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每天都在适应新能力》100.反目

    ——奥利维亚？奥利维亚！你老实回答我, 如果我和你男朋友吵了架，但我是对的！你帮谁？
    ——现男友么？
    ——现男友。
    ——帮他。
    ——你没听清楚么？我是对的！
    ——你凭什么确定你是对的？
    ——我当然是对的！我们可都是变种人，至少……对你而言，我是对的。
    ——嗯……小淘气, 我知道，我理智上应该帮你。至少, 我现在应该告诉你, 我会站在你这边。但是小淘气，我太了解我自己了, 如果我和我男友正在热恋中, 不管他和谁吵架我都帮他。你知道的, 我总是……
    ——我知道，谈起恋爱时就像个疯子。你到底脑子有什么毛病？
    ——不知道，但我乐意。
    奥利维亚借着增幅器的能量，勉强控制住旺达的行动时。旺达一脸愤恨地质问她为什么要站在托尼那边，在明知道那不是正确道路的情况下, 为什么要和那些人站在一起。
    奥利维亚在那一刻, 想起了自己和小淘气的对话。很久之前的对话。那个时候她还一心想成为X战警，还常为了“暴风女和琴究竟谁比较厉害”这种问题和同期的年轻变种人吵得不可开交。
    小淘气在无聊的午后问她，如果自己和她热恋中的男友发生了争执, 她帮谁。
    旺达的眼神比那个时候的小淘气要锐利得多, 她比小淘气更加不甘。奥利维亚却在旺达身上看到了小淘气的影子, 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于是, 她冲着失去行动力的旺达笑了笑：“不知道, 但我乐意。”
    准备了一大推大道理的旺达，在看见奥利维亚那个苍凉的笑时，突然觉得开不了口了。她知道奥利维亚和皮特罗要好，她也知道奥利维亚敬重史蒂夫，她还知道奥利维亚对巴基颇为照顾，但她也知道……奥利维亚喜欢托尼，非常非常喜欢托尼。
    正如他们并不想和托尼等人开战一样，奥利维亚也一定不愿意做出这样的选择。
    但选择，就是选择。做了选择，就要坚持到底。
    旺达不喜欢这样的对立，但她明白，自己必须战胜眼前这位带着增幅器的变种人。
    旺达积蓄着力量，试图摆脱奥利维亚的控制站起身来。但当她刚站起来一点时，奥利维亚就沉着脸道：“别动，旺达。”
    身体像是被注入了铅块一样，僵硬且沉重。旺达不甘心地瞪着奥利维亚，打算再次劝说她，以此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然而她还没能开口，奥利维亚就一脸遗憾地对她道：“旺达，请你不要把这一切变得更困难。”
    旺达眼角瞥见了一闪而过的人影，她抱歉地冲奥利维亚皱起眉头：“我知道你不想这么做，奥利维亚。正如我们也不想这样。”
    奥利维亚愣了一下，反射性地回头，却被身旁突然涌现的力量撞开了。她跌出好几米远，捂着疼痛的胳膊坐起身来。腿脚稍显不便的皮特罗一脸担忧地扶起自己的姐姐。
    奥利维亚没料到有伤在身的皮特罗会突然插手。对付旺达的招数在皮特罗身上不适用。奥利维亚警惕地盯着对方，脑子飞快地运转着，企图找到一个能绊住姐弟俩的方案来。
    皮特罗扶着旺达站稳，然后一脸失望地看向奥利维亚。
    战场上，没有旧情。
    这个道理，在奥利维亚接受第一堂X战警的培训课程时就牢记在心了。变种人不同于人类，有万磁王那样说服力极强的对手在，自己的同伴分分钟反水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所以，洛根教导年轻变种人的第一课就是：
    站在对立面的旧友比敌人更可怕。
    奥利维亚收拾起乱七八糟的思绪，摆出全力以赴的姿态来。皮特罗垂着眼角，一脸伤心地对奥利维亚道：“奥莉……别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奥利维亚挺直脊梁：“事情已经很复杂了。”
    “难不成你非要走上没法回头的路。”
    奥利维亚深吸了一口气道：“要是我没有想过回头呢？”
    皮特罗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奥利维亚会固执到这个地步。他本以为，奥利维亚会在日内瓦提出帮助巴基暂时脱逃的办法，就一定会站在队长这边，但他没想到，奥利维亚最终还是选择了钢铁侠，而且是这样的义无反顾。
    受了伤的膝盖还提醒着皮特罗不适宜正面和人作战，但面对拥有语言控制能力的奥利维亚，皮特罗很清楚这不该是让旺达来对付的角色。
    幻视从宽阔的场地那头飞了过来，旺达警觉地回身，和幻视正好对上。
    “旺达，求你了，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幻视看上去像是被人遗弃的小动物那样无助。
