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闹绯闻就搞事[娱乐圈]》77.第77章

    被这双眼睛紧盯着, 舒铭远下意识还想躲。但他咬咬牙,没有低头,逼迫自己与父亲对视, 逼迫自己决不能在一切还未开始之前就习惯性认输。
    “赌什么?房子还是车?”此时的他用上了毕生最精湛的演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松弛下来, 不想被父亲看穿自己内心的紧张畏惧。
    舒濠闻言, 缓缓发出两声沙哑的笑声。他摇头,缓步走进书房,坐到了另一张单人沙发上, 扭头看着小儿子:“房子和车这种俗物有什么好赌的,你稀罕吗?要赌还是赌点你喜欢的吧。”
    舒濠淡淡的一句话却让舒铭远心中一震, 眉头最终还是狠狠皱了起来。他猜到父亲说的赌注是什么了, 此前所有的努力都失败了, 怒色汇聚在眉目之间, 他“腾”地起身,盯着父亲一字一句咬牙说道:“您最好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大事上我不开玩笑,也从不说空话吓唬人, 你不是最了解的吗?”舒濠边说便摘了手腕上的表搁到一边, “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个谢泽, 那我们就赌赌这一次你能不能真的从我这里独立出去,当然了, 父子还是要做的, 毕竟你是我儿子我才宠着你的。好了, 言归正传吧, 还是以你30岁为限,你要真能像你在电话里说的那样,不管遇上什么事都要追求你的‘自由’,只要挺过了30岁,你爱怎么样都随你,谢泽也是你的。但要是你熬不过回来了,我还是在万钧给你留个好位置,但你的谢泽就是我的了。”
    尽管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可听“你的谢泽就是我的了”这句话从父亲口中说出,舒铭远还是无可抑制地感到了一阵充满恶意的恶心。父亲根本不喜欢男人,可舒铭远百分之百确信,父亲绝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自己不喜欢男人,不代表他不会把一个男演员包装成华丽的礼物送给别人。
    就算是皮肉生意,只要有了钱和权力,权贵们自然能把这种下贱生意吹成高贵体面的“礼尚往来”。
    从小耳目濡染,舒铭远太懂这些了,所以他当年也不会在意一个连作品都没有几部的小演员。
    “这种下贱的赌还是少来吧。”舒铭远拼命憋着一口气,还不想在父亲和大哥面前发火——他知道就算自己这么做了,这两个人也是无动于衷,甚至会把他的愤怒与急切当成小孩子的幼稚,一边居高临下地“放纵”,一边在心里看他的笑话。
    “怎么说话呢?”一旁久久不语的舒铭修忽然开口了,似乎是对舒铭远说父亲“下贱”颇为不满。
    “不下贱吗?”舒铭远冷笑着反唇相讥,继而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已经收敛好了情绪,连眉头都舒开了,“赌什么都可以,谢泽不行。我们都有不拿人当人的臭毛病,不过不好意思,我正在改,这赌注我可不认。我30岁之前,总之我们爷儿俩就随便折腾吧,我赢了您就别再干涉我的生活,要是我输了,我就回来还是乖乖当您的宠物。”
    他说完,整了整衣袖,低头就要离开书房。
    “去哪儿啊,马上就要吃饭了。”
    舒铭远身形一顿,回头看着父亲,微微一笑:“您知道我不吃辣,大哥找了个川菜厨子来,我可受不了。公司还有事,我回去叫外卖吧。”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书房里就剩舒濠和舒铭修父子二人,舒铭修把剩下的半截烟按进了烟灰缸里,整理了衣服,作势要扶舒濠去饭厅吃饭。
    “铭安呢?还是不肯回来?”
    听父亲提起妹妹,舒铭修伸出的手不由僵了一下。他没多话解释,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听说她交了个新男朋友?还是个混血?随她喜欢吧。”舒濠说着从沙发上起身,背着手缓步朝书房外走去,“现在她不也有恋爱自由了吗?当初何必倔那一下?不识好歹……”
    听见父亲的自言自语,舒铭修眼波一沉,但依然没说话,只是大步跟了过去。
    从家里离开,舒铭远先回了一趟公寓。他昨天打电话跟雷姨提过今天要回家,所以这时雷姨也没来。
    偌大的公寓,明明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此时竟显得分外空旷与寂寥。
    舒铭远掏手机随意叫了一份外卖,之后就钻进浴室里好好洗了个澡。可不管他怎么冲洗身体,那股从家中带出来的恶心感始终挥之不去,甚至,只要想起父亲的脸,他就忍不住干呕起来。
    他喜欢谢泽的事想藏也藏不住,要是多加遮掩,反倒给了父亲搞小动作的机会,不如大大方方摆到台面上。他了解父亲的脾性,面子重要,但结果更重要,亲自下场跟儿子干架听上去不体面,但要是两年时间就能驯服曾经不驯的,仔细算算,可能还赚了。
    赶蠢驴上路总要有点奖励的,谢泽正好就是蠢驴想吃却暂时吃不到的那根胡萝卜,所以在这盘赌局结束之前,舒濠必须确保这跟胡萝卜不能有事——只要他不出手对这跟胡萝卜做什么,胡萝卜就是安全的。
    但这也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谁知道他那个最厌恶输的老爸为了赢会做出什么事来?
