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的琅玕而今也陷入了这场戏中, 仿佛真的是一个准备做父亲的男人。予南一进洛阳就被皇上弄去商议校场阅兵的事儿, 而今他是唯一一位成年的藩王。
虽然不时有人和他拐弯抹角打听姐姐将来的打算,可予南一问三不知, 除了军务绝不多言一句。这次薛成留守云南沙远新率卫队进洛阳正在加紧操练,毫无疑问, 皇上所谓扬我上国之威严是不可能指着那些屯田军的。
然然摩拳擦掌, 南乔却叮嘱这不比在云南,多看少说没有母亲的命令不许下场。小伙子气的噘嘴,一看后爹也虎着脸瞪自己吓得一吐舌头, 心说两口子穿了一条裤子,看来这是转正在眼前,他已经跟自己摆爹的谱了。活该自己当初还一心帮他,而今开始给自己上眼药了。
琅玕去给媳妇送煮好的燕窝,见她正听线人回报元初外出赈灾就没了踪迹,连丈夫的忌日都没回洛阳参加, 南乔沉思半晌也没说什么, 嘱咐人去寻找了带回, 不得难为他。
琅玕端着碗进来, 那人见过谷主赶紧告退了,江湖传说这帮主夫人变成了谷主夫人, 眼见为实这俩人恩爱的紧。
“我加了冰糖, 快吃。”琅玕直接要喂, 南乔还是接过自己慢慢吃, 可低头瞧着自己腰身“我怎么觉得这么快就粗了几分。”
琅玕心说你一天吃五顿不胖才怪, 可这话不敢说只得笑着瞧“怕什么?”
“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躲一年生下给你就是了。”南乔略有些叹息,琅玕有些不高兴“你答应过我不离开我的。”
“可有了它,改变了本应手足情深的现状。”
“夫妇和睦不是更好?三月二十六和二十八都是好日子,你挑一天咱们简简单单成婚,虽然还剩二十天,准备起来应该够用。”琅玕得趁着没露馅之前确定婚期,可南乔依旧摇头。“但愿是个男孩儿,同你换连儿可好?”
“你做梦!”琅玕气的站了起来,心说就是真的我都不换,连儿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你就算给我生十个我也不还给袁家。
“校场你去吗?去的话准备一身盔甲,你别又太扎眼。”南乔一边吃燕窝一边嘱咐,琅玕望着窗外叹息“我终究是靖北军中的将士,这个时候自然要给然然撑场面去。”
在自己房里换了几身盔甲的然然反复照镜子,银色的显得英气,金色的又显得庄重,褐色的自己见娘穿过,也想尝试一番。可换来换去也就腻烦了,然然跑到院子里去寻琅玕,见他坐在树下正在削梨子就有点纳闷“怎么个情况?我娘最近没吃过饭一般?我是不是要多弟弟了?”
“想多个不?”琅玕递给然然一个削好皮的。
“想!”然然点了点头。
“那就回房慢慢想吧!”琅玕端起盆子去了厨房,然然咬着梨一脸诧异,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这诸国来朝的盛况并不多见,这么大的场面元初没有回来,气的玳昴发了一通脾气,这孩子小时极其懂事,越大越分不出轻重,竟然连自己恩师的忌日都错过了,实在是不孝。
各国使节见过圣驾已经按照分派好的方位落座,然然好奇地看着各面奇形怪状的旗子,琅玕挨个给讲解,那蛟龙形状的是兴部的,那红底的是泉国的,褐色的那个像云南藩王王旗的那是晋国的。然然拄着腮帮看义父“你都去过吗?”
