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后太妖娆》第 22 部分阅读

    颊,不安地问道:“我说错什么了么?”
    似乎是哄小孩子般,他边吻边轻柔声道:“不哭,不哭哈!”
    乐正锦虞闻言,眼泪却更加控制不住地汹涌滑落。
    感受到唇边越积越多的泪水,慕容烨轩心更加慌了。
    “不哭了好不好?”他抬头想了想,做出一副豁出去的模样,乞求道:“要不,我再给你塞雪好了。”
    乐正锦虞吸了吸鼻子,摇头不语。
    他真的很笨,在西陵国皇宫的时候,他便听不懂她的话。她让他别靠近自己,他不听。她说他自作多情,他也不听。不管她如何骂他讽刺他,他都一如既往地固执。他说要带她走,她原是不信的,可是他却真的三番两次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可知若是被宇文睿知晓是他将自己带走,西陵将会遭受怎样的风雨?可他却为了她将整个西陵国都弃之不顾…
    她忽然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恶狠狠道:“你的脸皮是什么做的?怎会如此厚?”又怎会如此地薄…
    慕容烨轩虽然不懂她为何突然这样说,但见她不哭了便放下心来,抵着她哭红的鼻翼喟叹道:“乐正锦虞,遇到你真好。”
    他静静地看着她,“这些年,我从不知爱为何物,也不知何为牵肠挂肚,直到遇到你,扰了我向来洒脱的心,让我每日每夜寝食难安,却又甘之如饴。”
    乐正锦虞心中已经溢满了温情,捏着他脸颊的手未松,眸子里映衬了火光的炽热,她低下头,轻声缓慢道:“不冷了。”
    “啊?”慕容烨轩被她的跳脱话语懵了懵,却在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霎时又浮现出晕红之色。
    两人没有说话,火光热烈地燃烧着,方才的迷离暗色又袭上眸子,慕容烨轩慢慢地挑开她的衣衫,俯身吻了下去。指间划过她的冰肌玉骨,软滑的触感让他情不自禁轻叹出声。
    乐正锦虞环抱住他,目光瞥见他脖颈处裸露的青紫,便伸手抚了上去,娇嗔道:“怎么会有你这么笨这么犟的人?”
    “确实笨,”慕容烨轩吻住她如玉的手臂,眸中的热火未退,含糊不清地点头道:“也确实犟。”
    他愿意为她变得盲目,变得愚笨。
    生涩不带任何技巧的进入,乐正锦虞额头溢出了一丝冷汗。
    慕容烨轩心疼地看着她,笨拙地开口道:“多、多练几次就应该会好了吧!”而后将她的娇吟声悉数吞进腹中。
    乐正锦虞慢慢地随着他攀上巅峰,身心的结合让她极其满足地一叹。
    带着狂肆的热流席卷了全身,乐正锦虞余光瞥向洞外。
    阔别三年第一次见到北宜国的雪花竟是如此纯净,菱角分明地透亮,片片飘洒在她的心里。
    强烈的快感传来,在最后一丝理智被吞没前,乐正锦虞轻声道:“这是我这么多年见过最美的雪。”
    话落,慕容烨轩再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带着她一起浮上了云端,又沉入了深渊…
    东楚的队伍在原地停留,大雪覆盖之下,人走过的痕迹尽被掩埋。东楚的将卫寻了许久,却仍不见乐正锦虞的身影。
    宇文睿寒声问道:“可是瞧见了昨日之人?”
    “奴婢未曾看清。”沐雨摇头,她只看到来人着灰色的锦袍,因背对着月光,轮廓很是不明显,他的身手比自己要高出许多,揽着乐正锦虞逃离之后,她便无法追上。
    乐正锦瑟眼睛一转,上前道:“虽未看清那人的容貌,但是臣妾当时却瞧见太后神色如常,似是认识那人般,陛下,您说会不会…”
    她昨晚的话语已经暗诲了乐正锦虞是故意与那人一起离开,今日更是明显点出乐正锦虞的背叛。
    宇文睿闻言冷眸顿沉,手掌慢慢握紧。他绝不信她会离开自己!
    “给朕继续搜!”
