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南乔》117.5-11

    琅玕已经感受到了来自予南笑容里的不怀好意, 当然还有场内诸将对他身份的揣度。看的出比武场上分十八个阵营, 各自旗帆下有一名主将统领。哪个阵营的人胜了,那伙儿人自然是摇旗呐喊喊好庆祝, 若是败了的,自然那个阵营还是出来一人继续挑战。赢得人可以连续挑战或是回去休息一会儿再来, 输的人到后面休息, 这般玩上一天,觉得自己有本领的将士肯定是要上来露露脸的。
    可军中的小子们这会儿都注意到了唯一不穿盔甲的琅玕,这小子大冷天手里拿个折扇也太引人注目, 瞧他个头应该比自家王爷还高些,胯下那匹马活脱就是郡主昔年的坐骑胭脂。远远瞧着郡主儿子腻在他身边,大人孩子说说笑笑像极了一家人。
    这群人也同样有八卦的心,互相撺掇着把那白衣男人弄下武场比试一番,谁知道他和郡主是什么关系,没两下子就敢在郡主身边献殷勤, 也得问问军中儿郎答应不答应。
    有年纪的将官劝年轻人省省, 瞧着人家连盔甲都没穿没准是个文弱书生, 万一伤着了郡主脸上过不去。可有几个昔年随南乔征战过的根本不听劝, 撺掇其中武艺略好些的老薛上,不论输赢他又不怕南乔翻脸, 这薛成可是当初南乔帅帐的卫队长。
    薛成催马到了南乔面前行礼见过王爷郡主, 南乔一见他来笑呵呵问“怎么着老薛?这是皮痒要我教训教训你?勇气可嘉!”南乔就准备收拾盔甲下场, 看了半天她也技痒。
    “郡主误会了, 这位公子瞧着脸生, 末将想讨教一二。”薛成一指琅玕,予南噗嗤笑了出来,心说连他们都瞧出端倪了,今儿回去看我怎么审你俩,差点就给他糊弄过去了。
    “这位将军别闹,晚生是读书人,实在不擅长弓马。”琅玕可不敢下场卖弄,南乔护短的厉害,真伤着她宝贝将士又得几天不好好搭理自己。
    南乔也不乐意琅玕在人前嘚瑟,这小子从进云南表现不错,没有一丝一毫让她脸面上难看。南乔把薛成拦住“这是我义兄,靖北军帐下的医官,不是马上的将军,要不我陪你玩吧。”
    “姐你这就不对了,姬大哥又不是风吹吹就倒的美人儿,你藏着掖着做什么,老薛别听他俩糊弄你,这位是医官不假,也是当年比武招亲的武状元。虽然没见他骑马打过仗,步下的功夫可也是数一数二的。”予南一提武状元,周围这群人眼睛都冒光,都觉得昔年比武招亲这头名状元没落到云南万分遗憾。当然他们也听说当年的状元当众悔婚,擂台上把郡主损的不轻。薛成心说郡主大人有大量饶了你,你今天不露一手我们饶不了你。
    琅玕往后拽一下南乔“人家找我玩,女人家凑什么热闹?”
    老薛连忙做个请的动作,琅玕一脸为难“这怎么比?咱们比医术我欺负你,比弓马你欺负我,你们那套杂耍我不会。”琅玕一看这不是我挑事儿,今儿还就让你们开开眼。
    薛成被他气得鼻子都歪了,竟然瞧不起自家军中独门武学,还杂耍?“状元老爷既然擅长步下,那咱们就比比步下。”薛成从马上跳下来,摘下马上的佩剑。
    琅玕一看自己出门就带个扇子防身,可比武不能用暗器。他先把扇子递给南乔示意帮他拿着,又脱下厚厚的裘皮大衣依旧递给南乔,看了一眼她腰上的佩剑,伸手就解了下来“借我用一下。”
    他跟着薛成下了场,予南笑弯了腰,碰碰姐姐胳膊肘“亲姐弟,你这样不好。”
    “什么不好?”
    “你俩都好上了,也不正经给家里说,让姐夫觉得咱们娘家也太怠慢了。”
    “你姐夫尸骨未寒你别胡说。”南乔平时不大在意细节,丝毫没意识到俩人互动颇有夫妻的感觉。
    “缴械可就是投降,习武之人连贴身的兵刃都被人家解去了,你骗我们有意思吗?”予南伸手搂住然然脖子“跟舅舅说说,你娘和你后爹在家时候也这样?”
