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个鬼啊[古穿今]》20.第 20 章

    花禧最近通告排得松，只有一档以新生演员演技竞技为卖点的综艺节目请她做最后一期决赛的导师。
    这档综艺是纪成替他接下的。
    然而现在他还没到场。
    倒是鹿几枝最近频频在花禧眼前刷存在感。
    花禧时不时地扫一眼手机，最后干脆把和“天一大”的对话框置顶。
    然而张九久这家伙已经消失一天了。
    专门为花禧准备的化妆间溜进来一个人。
    花禧抬眼看去，又扫兴地低头接着看台本。
    鹿几枝觉得自己被冷落了，走近蹲下，趴在她腿上。
    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花禧挺秀的鼻尖和饱满的嘴唇。
    鹿几枝难得正经地端端问她：“花姐姐你真的不谈恋爱吗？”这么好看的女人怎么少得了觊觎的人。
    “我知道那个花姐夫不是，我哥也不可能。”
    花禧一愣。
    她从来没想过会被问到这种问题，好像大家都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感情里潇洒的一方。
    她在人间兜兜转转好多年，怎么可能没有谈过恋爱呢。
    可每一次，都是以男人怨念着“你无情无义无理取闹”而告终。
    花禧认真地想了想，到底是哪里不对。
    后来她明白了。
    不论是人是鬼，活久了，就会开始对互相揣测你进我退的感情较量提不起兴趣。
    她只想要那种感情外露的感情对象。
    不要她猜想，也不用她推测。不是对手，而是时刻提醒她在被爱着。
    那些埋藏海平面之下的深爱，她花禧没有上帝视角，无从得知更不敢相信。
    花禧垂眸看着手里的台本，目光在几行之间流连。脑海中却空空如也。
    极为乖顺的模样，让人忽然觉得不忍逼问。
    鹿几枝自觉失言，忙道歉：“花姐姐对不起……”
    花禧拜拜手，并没有因为这个问题感到被冒犯了。倒是反手拿起化妆桌上的小包话梅片，伸到鹿几枝眼前，摊开手。
    “要吗？”
    像是没想到花禧这样无所谓的反应，鹿几枝扭着头看，然后才抓过她手里的零食包装，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扯了包装袋捏起一片塞进嘴里。
    酸味生津。又夹着暧昧的甜。
    鹿几枝含糊不清地说：“那个苏婷我查到了。”
    花禧终于被吸引了注意力，“嗯？”
    鹿几枝胡乱吞下嘴里的梅片，脑海中迅速回溯得到的资料。
    “是社会新闻。”
    通篇事件能翻到的信息并不多，所以鹿几枝没用几分钟就把知道的都抖给了花禧。
    原来曾经陈向荣带过一个叫苏婷的研究生，初试复试皆是成绩佼佼，模样也清秀，在理工科院校的“和尚班”迎新时很是出了一把风头。
    只是后来不到半年就再没女生的消息了。
    少数了解内情的人皆是一脸讳莫如深，后来还是苏婷当年的室友保存着曾短暂刷屏网络的新闻资料记录下了事情的真相。
    天真善良的女学生，和她所敬仰的研究生导师长期共处机房，□□下的□□很快就掩盖不住。
    陈向荣反锁了计算机机房的门，半是诱哄半是威胁地褪下了少女的裤子。
    苏婷哭喊，推拒，最后屈服于扼住她脖颈的手掌。
    她好像只能妥协。
    高智商高学历的她好像忽然遇到了无解的命题。后来是室友发现了她的异样，反复追问下才知道来龙去脉。
    室友敲醒她，一定要扒了这个禽兽的面具。
    苏婷照做了。
    她上书学校举报，而后报警。
    这种带着桃色的爆炸新闻发酵得很快，苏婷几乎是赌上了她全部的尊严，向大家揭露陈向荣的丑恶嘴脸。
    陈向荣平息这件事情只用了两句话，或者还有大把的人脉和金钱。
    “是她想要勾引我未遂在给我泼脏水。”
    “监控坏了，但我有妻子作证我当时在家。”
    配合着的是一旁的唐婉柔情似水的脸真诚地点头道：“请大家相信我的丈夫。”
    铺天盖地的新闻也很快被后来的娱乐爆料密辛所覆盖。一切都像没发生过。
    当然是对于其他人。
    苏婷不是那些人中的任何一个。她看到的只有学业枉断和名声尽毁。
    在父母得知消息打来电话怒叱她“不检点”“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之后。
    苏婷终于做了最后一个怯懦的决定，在陈向荣的小区楼顶，一跃而下。
    *
    花禧听完鹿几枝的陈述，沉默着眨眨眼睛，笑意深似鬼魅。
    “垃圾就该扔到垃圾桶对吧？”
    鹿几枝不明所以，只记得点头。
    正在这时，化妆间的门开了。
    来的人没有敲门，反倒是一屁股自然地坐到花禧对面的沙发上，把腿伸出去很远。
    “聊什么呢？”纪成合拢手指，以手作扇给自己扇风。
    鹿几枝是一直瞧不上他的，自然不会理他。只是花禧也没回话，就还保持着笑意歪头看他。
    “看我干吗？一个两个哑巴了？”
    纪成好像是热得很厉害，起身去拿堆在墙角的矿泉水。
