终点,云檐下,列席的各位大人们看着风景平心而论——这高大青年……若再细致匀停些儿、皮肤再白一些、嘴巴再小一些……关键是:眼睛再大一些、眼中来点儿[苍山]顶的隐隐雾气……总之一句话:就像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一位这般样貌,那么,这一路飞裳,可能,确实会堪称:风光无限。
但‘可能’只是‘可能’,纯属猜测。因为——
边跑边脱的那一位,身板儿长相实在是粗豪有余风雅不足、对不起人皆有之的爱美之心;
而眼前飒然卓立的这一位,[洱海]般碧澈的眼中,固然沁润着俗世不见的[苍山]雾霭,却更有着凛然不可亵渎的威仪。
不知为何,当这少年如闲栖的豹子一般、将碧幽幽的眼眸不经意地扫视着这一排大人们的席位时,被那目光照亮了脸慑住了心的大人们,呼吸都好似窒了一下……其中更有一位常常随驾的武官,微微抽了道气,口中不自觉地出了声儿——“…主……主上?”
此地,是翔阳[滇洱双城]之一的昆明;双城的另一座,是翔阳王都——大理。那位武官口中所称的主上,便是以‘天’为命、将‘知天命’的翔阳王——藤泊岩。
为人臣子食人俸禄者、哪个敢冒渎自己头上的‘天’?怎好随便对甲乙丙丁口称主子??服色、品级都不低的官员,也自知失言不妥,但……把闪烁目光转向左右的同僚们,才发现:那几双眼睛里、都明明白白写着同一句话——实在是太像了!这孩子,像藤王!!
说起人之相像,分貌似、与神似。面前这少年,人如冠玉、丰神毓秀,就那么往当场一站,满场视线便只围着他一人;而当今藤王,早年间纵也是浊世翩翩佳公子,却不及他这般面似寒雪、目赛朗星。
这一长一少:一样地俊雅、两样的容貌,隐隐相连的,是神似——王家风范、尊者气度,不语不动、势压雄兵。
更遑论——他此刻,手中提着一杆寒铁□□。
三通鼓响,迟到的高大青年已‘脱’颖而出,只着外袍下面一身露膊短打功夫靠,冲云台上端坐的这一排大人们一抱拳“天字辰格,云南会试五魁 高野昭一,拜见列位大人!”
——这一场,是翔阳蕃三年一开科的春闱‘武试’闱场。
一省会试的五魁,今日便要杀入三甲,自然意气风发。几步跨上那画栋云檐正对面、丈高的演武台,打量这一场的对手。一看之下,心里便是一硌楞——这俊美少年…好生面熟!
冠甲之家、随王护驾的高野昭一,毕竟是场面上过来的,虽然面露怔色,仍是要以气势先声夺人。一寸长、一寸强——兵器架上抽出了八尺镔铁蛇矛,粗嗓门儿大声通名报姓“会试五魁第二,高野昭一,这便要得罪了!”
提枪少年,见那大个子甫一照面之下脸现愕然,却是毫不在乎。云淡风清地微微一笑,客客气气地右手一抬“在下之名,不足挂齿,亦无功名在身,高野兄尽管指教就是。”
浅笑怡人,锋芒难掩!
左手迅捷抬起,手中倒提的□□一摆一划。尖锐风声中,执枪的修臂在身侧陡然展开着定住,枪杆借臂力稳稳横指,看似门户大开,实则纵横捭阖、大气博发。
阳光下,雪亮枪尖随着划势骤停、微微震荡的枪杆,颤巍巍森森然闪耀寒芒!银丝缨穗如蓄斗气,飒飒飘拂………淡绿劲装的少年,人是玉琢、枪正龙吟,斗魂呼之欲出!
高野昭一暗道——这一场,遇上对手了!!
坐在云檐下的主考、监辅官们,听得执枪少年淡淡略去自己的名姓、资历,似乎无心无意、举手锋芒毕露。又纷纷交换着暗中称奇的目光。
其中主位上的,便伸手取过面前一卷《武生榜录》,要看少年在前日、昨日,试策论、比弓马的成绩……掀到了天字页——
天字巳格:藤真。默录[武经七书]——甲;论[上将策]——甲上;弓马——甲;步箭——甲。
看罢咝然抽气,主考官将手中《榜录》传与同僚们观看……啧啧赞叹、交头接耳声中,《榜录》,传到一双大手边。那手接了过来,却未展开阅览,长长手指把玩着卷宗,笑意若有若无的沉实声音响起“若是他的话…那连看也不需看了……”说完,轻轻把卷宗扣回面前案几。
颇有些疑惑地,一干考官将视线投向说话的人——咱们这花形世子,也会把谁高看一眼?
