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门散伙后我恋爱了》70.神机妙算(十四)

    第七十二章:
    他们回去时步疏人并不在客栈。
    确切点说, 整个客栈烛火通明, 楼下桌面摆着的珍馐美味还腾腾冒着热气, 四处空荡,人都被傅良夜御魂叫去了芸娘庄。
    将他直接抱回房里,傅良夜简单地替晏玄非处理皮肉外伤,好在不是被春秋所伤,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止血。虽是如此,自己仍是心疼不已,掐了个剑指灵力一聚,从晏玄非身上走了两遭,碰都不敢碰他看似光滑如初的皮肤,下面是怎样狰狞的血肉自己是见过的。
    正想运力走第三遭时, 晏玄非握住他的手:“够了。”
    “步疏不在, 我也只会这些,”傅良夜道,“伤口是不是疼得很?”
    以为谁都和他一样,丁点疼都受不住的?晏玄非若有所思地挑起长眉, 说道:“还好。”
    视线下移,落在傅良夜手上,“自己也收拾干净。”
    “好好好。”傅良夜便用灵力将钻心的伤口修补好, 到底比不上步疏的医术绝妙,疼的想叫。
    晏玄非见他龇牙, 微微倾身, 抓过他的胳膊, 单手拨开袖袍,“疼?”
    傅良夜一愣,“啊?”
    晏玄非低头,张口吐出温热的气流,徐徐吹在这截胳膊上。热气拂过几乎不可见的毫毛
    ,直吹上傅良夜心头,脸颊都给吹热了几分。
    “好些了么?”
    “嗯,”傅良夜抿了抿微干的唇,自觉地扯开领子,挑着下巴说:“再吹吹,胸口也疼的要死要活呢?”
    “好。”晏玄非抬起下巴,点了点床榻内侧,“躺着。”
    “似乎,”傅良夜扯上衣襟,笑说:“又不怎么疼了。”
    晏玄非淡金色的眸中扬起一片轻笑,握着他的手将人带到身旁,仰直上身凑近傅良夜,落手破开衣襟钻进去,指腹下伤口不浅。
    他吐了口气袭上傅良夜胸口的伤,阵阵酥麻滚过。傅良夜待着一动不敢动,呼吸随着他的呼吸加重,全然由着清贵的公子引导。
    虽是情迷,傅良夜还是懂的,清哥儿今日宠的有些反常了,还真是如庄云生口中所言仙逆引起的变化?
    吹了半晌,晏玄非突然抬起张脸来:“我呢?”
    傅良夜正大气不敢喘,给他问的莫名其妙,“什么”
    仙逆不可控,甚至思绪都在这一刻逆转。晏玄非无法静心沉思,对上傅良夜的视线,他内心克制不住疯长的情愫,问道:“就算三清观不在了,那我呢?”
    话听着耳熟,傅良夜脑中转动,可不就是在芸娘庄时同眠归说的话么?三清观不在了,眠归永远是他师弟。
    “你不同。”他道。
    “如何不同?”
    傅良夜微顿,“非要知道?”
    晏玄非很难在仙逆时控制住自己想靠近傅良夜的心意,闭目半晌,不去看他。
    见这人倏地不说话,傅良夜径直俯身贴到晏玄非耳边,先是呵气暧笑了会儿:“和你说过的情话,就没一句能听进去的?”
    不去看晏玄非的反应,傅良夜先开了口:“你回烛山那天我就说过了。”
    晏玄非眼眸大睁,他当然记得阿沉说过,可阿沉后来信上说是闹着玩的话,还让自己莫要当真。
    他耳畔有热烈的气息拂过,一阵又一阵排山倒海而来,炙烤在他微冷的耳畔,越发燥热。
    傅良夜此时动作透着几许轻佻,眉眼却没丝毫玩味,正色说道,“闹着玩是骗你的,说想结为道侣是真的。”
    许久后,晏玄非仰头,亲上他的唇角,“亦然。”
    傅良夜欢喜,开心地抱住晏玄非的脑袋,亲了又亲。
    情动难耐,偏生瞥见晏玄非一身血污,知他喜净,傅良夜溜达去楼下煮好热水,给人送上去,本想好事做到底将晏玄非剥个精光丢进浴桶中泡着。
    晏玄非冷眼一扫,无声拒绝。
    傅良夜想再议,争取一下。
    晏玄非道:“留下,还是出去?”
