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抱回她的房里琅玕可不敢再轻举妄动, 自己就算是憋疯了也不敢如此趁人之危, 给她擦洗干净手和脚,喂了些解酒的药, 晃了半天人也没醒气的咒骂这坑货“亲儿子呢,灌了这么多酒这肠胃如何吃的消?”
把被子给她裹好, 床头放了茶壶备下了水, 亲了亲她醉的透红的小脸把房门关好嘱咐仆妇照看着些出来就去找然然算账。
然然同予南潜伏在院外树丛里,一瞧这小子这么快就从屋里出来了互相看了一眼,然然问舅舅“这么快吗?”
“正常人不应该的, 他东张西望找什么呢?”予南推了推外甥,然然一看就明白了“舅舅你快走,我顶着。”
“什么?”予南有点懵,然然推他“他过来了,已经发现我了,舅舅你快跑。”然然站起身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予南不忍心就这么坑外甥, 然然小声催促“事儿又没成, 就别卖一个搭一个了, 你快走!”
“那我撤了,好外甥别怪舅舅不仗义。”方予南也反应过来了, 奶奶的这老小子不会不行了吧。
“去吧, 总比咱爷俩一块倒霉强。”然然尽力遮挡着舅舅逃跑, 予南心里这个骂, 该你不正经的时候, 你装什么正人君子?
琅玕直线过来拎起然然耳朵就去了书房“兔崽子你长本事了?”虽然孩子是好心,可把老婆灌成这模样也气的琅玕够呛。
“我错了,我就是盼着你俩快点成亲。”然然故意带了哭腔,料定琅玕不会把他怎么样。
“你当我是什么?老色鬼?”琅玕直接开损,然然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您是正经人,知道你和我娘清白着呢,可也不能总这么清白下去不是?”
“下回长记性,男人要女人肯以身相许,哄骗是手段,灌醉了那是流氓!”琅玕在这方面竟然也有脸教导孩子,然然也就凑合着听连连点头“后爹您说的是!”
“这事儿保密,让你娘知道你吃不了兜着走。”琅玕被兔崽子一口一个后爹叫的挺受用,训斥了然然一顿也就完事。
晚上又去瞧了一眼南乔,见她睡的踏实也就安心回房去睡,而今归心似箭,琅玕就盼着媳妇开恩尽快和自己回到谷里,山清水秀的谈情说爱也是极好的所在。这几天断断续续回忆起自己受伤南乔同他说的片段,要是能兑现了这辈子也就不白活。
一早上亲自看着给南乔煮了碗糊烂的粥送去,而今南乔一见他靠近就紧张,道谢就撵人出去。
“我再不敢了你信我。”琅玕把粥吹了吹“喝吧,宿醉伤身下回别喝那么多。”
“记下了多谢,予南应该给我吃了解酒的药,头疼的不算厉害。”
“予南?还有予南?孩子不懂事他那么大人也胡闹?”琅玕觉得这弟弟一定不是亲生的。
“然然好像有心事,我们俩喝一通酒他也没说是什么事,你抽空问问他,或许你们男人家更有共同话题。”南乔拿过粥来喝,琅玕坐到妆台帮她挑选了几件首饰。
做贼心虚的方予南一早过来探听风声,见姐夫也在瞬间尴尬,笑出了八颗牙齿问好“姐夫早。”
南乔立刻瞪眼“你胡乱叫什么?”
“一紧张忘了。”予南一脸讨好地笑,南乔噗嗤乐了“不过醉个酒至于的吗?我都没说什么他还吃了你不成?算你有良心给我吃了几颗药,不然今早头疼死了。”
“不是我送你回来的。”予南可不敢冒领功劳,南乔瞧瞧他“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在亭子里睡?白疼你了。”
“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予南这腿都有些抖,琅玕一看就要坏“知道错下回别这样了,赶紧忙你的去。”撵他出去南乔觉出不对了“慢着,大哥你别说话,予南你看着我眼睛,昨儿到底怎么回事?”
