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每天都在适应新能力》109.初访瓦坎达

    在布鲁斯的帮助下, 奥利维亚稍微费了点周折才和史蒂夫取得了联系。一开始，接通通讯连接的并不是史蒂夫，而是一个带了些外国口音的女孩子。奥利维亚只能勉强判断出那是非洲一带的口音，但她无论如何也没能分辨出那是非洲哪个地区的口音。
    布鲁斯的定位系统搜索了每一个洲, 但却没有找到信号源。通讯器那头自称“舒莉”的女孩子倒是很快查到了奥利维亚他们的地理位置，不仅如此, 她还清楚地知道布鲁斯的身份。至于奥利维亚的身份, 对方倒是花了一天时间才猜到，但很快, 接下来的一切就像是摊开在她眼前的儿童读物一样清楚简单。
    舒莉那种毫不慌张, 带着捉弄意味的对话态度, 让奥利维亚的忍耐快接近极限。她不得不忍受对方避重就轻逗弄般的谈话，还得忍受因为压力而常常失控的超能力。
    奥利维亚开始变得没办法入睡。即使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混乱的影像资料还是会不顾她意愿地往她脑子里钻。她开始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有好几次，奥利维亚在打算休息的时候看见了外星人, 不是像超人那样的外星人, 而是市面上科幻电影里的那种外星人。
    奥利维亚捧着疼痛不已的脑袋坐在蝙蝠洞里。舒莉总是在夜里特别活跃，这让奥利维亚确信对方是在非洲大陆的某处。
    奥利维亚在深夜里，不停地劝说舒莉让她和史蒂夫通上话。但对方似乎很享受这种逗弄奥利维亚的状态, 总是想尽各种搪塞的理由拒绝奥利维亚的请求。
    在奥利维亚努力和舒莉沟通的过程中, 布鲁斯他们想尽了一切办法, 但始终没法定位对方在何处。奥利维亚觉得, 如果这个时候托尼在身边的话, 说不定能解决这个难题。然而，眼下的状况，这样的设想只会让奥利维亚觉得行动更加困难重重。
    托尼将奥利维亚遗留在复联大厦和基地的物品清理一空。在那之后，奥利维亚很少看见托尼的身影了。只有当怀特在基地里拦截住了托尼，或者托尼在史蒂夫遗留下的盾牌前驻足时，奥利维亚才有机会借着自己的超能力看上托尼一眼。但那总是金贵又短暂的一瞥。
    在遗失了睡眠的第四个夜里，奥利维亚显得有些力竭了。通讯器那头的舒莉连逗了奥利维亚好几句，奥利维亚也没有什么大的回应。好像前两天还着急联系史蒂夫的奥利维亚突然消失不见了一样，舒莉有点没底气地在那头问了句“怎么了？”
    疲惫不已的奥利维亚坐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气道：“没事。我只是……我只是在想舒莉小姐你要怎样才肯让我和史蒂夫说上话。”
    “我只是想确定你们不是敌人罢了。你知道的，你突然联系上我，我们总得小心点才是。”
    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奥利维亚还是点了点头：“非常理解。只是舒莉小姐，恕我直言，你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敌人，你只是觉得这一切很有趣罢了。你觉得这一切有趣，是因为你没有身在绝望之中。你不知道我在经历什么。”
    舒莉被奥利维亚说得有些生气，她忍不住在那头回了句“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奥利维亚并没有动怒，她只是平静但坚决地再次重申了自己必须要联系上史蒂夫的决心。
    预料之中的拒绝并没有到来，奥利维亚只听见那头响起了一把熟悉的男声。
    “奥莉？”
    奥利维亚捧着脸哭了出来，但她很快收拾起自己的情绪，一边狠狠点头，一边大声地回应那边的史蒂夫。
    “大家还好么？我接到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天了。我该在那里帮你们的。”
    奥利维亚摇着头：“那些都不重要了。史蒂夫，你现在在哪儿？我们得碰个面。美国这边的局势对我们很不利。我们得有计划才行。”
    史蒂夫似乎是和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奥莉，我得和朋友们商量一下细节问题。相信我，我很快会再联系你的。”
    奥利维亚及时将目前的情况向大家进行了说明。所谓的大家，不过就是山姆和斯科特而已。旺达和皮特罗已经去了泽维尔天才学校，大卫甚至还特意给她打了电话询问她怎么不和皮特罗他们一起回去。巴顿在收到娜塔莎消息的第二天就独自离开了。剩下山姆和斯科特，陪着奥利维亚在蝙蝠洞里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和史蒂夫取得联系。
    史蒂夫是个行动派，不过六个小时的时间，他就再次联系了奥利维亚。
    那个时候奥利维亚刚刚睡下，而窗外的朝阳也才露出小半个脑袋。在困意的影响下，奥利维亚的声音显得疲惫又迟疑。
    史蒂夫将瓦坎达的情况大致向奥利维亚进行了说明，他认为那里是一个适合他们继续进行复仇者行动的地方，而瓦坎达的国王也很乐意为他们提供帮助。
