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讼师科举日常》31.初试科举09

    三天后, 府试放榜, 陆决明名列第四, 较之上一次，并没有明显的变化, 却是在缓步提升着，也是一个好现象。
    “走吧，我们回去吧。”陆决看到自己的名次, 满意的点头，这样就好，不会太扎眼，却也不会让人轻视。
    陆商枝与有荣焉，拍手道：“哥哥好厉害。”即使只带哥哥很厉害，但是知道和看到又是另外一个样。
    女子书院人少，一个班只有几十个人，她每次考试只能在中上, 要是全书院一起排, 名次只会更远。现在哥哥能在这么多人中排前四，实在是太厉害了。
    “你呀，要是好好学学西夷语，能考的那么差？”陆决明调侃道。
    西夷语是一种外族语言, 因为西夷国和天启交好，且自身强大, 在很多书院中都将西夷语当做一门必学的科目, 陆商枝所在的书院便是如此。
    西夷语虽然是一门必学的科目, 但是天启朝对学生们西夷语掌握程度要求不高，但也是要在学年末进行考试的。
    对于这一点，陆决明刚知道的时候也是很懵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过在看陆商枝的成绩时，他那点小纠结就消失了。
    其实陆决明会懵，也是有原因的。
    “枝儿，这是你的成绩单？”陆决明看着陆商枝的期末考核成绩，他不可置信，脱口而出的问道。
    因为在陆商枝所有的科目成绩，几乎都是上等，偶尔有一个中上，但是唯独西夷语次次不及格。
    看着错的惨烈的试卷，陆决明诧异极了，明明枝儿其他科都那么好，怎么就西夷语奇差无比。
    陆商枝挠了挠头，心虚的笑了一下，不满的说道：“谁让它长得那么奇怪，歪来扭去的，怎么能说是我的错。”
    “你还有理了是吧。”陆决明故意虎着脸，他也知道有人就是学不进去外语，可是学不进去可以放任不学，态度问题很重要。
    青黛立马将陆商枝护在身后，反驳道：“相公，那东西那么难学，枝儿又不开着它吃饭，学不会就学不会呗。”
    陆决明见此无奈一笑，“你就会护着她。”
    陆商枝得意的看了一眼陆决明，“我嫂嫂自然是护着我的。”
    “你就会贫嘴。”陆决明轻轻地敲了一下陆商枝的脑门，宠溺嗔道。
    陆商枝只觉得脑门一痛，控诉的看着陆决明，随即又把怒光投向青黛，求救似的看着她。
    青黛接到眼神，赶紧拉住陆决明的手，开口道：“相公，你饿不饿，我们去吃饭吧。”
    听此，陆决明也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却也不点破，顺着她们的意说道：“好，我们走吧。”
    不过刚走没两步，他们就遇到了一个讨厌的人。
    “陆讼师也来看榜，这次考得如何？”黄崇一脸嘲讽的走进，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看着陆决明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陆决明一顿，之后很有礼貌的一笑，“学生不才，堪堪榜上有名。”
    “既然如此，陆兄还是要好好努力才是。”黄崇笑着教育道，他就说吗，陆决明怎么可能考得那么好，上一次估计是运气好吧。
    可是看到榜上的排名时，他的笑意顿时凝固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涨红着脸说质问道：“你是第四名？”
    陆决明好脾气的回答：“正是。”
    陆决明脾气好，可陆商枝却是忍不住，“大蝗虫，快点让开，你不嫌丢人现眼，我还嫌碍眼呢。”
    “你、你、你……”黄崇气的双眼通红，扬起巴掌就准备扇向陆商枝，却被青黛一把接住。
    青黛年色一沉，双目冷冷的看着黄崇，语气深冷的开口：“你想干什么？”
    黄崇被看的心里一颤，想将手收回来，却发现青黛的手如同一只铁钳一样，紧紧地缠绕在她的手上，黄崇脸色涨的通红，羞恼的喊道：“你放手。”
    周围看榜的学子们也注意到了这边，但是没有人上前帮助黄崇，毕竟之前黄崇在饭馆的举动他们还历历在目，谁都不是傻子，犯不着上去自降身份，还坏了名声。
    陆决明无意于黄崇纠缠，否则会显得他斤斤计较，于他无益，于是开口道：“青黛，放手吧，你不是想吃饭了吗，我们别耽搁了。”
    “好。”见到陆决明开口，青黛想也没想就放开了手，然后一边拉着陆商枝，一边挽着陆决明，“相公，我们走吧。”
    说完，也不看黄崇乎青乎白的脸，缓缓的走出人群。
    等陆决明他们走后，徐清远和楼毓才姗姗来迟。
    仍旧是在茶楼上，徐清远百无聊赖的趴在窗户上，忽然他眼睛一亮，一边盯着前面不放，一边伸手招呼道：“斯年，快过来，我又看到她了。”