“去过。”琅玕这一点头然然服了。然然在瞧场上众人,场上众人也都在瞧他,尤其是兴部那旗下面的正是他们的岭王司徒埒,那一双眼睛阴毒的盯着靖北王府王旗下的公子琅玕。边上的老者须发皆白,琅玕没有见过那老者是谁,可是他那双鹰一般的眸子里闪着精光,让人不寒而栗。
大型庆典自然以祭天开始方显得帝位天授,今儿祭天的陪祭官员肯定是武将这毫无疑问,琅玕探头一看一身重甲的单云旗到了点将台下随口同然然刻薄“越老越摆谱,你瞧瞧大脑袋胡须也见白了。”另一位陪祭的正是方南乔,她一身盔甲去了几分温婉又添了些豪情,同单云旗站在一处越发像父亲领着女儿。琅玕这眼又不够看了,然然捅了捅他“天天看看不够?咱们回家看不好吗?”
“我觉得早几年他俩站在一处像大哥哥领着小妹妹,而今倒像爷俩了,岁月匆匆催人老,偏偏她总是少年的模样。”琅玕甚至有些自卑,拿出一个小镜子看了看自己鬓角那几根白发,然然差点被他恶心吐了。
仪式过后这演练也正式开始,无非是军中的阵法,枪法,箭□□流的上,南乔在点将台陪着玳昴观看,秦素英侍立一旁介绍各国的特色,元齐规规矩矩站在父皇身后为父皇执着劲弓,听着秦将军的讲解一脸佩服。南乔见多了军中的把戏只是大大方方坐在点将台上享用水果点心,玳昴见她没完没了地吃以为她没用早膳,叮嘱后面跟着的常公公去给郡主传一碗水果羹来顺顺。
多年交好的晋国带来的是军中男儿的舞乐,兵刃虽然是真的,却以表演为主,玳昴观之甚喜,命宫廷乐师跟着学习演练别整日弄些靡靡之音都快把人唱化了。
有些带来所谓阵法让各国去破解也没什么新意,寻常到秦素英一眼就能识破就更别提沙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单云旗了。
西戎使节带来个大力士,指名要找靖北王府的人切磋,都知道北王府世子尚未成年,可然然坐不住要起来被琅玕按下,单云旗站起回禀“臣多年协防幽州,算起来也是北王府的将士,请旨迎战。”
玳昴点头,这单云旗下了场。对面一句单老将军好显然开始欺他年迈,不过单云旗虽然平时看起来不甚机灵,在武学上一直精益求精,同那所谓壮年的大力士打了七八十个回合依旧不见力衰,玳昴都兴奋地喊好。
常公公一脸笑同玳昴讲着“单将军今年五十有七,瞧这硬实劲儿还能为陛下效力二十载。”
“看着这些老人儿,朕心里就踏实!妹妹你瞧他那枪法勇猛不减当年。”玳昴同南乔不时闲聊几句,琅玕和然然讲解着单云旗的招式,然然是得到过他亲传的,再见他同人对战使用出来越发加深了理解,琅玕虽然瞧不上他一根筋,对他这份义气还是感激的。所谓大力士被单云旗打翻在地,靖北王府的亲兵卫队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接下来无非是摆阵,破阵,这北王府边上就是安南王府,予南看热闹看的眉飞色舞,那沙远新始终一句话也没有,就坐在那儿看场上的比试。
那岭王去点将台上禀明兴部带来阵法请各国贵友破解,溜达回来路过靖北王府的桌案上一眼下一看看琅玕“都说郎大人少年时来我国卧底是为了大栾最辣的那朵玫瑰花,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岭王殿下说笑了,那会儿还不识南乔郡主。”琅玕摇着扇子喝着茶,那司徒埒歪着头看看琅玕“本来的面容而今瞧来也是俊俏喜人,怪不得一个男/宠能撑着近二十年恩宠犹在,听说要登堂入室了,恭喜恭喜!”他这阴阳怪气,然然拍案而起“放肆,这是大栾的校场,不是你们兴部的菜市场!若是不服小爷陪你玩玩。”
予南碍于身份不好直接对骂,沙远新两步迈了过来“这不是老熟人吗?可还认识沙某?”沙远新往然然身边一站,这小子立时就没了底气,“沙将军人称活阎王,小王如何不识?”