予南怕姐姐是怕在骨子里,虽然在外面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见姐姐发了脾气直接腿软就跪下就招了。
南乔气的咬的嘴唇青紫,刚要命人把诺然捆来,这小子也是心里有鬼正躲外面偷听,灰溜溜进来跪舅舅身边。
董平在院里听了个清清楚楚,连忙去找薛奕过来准备给大少爷求情,哥俩一咬耳朵只怕这倒霉孩子今儿跑不了一顿好揍,和亲娘舅策划挖自己亲爹墙角的熊孩子也是没谁了。可南乔命人把他们爷俩捆到马棚打算亲自抽,董平舍不得捆然然,先把予南捆了个结实,薛奕连连磕头劝解“夫人息怒,大少爷顽皮不懂事,谁家孩子不淘气。”琅玕照着予南就是一脚“我家好好的孩子跟你学不出好来,干的这叫什么事?看把他娘气的?”
予南不敢回话,琅玕冲董平喊“你俩立那做什么?我管教孩子教训弟弟是你们看的?”
薛奕拽了董平快跑,谷主虽然没谱,肯定会有办法救大少爷。
“不劳大哥费心,我今儿好好给他们爷俩松松皮。”南乔从墙上摘下鞭子抻了两下就往前走,琅玕一看不好解开予南的绳子“领着然然快跑。”
“我看谁敢跑?”南乔一喊,予南吓得不敢动又回来跪好,气的琅玕心里骂他没出息,他站在然然前面就解自己衣服“你和他们生气还是恼我昨儿冷落你了?没关系今儿补上,包你满意。”
“你把衣服穿好!”南乔就怕琅玕脱衣,可琅玕嬉皮笑脸把外衣脱了扔到屏风上“予南把孩子领走,这事儿你俩也要留下看?”琅玕饿虎扑食一般去抱南乔,这俩人在屋里打了起来,予南趁乱拽着然然跑到院里嘱咐薛奕“同我姐夫说我们爷俩回王府躲几天。”
琅玕也是仗着胆子和南乔撕扯,见那爷俩跑了他直接跳到院里“停,不闹了,再闹我就当真,晚上不见不散。”他跳墙跑了薛奕连忙告诉他大少爷去舅舅家住几天,辛苦谷主了。
董平这人直肠子,拿过煮鸡蛋帮琅玕揉着被南乔打肿了的脸“这下手也太黑了。”
琅玕叹气“给我两下也比揍然然强,真打到他身上得下不来地。”
“您得赶紧成亲,成了亲名正言顺也好重振夫纲,大少爷往后指着您多疼些呢。”董平话说完琅玕揉着脸颊“别提重振夫纲,脸疼。”
董平忽然记起自家帮主活着的时候他没少撺掇帮主管教媳妇,这可真是现在众人眼里了。都说这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琅玕这些年上杆子往他身上贴的女人无数,偏偏他就好这口也让董平觉得可恨又可怜。
南乔没想到自己几乎用了全部心血培养的弟弟能做出这种事情,还有自己的好儿子诺然,命薛奕去把那爷俩抓回来薛奕往地上一跪就是劝“郡主息怒,这舅爷和您闹着玩,亲姐弟有什么过不去的?大少爷就是个孩子无非听了舅舅的觉得好玩,再说了都知道您和谷主早晚得成亲……”薛奕偷着看南乔脸色铁青不敢再劝,这家伙脑筋也快“属下劝您饶了舅爷和大少爷吧,而今不过家里几个人知道,您说舅爷要是身上有伤朝廷里那伙人肯定会议论的,这大少爷若是打个好歹帮里兄弟们肯定是会打听的。”
南乔半天不说话,薛奕知道她听进去了,边出来边擦汗问董平那活爹做什么呢?
