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每天都在适应新能力》107.援军娜塔莎

    布鲁斯从外面归来时, 被奥利维亚吓了一跳。他本想着蝙蝠洞里有客人，平日里我行我素地从洞顶开着飞机降落的入场方式，在眼下的状况使用会有点浮夸的嫌疑，所以他特意换下蝙蝠装后, 从侧门步行入内。
    穿过侧门的走廊，会先经过一个小小的会客室, 接着才能进入到放着仪器和装备的蝙蝠洞内。
    他打会客室门口走过的时候, 无意瞥见了一个独坐的身影。布鲁斯脚下一顿，这才看清是奥利维亚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
    说她面无表情, 似乎有点不太合适。她虽然木着一张脸, 但满脸的泪痕看上去确实有点触目惊心的感觉。
    布鲁斯不是没见过女人哭。但像奥利维亚这样哭得神游天外的, 确实是他生平第一次所见。
    布鲁斯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最后轻轻地清了清嗓，走进会客室。
    听见了声响，奥利维亚意识到有人进了房间。但她的眼前仍旧浮现的是托尼一脸愤怒地将奥利维亚的物品一件件扔进纸箱的画面。
    奥利维亚低下头，用手捧住脸。手掌遮住了外界的光线, 却只是让托尼的身影更加清晰。奥利维亚不敢抬头, 也不敢说话。她知道眼泪正顺着她的指缝一点点地滴落，但她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布鲁斯扯了一张面纸递到奥利维亚的跟前。眼见奥利维亚没有动作，布鲁斯轻轻翘起一根手指, 碰了碰奥利维亚的手背：“拿着吧。”
    奥利维亚看不见会客室里的情形。一直到这时, 她才知道是布鲁斯站在她身边。她不知道布鲁斯要她拿着什么, 但为了不让对方觉察到自己的异状, 奥利维亚还是垂着头, 胡乱地伸出手。
    对方并没有如自己预料的那样接过纸巾，而是一把抓住了他捏着纸巾的手指。布鲁斯有点意外地挑了一下眉，但奥利维亚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她既不窘迫，也未见尴尬。只是动作迅速地沿着他的手指准确无误地摸到了纸巾，然后一把扯了过去。动作快得像是有意从他手里抢东西一样。
    布鲁斯并不觉自己有多了解奥利维亚，但那不意味着他会误读奥利维亚刚才的行为。他见过不少别有用心的女人。那些在各种场合主动挑逗他的，手牵手排起队来能绕韦恩庄园三圈。所以，他很清楚，奥利维亚并不是有意要触碰他的手指。
    布鲁斯觉得这个小意外比他一开始察觉到的更有意思。既然奥利维亚并非有意挑逗他，那么，她会在这样的情境下触碰他的手指一定有其他的原因。毕竟，几天之前，她还全副武装地避免接触任何外界的东西。
    布鲁斯不动声色地微微后退了小半步，在确定奥利维亚没有注意他的小动作后，他弯下腰，查看奥利维亚的脸色。
    奥利维亚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但双眼却没有焦距地看着某处。布鲁斯皱起眉头，伸出手在奥利维亚的眼前晃了晃。
    “你看不见我。”布鲁斯沉着地做出判断。
    奥利维亚僵了一瞬，然后用不愉快的语气答道：“我没瞎。”
    “也许吧，但是你看不见我。”布鲁斯将手插进裤袋里，很是自信地看着半垂着头的奥利维亚，“我假设你遇到了麻烦。”
    奥利维亚自嘲地笑了笑：“怎么？我遇上的这些事在韦恩先生眼里还算不上麻烦？”
    “考虑到你的实战能力，我更倾向于称之为‘危险’。”布鲁斯用悠闲的语气说道，好像整件事他一点也没有掺和一样。
    被占据了视觉的奥利维亚发现这场交谈让她不安又不悦。她皱着眉头，尽力忽略身边的布鲁斯，一门心思地想暂时压制住自己的超能力，以便自己不用在目睹托尼清理她物品的同时去应对一个并不好糊弄的对象。
    一分多钟以后，奥利维亚长吁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她看了看手里被攥成一团的纸巾，然后瞥了瞥布鲁斯：“你打算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告诉她们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
    布鲁斯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我很确信你的伙伴们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那位被称为‘猩红女巫’的女士，我相信她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弄明白了。不仅是我的身份，还有这所有的一切。”
    奥利维亚将手里的纸团捏了捏，然后问道：“能借个火么？”
    布鲁斯快速地将房间扫视了一遍，然后抱歉地回答：“我没有在工作区域抽烟的习惯。”
    奥利维亚愣了一下，抬手蒙住自己的眼，用有点嘲讽的语气道：“有钱人的怪习惯。”
    布鲁斯很清楚奥利维亚在说谁，他聪明地跨过了这个雷区，平静地说道：“我认为我们应该去和你们伙伴们碰面。还有很多后续问题要解决。”
    奥利维亚一脸颓废地回答道：“那都不是我能解决的问题，也不该由我来解决。”
    布鲁斯挑了挑眉：“所以说，你的责任心就只有这么一点？我本以为你会做得更好。”
    奥利维亚丝毫不为布鲁斯的话语所激怒：“我从未想过承担什么责任。我不是队长，也不是超人。蝙蝠侠先生，我甚至不是你。”