“小王爷乃是郡主长子,殿下请自重身份,惹恼了小王爷莫说郡主不答应,安南王府帐下十八员猛将可都不是吃素的。”沙远新话少世人皆知,冷不丁说出句长的来那岭王灰溜溜走了,他鼻子轻哼一声“手下败将。”也就回了座位,然然有心过去道谢,可身边这位也不知怎么的又开始要醋,然然无奈一拱手道谢,沙远新瞧他倒也是满眼的宠溺,瞧着然然同沙远新对视琅玕有些吃醋“要不要坐过去显得你孝顺?”
“至于的吗?你俩近来好的蜜里调油,这股醋劲没道理。”然然觉得后爹近来脑子进了水。
琅玕心烦的厉害,假的终究是假的,自己也怕一遭事情败露再落个什么都没有的下场。南乔见那司徒埒寻了过来同皇上告退回到王府桌案这边“那小子过来做什么?”坐到儿子边上望着对面兴部的桌案,“说了几句不好听的,沙伯伯给他骂跑了。”然然实话实说,南乔笑道“远新哥当年追的他丢盔弃甲,亏了还有脸过来,那司徒埒是有名的闻沙丧胆。”
场上的阵法已经十几波人进去无可奈何,这切磋虽然点到为止,可真刀真枪伤了死了也得各安天命。沙远新见不得兴部那帮小子张狂的样儿就向予南请命,予南心里没有把握把他按着坐下“瞧着邪门,再看看。”
偏偏那司徒埒嘴巴恶毒,离着又不远清楚地听着他和身边人议论“瞧见没有,昔年的郎大人就是南乔郡主养的小白脸儿,这不坐一块儿去了。”琅玕气的就要过去理论被南乔拉住,沙远新直接请旨去破兴部那个什么鸟阵去省的他们嘚瑟。
那边几张臭嘴议论着老白脸同小白脸争风吃醋,南乔倒也不恼,大大方方坐在然然和琅玕的中间看沙远新破阵。
边看还边同琅玕小声嘀咕“对面那老者就是季哲成,今晚回去命陆府加强戒备。”
琅玕根本没把眼前的危险放在心上,桌案挡着他直接拉过南乔的手“今晚我保护你们娘俩,回我房里住。”南乔有些羞涩的神情,不过也略点了点头。琅玕声音极低又几乎在耳边说的,然然没听清俩人说什么,不过余光瞟见后爹的小动作连忙目不斜视只看场内破阵。
沙远新领着安南王府的亲兵卫队几十人闯入了那阵中,被打下马的将士就算做出局,虽说比起前面那十几波强些,可那阵乱了几次又迅速恢复整齐,兴部那边又开始大言不惭,南乔仔细观察着阵里的玄妙突然站了起来,“诺然点五十侍卫随我破阵。”
然然高兴地答应去了,琅玕立刻脸上阴沉,可南乔已然站起,小声说了句“放心。”直接牵过马来,准备好了令旗。
“他们对旁人或许还客气,咱们进阵万分小心,肯定是杀招。”南乔举起令旗,一马当先冲进了校场,然然紧随母亲马后,这是自己第一次迎敌,教自己的居然是母亲这让然然有些意外,南乔在阵外略停顿下,“你瞧仔细,或许娘这辈子只能带你打这一次仗,阵法变换不离八卦五行,无论身在何处,看好天上太阳的位置,再看看四周不变的青山,房舍,树木和旗杆。”
诺然按照母亲的提示,迅速的记下了方位,结阵的兵士清一色的长矛,步调一致,不断的转着方向。在阵外瞧着不过是整齐划一,在阵里果然晕头转向。诺然寻不到这里的规律,母亲似乎进阵之前已经一目了然,她举着令旗头前带路,穿过兵士的间距根本就没有停留,被刺下马意味着出具,诺然不断的横枪抵挡刺过来的长矛,瞧着母亲已然把令旗挂在了马上,叮叮当当兵器碰撞声不断,间或有出局的将士各有伤损,南乔并不急着破阵,先寻到了困在阵里犹在挣扎的沙远新,两马交替而过耳语了几句,几乎同时南乔一举令旗,沙远新同样示意他领着的人跟上,两支人马往两个方向同时出发,竟然连马速都一样。
看台上予南乐的一拍大腿,“要说默契,谁比的了他和我姐?”突然看到姐夫脸色不好,予南吓得贱笑一下“打仗的时候。”
阵里正东与正西同时大乱,一时恢复不及之下阵里突然使出了杀招拌马枪,
然然意识到他们利用不断变化防卫扰乱人的感官,娘这一下子让他们首尾难相顾,再看南乔同沙远新杀出两条混乱的路线在正中回合又各自冲出一条直线,点将台上的玳昴哈哈大笑“这考的无非就是默契,咱们大栾的将士最重情义,同袍手足之间最不缺的就是信任和默契!”