    “出门在外我家那位还算敢把腰杆挺直,在家的时候我娘说一他不敢说二,你别看他人前装样子,就他俩的时候老实着呢。”然然压根就没否认他是后爹,予南坏笑着看姐姐,南乔装作生气“予南我看你欠打。”
    琅玕没等上场眼尖的就瞧见他刚才的动作,真和薛成比划上,这琅玕动作极快根本看不清招式,这回这帮小子琢磨出来刚才郡主家公子那诡异的招式原来这也是师父之一。
    看不清的同边上人耳语“这是什么路数?完全看不清。”
    边上的示意他闭嘴“手里的家伙是郡主身上解下来的,能看清这个就别惹人家了。”
    予南早年看他打擂的时候就十分关注他,而今招式经过多年的打磨越发凌厉,几下就看出老薛白给了。予南摇头叹息“这姬大哥的招式真是神出鬼没。”
    “看到别人武艺高你羡慕,自己幼年时候怎么不学?三番两次的教导你,就是不肯听。”南乔趁机损弟弟两句,场上已经分了高低,薛成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呢脖子上冰凉,琅玕的剑横在他勃颈上尽量正儿八经施礼“多谢承让。”拎了剑就往回走,伸手就要衣服。
    他穿戴整齐继续看场上比试,予南一看这姐夫获胜了连个叫好的人都没有连忙笑脸相迎“姐……”突然发现姐姐瞪着他,连忙把夫咽进肚子里“姐你看姬大哥回来了。”
    “看见了。”南乔这会儿就觉得身前身后的人都在往她这儿看,好在沙远新催马到了近前,略带憨厚笑着“多年没和你比试,再领教一番。”
    “远新哥请了。”南乔回身给儿子说“诺然瞧仔细了。”催马就跟那沙远新进了武场。
    没等动手就有人摇旗呐喊,尤其是正北方向那一支人马远远瞧的出他们激动异常。
    予南看着沙远新心说要坏,他心里自然更愿意沙大哥成为他的姐夫,这琅玕面带桃花他怕靠不住。可这事儿谁也做不得姐姐的主。予南只得静下心看他们俩的比试。
    场内俩人的默契看的琅玕这酸味儿一个劲儿往上泛,歪着头问予南“那小子做什么的?”
    “我们军中大将,我姐的生死之交。”予南决定刺激准姐夫一下,姐姐那里铜墙铁壁,准姐夫受了刺激没准好事能快些,姐姐没有多少青春再耽搁了,前姐夫虽然好,可姐姐照料他多年也吃了不少苦。一个经年体弱的男人又能给姐姐多少疼爱,他希望姐姐能像寻常女人一般简单幸福。
    “那小子看你姐怎么那么不安份?”琅玕继续和予南打听,予南一听笑的暧昧“一家有女百家求,这个道理姬大哥应该懂的。”
    场上俩人正是难解难分,然然看的目瞪口呆,原来娘的本领这么大,拽了拽琅玕衣袖“义父,我信你说的是真话了。”
    “我几时说谎?”琅玕不知道然然说什么。
    “你果真轻薄不成,打不过呀!”然然小声在他耳边说,气的琅玕照脑门就是一巴掌。
    予南听个真切,忽然想起姐夫在时的话,这回才琢磨过味儿来,姐姐素来刚烈,这婚姻大事岂能由人摆布,就算她心里有那么几分喜欢,也不会轻易让他们如意了。他把然然拽到一边打听他这准后爹家里什么情况,可有侍妾或是得宠的丫头,有没有儿女,和姐姐到底怎么样了。得知这货还是个情种,心里又给他多加了几分,远新哥毕竟年长几岁又有了成年的儿子。
    予南忙着同外甥八卦,可琅玕有些着急,场内打了七八十个回合,南乔有吐血旧疾再打下去怕要出事。他急忙过来喊予南“鸣金,让你姐回来。”
    “别闹这又不是打仗,没预备。”予南伸长脖子看看场内打的正精彩,两边喊好不断。
    “你姐不能再打了,她体弱。”琅玕不好亲自下场去提人,一个劲儿让予南想辙。
    予南以为他是争风吃醋也没在意,姐姐招式不见慌乱,可说话已经晚了,这两枪相撞南乔身子震了一下,沙远新觉出不对连忙收招“妹妹怎么了?”
    “我认输。”南乔尽力忍着这口血,笑脸认输。
    “你身子不爽快?”沙远新帮着她提着武器把人送回来,连忙唤随帐的军医。
    “这位将军请忙你的去,我妹我能照看好。”琅玕一副闲人勿近的模样,沙远新看一眼南乔神色如常“我没事儿,近来有些疲累。”这才告辞回到自己阵营。
    琅玕一把抓住手腕诊脉就拍后背“吐出来,不然更麻烦。”
    “吐不出来了。”南乔刻意压制半天,这会儿也无济于事。
    “跟我走。”琅玕偷偷带走南乔,予南伸长脖子瞧他俩结伴去了露出坏笑,安顿人在这继续比武,他也偷偷牵马准备回家捉现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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