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虐尽甘来》135.秋风易萧瑟(三)

    李傷望着高高的古月台, 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开口道:“想起润凝, 朕便不想见他。”
    “皇上,这天下的人您都可以不见, 唯独他不能啊。”德言看着主子不由劝道。
    “是啊, 朕…不能不见。”李傷喃喃道。
    踩在这结实的木梯上, 李傷却仿佛置身云雾之中, 看不透,想不通
    古月台的最高层, 六角纱帐漂浮在空中,偶有微风轻轻吹过, 春光无限。只见一个男人侧躺在凉台之上,手腕支起头部,雪白的长发垂落在地,有的垂在肩上,与白衣融为一体。男人的面前放着一只木鱼, 手拿着木棰随意的敲着, 姿态悠闲。
    “笃、笃、笃。。。。。。”
    木鱼声响起,拉回李殇远飞的思绪, 他看着侧躺在凉台上的男人,冷淡道:“你找朕来, 究竟有什么事。”
    “皇上可还在想润凝公主?”凉台上的男人停下动作, 缓缓的坐起身来。衣摆随风飘荡, 带着一股自然之气。
    李傷没有回答他的话, 看着地板上的木鱼反问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昭佛寺。”男人轻松道。
    李傷听了忍不住皱眉:“德行大师德高望重, 你虽贵为国师,也应对他礼让三分。”
    男人微微一笑,尽显风华绝代之色,他放下木棰道:“今日找皇上来,是想提醒皇上,是时候动手了。”
    李傷听得一愣,有些犹豫道:“要铲除严家,还需缜密筹划,而且,润凝才刚成婚…”
    “皇上莫要犯了大忌,那严冲暗地招兵买马,私下勾结朝华国,意图造反。现在的形式险峻,拖的久了,可就晚了。还有,皇上可别忘了,咱们这位严国公年少时,可是先皇的得力将军,他的那些旧部可比皇上心急。”李清风淡淡道,不同于刚刚的轻笑,表情有些严肃。
    “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可是润凝…”
    “成大事者,该舍当舍。”平静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无情的冰冷。
    李傷看着他,忍不住道:“朕终于理解,父皇为何封你为国师。她是你的妹妹,这些年,她陪你聊天解闷,甚至将父皇赏赐给她的百毒珠都送给了你,她比朕都关心你,你却要朕设计她。”
    “皇上错了,先皇选我做国师,只是听从天命,并无其他。而且我这样做,也是为了皇上。”李清风似乎并没有动怒,还帮他指清事实。
    德言站在角落听得汗流浃背,外人皆知圣上与国师不和,可又有谁知道,两人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
    “算了,朕说不过你,五日后,朝华国的使臣前来觐见,不巧礼部侍郎告了病假,朕打算将这件事交给严兆贤去办,为了表示尊重,朕已经答应他们,由你亲自接见。”
    “既然皇上说了,我便去会会他们。”
    两人虽是血脉相连,却没什么共同语言,聊完朝中大事,李傷便带着德言离开。
    看着空无一人的楼台,李清风再也忍不住按住胸口。噗…的一声,鲜血从他嘴中喷涌而出,额间的血痣忽隐忽现,令他无力的倒在地上。
    “阿弥陀佛,世间万物自有定数,施主何必强求。”一道沉寂的声音响起,纱帐飞舞。一双褶皱雄厚的手掌贴向他的后背,一柱香时间后,李清风睁开眼睛,额间的血痣红的发紫,令人惊艳。
    “那你何必救我。”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害命,必会自食其果啊。”
    “方丈不要乱说,那严兆贤可活的好好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看一看。”他淡淡的说道。
    德行站起身,身上的袈裟随风飘动,声音寂静悠远“老衲没想到,这传承了八百年的符咒竟会失效”
    传说,李昭国的每任国师都会传承一道符咒,它不是普通的符纸所制,而是由每任国师的鲜血所画,所画之地,便是这修建了八百年的古月台凉台,这符咒可以轻易的取人性命,也可以救人性命,只是施咒之人每用一次,便会减寿十年,所以每代国师只有到紧急关头才会启用。譬如上任国师,为了救先皇不惜用了三次,没过多久便不久于人世。
    “可能是本国师将符咒画错了,这严兆贤是严冲唯一的儿子。他如果死了,严家必定绝后,到时,他要皇位还有何用。”
    “皇上总道国师冷血无情,如今看来,也不尽然。”德行叹息道。
    “身为帝王,他不需要亲情。”李清风拿出手帕擦掉嘴边的血迹,淡淡道。
    “阿弥陀佛,看来施主已没什么大碍,老衲也要回去了,还请施主将木鱼归还于老衲。”德行双手合十,表情怡然。
    李清风闻言,将地板上的木鱼归还于他。微风拂过,古月台又只剩他一人。
