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门散伙后我恋爱了》55.开始变受(三)

    第五十七章:
    室内光线晦暗, 声声沙哑的咳嗽不止。
    晏清往内看了一眼, 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面无表情地望着里面。
    傅沉趴在褥子里,身上堆着几层高的被子,将身体蜷成一团,挤压着胸腔, 只有这样咳嗽才能稍稍消停。
    步疏见他痛苦难耐,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急的满头大汗,只好将傅沉往自己怀里拽,根本没注意到门开了。
    廊道的烛灯隐约照到门前,晏清瘦长的身影投进门槛内, 地上拖出一抹看不出情绪的影子。
    “咳咳…”
    “傅沉, ”步疏轻喊了声,半撑身来,俯身看向臂弯中紧拽着被子的少年,“松手。”
    傅沉抓的更紧, 费力摇头,“你回咳,回去, 冷。”步疏身上也不比自己暖和,俩冰块抱一起不是更冷么?所以他怎么也不肯放步疏进来分享被子里稀薄的温度。
    步疏自己也躺被子里, 只是傅沉缩的紧, 里面那层被子怎么也掀不开, “我身上比昨天暖和多了,你摸摸。”
    傅沉弓身埋首喘着气,不想咳出声来,“不,不摸。”
    步疏用手背给傅沉擦了把头上的汗,温和的眉眼渐渐皱起心疼,从小到大都是傅沉照顾自己,以往还想着长大了要照顾他,可眼下真有机会照顾傅沉了,却还不如被傅沉照顾着。
    他怕冷不愿松手也罢,步疏隔着被子将他带到自己身边,“傅沉。”
    “嗯?”傅沉抬头,发现步疏脑袋凑到他脸边来,稍稍皱眉,“怎么还不回去?”
    步疏道:“我跟父亲说了,今晚来照顾你。”
    “什么时辰了?”
    “子时过了一会儿了。”
    “是么?”傅沉道,“又一天了。”
    “要睡吗?”步疏道,“我身上不冷的,你摸一下。”
    傅沉摆手,又咳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蜷在被中捂着口。
    嗅到熟悉的血腥味,步疏脸色一变,连忙掀了被子,直接去扯他:“傅沉你起来,不能再压着。”
    一咳起来要了傅沉所有力气,由着步疏扯开被子,衣领大开。
    步疏直想将人抱过来。傅沉挣扎着推开他伸过来的手,俯身趴在一侧大口咳嗽,掌心寒的可怕。
    “傅沉忍着点,我给你传个功试试。”步疏跪床上,刚伸出手,发现肩膀一沉。
    回头就见黑衣白袍的少年站在床边,步疏诧异不解,父亲不是说晏清回烛山了么?
    “大师兄?”
    晏清神情阴郁,声音更冷:“出去。”
    步疏被他口气吓到,相处百余年,晏清从来没用过这种眼神和口气同自己交流,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步疏摇头,又要伸手去拍里侧的傅沉,却直接被晏清扣住了手腕。
    “大师兄。”步疏声音尚且温和,“沉哥哥他。”
    “回你自己住处。”
    步疏口气坚决,“不行,我要照顾傅沉。”
    晏清单手拎着步疏,将只穿着里衣中裤的少年丢到门外,面色越发难堪。
    拂袖关门时,却被步疏撑住了门板。
    他面带不解,皱眉看着晏清。
    晏清垂眼,冷扫着他:“还不回去么。”
    步疏按在门上的手微握紧,四目相对,他是不解,而晏清眼中是被人冒犯后的强烈不悦。