    傅良夜闭嘴,乖乖地给晏玄非宽衣解带。
    素色里衣斑驳着大块红色,华丽的襟口绣着并蒂梅,花蕊鹅黄,花瓣被之前伤口染成妃色。
    雅致保守的衣领,落出一截白瓷般的颈子,美好无暇。落在傅良夜眼中却别样艳丽,颤抖的手指不敢去碰这领子,口干舌燥的移开眼。
    晏玄非面上无血,微垂着头,等他解发。
    傅良夜仰着微红的俊脸,登云冠不好散开,又怕扯断晏玄非的头发,手上动作温柔的很,“扯到了么?”
    “没有。”
    傅良夜疑惑:“那我手里这根头发怎么来的?”
    青丝如绸倾泄在肩,傅良夜正要将登云冠放置一旁,却在后退的瞬间被晏玄非低头亲上眉心。
    “多年不见,掌门师兄主动了不少。”
    晏玄非答:“你我修道,本该循序渐进。”
    傅良夜竟无从反驳,他面前站着个血衣清艳的公子,公子有双狭长明亮的眸,眸中聚着温柔的金光,添了几分仙家的矜贵皎洁。
    未曾见他穿过色泽明艳的服饰,不想这身斑驳的血衣都能如此撩人。
    此情此景,知是烛火颤动,知是心头情动,傅良夜情不自禁的止住呼吸,以前盼与他双修未曾想过娶亲的事,如果娶得人是他的话,自己是万般想成亲的。
    再次触及晏玄非淡色视线,傅良夜记起庄云生说过的话,双修当真可以解仙逆?
    良辰美景,对此佳人,洞房花烛,没羞没臊,甚妙甚妙。
    傅良夜想的情难自禁,在焦城时没少看世间杂文,但一想到真对晏玄非做那档子事又怕他受不住,今日本就伤的很重,步疏又不在,眼下只好委屈晏玄非靠双修解仙逆痛苦了。
    晏玄非怎知他心中的百转千回,见他久不说话,“阿沉?”
    傅良夜再次上前将人横抱起来,此刻就像是与清哥儿的大喜日子般,他大步走向浴桶边,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入热水中。
    在晏玄非从淡然不解到警惕,乃至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傅良夜将自己脱得一思不挂,迈着修长的腿踏了进来。
    傅良夜如水中想,该怎么做才会显得自己很稳妥。
    虽说与晏玄非同床共枕多年,但也不曾在床间发生过亲密的事,就算有,那也是喝了浮生醉隔着衣服互相交流了下‘修道’心得。再深入些的交流,当年晏玄非回烛山那次根本就不算,望风桥那破地方害得他疼了七天没下小遥峰。
    一经思量,傅良夜果断从后环住晏玄非的肩,双手捏住被水浸透的肩膀,剥鸡蛋似的脱下晏玄非这身里衣,落出白玉般的鸡蛋清,吹弹可破。
    他笑了声,“难怪你爹给你取名清,可不就跟鸡蛋清似的,白嫩嫩的。”
    “莫要胡言。”
    “好好好,依你。”傅良夜嘴上答应,拿手就在他后背拍了一下,落下个粉色的巴掌印……接下来呢,再怎么做呢?给他脱裤子吗?
    傅良夜虽没实打实上过男人,可是后世奇书《修仙情史·三清秘闻》里自己是上过身娇体弱的晏玄非,而且各种各样的刁钻模样都有,那人不知在书中哭过多少次!
    他觉得这书写得甚好,充分展现了他想和晏玄非深入交流的意愿,全方位无死角,贴近心灵,感受灵魂的互动……
    傅良夜在想该怎么做,顺带回忆了把这几卷书,激动的想事后收集整套送给晏玄非,让他好生学习学习书中的清哥儿。
    “莫要怕,清哥儿。”傅良夜温声安慰,就照着书中开始做了。
    晏玄非忽绝不对,眉心直皱,低声询问:“你在做什么?”
    傅良夜干笑,“哈”
    他该如何回答才会显得技艺高超,让怀中青年能有安全感,照着卷七说:在下面待着,我会让你舒舒服服的?
    还是卷三说:闭上眼,好好感受我的温柔。
    再不济卷三最后那张画:乖,不疼的。
    难道还是卷七:张口,喊相公?
    傅良夜头次觉得自己读过的书还是太少了,他准备沉默以对,身体力行告诉晏玄非自己想做什么,用心感受!