    奥利维亚瞥了幻视一眼，没有说话。她知道幻视一直对旺达有好感，或许……旺达也对他抱有好感。没有什么比恋人对峙更让人觉得伤感了，奥利维亚更加坚定了站在托尼这边的想法。她不想和托尼成为敌人，她不希望那样的惨剧发生在她身上，发生在托尼身上。
    皮特罗紧盯着奥利维亚，表情看上去严肃又冷酷。
    “你听见幻视的话了，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皮特罗扯起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我们都知道那不是真的。奥莉，我大概能猜到你为什么不支持队长，但是奥莉，你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我一直都知道。”
    地下的水管突然爆开，皮特罗赶紧躲开水柱的攻击。奥利维亚并不为自己的失手而懊恼，皮特罗腿上有伤，跑得并不快，奥利维亚一直用水流对他穷追猛打。不消片刻，整个一楼的地面都变得水汪汪的。
    奥利维亚停下攻击的时候，皮特罗也停了下来，他站在水中对奥利维亚摇头：“你追不上我的速度的。”
    奥利维亚很是抱歉的皱了皱眉：“你不该停下来。”
    皮特罗一愣，反射性地看向自己脚下。
    脚下的水潭并无异样，但奥利维亚的语气让皮特罗有点不安，他习惯性地想拉开一点距离，但却发现双腿沉重异常。
    明白了奥利维亚攻击模式的皮特罗，愤怒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办法凭一己之力挣脱奥利维亚的控制。奥利维亚小心又聪明，为了防止皮特罗突然发力攻击自己，她小心翼翼地拉开距离。地面的水慢慢汇聚在皮特罗的脚下，像是沉重的铅块一样坠着他受伤的右腿。
    手腕上的增幅器烫得吓人。奥利维亚还没有尝试过，这么长时间不间断地使用超能力。
    但她的脸色平静异常，即使外面传来爆炸声和建筑物垮塌的巨响，她也不动分毫。
    “你知道凭托尼他们是拦不住队长的。”皮特罗试图让奥利维亚分心。
    奥利维亚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无法任意活动的皮特罗。
    “你知道他们的本事，你也看到了，队长甚至把巴顿找来了，山姆还请了外援。”
    奥利维亚点点头：“我们也一样。”
    皮特罗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可怕：“你这样做会害死变种人的。政府不会放过变种人。下次所谓的‘复仇者’再行动时，一定是冲着变种人去的！你以为他们会先攻击不知在哪儿搞破坏的万磁王么？不！泽维尔学校才是最完美的靶子！”
    奥利维亚晃了一下神，皮特罗趁机迈开步子朝旺达跑去。奥利维亚没有追，她看见一架战斗机从垮塌的建筑物里灵巧地闪身飞出，直冲天空而去。
    她知道他们输了，可她又莫名地松了口气。
    皮特罗跑到外面，将已经脱力的旺达抱起来，让她靠在怀里。
    托尼和罗德斯像是两枚造型优雅的导弹一样，直追飞机而去。山姆展开机械翅膀紧随其后。
    上了天空，就不再是奥利维亚能插手的战场了。所以，当幻视不小心击中罗德斯的时候，奥利维亚和其他人都愣住了。
    托尼仍旧紧追着战机不放松，等他放弃了追击，折回来时，罗德斯已经重重地坠落在了地上。
    奥利维亚隔得远远的，都觉得自己听见了一声闷响。
    所有人都停了手。载着史蒂夫和巴基的飞机很快穿越了云层，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皮特罗瞪着奥利维亚好一阵，然后将通讯器扔到奥利维亚的脚边：“这就是你想要的？嗯？”
    奥利维亚没说话，弯腰将东西捡了起来。
    “至少托尼没有抛下同伴。”
    皮特罗冷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机场一战让托尼陷入了更痛苦的境地。除了史蒂夫和巴基，剩下没有签署协议的复仇者都被军方控制了起来。名义上托尼等人享有探视的权利，实际上，不过是军方为了让他们问出史蒂夫下落的妥协之举。
    托尼不敢面对罗德斯，那个建立在潜水舰里的牢房他也只去过一次。这一切都在提醒他，事情变得有多么糟糕，而他，对此负有责任。
    相比其他人而言，皮特罗面对奥利维亚的时候，态度特别恶劣。奥利维亚隔得老远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鄙夷的味道。奥利维亚和娜塔莎去了两次牢房，一无所获之后，她也不想再去那里。
    昔日的战友在监牢里的场景可没法让人感到欢愉。
    但皮特罗的话一直在奥利维亚的脑海中回响。
    她当然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她一直都知道。
    奥利维亚怀疑的是……她是否采取了正确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