    迫于晏清的压力,步疏先移开视线,最后垂下手转身离开。
    步疏内心并不喜欢晏清,从他上山那日起,傅沉因为一语之失被门生们笑话,后来晏清总挑傅沉的刺,自己心中那么好的傅沉到晏清眼里就一无是处了,可笑。
    而再往后,傅沉更多时候和晏清待在一起,自己每次去找他,他总是同晏清说笑的开心…连在山下也是,拉着自己去逛夜市挑小玩意儿,用小木盒装起来…不管多晚都要回三清观,自己都是知道的…
    越想越气,一起长大的傅沉怎么就被烛山来的晏清拐走了?步疏连念清心诀都无济于事,迎风踏起轻功,直接飞出了小遥峰。
    再说晏清,和上门后,室内的烛火已经燃到了底部,他招来一张明火符,温暖的光照亮整间屋子,往里面走去。
    傅沉知道刚才步疏和人在说话,自己咳的厉害就没出声,此时又听见动静,艰难的坐起身来,正想让步疏回去,抬眼望去话楞在了嘴边。
    晏清就站在床边,安静的看着撑着床榻的少年。
    散乱的长发贴在汗湿的脸颊上,苍白的脸,无神的眼,瘦尖的下颚,衣襟上的血。
    傅沉哈了声,连忙抽出手去擦唇角。晏清更快一步握住了他的手,温凉的指腹按在傅沉嘴角,用力拭去血迹。
    傅沉推开他的手,笑说:“原来是大师兄回来了。”
    沙哑的声音刮的晏清耳畔生疼。
    晏清不答,只看着他,不过四十多天未见,傅沉怎么会成这样。
    傅沉琢磨不透他为什么现在来自己居所,难道还在生气,“晏玄非?”
    “嗯。”晏清微微颔首。
    傅沉本想同他道歉,是自己错了,不该拿双修的事戏弄他,方要开口,又弓起身咳嗽起来。
    晏清将掌心贴在他后背,不同于三清观内力的绵长,此刻一股截然不同的强劲注入到傅沉体内,不算温暖,冷意令傅沉打了个寒颤。
    他想躲开,却被晏清扣住了腰。晏清的手从腰侧往前,半圈着傅沉的身体,往后一带将人落到自己怀中。
    “别动。”晏清声音比往日要低几分,盘腿坐在他身后。
    知他又在做无用功,傅沉不敢贸然乱动,怕逆了晏清运行的内力。
    许久后,晏清移开双掌。
    傅沉胸口虽还是冰冷一片,经脉被压着生疼,咳起来比先前轻松了些。他爬回被子里躺着,想同晏清说些话,嗓子给撕过般的刺痛。
    他勉强掀着眼皮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似乎不知不觉长高了不少。
    晏清从床边站起身来,替他盖好被子,看着蜷在被子中的人。
    傅沉舔了舔有些铁锈味的唇,晏清应该不生自己的气了,是么。
    晏清先开了口,“步疏为何在这里?”
    傅沉道,“他经常来这里,你不在的这段日子。”
    晏清皱眉,声音略沉:“让他以后别来了。”
    “为何?”傅沉不懂,探出脑袋朝外张望,“对了,他人呢?”
    “步师叔找他,就先回去了。”
    “这么晚了?”傅沉想了会,面露担忧,“该不会又是瞒着师叔过来的吧?”
    晏清没什么表情扫了眼傅沉,又重复了遍,“让他以后别来了。”
    “你,”傅沉觉得晏清对步疏有种敌意,不像是错觉,“你和步疏,算了,没什么。”
    步疏性子温和,晏清性子淡漠,两个人搁一起根本就吵不起来,自己怎会觉得他们吵架了。傅沉失笑,牵动伤口轻咳起来。
    晏清去桌边,见小炉上煮有热水,倒了一杯吹温后递给傅沉。
    等他喝完,晏清背对着他解开发冠,脱下两层轻盈的白袍,解了腰封,脱下修长的黑衣,末了用道法暖身后才钻进被中。
    傅沉倒没抓紧四角不让他进来,只是不解,才发现晏清穿的不是三清观的道袍。
    “回烛山了?”