董平两手一摊“左脸让姑奶奶打肿了,说起来他也是受害者,要真得手了挨一顿也值不是?人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活爹让人打半死也没风流成。咱们家姑奶奶算是给天下被他辜负的女人出了一口恶气。”
躲到舅舅家的然然担心后爹遭了毒手,当晚偷着回来瞧,董平做贼一般命侍卫盯着点儿郡主别逮到大少爷。爷俩见一面琅玕嘱咐然然再出去躲几天,可然然不放心琅玕非得问他还哪里伤着了。
南乔就觉得下人们似乎盯着她,她故意在路上溜达这伙人不远不近跟着,想都不用想他们听谁的,南乔直线去了琅玕的房里果然堵住大儿子,然然把义父护在身后跪在母亲脚下“孩儿错了。”
“谁的主意?”南乔拉把椅子坐下,然然磕头告饶“孩儿的主意。”
“说谎。”
“不过一个不是,您要打要罚冲儿子吧,饶了我舅和我义父。”然然不想躲着,索性和母亲摊牌,南乔点了点头“有点血性像你爹年少那会儿。起来吧再别和舅舅胡闹。”
然然长出一口气赶忙告退回房洗澡去,南乔要走被琅玕把门堵上“五十二天了。”
“什么?”南乔一脸懵。
“别走了宝贝儿。”琅玕抱住就亲气的南乔一把推开“你又找揍是不是?”
怂了的琅玕松开手做个投降的动作“不动手咱们说会儿话行不?”
“什么话快说。”南乔又坐到椅子上,琅玕立刻忙活着沏茶,看着他不嫌麻烦地用热水浇茶具南乔耐心等着,“洛阳的事办完了咱们领着孩子回家吧。”琅玕递过一杯茶,南乔尝了口“手艺不错,是该回去了。”
见南乔没有打算赖掉相守的约定琅玕拿出自己珍藏的玉簪“我买了个簪子给你换着戴。”递到她手上南乔翻着看了看“太名贵了,受之有愧。”放下就要走被琅玕拦住“给我的女人,自然是要最好的。”
“我不愿意做你的女人,我最后和你说一次。”南乔不想再和他掰扯这些小儿女的事,琅玕偏偏不许她走“今晚我保证你比上回更舒服。”这手时而打圈儿,时而轻轻揉搓着,就把南乔禁锢在怀里弄的她浑身没了力气,趁着他解衣服的空儿南乔落荒而逃,琅玕气的跺脚“你明明是有反应的。”
开始收拾行囊的琅玕又恢复了些元气,在洛阳他是住不下去了,自己那为老不尊的师叔隔几天就过来慰问一下自己,竟然还带来不少鹿血酒逼着自己当面喝了,害的他整晚睡不着。
骆太医听说他们要回谷里十分不满,非得劝着侄儿在洛阳把婚事办了再回谷里宴请亲随,这媳妇儿出身王府,虽然她心里念着前夫,可明媒正娶了也会给你做丈夫的留脸面,至少人前会维持一个贤妻的模样,总是这么偷偷摸摸的吃亏的是你。老爷子语重心长,琅玕头痛欲裂,心说我说的算吗?
送走骆师叔琅玕开始忙活着制香,南乔的安神香快要用尽,多制些也省的路上不方便补充。
嫌这东西气味重琅玕一股脑命人搬运到亭子里亲自扇着火,正好能瞧着南乔同谷雨靠在一处吃苹果聊天,不知谷雨说什么南乔笑的眉眼弯弯还亲昵地推了一下他的头。水盆里照照自己不比谷雨长得帅多了,也没见她如此疼爱自己。
予南昨儿绷不住了回来告饶南乔也就不再计较,毕竟那天他什么都没干,就算干了又能如何,也不是没来过?琅玕一边称着原料一面心里抱怨“装清高,假正经,有你离不了我的那一天!”
提着讨好姐姐的蜜饯回来的予南见姐夫在凉亭里连忙凑过去“忙什么呢?”