    在告知了奥利维亚专机抵达韦恩庄园的时间后，史蒂夫忍不住问了她一句“你还好么？”
    朝阳已经露出了大半截身子，疲惫不已的奥利维亚发现韦恩庄园的景色一点也不比复联大厦逊色。尽管如此，她还是很想念自己的房间，想念自己在大厦里的房间。想念那里现代风的装修风格，想念星期五温和的提示音，想念托尼泡的咖啡，想念托尼捣鼓完战甲后身上那点浅浅的机油味。
    阳光渐渐变得刺眼，奥利维亚觉得清晨的阳光强烈得几乎让她落下泪来。她抬手蒙住自己的眼睛，用有点委屈的声音道：“还好。”
    前来接应奥利维亚等人的飞机按时抵达了韦恩庄园。当那架隐形飞机出现在韦恩庄园的空地上时，布鲁斯总算是接受了自己没能定位对方的事实。那种隐形技术所彰显出的科技实力，布鲁斯只需一眼就明白在这方面，蝙蝠侠毫无胜算。
    奥利维亚作别了布鲁斯，并委托他再次替她向戴安娜致谢。
    布鲁斯站在门廊处，微微低头，看着静立在自己跟前的奥利维亚：“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奥利维亚抬眼看了布鲁斯好一阵，最后只是低声道了一句谢，接着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瓦坎达的飞机造型和神盾局的昆式战机有些相似，但无论从大小、配备还是飞行性能，都要远胜于昆式战机。奥利维亚在踏进机舱的第一时间就觉得托尼一定会对这里面的玩意儿感兴趣的。但那个念头只是轻巧地在脑子里瞬间闪过。长时间的缺觉让奥利维亚觉得头疼。在和两名装扮风格奇特的女士兵简短问候后，奥利维亚在角落里的那张软座上坐了下来。
    柔软的座位有很人性化的设计，当奥利维亚仰着头靠在靠背上时，那张座位便自动地向后倾斜成一个适宜乘坐者休息的角度。
    尽管一旁的女士兵对奥利维亚面露不屑，奥利维亚也没心情去辩解，她微微偏着头，闭上眼。
    头疼让入睡成为了一件很困难的事，这让奥利维亚的身体状况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奥利维亚并没有偏头疼的毛病，但那并不等于她没有体会过头疼的可怕。这种疼痛让奥利维亚觉得熟悉，她在未能入睡的状态下，恍恍惚惚地在记忆里搜索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次头疼经历。和冬兵交换身体时所经历的那种洗脑遗留下来的头疼后遗症，在阿尔卡利湖被X教授攻击时经历的那种针扎似的头疼，宿醉之后在托尼的房间里醒来所感受到的头疼，以及……和托尼交换身体时，从他手里接过疲乏不已的躯体所感受到的疼痛。
    是的，现在她所感受到的疼痛不正和那个时候的疼痛一模一样么？
    自己连忍受身体的不适也会回忆起托尼。
    这个认知让奥利维亚觉得可悲极了。她微微睁开双眼，看了看机舱外湛蓝的天空。她尝试着让眼前的美景清空自己的大脑，然后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勉强休息了几个小时。
    在奥利维亚休息的过程中，远在瓦坎达的史蒂夫和飞机上的山姆谈了不少事情。皮特罗和旺达的离开，蝙蝠侠和神奇女侠的帮助，罗德斯的大致情况，以及……托尼和奥利维亚分手的消息。
    史蒂夫在听到最后一个消息时有点惊讶，但很快，他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其实，当奥利维亚表示需要和他碰头时，史蒂夫就隐隐地猜测到奥利维亚和托尼出了问题。
    如果有谁能劝服托尼的话，在史蒂夫看来，那个人非奥利维亚莫属。他本以为奥利维亚会是他和托尼重归于好的关键，但现在看来，奥利维亚对她自己的感情都束手无策了。略感到失望的同时，史蒂夫打心眼里地心疼奥利维亚。
    飞机是在当地下午四点过抵达瓦坎达的。飞机停在宽阔的专用停机坪上，史蒂夫陪着特查拉和舒莉在停机坪上等着奥利维亚一行的到来。
    平日里活泼爱笑的舒莉看上去并不是很开心，史蒂夫大概能猜得到特查拉为了舒莉前两天瞒住消息的事而责备过她，但他此刻没有心思去顾及这对兄妹的感情。
    飞机底部的舱门缓缓打开。
    史蒂夫看着瓦坎达的女兵走在最前面，后面紧跟着一脸凝重的山姆以及有点不知所措的斯科特。
    奥利维亚走在最后面。她穿着一件带帽的长袖外套和牛仔裤，手上怪模怪样地带着一双薄手套。这幅装扮让史蒂夫想起初次见她的模样。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穿着有点不合时宜的衣服，避免和任何人接触到。
    和史蒂夫预想的不一样。奥利维亚并没有表现出颓废或者悲伤的样子。尽管穿着休闲服，她看上去礼貌又大气。
    奥利维亚步履平稳地走下飞机，挂着得体的笑容向特查拉和舒莉表达了谢意和敬意。然后走到史蒂夫的跟前，冲他耸了耸肩道：“这个时候该拥抱你一下的。但是，我还不能很好地控制我的能力，为了减少麻烦，就暂时免了吧。”
    她看上去风趣又从容。
    但史蒂夫明白，在场的其他人并不知道，在她的风趣和从容的背后，是一颗鲜血淋漓的心。
    史蒂夫皱着眉头冲她笑了笑：“不管怎样，欢迎你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