花形世子却不管旁人眼光,一心注目台上淡绿身影,脸上庄肃着、心里笑着——途经昆明、拉着藤真观战春闱武试,果然没错!真的惹起他兴致…该说是…斗志吧……十七岁,直接跳过会试入三甲,竟然轻松胜过了众多经营积年的武举!!藤真………不觉,沉稳的脸上、也有了笑意。
察言观色的官员们更加纳罕了——这么些年了,少见咱们世子像今日般开心适意,整张脸好象在放光呐……藤真……什么样的少年…让世子如此看重?
众人正好奇着,猛听演武台上,“呀——!”的一声暴喝!云檐下这一班人,立即看向对面演武台上的两人——
原来,执枪少年存心避己之短,抑人之长。从开场就未真正与对方以臂力硬碰强抗,手中寒铁□□舞得宛如灵蛇:枪尖指穴、枪杆当棍,围住高野闪转腾挪。自己丝毫不给破绽,凌厉双眼、却缕缕抓住高野眼花缭乱之间露出的缺口,出手更是虚实莫辨、攻守兼得。
自交手开始,高野就硬是未捞到机会、用手中镔铁长矛猛砸直磕人家的铁枪!
直到少年虚卖个身前门户,高野的长矛便攒足了全身力道、合身直扑过去,立意要把对手的兵器崩开。未料那少年揉身一闪、向侧边让过汹汹来势,同时,左臂挥处、铁枪竟冲天飞起!双臂旋即一合,修长十指探出、握住矛杆顶端,碧澈双眼中瞬间掠过狡慧光芒———双掌错处、巧劲儿一搓,八尺的夺命长矛、五十二斤的撼山铁杆,就这么样成了素手中的玩具、把四两之力旋转着化为千斤!
高野顿觉手中矛杆被搅海巨力卷着转着震着、再也不能掌握!!震麻的双手、为免虎口乍裂,立时撒开撤手。
就在这眨眼工夫,冲天而起的寒铁□□力尽回落。少年仿佛头顶长眼,看也不用看,左臂一扬,再回手时,双手稳稳执定了枪杆,银丝缨穗绽如飞花处……
“锵哴哴”一声金铁交鸣,高野昭一、会试五魁,手中的八尺镔铁蛇矛,已被挑飞,矛尖入地、矛杆“嗡嗡”震颤着,直直钉在云台前的青石地面上。
电光火石。全场目睹之人——打杂、侍卫、书记、监场、考生、考官,一起发呆。静了少顷,“哗”一声,偌大闱场、便充满了爆发出的如浪掌声与如潮赞叹。
这一边,云台上,一众考官仍是瞠目结舌,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心道:高野家将门虎子,实指望一试夺第,就这样…被个寂寂无名的少年…折在手下?!可…这少年……这文谋韬略、这武功智计、这分寸把握,若是放在排兵布阵、遣将调帅中……必定不凡啊!!
——今日到场的这些武将文臣中,却没有一个人想到:若这份才华、这颗斗魂,放任施展在黄尘狼烟的沙场上,会是怎样的一番决胜千里、征伐肃杀……
——因为,翔阳,是这世上的桃源,是那天佑的福地。翔阳的空气,永远是充满了鸟语花香,永远,不会沾染征尘硝烟………这就是,翔阳——最初的、与最后的乐土。
春有山花…秋有月……
夏有凉风…冬有雪……
桑渔耕樵…盛世闲……
别是人间…好世界…………
翔阳人很会唱歌,这一首,是此地百姓人人会唱的歌谣,唱着他们心中——风花雪月的翔阳,花样年华别样人。
当这一曲乡音、伴着昆明女子的笑语,从闱场高高的院墙外隐约飘来时。
那一战惊人、花样年华的人儿,静立台上,像是想起了些…从幼年时代远远飘来的衣香鬓影……满园[千秋岁]暗香、喁喁慈爱软语、茯苓糕的甜香、衣裾沙沙细响………
那双清澈的眼睛中,苍山的雾霭仿佛更朦胧了些、滤去了照亮人心的凌锐光芒,竟是在演武台上微微出了神………难道是…近乡情怯?……
——直到,监场在台子一边高声喊道“天字巳格——藤真,二甲头名胜出!”