安南王府同兴部对战多年,这群将士此时也尽力使出杀招,甚至不顾点到为止的承诺,南乔本来也没认为他们会留情,最后这一场混战双方各有伤损,可真动起手南乔既要照看儿子然然,又得护好自己的肚子,阵虽然破了,将士也被打个乱七八糟,出阵之时飞起的长矛刺向背对着着的然然,南乔横抢打飞就没躲开自己后侧的偷袭,沙远新同时刺向偷袭者逼他撤下武器,偏那小子宁愿拼个鱼死网破也想要了南乔的性命。
南乔躲过了肚子却没躲过腿,战马应声栽倒,南乔腿上也受了些伤,然然已经出阵不知刚才的凶险,沙远新把那小子串了糖葫芦,一把抱起南乔放到自己马上带到点将台请旨。
比武切磋生死各安天命,玳昴虽然生气可也不好当众把兴部如何,看样子南乔没大碍,当着人他不好太过关心命御医护送回府休息,然然扶着娘回了自家桌案前,琅玕难得没吃醋,站起来行礼道谢“多谢沙将军。”
“客气了。”沙远新不和他一般见识,琅玕这点小儿女的心思在沙远新眼里就是玩笑一般,南乔性子活泼他能让南乔开心这就足够。
陆府在城南,离这儿相对较远,南乔临时有了主意,留下陪同予南和然然继续看比武的护卫,负伤的将士随她先回安南王在洛阳的府邸。
季哲成既然现身,那他闯陆府也就闯了,若是跑到安南王府去撒野是无论如何讨不到便宜的。琅玕亲自护送南乔回府,进了房先给她处理这点子皮外伤,清洗干净去柜子里找南乔旧年的衣裳让她暂且换上就要往被里钻。
“作什么?一会儿让管家给你安排住处。”南乔把他推出去,这小子一脸委屈“说好了的,我就住这儿。”
“你若是不嫌冷就先去我书房住去。”南乔这算松了口,琅玕喜形于色“媳妇,咱们什么时候回去成亲?”
“不成亲。”南乔依旧不答应成亲,琅玕坐在床上耍赖“看着孩子份上,给他个名分行不?”
“我是看着孩子份上容忍你和我这般不清不楚的。我早就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也还要顾及先夫的脸面和子侄的名誉,这孩子我不能亲自抚养,可我会承担他长大包括娶妻生子的全部花费。”
“我缺钱吗?你给我生十个我也养的起!”琅玕为了这没影儿的孩子要受这种委屈也气的不轻。
“我有责任养它,可也有责任照顾我的家庭。”
“面子比你亲儿子都重要?比我都重要?你别找借口了,你就是和昭然赌气不肯嫁给我,心里想着嫁别人气死我们俩!我告诉你别做梦了,我不答应退婚你嫁不成那姓沙的!我知道他不会介意你跟我睡过,但是我不会让你们消停的。”琅玕一发起火来,南乔也来了脾气,俩人越吵越凶一会儿砸了案上的茶壶,一会儿摔了板凳的,门口老管家远叔咳嗦一声“郡主,各位将军已经安顿停当,您带回的姬将军住哪儿?”
