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每天都在适应新能力》98.记忆

    当埃尔佛特跟着武装行动小组冲进房间的时候, 看见的是刚褪下战甲的托尼和坐在已经受损的桌边的史蒂夫。靠窗的椅子上，坐着一位已经完全丧失了意识的“奥利维亚”，而娜塔莎则站在椅子旁，一边支撑着“奥利维亚”不至于倒下, 一边粗略地查看着她的身体状况。
    除了这几位复仇者联盟的人员外，还有三个倒在地上, 生命状况不明的联合国工作人员。
    埃尔佛特迅速地将复仇者们打量了一番。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托尼的身上。
    “这个时候可以有个粗略的解释或者致歉。”埃尔佛特在房间中央站定, 冲着托尼扬了扬下巴。
    “怎么？特工先生看不出来这里发生了什么？”托尼没好气地说道，“很明显你们的安保措施还不够完善, 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埃尔佛特清了清嗓：“斯塔克先生, 整栋大楼都有监控设备。”
    “你是想告诉我, 有摄像头盯着，就不会发生危险事件了？”
    “我是想告诉你，我们很清楚是谁引起的这场骚乱。而你们让他们逃了。虽然你们打坏了摄像头，没能让它们拍下那两位前复仇者是如何从你们手上逃走的。但是，他们确实是从你们手上溜掉的。”
    娜塔莎让昏迷的“奥利维亚”靠着她的身子, 然后插嘴道：“恕我直言特工先生。危险发生的第一时刻, 你们应该立刻赶往现场支援，而不是调看监控。即便你们胆小怕事，至少应该立刻去调查一下那段奇怪的录音吧。”
    埃尔佛特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那个问题我们已经成立了专门的调查小组, 但现在, 我们得先谈谈詹姆斯.巴恩斯和皮特罗.马克西莫夫逃到哪里去了。“
    托尼耸了耸肩：“我还以为你们能有点作用。”
    “斯塔克先生……我希望你能考虑到我们的合作关系。”
    托尼瘪了瘪嘴, 走到娜塔莎身边, 沉着脸将“奥利维亚”抱了起来：“请原谅, 在签署协议之前，我们没有什么合作关系。现在我得送我女友去医院。”
    带着奥利维亚一路跑出来的皮特罗，觉得今天的生活简直太过刺激。倒不是他没经历过战斗，而是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奥利维亚有和他人交换身体使用权的本事。
    手里牵着的确实是巴基结实的手腕没有错，那种触感让皮特罗觉得有点恶心，但他只要一回头看一看对方的眼，他又能很轻易地辨认出那并不是属于巴基的眼神。
    “你老实告诉我，你不会突然和他交换回来吧？”
    奥利维亚皱着眉头：“你放心吧，我还不至于那样不专业。不过我们得尽快赶回纽约。”
    皮特罗耸耸肩：“带着你跑过大西洋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项。我们只能去蹭别人的飞机了。放心，我对如何快速通过安检很有心得。”
    奥利维亚只是皱着眉，没再说其他的话。
    她不敢告诉皮特罗，巴基的身体状况比她想象的要来得糟糕的多。即使身体被另一个灵魂所占据，巴基的大脑仍旧没有停止混乱地搅动。奥利维亚能捕捉到脑海里偶尔一闪而过的画面。
    这是她在托尼和浩克那里都不曾遭遇过的。
    巴基的精神状况到底有多严峻，奥利维亚简直不敢想象。
    她紧咬着牙冠，尽量不给皮特罗造成负担。但越来越多的混乱的画面开始让奥利维亚萌生出从这具身体里退让出去的胆怯。
    连绵不断的雪峰，深不见底的山谷，刺眼的手术灯，牢房的铁门，被人一枪爆头的肥胖的男人，穿着军装被人吊在屋梁上的军人。以及……坐在驾驶室里，一脸困惑的霍德华.斯塔克。
    奥利维亚在声音嘈杂的飞机货舱里不安地蜷缩在一团。她试图在纷乱的记忆里再次搜寻到霍德华.斯塔克的脸。但当她越是想找出那些画面，那画面就越是躲藏得更隐蔽。
    奥利维亚不舒服地抹了抹脸，将头抱住，手臂牢牢地抵着太阳穴，试图让那一阵阵偏头疼停下来。
    她不太确定那是否真是霍德华.史塔克。那画面闪得太快，她还来不及辨认那是否是霍德华的脸，眼前就会涌现出一阵剧烈的亮光。
    奥利维亚困惑极了。她从不知道巴基和霍德华.斯塔克相识。
    娜塔莎和托尼倒是在无意间提起过史蒂夫和霍德华算得上是旧识。但从没有人说霍德华和巴基也熟识。况且 ，脑中的画面里，霍德华已有了白发，看上去不再年轻。那个时候的巴基，应该是被冰封住了才对。
    当飞机在美国的领土上降落时，奥利维亚因为头疼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皮特罗一脸浸提地看着她：“你还是奥利维亚对么？”
    奥利维亚虚弱地点了点头。
    “好吧，待会儿舱门一打开，我们就立刻去泽维尔天才学校。”
    皮特罗的“立刻”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奥利维亚感觉到自己被人扔在了地板上。她睁眼看见的，是学校教学楼走廊的天花板。她一直很钟爱学校复古气味浓厚的装修风格。
    过了片刻，她感觉到有人将她扶了起来。
    琴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奥莉？”
    奥利维亚眨了眨眼。
    琴回头看了看查尔斯，然后对奥利维亚道：“你可以和他换回来了。我可以控制住他的行动。”
    奥利维亚点了点头。但她没有立刻将自己和巴基换回来，而是再一次尝试在巴基混乱的记忆里搜索她想要的信息。