执□□挫蛇矛、开始掌握自己人生的修长手指,在充满回忆气息的馨香的春天空气中,轻轻掬住了曾于儿时遍洒全身的落花一瓣。仿佛连香气也染上了粉红的花瓣,在白皙的手掌中、静静地躺着,悄悄说着“你…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翔阳的藤真,回来了。
——直到,高出平常人的身影登上演武台,用深藏笑意的眼睛注视少年,慨然抱拳,说着“川蜀会试五魁头名,花形透,也来领教,愿以一甲头名为的,胜者居之。”
粉红花瓣,从平滑手心那开始隐现的、复杂纠缠的掌纹上,随风飘走,寻找自己殒身成泥的最终归处……看花开花落花自去的少年,收拢了手掌、握紧、另一手抬起搭在拳头上……向着那挑战的人,一抱拳。清朗空明的声音,响在闱场内每一个人的耳边:
——“翔阳藤真,领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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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安答,领教了。”
这句话,沉沉稳稳由牧绅一口中说出,快要捶心痛悔的三井寿,才“噌”地抬起头,眨了眨眼,拔脚向那两个‘石雕’跑去……
总算看见了——所谓‘兵刃加身’,不过是……牧绅一手中‘抹了’人家脖子的长剑,连鞘抵住宫城良太的颈前;而宫城良太手中‘贯穿’对方肚子的弯刀,被牧绅一用匕首格挡在身侧。
“你们俩作死呐?!吓死人不偿命啊?!”三井寿浪费了感情,觉得出离愤怒。
“呜…呜呜~~~阿彩呀!我…我没用啊!!!”宫城良太这才真正叫浪费感情。大男人淅沥哗啦眼泪鼻涕地,在对着谁哭都不知道——看着他释放感情的牧绅一皱皱眉、这么想。
“那个就是——彩格格。宝谐兰彩…你媳妇儿…”三井寿看看蹲着抱头的宫城良太、再看看站着皱眉的牧绅一,见机地解说着——免得一个光顾哭、一个最烦哭,愈发驴唇不对马嘴了。
“谁媳妇儿?!”“不是他媳妇儿!!”刚动过刀子的两个人,又突然有了默契和立场。特别是宫城良太。眼睛里的火苗儿,简直把不知死活的解说人变成骨灰儿。
“三井安答,就是为了这…才好心‘规劝’我从了的吧?”牧绅一终于找到这位好安答今日反常的症结所在——敢情是怕与宫城大少动刀子!不过说实话:看这情形,这位格格……谁敢动,他劈了谁!
“什么??!你……你、不、从?!!”宫城良太,在泪海中捞到一根救命稻草,跳起来一把抓住牧绅一的襟襻、扬脸盯住他,泪汪汪的双眼瞪得老大,一眨不眨。
“放心,我尚未答应。那么,你、想就此从了吗?”牧绅一,摆明了自己的态度、等着宫城良太的回答——暗暗拟好了…把他的答案,与自己心里、那早已隐约成形的腹案,变为金蝉脱壳李代桃僵的成稿………
“还用说?!!我跟谁打、都要把阿彩抢回来!!!”宫城良太的眼睛,又开始点火喷火苗。
“好!好汉子!!宫城安答放心,我志不在宝谐兰大格格,既然我们周瑜黄盖、一个不愿打一个也不愿捱,何不一起演出‘苦肉计’?”
“苦肉计??”——“对。”
“怎么演??”——“听我的?”
“好!听你的!!”——“那好……宫城安答…你家名满草原的金毛牧羊犬、新生下的小狗,可否给我挑一只结实伶俐的?”