    “嗯。”
    和步疏只能睡外面被子里不同,两人明明是在一张被子里,中间隔着微妙的距离。
    傅沉不明白晏清这是什么意思,因为之前说错话气跑了他,自己也不敢再随便开口,转着眸子佯装在看明火符,余光打量着身边冷清的少年,甚是想念。
    晏清平躺着,望着上方,脸上淡的什么都没,纤长的睫毛时而覆下来,细碎的剪影遮住了光。
    时间慢慢过去,傅沉手脚冰冷无法入眠,似能感受旁边谙熟于心的温暖,几乎忍不住想要靠过去,蹭一下就好,太冷了。
    晏清却突然转身,张开胳膊,缓缓的抱住了他。手臂僵硬的穿过的傅沉腋下,将身体移到他身旁,右臂穿过傅沉的脖颈,微微上移,让他脑袋枕着自己胳膊上。
    清晰的叹息声落在寂静的室内,火光摇影。
    夜里,傅沉思绪最是清醒,他想不透晏清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做这些的,那晚将话都说的如此浅显明白,晏清现在这又算什么?
    傅沉心里挠痒痒似的,辗转反侧教他不得安生,只好开口问:“清哥儿不生我气了?”
    他声音不似往日清亮张扬,哑哑的倒也撩拨的很。
    晏清不答,“以后跟着我修剑。”
    停了瞬,又补上一句,“我教你。”
    傅沉愕然,是了,晏清并不知道自己不能练剑的事。他轻笑了声,“好。”
    然后用冷的发麻的双手抱住晏清的腰身,脸埋在他细致暖和的颈子里蹭。
    晏清被他发顶的柔软蹭的有些痒,手摸在傅沉身上,却不见他身体百年暖。
    “还是很冷吗?”
    “好多了。”傅沉没说假话,比这一个多月来好太多,又笑了句:“你知道我怕冷的,丁点儿冷就跟冰天雪地似的。”
    晏清越听这话越觉得熟悉,睁眼看着头顶素色的帐子,起身放下层层幔帐,解开身上的里衣。
    傅沉手上没轻没重,触碰到一具滚烫的身体,光滑细腻,吓得他缩回手怕冷着了晏清。
    晏清看了眼他,便动手去扯傅沉的里衣。
    傅沉的反抗轻微不计,只消一会儿就跟剥鸡蛋似的光溜着上身,还没来得及打哆嗦就被卷进了熟悉的怀中,烫的脸上发红。
    “这样呢,”晏清拥着他,“好些了么?”
    傅沉窝在他怀中,舒服的眯起眼,“你对我真好。”
    晏清没说话,只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傅沉由着他腿放进来,只觉得温暖,他暗自想到:可能真的得对晏清负责了,不能再随意欺负他,也不能再说那些气话惹他生气,毕竟晏清不仅单纯还傻乎乎,对自己如此上心。
    傅沉突然发现双脚碰到了什么,细想才知是晏清用脚裹着他的脚指头,这么细心么?不免笑道:“清哥儿,别弄,有些痒。”
    “嗯。”晏清应了声,有些别扭的低着嗓音。
    见他真的只是包着自己的脚,不再动。傅沉道:“你回烛山是去长个儿的?”
    才一个月,傅沉发现晏清虽还是少年模样,但个头高了不少。“腿怎么长了这么多?”
    晏清眸中温柔,如玉温润,“本意不是。”
    他回烛山一是因为双修的事,二是取暖玉,至于身高,应该是仙骨蕴气带来的。
    “那不行,我也得长个儿。”
    “阿沉这样就好,不用再长了。”
    “不,我一定要长高。”傅沉心想,要是比你矮到时候压你都没气势了,不禁啧了声。
    晏清随他意好了。
    傅沉道,“你说步疏会不会也和你一样,到时你俩都比我高了,怎么办?”
    晏清冷声道,“步疏长不了。”
    傅沉好奇,“为何?”