“制点香料,省的你姐不肯乖乖睡觉。”琅玕随口一说予南会错了意,两眼闪着光芒悄声问姐夫“你也会做那种香?”
“当然,这香能让她一夜好眠。”琅玕一见这小子猥琐的笑就明白他理解错了,故意说得模棱两可。
予南凑到近前轻轻一怼他肚子“你早干什么去了。”
“我也是才想起来。”琅玕开始搅拌小锅里半干的材料,不时闻闻味道,以便控制火候。
“你这会儿别吸太多,我喊我姐过来陪你。”予南扯着嗓子喊“姐,你快来,我给你买了蜜饯,桃子的。”
南乔跳上来伸手要蜜饯“拿这个给我赔礼还算你有心。”
“城西王家铺子的,你最爱吃的。”予南没接触过那种香,恐怕自己着了道,人家两口子过会儿可以回屋,自己岂不难熬,他打算走被南乔拽住“给你尝个。”塞他嘴里予南只得笑着咽“谢谢姐。”
琅玕直接张嘴,示意自己占着手呢。南乔挑了个也塞他嘴里,琅玕嘴唇一闭就势含住南乔的手指,亲了下才肯松开。
这个角度予南瞧不见可南乔觉着别扭,转身要走被予南拉住“你闻闻姐夫做的香不?”
“能不能不叫姐夫?”南乔瞪眼睛气的脸通红,予南以为发作了嘿嘿贱笑“有了这个就是货真价实的姐夫了。”南乔忽然反应过来他在制香,难道是那种就势就要抢过来给他倒掉吓得琅玕连忙护住“我忙了半天是给你的,晚上给你点上这会儿别急。”
予南一听笑的更猥琐,见南乔去夺他的小锅琅玕抱起来就跑,领着她跑了一圈儿塞给予南“看着点火,往一个方向搅拌。”
“放心吧姐夫。”予南学着他的样子撸胳膊挽袖子开始给香料加热,南乔气的追着琅玕打。实在他跑太快连忙喊谷雨帮忙“谷雨,一起揍坏人。”
南乔自己追他的时候琅玕还不时回亭子里照看一眼,见差不多了命予南装到模具里准备成型。回头一看南乔追了来又继续躲,可再加上谷雨琅玕吃不消了,他气喘嘘嘘边跑边气南乔“你累死我了,哎呦我的老腰早晚被你累折。”
南乔被气的恨不得一下抓来琅玕打死,谷雨似乎发现了什么情况,突然改了方向奔院墙那儿跑去,南乔知道来了不速之客也就停下警告琅玕“一会儿再收拾你。”
琅玕一看自己安全了立刻作死,凑到南乔身边小声嘀咕“你今晚收拾我吧,直接累的我爬不起来多好。”
“放手放手我是流金哥哥。”流金被谷雨提着手刨脚蹬的。
南乔一见是他也笑了“谷雨放手。”
这倒霉孩子倒也听话,直接松手流金啪一下落地摔得满眼冒金星。气的南乔照着谷雨就是一脚,流金迷迷糊糊爬起来抹一把脸上的尘土“亏我给你带了椰子糖。”
谷雨立刻蹲下伸手“拿来,下回不摔你了。”
“白日做梦!”流金直接坐在地上捂住口袋,谷雨尝试着解释“坏人说任何进来抢姐姐的一律揍死为止。”
琅玕笑着过来解释“你姐姐太抢手,提亲的要踏破门槛了,也不乏尝试爬我家墙头看看能不能等着红杏的。”
“我和洛寒来好多次了,门上不给进还不收名帖,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决定跳墙,我们洛大公子碍于身份不肯。我是过来送请柬的,洛公子生日宴。”流金故意把请帖双手递给琅玕,琅玕接过一看私人宴会自己名字写在南乔的前面又写在了一张请贴上心说洛寒不是跳不过来墙,这鬼主意就是流金出的,这是试探他俩真实关系来的。
琅玕是极爱面子的,拉着流金坐到亭子里把请柬随意的递给南乔保管“收好了记住日子,咱们好去赴宴。”
流金见到予南之后又掏出了一份“予南若是那会儿尚未离京也请赏脸。”这份请柬交给了予南南乔已经觉出来不对,她同予南是亲姐弟,请柬却和琅玕写在一处,人家根本就不是请的兄妹俩。
流金一闻案上的香料喜不自禁“家父近来睡不好,这上好的安神香能分我一些吗?”