    过了一夜的大雪,阳光异常灿烂,暖暖地泻向大地,冰雪在暖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洞||穴上已经牢牢地结了一层冰棱,经阳光折射后,将明亮的光芒投向洞内。
    乐正锦虞四肢动了动,整个身子蜷缩在一具温热躯体的怀里。
    阳光打在她长长的睫毛上,眼皮轻眨了眨,缓缓地睁开了眸子。一转头,便见慕容烨轩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眉眼间经过昨夜之事,褪下了往日的那抹散漫。
    乐正锦虞讶异地看向他,她从来只知女子经过此事才会有所蜕变,没想到男子也是。
    慕容烨轩正呆呆地看着她,未料到她忽然转醒,想到自己昨晚的生涩,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掩下自己的尴尬。
    他从来就知道乐正锦虞很美,美得让人心惊。但昨夜才真正感受到她极致地绽放。虽嫉妒宇文睿长久地霸占着她,可是一想到自己以后可以完全地拥有她,便是满满的欢欣。
    乐正锦虞被他的咳嗽搞得莫名其妙,他如此这般,倒像是受了委屈似的。
    见乐正锦虞面色难看,慕容烨轩急忙问道:“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他回想了想,虽然昨夜一开始他确实毫不娴熟,可是后来,似乎两人都很投入…他已经十分小心地对待她,按道理来说,她应当没有被自己伤到才是…
    这样想着,那份灼热感又袭上心间,他俯身吻住了乐正锦虞的唇。
    他从来不知男女之事原是如此地舒服,如此地刻骨铭心,一旦开了荤,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乐正锦虞很快便被他吻得娇喘吁吁,日照当空,阳光明媚,他的眉眼如此清晰地投映在自己的眸中,想到他昨日的作为,一抹温笑悄悄地爬上她的嘴角。
    但是她的手却推开了慕容烨轩,倏地离开他的怀抱,起身后白了他一眼,“朗朗乾坤,六皇子莫不是要在白日宣yin么?”
    慕容烨轩正欲念难填,见她推开自己并且叫自己六皇子,清俊的面容蓦地一沉,坚定地看着她道:“以后不许再叫我六皇子。”
    乐正锦虞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苦恼地抚了抚额头,她是真的相信慕容烨轩从未碰过女人,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他弄得如此乱七八糟。
    慕容烨轩见她自顾自地理着衣服,未将自己的话挺进去,抬手便将她拉向自己。
    乐正锦虞脚步不稳,一下子便被他给控制住了。
    慕容烨轩捏了捏她的鼻子,哄劝道:“叫我烨轩。”
    她烦闷地挥开他的手,自己的衣服被他弄成这般,让她如何出去?
    手被她打开,慕容烨轩强自按住了她整理衣服的手,醋声道:“衣服难道比我还重要?”
    乐正锦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六皇子,人靠衣装懂不懂!”虽然她知道自己足够好看,但是不介意锦上添花。
    慕容烨轩闻言,温笑一声便吻住了她,蛊惑道:“其实,你不穿更好看。”说着就要伸手挑开她的衣服。
    乐正锦虞一把打开他的手,更加恼火地瞪着他,她昨日说他的脸皮厚实在是说对了,没想到只经过一夜,他便化身为狼,目光寸寸处就要将自己拆骨撕肉吞进腹部。
    慕容烨轩见她真恼了,便不再开玩笑。他努力压下体内的躁热,深深地看着她精致如画的眉眼,轻声道:“锦山的桃花开得正灿烂,我要为你将漫山铺遍红妆,我们就在云深长处桃花雨中成亲。我会亲手为你穿上最美的嫁衣…”
    他扫视了眼她身上的衣服,因为乐正皇后的薨逝,她褪下了往常的红装,只着了素净的白裘,举止投足间透着轻灵纯美,如九天之外的仙女般窈窕动人。
    他温柔地将她抱在怀中,在她的耳畔间深情呢喃,“到时,我便学着为你描眉穿衣可好?”