    奥利维亚是被一阵剧烈的头疼逼退的。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奥利维亚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没力，后颈窝还有点酸痛感，但是并不强烈。
    她看了看周围的摆设，很快弄明白了自己在一家医院里。不是上次见过的那种豪华病房，就是一般普通的病房。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奥利维亚能看见外面人来人往的医护人员。
    她挣扎着坐起身来，将连接着体征监控设备的线一根根拔掉了。床头柜上空无一物，她拉开抽屉也没能找到自己的电话。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提着日用品和饮用水的佩普在看见奥利维亚的那一刻愣住了。接着她一脸惊喜地将东西放在病房里的沙发上，上前扶住奥利维亚的手臂：“天啊，你终于醒了。”
    这话让奥利维亚有点摸不清现在的情况，但她还是顺着佩普的话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么？我睡了多久了？”
    佩普扶着奥利维亚在病床上躺好，然后贴心地将病床摇高，以便奥利维亚能舒服地和她对话。
    “我很抱歉，托尼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奥利维亚，你把他吓坏了。事实上，你把我们都吓坏了。他们把你从日内瓦带回来的时候，你就一直昏迷着，这都已经过去五天了。能做的检查我让医生都做了。但是没能找到昏迷的原因。罗曼诺夫小姐还一直责备自己是不是对你下手太重了。”
    奥利维亚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窝，但她很清楚，自己昏迷这么长的时候并不是因为娜塔莎的那一记手刀造成的。
    “我没事，可能是……”奥利维亚想了想，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佩普虽然没少处理复仇者联盟后面的烂摊子，但并不意味着不管什么事儿都能把她牵扯进来。
    奥利维亚沉默了片刻，抬头道：“大伙人呢？协议的事……怎么处理的？”
    佩普顿住了，她有点紧张地咽了口唾液，然后慢慢地走到床尾边沿，坐了下来：“关于协议……呃……托尼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所以不太赞成让这事烦你心。但是……我和罗曼诺夫特工都认为你应该知道。”
    奥利维亚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最底端。
    “队长他们和托尼……”
    佩普抿了抿嘴唇道：“这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是的，他们现在很不和。”
    奥利维亚木着一张脸：“多不和？”
    佩普垂下头，抚平那一小块褶皱的床单：“三天前巴恩斯先生从泽维尔学校离开了。队长去找他，过程中和反恐行动小组的起了冲突，这让政府那边很不满意，他们不断给托尼施压，但……”
    “托尼无力改变史蒂夫他们的决定。”奥利维亚蜷缩起双腿，抱住了脑袋，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除了托尼和罗德斯都有谁签了协议？”
    佩普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但是幻视和娜塔莎应该也签了协议。”
    奥利维亚皱起了眉头：“旺达呢？”
    “皮特罗和巴恩斯先生一起离开的。幻视和托尼试过阻止他们，过程中，皮特罗受了伤。所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房里冷气太足的缘故，奥利维亚觉得浑身发冷，她听见自己接着佩普的话道：“所以旺达选择和队长他们一起离开。”
    佩普叹了口气，又理了理盖在奥利维亚腿上的被单：“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打个电话。”
    奥利维亚点点头，目送佩普出门。
    佩普前脚刚走，奥利维亚立刻翻身下床。瞅准了医护人员和佩普确认文字资料的空档，开了门，一溜烟地离开了。
    连着昏了五天，奥利维亚只觉得四肢发软，但她仍旧强撑着，找到了一间无人的医务人员休息室，从中翻出一套医务人员的衣服，换下了身上的病号服。
    奥利维亚只觉得自己心脏跳得厉害。整个头部，从后颈窝连着眼眶处，一阵阵地发疼。
    巴基脑子里混乱的记忆还在奥利维亚的眼前晃，她不知道托尼和史蒂夫究竟闹到了什么地步，她也不知道政府和媒体又干了些什么好事。
    但头疼和身体的乏力并没让奥利维亚完全丧失思考力。
    自己昏迷不醒，托尼只拜托了佩普来照顾她，在一家人来人往业务繁忙的大医院。这不符合托尼的行事风格，一定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是佩普不知道的。
    奥利维亚沉着脸，一面回头张望，一面步履匆匆地转过走廊转角。
    她垂着头，撞到一个人的怀里。奥利维亚的眼角瞥见了那人运动服的衣角。她下意识地说了句“抱歉”，随即赶紧退了一步。
    不料，对方一把搂住了她。
    奥利维亚正打算反击，就听到熟悉的嗓音在她耳边道：“拜托了，奥莉，回病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