予南和南乔面面相觑,琅玕一副遇到知音的模样立刻倒了一半儿出来用纸裹上“千万莫嫌弃,我们家那个不会做针线,实在找不出一个香囊来。”
流金一副我都明白的神情,包好了装起又拿出椰子糖“给谷雨和孩子们吃的,念在谷雨今天摔我的份儿,最多给他吃一颗。”
谷雨气哼哼过来抢了就走,流金嬉皮笑脸看南乔“听说……”故意拉了长音看南乔反应,予南极其配合坐到流金边上“听说什么了?”
“尚阳坊修了座宅子,有人说皇子大了开衙建府用,有人说是公主府,最离谱的是说给姐姐大婚用的。”流金素来消息灵通,嬉皮笑脸笑着这两位的反应。
“坊间传闻而已。”南乔嘴上轻描淡写,心里已经把吉玉骂了一遍又一遍,看来他这些年没少下功夫。
“姐姐还是要警惕,内务府的柴公公说走了嘴,给公主府采买大婚的香烛。就算是给皇长女的,然然年龄不够且父孝未过,又怎么可能?先皇留下的几位公主都嫁过了,最有可能的仅仅是姐姐你。”
“欠打的流金,难道我没嫁过?郡主和公主可差着一个字呢!”南乔不肯信,流金指着琅玕“他可是没娶过的,正儿八经的老小伙儿一位,说大婚不为过。”流金瞧着南乔的脸颊露出红晕就知道俩人比起之前有变化了,不过也及时地躲到了琅玕身后“当然了还有别人求娶姐姐,听说有位晋国的什么王爷?那个年轻才二十多岁。”
琅玕一听还有年轻的凑热闹直接一闪身把流金露了出来“揍吧,我去安顿酒菜,打个鼻青脸肿即可。”
有予南陪着流金聊天南乔一把扯了琅玕去僻静处“你到底知道什么内情?”
“我是冤枉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琅玕一脸真诚见南乔眸子里透着愤怒又小声解释“他把婚书塞给我的,我不敢要,可又想要。”
“谁是媒人?还有什么你知道的?”
“你别跟审问犯人一样好不?这样咱们先安顿流金吃饭,今晚我把我知道都告诉你,你早点过来找我。”琅玕要跑被南乔扯着耳朵拽回“你最好说实话,咱们日后还好相见。”
“日后这不天天见吗?你也没说哪里不满意,姿势还是力道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多来几回就……”琅玕边说边跑,跑出多远了拍着心口“吓死我了,公主府是怎么回事儿?陈昭然你怎么哪回坑我之前都不能商议一下?”
南乔似乎没什么反应,送走流金就命人去打听一下细节,琅玕打发孩子睡了就过来砸南乔的房门“媳妇,我过来汇报我知道的了你开门。”
“就在外面说。”南乔可不敢放他进来,琅玕咳嗽一声“婚书……”
“拿来给我。”南乔开了门琅玕挤了进来,一见两手空空南乔就要撵。
“婚书在咱们家祠堂供奉着,我发誓他第一次给我我没敢要,我知道你不乐意,后来是他让谷雨放到祠堂里的。等我知道的时候他都准备多久了。骆师叔是媒人,太后是证人。”琅玕直接就钻到了被里,南乔气的质问“这是我丈夫生前住过的屋子,你这样合适吗?”