    晏清眉心微蹙,弹指灭了明火符的光,“睡了。”
    傅沉知他说睡就不再言谈的习惯,乖乖蹭在他肩窝里,暖的心神荡漾。
    这是傅沉两个月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夜里还会咳嗽醒来,好在不用抱着冷被子到天明。这一觉睡过了辰时才醒,四肢百骸终于不是冷冰冰的。
    晏清等他醒后才起的,穿上昨天的黑色长衣,回东厢换了三清观的道袍。
    西厢比东厢要暖和不少,晏清过来后取出乾坤袋,将暖玉放到收拾干净的床上,傅沉满是不解。
    淡黄色的暖玉就指甲盖大小,放到床上后却渐渐变大,然后贴合床板。晏清只铺了层床单,看向傅沉,“摸一下。”
    傅沉将手放上去,瞬间陷了进去似的,暖洋洋的热度包裹着他的手指。
    暖玉并不是硬块,说是水却又碰不到,说是玉却能收放自如的流动,傅沉很是喜欢这种被包裹的温热。
    午后阳光正盛,小遥峰上停了雪,晏清带他去院子里晒了会儿太阳。傅沉惨白无血的脸上也就眼珠子机灵,还透着点朝气。
    他不时的咳嗽,总是见血的。
    晏清虽没问他,心里担忧,直接去找了傅天行。傅天行满脸愁容,也是知道儿子的情况,先前就派人去了岐川药谷,只是凤姜在闭关,来的其他弟子皆束手无策。
    傅天行随晏清去了小遥峰。傅沉裹着晏清带来的狐裘站在楼上,雪白的毛皮软的很,朝下挥手:“爹,清哥儿!”
    傅天行仰头,见自家儿子成如今这样自是心疼,“外面起风,回房待着。”
    “不冷。”傅沉趴在阑干上不动,等他二人上来后才一起回房。
    傅天行照例准备给他渡了修为续体,傅沉却道:“清哥儿早晨给我渡过了。”
    “是吗?”傅天行看向晏清。
    晏清点头,继续煮茶。
    傅沉止不住还是咳上两声,傅天行听在耳里,眉头越皱越紧。
    明明是步疏先掉入冰河的,为什么傅沉会伤的这么重,傅天行百思不得其解。
    晏清又听傅天行询问,傅沉笑着喝茶,说:运气不好,冰河里的凉水喝多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晏清却是最清楚的。
    那晚傅沉跳下去后,他也跟着跳入冰河,刚下来就见步疏被人用法术抛出河面,而傅沉久久不见人影。冰河下有暗涌,水系错杂,他潜入深底找了许久,旋涡最深处全是冰凌,终于见到被万山符压着动弹不得的少年。
    晏清旋着指尖的瓷杯,那时候傅沉整个人都被冰住,应是寒气入体损了心脉。
    眼下只好静养等岐川药谷的凤姜。说到凤姜,晏清挑眉:“师父为何不然步疏给药谷写信?”
    烛山与岐川是世交,晏清自然知步择世和凤姜关系不和,但步疏到底是凤姜的儿子,若是步疏写信过去,凤姜又怎会一拖再拖。
    傅天行道,“步疏写过信去,只是凤谷主闭关。”他一个月前亲自去岐川也未见到凤姜的人。
    晏清吹开茶水,抿了口没再说话。
    傅天行在傅沉房中看了一圈,本来想问他还差些什么,待看见暖玉时眸光一闪。
    傅沉嘚瑟的指着暖玉,“清哥儿从烛山带来的好东西。”
    傅天行笑,傻儿子知不知道自己睡在什么上面的?
