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君以沐满是认真地把脖子凑到了嘴边, 苏凉心嘭嘭个不停。
在这之前, 她也亲吻过君以沐,那个时候没有想那么多, 反正觉得很想就亲了,可现在她会想很多。
不明白为什么会难以自制地忍不住贴上前。
苏凉的动作很轻, 不过手又忍不住地把君以沐往身子里摁, 她在君以沐脖子上轻轻地咬了一口,然后就抱紧她。
她们脖子贴着脖子,苏凉的脑袋就搁在君以沐的肩上:“君以沐。”
认识这么久, 其实她很少叫君以沐的名字。
每次开口叫就忍不住叫全名,生怕漏掉什么,她喜欢叫君以沐这三个字,完完整整地,一字不漏地。
“嗯、苏阿、凉。”
君以沐学着她,也叫了三个字, 然后咯咯地笑了:“这样、抱着好、好。”
“嗯。”苏凉有些惆怅, 她在想着是不是应该告诉君以沐, 她们这样是不好的, 虽然说不上来哪里不好,为什么不好。
可她总觉得不大对。
她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听见洗衣房里有动静, 苏凉赶紧就把君以沐放下来, 帮她把裙子捋好。
“回去吧, 就一点点活我能弄完。”老妈李槿玉探出个脑袋, 她看君以沐的眼神是复杂的, 带着无奈。
大概是每回看到君以沐都会想起她那个倒霉催的老爸,和她幻灭了的爱情吧。
苏凉带着君以沐先坐了公车回到家里边,天气仍旧很热,不过随着夏季的远去,初秋的风已经足够让人在傍晚的时候舒畅些了。
“明明。”
君以沐一进屋就扑到床上,抓着明明抖个不停:“好想、你和阿、凉。”
苏凉从床底下把那个放了好些天的风筝拿出来在君以沐面前晃了晃:“你看。”
“风筝。”君以沐抱着明明,眨巴了下眼睛:“好看。”
“我们去那边河岸上放风筝。”苏凉说。
河岸就在住所不远处,有着大片的天然草坪风很大,前些天她看见有小孩子在那里玩风筝,就想起来床底下藏着好些日子的风筝。
“好、啊。”君以沐抱过风筝看了看,然后抬头和苏凉说:“我认得它。”
“嗯?就是以前楼下买的那只。”
“它是燕、子。”
君以沐很认真的说:“奶奶、给它取、的名字。”
“奶奶本、来要、给我、买,可是她、病了,要买药。”君以沐头慢慢低了下去。
苏凉有些意外,君以沐很少提到奶奶,这一刻说起来,小脸上隐约有些感伤。
“嗯,好,它是燕子。”
苏凉说。
她低头在君以沐脸上亲了亲:“开心点。”
“嗯。”
君以沐转脸就探起身子在苏凉脸上亲了回来,露出了开心的笑。
河岸边的风很大,浪花一波接一波地荡漾着,君以沐的裙子一直往后飘,她拿着风筝有些为难,不过还是很执著地往上抛了抛风筝:“我会、会放风、筝。”
风稳往上跃了跃就又打着旋掉在了地上。
苏凉没有放过风筝,应该说,和童年记忆有关的事情,她大多数都没有经历过,不过她见过别的小孩子放。
再结合了一下网上的搜索结果,比起君以沐来还是好些。
可是君以沐那逞强的样子——
苏凉只好装作一无所知,然后说:“我帮你举着,你在前边跑一会,它可能就会飞起来。”
君以沐这配和苏凉跑了段,好在风也大,很快‘燕子’就顺利地上了天,周边有路过的小孩子发出了羡慕和兴奋地喊叫声。
“飞、起来、了。”
君以沐让苏凉看。
“嗯,很厉害。”苏凉扶着风筝线,教君以沐收放,避免让风筝往下掉。
风稳越飞越高,她们不得不把脑袋往上仰,君以沐看着化作斜阳里一只孤影的风筝,神情慢慢就变得有些淡然。
她转头看了看苏凉。
“真好。”君以沐说。
她说得很轻巧,一点也不顿音,也很平淡。
苏凉转过头来,看着君以沐:“什么?”