    舒铭远不禁叹了一口气,只希望自己布置在谢泽身边的人能盯紧点,千万别被他爸钻了空子。
    虽说他现在最大的弱点就是他是舒濠的儿子,但优势也是如此,他们对彼此知根知底,舒濠可能会照着舒铭远的软肋打,而舒铭远只想利用舒濠的脾气保全好谢泽。
    谢泽是他的引路星啊,只要星星不被乌云遮掩,他总能找到自己要走的那条路。
    换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正好外卖也送到了,舒铭远拎着袋子进了书房,边吃边打开了电脑,打开秘书发过来的公司大小股东的资料一一浏览。
    他刚刚成为嘉骅的老板,在公司里还没站稳脚,如果这时他爸忽然大量收购嘉骅股票成为最大股东,那这场仗还没开始打他就失去了自己最有利的阵地——他可不想还没开始就被迫结束,怎么都要咬牙撑到他在嘉骅的投资有所回报才行。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积极拉拢除了他之外的几个大股东。这当然很难,生意人都是图利的,要是人家事先洞察了嘉骅不过是舒家父子的战场前阵,那些比狐狸还狡猾的投资商肯定会倒戈投奔他爸的。
    没想到他的自由之路连个教程关都没有,一开始就是地狱模式。
    自嘲归自嘲,舒铭远心里很清楚,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他输了,谢泽也会遭受牵连。
    他草草吃了两口,接着就放下筷子,搬过电脑,认真对照每一份资料将股东们分类,思索着拉拢他们的方法,并开始试着写起了计划书。他想到了几个方案,又根据自己手头的资源和现在的市场将方案的可行性排了顺序,但这样还不够,虽然利欲熏心是一样的,可人跟人之间总有些差别,这些方案具体要怎么实施,他还是要逐一拜访过这些股东才能决定。
    一份计划书来来回回改了好几遍,舒铭远盯着电脑目不转睛,搁在键盘上的手指简直一刻未停,不停打字。
    忽然楼下响起了门铃声,在电脑前坐着一动不动的舒铭远抬起头,这时才察觉颈后传来一阵僵硬的酸痛。他“嘶”了一声,抬手捏捏颈后,起身出了房间下楼,走到门口一看,居然是舒铭安来了。
    想到姐姐今天没回家却直接来他这里,舒铭远猜测舒铭安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找他,便立刻开了门。
    “就猜你已经回来了。”门口的舒铭安还是一身靓丽美艳的打扮,丝绒复古红的口红配上夸张的大耳环让她看起来有种野性的古典美。
    舒铭远侧过身让舒铭安进门,还抬头往门外看了看,不解地问道:“姐夫呢?”
    “我们也不是要一天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的吧?”舒铭安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弯腰脱了高跟鞋,也懒得穿拖鞋了,赤着脚就进了弟弟家的客厅,“在休息还是在忙?”
    “唔,在忙。”舒铭远说得含混,没告诉姐姐他正在看嘉骅的股东资料,“喝什么?”
    “啤酒吧。”舒铭安看了弟弟一眼,没追问下去,只是放松地往沙发上一坐,接着就把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端在手里的小盒子放在了茶几上。
    “什么东西?”
    拿着啤酒从厨房出来,舒铭远盯着这旧盒子,感觉有几分眼熟,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鉴于有过小唐千里送娃哈哈的前车之鉴,这次,他警觉了不少。
    “你啊,骂一句小没良心还真是不冤枉。”舒铭安凉凉说了一句,抬眼瞪了弟弟一眼,把盒子往他面前一推,“你出国之前交给我的,让我给你保管好,说回国了就来拿。谁知道你一出去就是十年,我这刚回来,公司的事也忙,今天才想起这茬,就干脆给你送过来了。”
    “我给你的?”舒铭远放下啤酒,听了姐姐的话,一脸迷惑地把盒子端到自己跟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心翼翼把它打开了。
    盒子不大,里面的东西自然也不多,他随便翻了翻,也没从里面翻出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宝贝?难不成是姐姐专程过来耍人的?
    舒铭远狐疑地朝舒铭安看了一眼,后者刚打开一罐啤酒,见弟弟这么瞧自己,又没好气地重复了一声“小没良心”。
    平白无故被人怼了两次,舒铭远郁闷地翻了个白眼,索性抱起盒子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了茶几上。
    于是他看到一个充满划痕的塑料盒,一张纸夹在盒子里,上面印着一个男人的脸,旁边用过时的花体字印着“偏偏喜欢你”几个字。
    是一盘卡带。
    他记得这首歌,《偏偏喜欢你》,是谢泽最喜欢的歌。
    这盘卡带下面还压着几盘别的卡带,看样子,都是差不多二十年前的东西了。
    不光是这些。
    眼尖的舒铭远从这堆卡带盒子里看到了一条铂金链子。
    时间仿若在这条细细的金属链出现时忽然就静止了。
    舒铭远的心蓦地紧了一下,心跳陡然就加速了。他不由自主地往喉中咽下津液,视线已无法从那根链子上移开。
    停顿片刻,他终于伸出手小心推开压在链子上的卡带盒子,屏住呼吸拿起了那条项链。
    一枚戒指被穿在了项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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