“啊??!!狗???……”
对苦肉计‘重在参与’的三井寿,赶紧上前扶住了今日情绪起伏过度的宫城良太……
………
……
第二天,[阿拉善]草原便传开了——海子边的固山大少爷与[苏海图]的宫城大少爷,为争老婆大打出手。结果……固山大少爷鼻青脸肿地回了自家营地……宫城大少爷,赢了。
…………
抱着装了金毛小牧羊犬的沙柳编笼,牧绅一默不作声地稳坐马背。同来时一样,单手控缰纵马如飞。惟独古铜色脸膛上多了几处淤青伤痕——这种时候才发现肤色深的好处。高头力偏头看看打输了架的外甥——不瘸不肿精神抖擞,手里牢牢抱住那沙柳笼、眼睛闪光——不由气得一拍折扇“你这小子想躲,竟用上这种招儿!卖了那么大便宜给宫城家小子,只问他要这么个小畜生当谢礼?!你、你真行啊,你!!看我回去都告诉你额娘!”
“族长若想顺着大汗、棒打鸳鸯,我也没话说。固山、宫城,哪一家把东边的格格娶进来,不是和亲?……舅舅若一定责怪,反正我近日内也要出门了,免了当面气您。”抗婚的外甥倒是头头是道、句句在理,最后索性不抵抗、改躲避了。
“又去南边儿?”舅舅理屈词穷,也怕逼走了亲外甥“……咱们的营地,也有不少良犬。专门找宫城家要来这‘金毛’,是打算送人吧?”
看着手中沙柳笼,牧绅一的目光便不那么犀利了“对……是礼物。”
接着抬起头,嘴角微挑看着舅舅“而且,还另有一份重礼要送——下个月,大正皇帝四十五岁寿辰,这牧家堡所有买卖最大的主顾,可得好好儿贺一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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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皇上下个月大寿,各色人往来,城防就够忙乎了,怎么还把 一成往外放?!又少个真正干事儿的!!”
“不过,你小子狗屎运啊~放去翔阳、还是领旨钦差,嘿嘿~是桃花运当头了吧?去那美人儿美酒的宝地~~羡慕死我们啊!”
…………
金陵城,[牵机营]营盘大帐里,几个年轻的管带、队长们凑在一堆儿,七嘴八舌炒着新消息。
新擢升的左前营管带,原是[乾清宫]跟随九皇子的二等行走护卫。如今,得了当朝丞相堂本五郎的再造之恩,从内廷提拔到京城城防要扼,换了顶戴成了校尉武官——年轻得志、正好张狂,同僚部属们此时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也应是不在话下、无人计较认真。
而消息的焦点——深津一成,此刻,却面色凝重地走着心思,并未加入插科打诨。
自己,小小护卫升上来的管带,今日方才拜见了旧主子——九皇子,禀报那‘藤公子’的消息……转脸儿,却被李大公公宣到上书房……跟自己那位九爷身边儿的贴身小太监一起,被皇上高深莫测地垂询一通……
——果真是……品级擢升,人也受了重视,皇上高看一眼?……咳!做梦呐?!
——莫不是…我那九爷,淘气出格儿、作了什么祸?……可皇上还算和颜悦色。
——难道这‘藤公子’身上有文章?……可能,皇上反复地问来着。
——那…这一趟去翔阳、给圣上办差,到底是………
…咳……这‘藤真’,究竟是什么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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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正二十七年辛亥春闱,武生三甲:一甲——头名——藤真!!”
昆明、云南、翔阳……□□国土之上的青天中,仿佛都回荡着这清晰的、宣读榜单的声音。
千里之外的金陵。栖霞山,[凤翔峰]的山野新绿中……鸟儿,仿佛也为这天地间的朗朗宣告声所震动,由树丛中“扑啦啦”振翅起飞,落下了几片飘荡的碎羽,掠过了满院梧桐、空无一人的寂静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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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慧开禅师诗偈: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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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偶先为结尾一段,暴汗一个“居然!!好巧不巧!!!跟辛亥革命扯上了关系??!!!!”——真是出乎设定时的意料啊!!!!看来,这命、是革定咧!!!!(先革自己的命吧!~~~)
TIP1:呆牧逃婚成功,逃去哪儿呢?他那小狗,是要拿来闻谁滴味儿呢?
TIP2:小宫和阿彩,能和亲成功吗??
TIP3:小宫和阿牧打架时,小三打了多少下太平拳???(@_@)|||||||
TIP4:花形有没在擂台,被藤藤打S???(合喆先被花藤命打S >_< 本贴作废~~)
TIP5:深津同学,去藤藤家干什吗???
TIP6:大神、流流、花花、神神、仙仙……在哪、在干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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