“让他去前院住去!”南乔生了气,远远打发了琅玕了事。
“我哪儿都不去,就住我媳妇这儿!”琅玕虽然气的脸通红,可也不敢大声嚷,怕南乔真来了脾气彻底把自己从老丈人家撵出去。
“当着人敢胡说一个字,我剥了你的皮,赶紧走!”南乔把琅玕撵了出去,管家领着琅玕到了前院,这沙远新正在晾马鞍见他也过来了就是一愣“怎么他要住我们这里?”
“郡主吩咐的。”远叔有了年纪耳朵本就背,仅仅听见他俩吵架没听清具体内容。
“这都住满了,我可不习惯与他同住,你去问问郡主后院看看能腾出来地儿不?”沙远新话语生硬,跟着的小子们议论纷纷“老沙吃醋了。”
琅玕气的眉毛本来已经拧上,不过这远叔看来很听沙远新的话当真去寻了郡主解释前院没地儿,沙将军说这位姬将军住前院不方便。
南乔转念一想也明白琅玕若是住前院,这群兵油子一晚上不定生出多少事端,命远叔把隔壁自己书房收拾出来,命他住那儿。
沙远新不理这群小子议论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这赶人走越发赶到了郡主的院里,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没准就搂到了一块儿等等废话,收拾了自己的马就去擦拭他的枪。
这会儿南乔气消了,琅玕没皮没脸又进了她屋子,南乔只得吩咐晚膳,指明要吴妈给做了四个琅玕爱吃的小菜摆到自己房里一道吃。
琅玕主人般歪在南乔的椅子上“四个菜打发我?第一次来一桶屎尿给我做夜宵,这第二回来就四个菜连壶酒都没有?”琅玕这一抱怨,远叔才认出他就是昔年被郡主绑架回府的陆状元。
“你又没受伤,这会进宫能赶上御宴,皇上今天还说要见你。”南乔怕他吃酒又生出事端,琅玕站起来在房里溜达了几圈“我懒得见他,看见他我吃不进去饭。”
“给他烫壶御赐的酒,酒窖里还有那年的葡萄酒给沙大哥起一坛子,再送他两坛。”南乔让远叔去准备,老爷子瞧这陆状元溜达了几圈一屁股坐到了郡主的床上就是一皱眉,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
琅玕被媳妇胁迫不能说出一句来,可不代表着他就这么老实听话,前院已经乱做一锅粥,除了沙远新不言语,那群小子凑一起八卦后院这俩货到底怎么个情形,王府侍卫有知道俩人订婚的,添枝加叶酒席上一说,远叔气的浑身冒汗,郡主想来是不愿意这门亲事,肯定是有什么隐情才有婚约,他趁着琅玕出去方便寻了南乔“老奴也才知道郡主受了这么大委屈,老奴这就去寻王爷为郡主操持退婚。”
“退不了的。”南乔叹气坐在窗前,远叔还是第一次见南乔为难成这样“退不了老奴想法子结果了他。”
“他与我有恩,咱们不能忘恩负义,叔您让其他人给饭菜送来就歇着去吧,予南他们得入宫宴饮后回。今晚两班侍卫一起上夜,夜里警醒些。”南乔见琅玕大咧咧回了自己屋,边走边抱怨“饭呢?我都饿了你能不饿吗?”