    晏玄非被他一巴掌按在浴桶边,吃痛的呼了口气,反手扣住傅良夜的手腕:“不行。”
    傅良夜义正言辞:“不疼。”
    说着,他从从后托起晏玄非的头,弯起的嘴角亲在青年朱砂般的唇上,细密绵长的咬啄,一寸一寸地撬开,陷入柔软的唇齿中。
    晏玄非微睁着眼,淡金色的眼眸似陷入风情中,迷茫而泛红,颤抖如房中烛火。
    傅良夜已然情颤,从替他解衣时就不可抑制的想要这个人了。此时曲膝向前,顶开晏玄非膝盖,模仿着卷七他最喜欢的动作放肆起来。
    呵呵。
    ————————
    步疏是夜里回来的。
    白日里给凤姜写完信,又去看了花家兄弟的情况,花七是走魄,花九是身伤。花了半个时辰煎完汤药,又留了半个时辰给傅良夜和晏玄非说话,顺便想想傅良夜醒来后所说的那些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时辰刚过,步疏迫不及待地去晏玄非房里找傅良夜。
    结果扑了个空,再问长候才知他二人去了芸娘庄。
    去芸娘庄那肯定是为了小先生,步疏放心不下那两人,直接跟了过去。哪知在路上遇到一个身穿三清观道袍的修士,莲冠束发,背负长剑,清瘦的背影格外熟悉。
    他下意识追上去,那人却使得一手飘逸的轻功,甩袖掠走。
    这般浅薄的调虎离山之技,步疏当然能一眼看出,瞬间犹豫,但想晏玄非和傅良夜两个人应付小先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他将计就计继续去追修士,看到底是何人在装神弄鬼。
    自三清观被灭门后,修仙界再无人敢穿这身蓝衣墨袍,就算是傅良夜现在穿身上的,那也是后来找人做的,材料和手艺自人比不上仙门精美的制式。
    而这人身穿的恰是当初他去岐川传学时的那套样式。
    被引至城外,修士落在枝上,转过身来待见跟了一路的红衣公子,客气地朝步疏施礼道:“我与公子是不是见过?”
    傅良夜听得正认真,步疏却突然停下来。
    此时傅良夜穿着湿透的袍子蹲在晏玄非门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追问步疏:“然后呢,那人是谁看清了吗?”
    步疏故意不答,“你猜。”
    “逢幸?”
    步疏摇头,“不是。”
    “你认识么?”傅良夜好奇,步疏如果认识,那就是同辈弟子,如果不认识那就是后入山来的。
    步疏但笑不语,就是不说,让傅良夜挠心窝子的痒。
    从城外回来已经是夜里了,步疏又去了芸娘庄一趟才回客栈,便见傅良夜蹲在走廊过道里,已经两个时辰了,姿势未变,不禁有些好奇傅良夜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竟让晏玄非将他丢出来。
    见傅良夜还在猜那人是谁,步疏先是挑眉,语气温和:“做什么惹他生气了?”
    “啊?”傅良夜思绪一乱,躲开步疏探寻的目光。
    他拉着声音委屈道,“我想沐浴,他非要和我一起,我说男男授受不亲,我从不占人便宜的。可清哥儿脾气你是知道的,这不就被他丢出来了。”
    步疏讥笑,“你沐浴需要在他屋里?”
    傅良夜一扫委屈,轻哼挑眉,“是啊,不行?”
    步疏拉下唇角,将傅良夜浑身上下扫了遍,目光落在被湿袍子勾着的腰间,瞧着袍子下估计什么都没穿,不禁露了个别有意味的笑来。
    步疏嘲了句:“是我想多了。”
    傅良夜道:“什么?”
    步疏从腰间掏出只紫色的乾坤袋,又打里面摸出一只玉质瓷瓶,正要给傅良夜时,门从里面打开来。
    晏玄非冷眼看着挨着傅良夜坐下的步疏,眼眸漆黑。
    步疏被这一记刀子似的眼神看的背后发凉,心思百转。
    以前自己怎么就觉得晏玄非会是被傅良夜压在身下的那个呢?大抵是从小就被傅良夜护着,觉得这少年又可靠又强势,才有了傅良夜无所不能的认知,唯独忘了每次与大师兄针锋相对,吃瘪的都是他。
    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在大师兄身下屈也不算丢脸。
    步疏转眼收回手,将瓷瓶丢给晏玄非,“嘴硬性子倔,记得温柔点。”
    晏玄非收下,面无表情的看着步疏搭在傅良夜肩上的手,“管得着?”
    步疏:“……”
    傅良夜道:“你给清哥儿什么了?”
    步疏道:“药。”
    傅良夜不疑,起身走近端详晏玄非苍白的脸,见他眼眸金光散去总算是恢复如初,如一片星河辽阔深远。
    他放下心来,问道:“可有不适?”
    晏玄非并未作答,抬手将傅良夜身上袍子蒸干,“进来。”
    步疏也跟了进去,还合上门。
    晏玄非把玩手中的瓷瓶,转身不解地看向他,给他这种东西难道不该避嫌?
    步疏佯装不懂,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今天在城外,我见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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