“就,这样、真好,有你陪我、玩。”君以沐往苏凉身前靠了靠。
她一直都很想有个人会每天陪着自己,陪她玩,做很多事情,可是家里边只有奶奶,其他小朋友说她的聋和哑会传染人。
所以她总是看着别人玩。
”以后,我会经常陪你玩的。”苏凉笑笑, 又捏了捏君以沐脸蛋。
她也觉得真好。
突然觉得和君以沐在一起,似乎做什么都不幼稚了,哪怕是看动画片,也不会觉得幼稚吧。
她的笑还没有收起来的时候,唇边就凉了一下,湿湿的。
苏凉吓了跳,伸手推开了君以沐。
推得有些重,君以沐往后趔趄了下,风筝线脱手而出,往上飘了飘,接着就往水面上去了,最后掉到了水里边,天上的风筝也慢慢盘旋着转着大弯,掉到了河里。
“燕子。”
君以沐看着风筝掉到了水里,往前走了几步,被苏凉拉住。
“要漂走、了。”君以沐咬了咬唇,伸手拉了拉苏凉的衣服。
“买过吧。“苏凉说。
她也很抱歉,那一下她太害怕了。
周边有人,虽然她不确定有没有人在看,可是当时脑袋一蒙就下意识地去推君以沐。
“燕、子只有一、个,买、不到的。”看着风筝越漂越远,君以沐脱下鞋子就往水里走。
苏凉也赶紧把鞋子脱掉,拉住了君以沐:“在这里站着,我去。”
要是水太深的话,她还会游泳。
幸好河道里的水不是很深,还没到大腿,苏凉拉到了线往回拖。
风筝拿到手里的时候已经湿成了一片,因为水流的冲刷还断了一边翅膀,苏凉看了看说:“我会把它修好的。”
“嗯。”君以沐有些闷闷地,几次抬眼睛起来看苏凉。
“燕子、只有一个,很、多东、西都只有、一个,买、过也、不是燕、子了,就像、就像阿、凉一样,只、有一个,换、了谁都、不是阿、凉了。”
君以沐总结道,说了长长一句话。
最后还特别加重,有些幽怨地看着苏凉:“听、 到了、吗?”
还会讲道理。
苏凉无奈地笑了笑:“嗯,听到。”
坐了会,远处的太阳就开始往地平线上跌。
君以沐到把手挽进苏凉胳膊里:“你、为什么、要推我?”
妹妹是不是又不喜欢那样了。
苏凉转而看了眼河岸边,郊区这个时候人迹一下子变得少,原本的路人都没有了。
“我怕被别人看见。”苏凉说。
“看见、会怎么、样?”君以沐往周边看了看,她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了孤零零的树还有河边上草儿的倒影。
“别人会笑我们这样的。”苏凉看着君以沐。
她在想,君以沐的内心,究竟是什么样子啊,她所感受到的世界应该有所不同吧,就从她可以自然而然地在更衣室里脱衣服就看得出来。
对于别人觉得不正常的事情,在君以沐眼里,似乎都是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接吻这样的事情呢。
君以沐似乎很喜欢——而且比她在行些,苏凉拿手指点了点君以沐的嘴唇:“笑我们亲亲。”
“你害、怕、别人、笑你吗?、阿凉?”君以沐眨动着眼睛,顺带一下子咬住了苏凉的手指,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加了点力道,吮了口。
“每个人都会怕的啊。”苏凉把手指从君以沐嘴里拿出来,捏了捏君以沐粉色嫩的唇。
按理说,君以沐应该也被经常笑话才对。
不应该是比她更加害怕吗?
苏凉从小就被人笑没有爸爸,还笑家里穷,还笑她妈妈说话大大咧咧,所以她嚣张,她叛逆,就是为了让那些人对她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
还有远离母亲。
都是不想别人找到笑话的原点。
害怕笑话是很正常吧,每个人都会的。
君以沐窝到苏凉怀里,摇了摇头。
“我、不怕,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不怕。”君以沐说。
“可是。”苏凉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君以沐侧身卧在她怀里,头枕在她腿上,她很喜欢摸君以沐的脸蛋。
滑滑的。
“可是别人会说三道四,会说很多难听的话,你不怕吗?”苏凉问。
“能、听到声、音我已、经很开、心了,阿凉。”
君以沐伸手抱住苏凉的腰,然后把脑袋往上贴了贴,贴到苏凉的胸口:“这、里、是心脏。”
“我、们都、要听它、的话。心脏。”
君以沐贴着苏凉的心口贴了很久,很久她才说:“听、听到了、你的、声音。”
“它说什么了?”苏凉伸手搂着君以沐。
今天的君以沐似乎是带着智商来的,说的话居然让她无可反驳。
也不对,似乎现在的君以沐,说什么都是对的。
“它说,不要、怕、别人笑,君以沐、会保护你、的。”
君以沐抬起手来,勾过苏凉的脖子:“现在、没人我、可以亲、你了。”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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