“这远叔是我父王在时的老人儿,你差不多就得了。”南乔提醒他收敛,这琅玕连忙恭敬了起来“叔儿您莫怪,我仅仅是饿疯了,我媳……妹妹她不能饿着。”
这会儿俩人不吵架,瞧南乔同他说话极其随意,倒也有老夫老妻的感觉。远叔这心略放下些,亲自把酒菜端上动手给琅玕斟酒,这小子也不是全然无礼,连忙站起自己把盏,他又要给南乔倒酒,南乔略尴尬笑笑“我今儿不吃。”
看着南乔长大的远叔见她突然不吃酒了连忙告退,虽然怀疑当不得真,可俩人明显亲昵。
既然是郡主的未婚夫,远叔又去寻了厚的被褥把书房铺的暖和些,还备下了水果点心送去供他夜里饿了垫垫肚子。
前面予南回府见了远叔也先问好,拉过然然来“我姐的儿子,您瞧瞧多体面的模样儿。”
远叔过来行礼问小王爷好,然然知道是老家人连忙还礼。
“不知小王爷回府,老奴去腾间正房去。”远叔要走被然然拉住“我义父住哪儿我同他挤挤。”
予南连忙解释“今儿先回的姬将军是他义父。”见左右无人略压低声音“是咱家的人,别慢待了。”
“在郡主书房。”远叔实话学来然然就要去被予南拉住“万一住书房仅仅是掩人耳目,你去碍事也成真的,今晚和舅舅睡。”
远叔被气的脸都白了,予南一见搂住脖子“您别生气,道理是先成婚再同住,我姐同他特殊,而今看来这儿要是没货,我那准姐夫就得一直准着。”予南比量了一下自己肚子冲远叔挤眼,老爷子一脸无奈提着灯笼引他们回房休息。
然然先去给母亲问安,南乔本欲让他和琅玕同住书房有个照应,可然然嬉皮笑脸非要寻舅舅去,琅玕深感一家子跟自己操碎了心,可瞧瞧南乔又把不甘咽了下去。
侍女送了洗漱的热水,琅玕趁南乔不注意连外衣都脱了,就势洗好就钻进了被里被南乔扯着耳朵拎出来“书房睡去。”
“媳妇,我搂着你们娘俩睡呗,孩子也希望爹娘陪着不是?”
“你安顿人陆府加巡夜的没?就董平和薛奕带着三个孩子我不放心。”南乔似乎不再纠结他住哪儿,甚至掀开了被子要钻进去。
琅玕一看也就不死死地占地儿了“白天让白术去送信了,我再问问他今晚谁领着巡夜。”他披衣服下地去唤白术回话,南乔就势锁紧了房门,换好睡衣一脸坏笑钻到了被里,嗯,有人给暖过的被窝就是舒服。
砸了几通门也不给开,琅玕认命地去书房睡去了。
一伙儿黑衣人悄悄摸进了王府,各个都是轻功高手连护院都没发现他们的踪迹,僻静处几个人汇合商议“前院挨个屋看的没有,不能真在郡主那院里住的吧?万一真睡郡主身边咱们怎么杀?”
“管他呢,季大人亲自带队,南乔郡主也不是对手。”其中一个小头目似乎十分奉承随队的一名老者。
琅玕睡的迷迷糊糊就觉得窗户那里似乎有人,连忙起身顺手拿起宝剑略开些些缝隙见跳进来十几个蒙面人,先丢出去一个板凳,弄出点响动然后自己跳了出去大喊一声“什么人行刺?”