“你介意啊?也是我也不希望咱俩亲热的时候你脑子里想他,那走我们回我屋。”琅玕拉起南乔的手就要走,气的南乔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长乐宫内玳昴问过早安太后直接摊牌“今儿你不肯下圣旨赐婚,本宫就正式下懿旨了。”
“母后急什么,吉玉刚……”
“你再拿吉玉做借口母后都替你脸红。”
“南乔不喜欢他,我亲眼见他强迫南乔做那不耻之事。”玳昴只得说了。
“然后呢?凭南乔的性子没杀了他你觉得南乔真不乐意吗?还是你觉得南乔失身于他就肯委屈求全?順喜去传旨,带上刀斧手去,南乔有军功傍身有获恩赦的权利,抗旨削爵即可,姬琅玕不过四品,抗旨直接斩首,让他们俩想好了。”太后这懿旨已经准备好,玳昴拿过看了看“和柔长公主这个封号不好,传旨赐南乔护国长公主封号,原有辅国公爵位不变,去一品亲王妃封号,俸禄照旧,加嫡长公主封号同俸禄。另外赏赐半副銮驾贺护国长公主殿下大婚。”
秉笔太监上前伺候,玳昴亲自书写了圣旨,狠狠地盖上了玉玺。自己卷好了摔给順喜,命点齐半副銮驾的仪仗一并送去。
一早上亲随过来送信“郡主吩咐去秦府,可昨夜秦将军当值不在府里,今儿一早见到了,将军命小人带这个给郡主。”南乔打开那木匣子,里面仅有一对红烛。气的她丢了准备入宫见太后,这个时候门上禀报圣旨到。
陆府上下跪地接旨,南乔刚要张口拒接这刀斧手就围上了琅玕,“殿下想好了,您是金枝玉叶自然是不妨事,这抗旨的罪过驸马爷吃不起。”順喜笑眯眯把圣旨递给南乔,南乔咬牙接过“臣,谢主隆恩。”
“这就是了,老奴给殿下和驸马爷道喜,五月初六迎风楼上一睹郡主芳资。”順喜公公一摆手,跟着的太监足足拉来了几车东西“这是銮驾的执事,殿下去谢恩的时候用的上,也让百姓们沾沾殿下的喜气儿。太后有旨,殿下的陪嫁早已备好,大婚当日驸马爷一同接去公主府便是,老奴祝殿下夫妻和睦,儿孙满堂。”順喜公公直接领着人回宫复命,南乔拎着圣旨怒气冲冲进了后院供奉吉玉灵位的祠堂。
一院子人给琅玕道喜,薛奕带着人拆宫里来的马车,除了銮驾的执事,公主府的钥匙,陪嫁田庄的田地契,佃农的身契,连成婚用的红绸蜡烛,甚至花生红枣瓜子都给送来了。
紧接着骆师叔就到了,一口一个驸马爷叫的琅玕别扭,好不容易求的老爷子又叫上名字才算完事。
“你媳妇呢?怀上没?”老爷子笑的脸上褶子都开了花,跟蒸过头的馒头花卷一般。琅玕摆手“去祠堂找昭然算账去了,一会儿我瞧瞧她去。师叔别走,咱们一处吃饭。”
“这饭有什么可吃的?我等着喝你儿子的满月酒。”老爷子拍了拍琅玕把贺礼都送了来,“赶紧去收拾婚房,日子快到了。这公主的陪嫁只有公主的儿子能继承,你得抓紧些,不然这巨额的财产还得归内务府。”骆师叔知道琅玕做了一辈子生意,故意拿钱刺激他。
琅玕送走了骆师叔,去祠堂见蜡烛贡品都被南乔掀了,那圣旨扔在灵位前,南乔满脸泪痕见他来了又抓紧擦干。
“难受就哭吧,跟我充什么坚强?”伸手把她搂到怀里由着她哭湿了自己的衣衫。
这一声不吭掉眼泪比嚎啕大哭更让人心疼,琅玕见她这么久了依旧哭有些受不住了“要不我去退了吧?咱俩好好在一起就行,那个仪式也无所谓。”
“皇上素来不喜你,刀斧手带来就是借口除掉你,无非成一回亲,就当过家家了。”南乔抹干净眼泪冲着灵位来劲“过两天我俩成亲,你满意了吧?”