    等他拧开水瓶回身时，花禧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像一尊雕像。
    倒是终于没有再渗人地笑，而是突然把他的袖子推过手肘。
    “这么热的天气为什么穿外套。”
    花禧一句话问得没头没脑，不过纪成的手臂倒是很精彩，臂弯内侧是青青紫紫的一大片，还正中还有几个崭新的针眼。
    纪成仿佛被惹恼，拧着眉毛，猛地后退一步。
    “我爱穿什么穿什么。”说话间，袖子已经放下了。
    “纪成，你对花禧那么凶干什么？”
    鹿几枝似乎是要打圆场，但是显然效果不好。
    纪成忽然暴怒，矿泉水重重地砸上一旁的桌面，引得桌面上的物件相互碰撞，叮叮咣咣地响了个没完。
    终于安静下来，纪成红着眼睛瞪花禧，声音有些失控的尖利：
    “你就是把我当成一个佣人！保姆！我凭什么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花禧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说：“你做我的佣人？”
    “你配吗？”
    纪成的脸色难看极了，但是花禧还没说完：“先当我的生活助理，宣传团队负责人，文案，舆情监护，媒介都是废物。那也依然轮不上你。”
    纪成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些，他大概根本就不想听现在的花禧说一个字。
    纪成走得很急，化妆间的门被他甩得震天响。
    花禧很是无所谓地施施然坐回原位，好半晌，方才听见鹿几枝的声音低低地传来。
    “你，你好厉害啊……”
    花禧扫了一眼她，没回话，看了眼腕间的手表。
    “该上场啦。”她阖上台本，朝鹿几枝笑笑。
    *
    同一时间的张九久坐在之前黄四方坐的太师椅上，像一尊与房间融为一体的枯木。
    时间在静谧地空间里拖着脚步曳行，似乎每个动作都能激起重重声响撞在墙壁上，而后反弹尽数灌进张九久的耳朵。
    张九久想，他被关在甲子居至少有五个时辰了。
    这里纤尘不染，窗格被擦得透亮。阳光挤进来反复很急迫地邀请他出去。
    可是他现在还没有想出办法能够从这里离开。
    阻挡他的远不是房间的门和门外的古东那么简单。
    黄四方大费周章地布设了阵法在甲子居外围，张九久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的。
    想起早上黄四方把茶杯按在桌面上，逐字逐句地说出口：
    “你想要你。”
    张九久：？
    “我想要一个安全无臾的你。”黄四方没有笑，“我一定要助你飞升。”
    张九久无语：“我根本就不想飞升诶，我就想玩手机。”这个老头到底是什么职业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他的手机摸去了。
    黄四方拂袖离开，袖子里还揣着他的手机。
    临走留下一句：“这三天我不会让你出这个门。”
    张九久趴着窗户向外望去，门外只有古东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个小马扎坐着逗狗。
    半小时后。
    张九久隔着窗户跟古东搭话：“这狗是道观里的吗？”
    古东挠着小土狗的下巴，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没有狗子好玩，又低头满眼爱意地看着小土狗，喉咙里发出“嗯”的一声，算作回答。
    张九久再接再厉：“它叫什么啊？”
    “大黄！”
    大黄听见自己的名字，屁股一沉，乖巧地撑着前腿坐在地上。
    张九久觉得这条狗看起来是个机灵的，想要把古东支开。
    他大叫：“我饿了！”
    可古东好像早有准备，走到不出三米远的地方端回来两个一样的大碗，里面都是满满的食物。
    他打开甲子居门页底端的一个半尺见方的小门，大小刚好够推进来一碗。
    另一碗放在了大黄面前。
    张九久不可思议地盯着地上的饭碗，凄惨地问：“我和大黄吃一样的？”
    古东慈爱地看着大黄风卷残云地吃饭，轻飘飘地答他。
    “不一样。”
    “大黄的饭有精肉。”
    张九久：？？？
    不过也算是找到了一点点突破口，张九久蹲下来拿饭，顺势伸手测量这个袖珍小门的大小。
    古东的声音幽幽传来：“你别想了，那个是给大黄出入的。它吃饱了的时候都会卡住。你要是想从哪里出来的话——”
    “可能得切块。”
    张九久尴尬地缩回手。
    这人到底有没有在看自己？
    心情复杂地吃完饭，古东依然坐得踏实。
    张九久趴着窗户上继续鬼叫：“我尿急！”
    不出半分钟伸进来一个最小号的尿盆。
    张九久颓然地坐回太师椅上，这局真的没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