南乔听见外面响声,翻身坐起,可琅玕哎呦一声显然吃了亏,她也就顾不得更衣直接跳了出去落到琅玕身旁,一看十几个蒙面人把琅玕围住,他左胳膊明显被划了个口子。
“你们是什么人,深夜敢闯藩王府邸,难道要造反不成?”南乔傲然提剑发问,一个小子不三不四地凑了上前“哎呦,今天可是难得一见,这传说中的南乔郡主竟然如此的妩媚动人,这脖颈竟然这般的雪白。”
“这个女人保养的好,奔四十的人了还跟不到二十多岁一般,没看身边小白脸滋润着呢吗?”又一个小子笑的猥琐。
“不得无礼。”前面蒙面的老者拱手,“郡主,琅玕与我兴部有仇您是知道的,况且我爱徒死于他手,请您高抬贵手容我们带走。”
来人果然是季泽成,王府后院无谕不许侍卫靠近,显然院中上夜的婆子们被迷倒。南乔倒也不急叫帮手,动起手来予南那院的护卫就会赶来帮忙。瞧瞧季泽成“贵徒偷过边境,贿赂官员,犯我大栾律法死有余辜,你们闯我王府索要朝廷命官无礼之极,现在离去我可以考虑不加阻拦,不识相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郡主,这老小子虽然长得不错,到底年纪大了,给了我们,我们再寻十几个年轻的美男送给郡主。”方才那个说话恶心的又上前嘚瑟,南乔匕首一翻直接插到了那小子咽喉,“谁再无礼这就是例子。”
“姬谷主,老朽得罪了,您还是跟我们回去吧。”季泽成往前迈几步,南乔一下子站在琅玕身前“你当我方南乔是摆设吗?”
“郡主,这深更半夜的您这一身立这也不合适,还是回屋歇着去吧,我们只要琅玕。”这说话的也是个熟悉的嗓音,南乔一时想不起是谁。
“是啊郡主,你俩就这么往一块站着不太合适。您这睡袍还真显得风姿绰约的,不过姬谷主好像司空见惯了。”另一个瞧着南乔穿着睡衣,琅玕赤着上身站在一处,这俩人都不觉得尴尬显然有故事。
琅玕把南乔护在身后,“别欺负女人,想打就明说。”
那群人虽然进来的时候用熏香迷倒了巡夜的家人,可时间久了前院的护卫要是过来也麻烦,大伙儿一块上就同琅玕与南乔战在一处。
“舅舅,舅舅,跨院有动静。”然然耳朵灵推醒了予南。
“有动静就有动静呗,再不闹出点动静你后爹该憋死了。”方予南翻了个身,根本就不在意。心说老东西那天就我怀疑你和我姐成了,我到要看看你俩嘴硬到什么时候。
“是兵刃的动静。”诺然跳起来拎起宝剑就要去。
“那不正经寂寞难耐,这是寻欢不成俩动上手了?”方予南也爬起来准备去劝架。
“真是她俩打架不可能这么大声。”然然拽着予南上了墙,见护院房里灯火亮着人东倒西歪,予南直接一嗓子“抓刺客。”
诺然跳了进来帮忙打斗,串锣当当当当一连串响了起来,王府的亲兵卫队立刻就冲到跨院把这伙人团团围住。
琅玕已经身上都是血,他仅仅穿条中裤,南乔郡主更是香/艳,宝蓝色的睡袍,雪白的脖颈让人浮想联翩,一头长发甩动更是娇媚多情,若不是眼角的杀气,真的不敢相认了,这俩人背靠背站在一块儿,倒也觉得默契。
季泽成看情况不好专揍琅玕,带不走就杀掉他泄恨。
南乔摆剑和琅玕双战季泽成,两人打他也勉强能打个平手,这老家伙加紧进攻兵刃伤了南乔,琅玕一紧张尽力去护,季泽成的掌奔着他就去了……
世人皆知季泽成练的是铁砂掌,一掌下去骨断筋折,就算琅玕内力护身也不过缓解几分,南乔不顾一切背后偷袭,长剑伤了季泽成,他那一掌也拍到了琅玕的前心。“啪”一声响琅玕栽到在地,然然一紧张喊了嗓子后爹扑到他身边就去抱,琅玕嘴角流下血迹,南乔心疼的冒火“不准留活口。”
侍卫群战这伙儿刺客,那季泽成中剑被擒,除了三两个人没死,余下的基本都被乱刃分尸。
然然把琅玕抱进娘的房里,府里大夫立刻上前诊脉,瞧着郎中摇头,南乔立刻命然然亲自去请骆大夫过来。
她先给琅玕喂了颗回还丹,又帮他擦干净身上脸上的血迹,南乔先换了身衣裳坐到琅玕身边拉着他的手“别睡了,你若起来我就答应你,三月也好,五月也罢,我都依你就是。”郎中没办法退下了,这远叔心疼南乔命苦,这会儿看出她有多在意这个男人了。他帮着洗毛巾敷着琅玕的额头,南乔让远叔回去歇着自己守着他,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小腹“你只要好好的我就和你一起把它养大,若它是男孩儿我便再给你生个女孩儿,我知道你一直想有个自己的女儿的。”南乔坐在琅玕身边紧紧搂着他,可他呼吸微弱,南乔越发害怕“你再不醒这孩子生下我让它跟我姓方,我让你白忙一场。”
她不断张望门口好不容易盼着骆师叔和然然跳墙进来。
老爷子先诊脉后扎针,忙活着灌了药,又把他扶起来用内力通经络。折腾的琅玕又吐了点血才放下,瞧南乔一脸痛苦神色问她“你伤哪儿了?”