“媳妇,一辈子大事咱们不能过家家。”琅玕刚高兴了一会儿又一盆冷水。
“假结婚这是我的底线。你愿意怎么玩儿我不管,朝廷法度不让娶二房但是丫头侍妾我不会少你的。今儿个我说句心里话,和你那样我真的别扭。”南乔开了门离开祠堂琅玕气的楞了半天直接去追“别扭几回就好了,你再试试?吹灭了灯火你瞧不见还不行吗?你非要假就假吧,假戏真做是我的底线……”琅玕拍打房门南乔就是不理,瞧着依依往这边走吓得他不敢再嚷,这丫头抿着嘴过了一个万福“给继父道喜。”
“同喜同喜。”当着孩子琅玕把狼狈样儿收收,可依依小手一伸琅玕浑身摸索遍了身上什么也没有,有些囧跟孩子笑笑“想要什么我给你买去,这几天没出门身上没装银钱,一会儿命人给你送去。”
依依比量着羞他,命婆子把托盘端上来递给琅玕“见人就给,我娘总要顾面子的,人家给她道喜总不能打出去吧?”
接过女儿给准备的已经分好了的喜钱琅玕才反应过来,不习惯不要紧全方位习惯一下新身份就是了。
婆子下人没资格参与接圣旨,分堂管事像董平和薛奕有官职却不敢不听南乔的话,自己娶媳妇高兴打赏全府她管不着吧?甚至命人开了府门连过路的僧道乞丐都得了琅玕的喜钱,听多了白头到老儿孙满堂琅玕又得意起来,小丫头片子就是脑袋好使。
而今连儿一声声喊娘南乔也懒得掰扯了,几个兔崽子称呼彻底乱了,丫头叫继父,大儿子叫后爹,小儿子干脆叫了爹。她走到路上无论见谁都给她道喜。
依着规矩得入宫谢恩,玳昴阴沉着脸瞪琅玕,琅玕一脸得意,太后非让两口子一块儿磕头叫母后,一手拉着一个连连叮嘱早生贵子,除却大婚的赏赐又特意命人抬来百子图的屏风来,嘱咐琅玕摆到新房,讨个好彩头。瞧着太后亲昵地拉着她所谓的女婿,南乔觉得自己又上当了,玳昴确实有心除了琅玕免除后患,可传旨的順喜公公是太后身边的人,这刀斧手分明就是吓唬自己的。
这回再见面琅玕这外男变成了半子,太后可以单独叮嘱他几句,命玳昴陪南乔逛逛去。
瞧着琅玕强颜欢笑的模样太后拉过手来“而今我也算是你娘了,知道你委屈,可也没有多少光阴再等她回心转意。南乔是个好女孩,你是有福气的。我这辈子唯一能为舅舅做的就是给他娶个称心如意的孙媳妇。有了孩子赶紧给我送信,我娘家就你这么一点血脉,别让我这个年纪的人等太久。”
玳昴带着南乔去了花园,一副埋怨的模样“傻呀你,那小子是母后娘家侄儿,我早就觉得母后过于关心吉玉的大夫,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还有这层关系,也就你信会砍了他,还真是关心则乱。”
“要是太后懿旨我还琢磨琢磨,又是圣旨又是刀斧手的以为你要替我出气呢。”南乔还算平静,玳昴只得嘱咐“哥送你出嫁,他若欺负你我一样收拾得了,觉得委屈你就休了他,撵出公主府。”
“听着就解气。”南乔几天了总算露出些笑模样,可小太监不识相过来请兄妹俩一起回去陪太后用膳。
瞧着南乔今日换上了凤钗,为了搭配她那半副銮驾甚至穿了一身杏黄色的衣裙,人前用膳规规矩矩的食不过三,可在家守着自己确是连面条汤都会喝尽的。恍惚间也不知道哪个才是南乔,又觉得自己想那么多做什么,知道自己老婆是南乔就好。
在宫禁之内而今两人也可以并肩走,琅玕半生视功名如粪土可而今又享受别人拜他唤一句驸马爷。