    严府,苏木和躺在偏厅的小塌上,感受着额头上淡淡的疼痛,忍不住叹了口气。
    明日便要上朝了,这伤口养了三日,却还是隐隐作痛,只希望明日不要出什么事,她现在只想低调…低调的度过自己的余生。
    “叩叩…”
    敲门声响起,苏木和坐起身道:“进来。”
    春红抱着一床薄被走进来,行了行礼道:“驸马,奴婢奉公主的命令给您送床薄被。”
    “替我谢谢公主。”刚过春季,她晚上睡在这偏房,确实有些冷意。想想也真是悲催,她堂堂一个驸马,有温暖的床不能睡,胖乎乎的媳妇不能抱,寂寞呀。
    春红看着驸马落寞的神情,忍不住道:“公主这两日身子不便,还请驸马多多体谅。”
    苏木和点了点头,是呀,估计你家公主这身体会一直不方便的,谁愿意跟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睡一起啊,谈了那么多恋爱,她如果连这点秘密都看不出来,那就白活了。
    “我知道了,退下吧。苏木和抖开被子,打算睡觉,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春红来到公主的房间,将刚刚的事说了一遍,看公主有些发呆,不由得叫了她一声。
    李润凝望着烛台上的蜡烛道:“你说,他是不是嫌弃我胖,所以才不在乎?”
    春红忍不住道:“公主,您要是这样想,那奴婢就将驸马爷叫过来,看他是不是真的嫌弃您。”
    李润凝有些尴尬道:“咳…我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夜深了,睡吧。”
    烛光渐渐暗淡,偏房内,苏木和没多久便沉入梦乡,等她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变小了,看着面前肉乎乎的小手,苏木和淡定的在脑海里呼叫系统,却没有任何回应。
    望着周围白茫茫的雾气,一道声音隐约传来,那声音稚嫩悦耳,让她不由循声而去。
    不知走了多久,一座六角楼台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感觉莫名熟悉。周围还是白茫茫的雾气,令她看不清方向,她望着高高的楼台,忍不住走了上去。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子不学…”
    苏木和刚走上楼,便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小孩椅在阑珊处,嘴里背着三字经,显然背断了篇。
    只见他皱着眉头,咬了咬嘴唇,用力道:“子不学…子不学…子不学呜…”坚涩的童声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哽咽,泪水渐渐从他的眼睛里涌出,啪嗒啪嗒的滴在地上。他一面哭,一面用力的想着,似乎并没有想过放弃。
    苏木和看的那个心疼,忍不住道:“子不学…断机杼。”话说出口,苏木和被自己同样绵软的童声惊到了。
    李清风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孩,只见她圆圆的小脸,眼睛又大又圆,仿佛闪着光芒,长长的睫毛像蝴蝶一般上下飞舞。嘴巴又小又红,让他想到了樱桃,抽噎道:“你…你是谁呀?”
    “我…”我特么也不知道我现在是谁呀!
    “我叫苏木和。”她已经很久没用过这个名字了。
    “我,我叫李清风。”李清风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喃喃道。
    “哦,你知道这里是哪里么?”苏木和忍不住问道。
    “这里是古月台,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师傅说,这里不能随便进来的。”
    古月台?为什么她觉得这名字很熟悉呢?苏木和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你,你干嘛打自己呀?”李清风忍不住问道。
    苏木和看着眼前的娃娃,叹了口气道:“你多大了?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她虽然语气成熟,可说出的话却细嫩绵软,令她有些头痛。
    “我三岁半了,师傅说,背不出来,不许我离开。”
    我去,这师傅挺厉害啊,让一个三岁的孩子背三字经,对一个孩子来说,这三字经可不短啊。
    “那你赶紧背?”她看着白茫茫的四周,忍不住走上前靠近他。
    苏木和想要赶快离开这里,她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的场景让她感觉莫名的熟悉,究竟在哪里见过呢?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