    奥利维亚说完这话，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但你是钢铁侠选中的人。”布鲁斯略略提高了一点音量，“我知道这话听上去有点……冒犯。但是我想你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喜欢我用‘爱’这个字眼。”
    奥利维亚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身。
    “你和戴安娜的谈话内容，我已经很清楚了。请别误会，戴安娜并没有向我透露任何内容，但你们毕竟是在我的飞机上谈心，所以……”布鲁斯的语气听上去没有丝毫的歉意，“我能明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钢铁侠。尽管可能和他期待的方式有很大的差距，但你确实在为他考虑。所以，我并不是在要求你像一个超级英雄那样去面对这些事。我是想让你考虑一下钢铁侠的处境，完成你原来打算完成的事。”
    奥利维亚仍旧没回头。
    “复仇者们需要团结一致。超级英雄需要团结一致。相信我，分裂的结果是惨烈的。我已经见证过了。”
    奥利维亚轻轻转了转头，但却没有回身。
    “队长曾经说过，讨论和会议不能决定任何事情。应该由他们自己决定怎么做。”
    布鲁斯慢慢地踱步到奥利维亚身后：“你甚至不打算争取一下？我敢确定，如果你不表态，就钢铁侠今天的行为，绝对会被你的同伴记恨的。”
    奥利维亚抿紧了嘴唇，半天没能回上话。
    “你的好姐妹似乎在来哥谭的路上。”布鲁斯扔下这句话，径直往蝙蝠洞里走去了。
    奥利维亚一脸震惊地看着布鲁斯离开的背影，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的心头。几乎没有犹豫，奥利维亚迈开脚步就跟了上去。
    布鲁斯没有理会奥利维亚，他故意对奥利维亚的焦急视而不见。在进入了蝙蝠洞后，布鲁斯神色自若地和众位复仇者简短地打了个招呼。
    刚经历过内部争斗的复仇者们，对于眼前的这位富豪并没有表现出太高的友善度。
    山姆抱着双臂道：“所以你就是蝙蝠侠？”
    布鲁斯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我想关于这一点，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了。我们还是把注意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来吧。”
    坐在不远处的旺达耸了耸肩，站起身来：“那就说说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吧。”
    布鲁斯顿了一下，一脸沉着地看着旺达：“您应该已经很清楚了。这并不是值得我们浪费时间的事情。”
    旺达看了看戴安娜，又瞥了一眼奥利维亚，最终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和布鲁斯纠缠不清。
    “虽然这样说有点失礼，但是各位确实不宜在这里久待。”布鲁斯将在场的复仇者挨个扫视了一遍，摆出了十足的主人家派头。
    皮特罗对布鲁斯这幅模样一点也不感冒，他翘着嘴角笑了笑：“我们是失算过，但还不至于向莫名其妙的蒙面人士摇尾乞怜。所以……这位西装先生，你大可不必担心。”
    布鲁斯并不生气，就算对着语气不佳的皮特罗，他也表现得相当绅士：“抱歉，可能是我刚才没有说清楚。我的意思是，各位不宜在美国久待。”
    巴顿和山姆立刻就明白了布鲁斯的言外之意。两人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你们应该也看见了美国政府的态度，至于民众的态度……”布鲁斯打开电脑，调出了新闻画面，“正如你们所见，也不容大家乐观。过了今天，不，准确说，现在已经开始了，你们需要面对政府的通缉和搜捕。不出意外，你们还会遇上旧识。他们会首先排查你们原来的朋友和家人。我相信政府不会对没有参与到这次劫狱行动的他们采取任何过激的行动，但是，你们一旦现身，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我们需要联系上队长。”山姆眉头紧锁，但看上去已经做出了决定，“越快越好。”
    慢慢意会到问题严重性的斯科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奥利维亚：“是队长让你来就我们的么？”
    奥利维亚摇了摇头：“我是担心他出现会让局面更加难以处理，所以才先一步行动的。”
    斯科特失望地“哦”了一声：“这么说，我们要和政府比赛看谁先找到队长了？”
    皮特罗仍旧挂着他特有的玩世不恭的笑：“事实上，我倒是有个联系上队长的办法。”
    待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后，皮特罗才得意地说道：“通讯器。奥利维亚，你还记得么？我当时扔下了一个通讯器。那个东西可以联系上队长。”
    奥利维亚点了点头，看上去并不意外：“我知道，他曾经用通讯器联系过我。”
    所有人都意外地看着奥利维亚。但她却并没有提及那次通讯的内容。
    “但很遗憾的是，我把通讯器留在了复联基地。要拿到它，就意味着……”
    “我们地回去和斯塔克他们再干一架。”巴顿自然地接过话茬，“趁着他们还没有防备，或许我们能一击得胜。”
    布鲁斯瞄了瞄奥利维亚的脸色，然后对众人道：“或许没那么复杂。”
    “什么意思？”
    布鲁斯将韦恩庄园外的监控图像调了出来。
    穿着便衣的娜塔莎，正站在大门前，仰着头凝望着监控摄像头。
    在巴顿面露惊喜的同时，奥利维亚绝望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