    真好，还是那么活泼，还是那么可爱，脾气还是那么暴躁，连名字都那么好听，要是能来的早一点就好了，不仅能多看几眼，说不定还能有机会认识她。
    “我到要看看谁能让你心心念念这么久。”楼毓笑着走过来，顺着徐清远的视线看过去，见到消失在转角的陆决明，脸色顿时一僵，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徐清远。
    他伸手摸了一下徐清远的额头，嘀咕道：“脑子也没发烧啊，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斯年，你在嘀咕什么呢，干嘛摸我的头？”徐清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听清楼毓在说什么，下意识回头问道。
    楼毓一顿，他早就知道文清不靠谱，可是也没有不靠谱到这种程度，而且他不能放任着文清往火坑里跳，自己却见死不救，况且人家都已经成亲了，就更加不能招惹了，于是苦口婆心的劝道：“文清，你先冷静冷静，没准你的感觉是错误的？”
    “斯年，我很冷静，也清醒，我的感觉是不会错的。”徐清远抬头望天，距离第一次看到她过去了这么久，他才第二次见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突然徐清远眼睛一亮，既然见不到，不如他就制造能见面的机会，嗯，就这么办。
    完了完了，文清该不会是陷进去了吧？
    楼毓咽了一下唾沫，没有看住文清，不知道回去会不会被爷爷收拾？
    想到一家爷爷恐怖的惩罚，楼毓心中一狠，不要怪他狠心，否则到时候受罚的就是他了，他这个要打消文清危险的想法，“文清，你还是放弃吧，你们是没有可能的。”
    “喂，楼斯年，你还算不算兄弟呀，不帮着也就算了，还在那说风凉话。”徐清远转过身来，不满的等着楼毓，不就是给他去了个外号吗，至于记到现在？
    楼毓也很无奈，这是帮不帮的问题吗？
    “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不能，不说人家已经成亲了，就算没有，以他现在那么努力考科举来看，也是不会答应你的。”
    “我这么好，她怎么会不答——”徐清远话未听完就急急忙忙的反驳，可话说到一半就被梗住了，他几步走到楼毓跟前，迷茫又不信的问道：“等等，等等等等，斯年，你刚才的什么，什么科举不科举的，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楼毓被徐清远咋咋呼呼的动作弄得一愣，瞪着眼睛不解的反问道：“难道你说的不是陆决明吗？”就以他了解的来看，文清说的形容词全都可以放在陆决明身上。
    “谁告诉你是他的？”徐清远再走进一步，几乎要和楼毓脸贴脸，他怒气冲冲的看着楼毓，斯年怎么可以这么想他，他是这么分不清楚的人吗，他都要被气死了。
    楼毓下意识的后提一步，与徐清远拉开距离，“不是他，那时谁，难道是他娘子？”这就更不行了，强娶人/妻是能干的事吗？
    徐清远听此心中怒火狂烧，这个楼斯年，他真是要被气死了。徐清远深吸一口，想要压下憋屈与怒火，可是当看到楼毓一脸茫然，顿时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他吼道：“楼斯年，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有那么饥不择食吗？和要真是陆决明，我和他一起考了机场试，还用等到现在？和他在一起的不是有两个人吗，你为什么就猜他俩，不猜猜另外一个人？”
    楼毓瞪大眼睛，目光呆滞，看着徐清远的眼神已经不再是不可思议，而是在看衣冠禽兽。这个答案让他震惊不已，那小女孩看年纪最多不超过十岁，文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变态了，连小女孩都不放过。
    “你那是什么眼神？”看着楼毓诡异的目光，徐清远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又不是真的禽兽变态，会不知道分寸？
    楼毓稍稍回神，却还是有些茫然，“文清，你完了，要是姑姑知道了，一定会打断你的腿的，你相信我。”
    他姑姑没嫁人之前也是标准的大家闺秀，自从嫁给徐将军后越发彪悍起来，将徐将军那一套能懂手绝不动嘴学的足足的，再加上姑姑说一不二的性格，更是老早就给文清定下规矩，绝对不能随意祸祸人家姑娘，就是认定了人，也不能随意接近人姑娘，否则不消人家父母上门，她自己就能打断文清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