回到家里俩小家伙亲切地唤爹娘回来了,喜的琅玕一手一个通通抱起来,可实在都长大了太沉重又分别放下。门上通禀二皇子过来给姑母请安,琅玕鼻子一哼“当我俩是傻的?”偏偏拉着南乔同那皇子东拉西扯,就是不让女儿同他见面。
元齐不好提出见依依,只得打听然然。琅玕命人请大少爷来,这小哥俩见面提出一块儿出去玩儿,琅玕直接应允,他去了账房命大小姐过来算算今年上半年预计的花销,和自己成婚需要准备的清单。
南乔就佩服琅玕这一肚子坏水,而今他是依依的继父,这婚事他做主即可。南乔才懒得管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琐碎事儿,她母妃走的早,八岁那年就当家主事,实在是管够了。
负责采买教习女孩子的二林一头雾水,明明回了洛阳不敢复命,当初奉命给琅玕挑选美女的时候琅玕还是郡主的哥哥,而今成了郡主的丈夫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南乔偏偏责怪差事怎么还没办好,命人带了二林来要人,二林只得把八个女孩带回来。
瞧着各个身量纤细模样出挑还算满意,问二林“可都是清白人家出来?”
“回郡主,按照吩咐都是规矩人家女孩子,老嬷嬷验看过都是完壁。”二林心说郡主是疯了。
看过各自的身契南乔点头“谁能得我哥哥宠幸,这契我便还她,肚子争气的我保她一辈子荣华富贵。”吩咐手下人准备几个灯笼装点琅玕的院落,厨房准备酒菜,当晚就算贺他纳妾。
琅玕搅和了元齐和依依,瞧着然然同他出去玩儿去了又赶到自己新房去瞧。
那百子图屏风摆到了正院房中,瞧着大红的幔帐已经挂好,龙凤喜被叠的整整齐齐,心说媳妇我知道你嫁我委屈了,可余生我不会让你委屈的。
偏偏发现隔壁院落也在加紧收拾,琅玕觉得奇怪过去一瞧就恼了,一间卧房一间书房,完全是南乔的喜好,这鬼丫头果真要和自己玩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她给自己准备了房间肯定是没打算同自己洞房花烛。
撵人走发现他们不听,瞧着有几个眼熟应该是王府调过来的南乔的心腹。
孩子们各自的住处都按照他吩咐布置好了,唯独多出来这个院儿成了琅玕的心头刺。可回到陆府就觉得不对,他住那院儿挂了六个大红的灯笼,房里换上了红烛,若不是今儿亲眼瞧见南乔的狡兔三窟琅玕还真以为她今晚准备好好的给了自己。
薛奕笑的比哭难看“谷主回来了,郡主命厨房做了酒菜今晚儿一块儿在您那吃,有歌舞助兴。”
琅玕尽量若无其事地回了房,说一块儿吃孩子们一个不见,来充数的谷雨只管吃饭,董平和薛奕尴尬地喝了几口酒,借口帮里有事拉着谷雨先跑了。
琅玕去搬运来太后赐的那坛子酒“难得我妹今儿个高兴还有歌舞,今儿个索性多喝几杯。”给她满上南乔也就喝尽,这酒下肚略有辛辣,酒入愁肠南乔自己也拿过壶倒着喝。
那几个姑娘围着琅玕斟酒布菜,南乔见她们也都是一脸惊喜,没想到自己卖给了这么俊俏的男人。胆子大的眼波流转,有的往他身上挨蹭。几个姑娘穿戴差不多,都是那种只要他想,两下也就扒光的纱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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