南乔腹痛难忍又觉得下身在走血,匆忙去茅房一看吓的不轻,回来见只有骆师叔一个人在,把房门一锁双膝跪下“求师叔救命。”
“这傻孩子快起来,我拼了老命也得救他。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一看南乔对琅玕还是有情意的,老爷子挺高兴,不过虽然侄儿已经没事,他琢磨着说的严重些让南乔心疼,自然会好好体贴他。
“我有了他的骨肉,可方才与人争斗已经走血,求师叔给开副保胎药。”南乔也豁出去了,琅玕生死不明,这个节骨眼不能让他的孩子有事。
“真的?”老爷子乐的胡须都翘起来了,顾不得男女有别先把南乔扶起来让她坐好,刚要去准备安胎药又转回来“好孩子别怕,师叔诊下脉这剂量好有数。”
病榻上的琅玕这会儿已经醒过来了,一个劲儿冲着骆师叔摆手,可骆师叔一听琅玕有了孩子兴奋地已经顾不上看琅玕了,他本身强壮一会儿就会醒,这肚里的小的眼下才是要紧,心里默念师兄你在天有灵保佑琅玕媳妇肚里的种没事,可这一诊脉就懵了,那只手又重新诊了一遍,还是不敢相信左右手诊了个遍。“你怀的娃呢?”骆师叔瞧南乔脉象也不像小月的,南乔捂着肚子也懵了……
琅玕一看露馅了开始哎呦,南乔见他醒了先是一脸惊喜而后一脸怒容“姬琅玕,孩子在哪儿?”
“什么孩子?”琅玕越发有气无力地问。
“你说我怀的孩子在哪儿?”南乔气的嘴唇越发的白。
“我几时说你怀孩子了,你说你怀了我的孩子,我见你骗吃骗喝的也没和你计较,反正提前补着,咱们下回再怀也一样。”琅玕索性狡赖,骆师叔心里这个骂。气的老爷子比量着扇他嘴巴,可也没真打到他分毫“别往心里去啊侄儿媳妇,你不过是血虚,让他好生给你调养着也省的不方便的时候肚子疼。等他养好了你们再重新怀,药给你们留下你俩早点睡。”老爷子知道南乔不好惹,琅玕公然拿怀孕骗她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见琅玕醒过来直接跑了,省的一会儿人家两口子干仗再溅自己一身的血。
南乔气的转身就要走,琅玕立刻大声哎呦“你个丧良心的也就拿我当个人/种,一听说没孩子就立刻不管我的死活,我就算真是你的男/宠也不能玩过就丢吧?”
“男/宠可不就是玩过就丢吗?谁还认真同男/宠天长地久?你好好养伤,不然我会找更强壮的男/宠回来欺负你。”南乔开门就走,让当值的随便找个侍女伺候他,自己跑到书房补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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