    傍晚,晏清送傅天行出去。
    傅天行回头看向身旁长高不少的少年,常人这个时候不会再长,而晏清能突然长高肯定是身体里仙骨再成长。
    “此番多谢晏二公子费心了。”傅天行道。
    确实费心,所以晏清也不客套,“嗯。”
    这暖玉并非寻常暖玉,和晏清腰间的折扇一样都是被供奉在烛山神庙的神物。
    相传为晏氏第一任家主晏白衣开辟九天星辰所得,原为遗落修仙界的一颗星子被封印在玉中,蕴藏无穷的内力。凡人碰上一下就能长命百岁,枕上一刻能长生不老,于修道寻仙更是有益无害,是世间难得的珍宝。
    傅天行多少清楚晏明修的为人,晏清回烛山要走这暖玉肯定不容易。
    事实上也不难,取暖玉者要看是否有资格。一来必须是晏氏血脉才能催动暖玉;二来需过通天阵,也就是同烛山看守神庙的诸位长者过招。
    晏清花了七天功夫才过了通天阵,在神庙待了一个月,用修为将被门生演卦后错乱难以还原的星位和星运全排列了番,还提笔默写了烛山占星六十四录留在神庙,每一录分八十一册,一册为二十八章。
    都做到这个份上,晏明修也宠着一身仙骨的二儿子,睁只眼闭只眼的让他借走暖玉。
    在等凤姜出关的日子了,晏清清晨都会渡些内力过去,是烛山所修的灵力,固神凝气以正根基。
    夜里和傅沉打坐,他也会度些内力过去,与清晨温热的灵力不同,度到傅沉身体里的内力很冷。
    时间一久,傅沉觉得自己真的挺耽误人的,偶尔也会烦躁。
    晏清连打坐都不去了,每天在小遥峰陪着他,清闲时煮着驱寒的清茶,跟傅沉讲讲道,淡的跟张画卷似的。
    傅沉撑着下巴看他,莫名想起那年七夕放的两只河灯,若是哪日能同这人下山,亲自买一盏让他自己写好了。
    眨眼,凤姜从岐川过来是十天后的事了。
    这是傅沉第一次见药谷的谷主,也就是步疏的爹。
    凤姜模样很漂亮,气度有些高傲。长发散披在肩如上好的锦缎,脑后用玉佩束了一缕青丝,末端垂着红流苏。
    身穿月牙色长衫,腰间是对环玉流苏坠子,长至小腿。外披雍容华贵的红袍,金线挑绣出一根根精致的凤翎,贵气逼人。
    他先给傅沉探脉,一眼就瞧见傅沉右手的那块疤痕,烛山家纹?凤姜上挑的眼角一抬,看向身旁的晏清。
    晏清手持太上,淡着神色不避那道探寻的目光。
    “寒气入骨,基本废了。”凤姜收回手。
    八字评判,室内一窒。
    傅天行皱眉,“当真没有办法?”
    凤姜摇头,却是朝向晏清方向,“原本根基也该一起废了,不过晏贤侄大方的很,用仙力保了他,吊了口气。”
    傅天行万分诧异,一众尊者皆是看向晏清,这般年少竟已是修得仙力的人了。
    晏清淡然点了下头,望着帘帐后的人。
    步疏则是追问,“既然沉哥哥根基尚在,养好身体应该无碍吧?”
    凤姜多年不见步疏,目光变得柔和,双目狭长犹如凤眸般,泛着淡淡的光。
    “他体内的寒气太重,”凤姜说,“导出来后或可修道,导不出来那就是废人。”
    屋内的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又说直接讲寒气逼出来,也有说吸出来。
    凤姜冷哼,似笑非笑道,“真要是这般简单,我会说他废了?”
    他又道,“若是不怕将这根基毁了,大可以随便导出寒气,没准儿贤侄的仙力也一并导出来。”
    他话说的随意,但在座的也不傻能听明白。
    傅沉体内的寒气已经和修为根基混做一体,虽有晏清的仙力护体,但三股真气交杂,自然不好去引出来。
    “爹。”步疏见傅沉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他心里万分难受,“真的没办法吗?”
    凤姜摇头。
    傅天行皱眉望向傅沉,良久后叹了口气:“沉儿还小,重新来过也可。”
    这是最坏的结果。
    凤姜上挑的眼尾扫向站在最靠边的步择世,似笑非笑的问了句,“听说是你将他们三救出来的?”
    步择世有些尴尬,脸色不怎么好看的点头。到底他和凤姜成亲这么多年,虽没情分但还是要顾及两家的面子。
    凤姜见他闪避的视线,收回目光,起身摸了摸步疏的头,儿子虽然伤了经脉不能修气,但跟着素来有‘剑斗’美名的步择世修剑也不是不可,好在没伤到好底子,往后再养些时日也许还能修气护身。
    傅沉说不清现在的心情,下意识地望向晏清,所以这些年都废了,还是要重新来过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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