    乐正锦虞眸子闪了闪,她曾不顾一切与那人离开皇宫,可是除却短暂的安宁就只剩浓烈的惆怅,漫山红妆与嫁衣更是从未出现过。
    如今从慕容烨轩口中说出来,她竟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梦幻。
    耳畔传来的话语是如此地真实又是如此地飘渺。
    慕容烨轩察觉出她的恍惚,又捏了捏她的鼻子换回她的神智,柔声道:“我不是帝王,不需要三妻四妾,今生有你一个足矣。”
    乐正锦虞的大脑轰地一下炸开,这世间男子三妻四妾甚是平常随意,她却听出了他的意思,他在向自己保证色衰而爱驰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锦山也只会有他们。
    一生一世一双人,该是如何的虚幻。
    若说昨日她的心还在徘徊,今日他的话却是真真切切地让她起了尝试之意。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慕容烨轩听她真正地出声应了自己,激动之余将她怀抱旋转了一圈,片刻后怕她头晕又将她放开,喋喋不休地卖弄道:“你可知我行走天下这么多年,最大的长处便是酿酒,皇宫内的那些御酒与本皇子的手艺相比简直不堪入目,到时我便日日酿给你喝。还有,我做的美食虽不敢称天下第一,但最起码也算得上数一数二,曾有人…”
    乐正锦虞见他眉飞色舞地当真恢复了游历天下时的洒脱与不羁,甚至露出了一丝痞性。睫毛轻眨了眨,她含笑着看着慕容烨轩。他能御鹰,想来心也与鹰一般辽阔高远,不局限于皇宫那一方狭隘的天地吧!
    他说什么,她便点头应好。
    似乎可以放下一切冤孽纠葛,更好地生活不是么?
    两人相对而拥,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的视线,二人正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都未注意到洞||穴外出现的一方暗影。
    过了许久,饥饿感传来,乐正锦虞立刻推开他,“好了,六皇子大人,帮哀家去准备膳食吧!哀家很想尝试你那无与伦比的手艺。”
    慕容烨轩立即应声,兴奋地转身往洞||穴外走去,可未等他出了洞||穴,一道凛然的身影扑面而来,慕容烨轩正沉浸在无边的欢愉中,一时未查忽然被人点住,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来人的模样,颈边一阵剧痛,整个人便栽倒在了地上。
    乐正锦虞瞧见他骤然昏倒在地,面色惊变下立刻奔上前去。
    墨绿色的锦袍悄然而立,乐正锦虞抬头,南宫邪的面容阴沉极寒,金褐色眸子里妖冶的光芒夹带着无边的怒意,正定定地扫向自己。
    南宫邪随脚踢了踢已然晕倒的慕容烨轩,“如此连自身都难保的废物,竟然入了公主的眼?”
    乐正锦虞目光死死地盯着他,“南宫邪!”
    南宫邪嗤笑,“孤王还以为公主眼中只有他,不认得孤王了呢!”
    说着,他蹲下身子扼制住乐正锦虞的下颌,墨绿色的锦袍沾上雪花,显得格外暗沉,“孤王竟不知公主如此雅兴,竟要与西陵国的六皇子私奔,你说要是东楚大帝得知,会对公主如何?会对六皇子如何?嗯?!”
    南宫邪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滔天怒火,自己三年前将这个女人从啤狡q宫救下,她非但眼中无他,居然连带着忘记了他们之间的交易,想要与他人离开,让他如何不恨!
    强势的怒火弥漫上心头,他将乐正锦虞重重地甩开,轻蔑地笑道:“公主的记性不好,孤王便帮着提醒提醒。”
    “薛大公子对公主的款款深情丝毫不比六皇子差,可是最后呢?”他一脚便踹向了慕容烨轩的腹部,“公主便是得到了这样的下场!”
    “孤王怜惜公主,不惜给了公主南昭皇室中最为隐秘的药物,让公主得以不屈于宇文靖那老匹夫的身下。”他又狠狠地踹了慕容烨轩一脚,“孤王帮公主救了你母后,助公主得到后位,可是公主回报给孤王的又是什么?!”
    慕容烨轩虽然昏迷,但是南宫邪的动作还是让他的身子剧烈蜷缩。
    “南宫邪!你给哀家住手!”乐正锦虞心头一痛,厉声吼道。
    南宫邪讽刺地看向她,“公主现在想起来自己是东楚的太后了?”
    “心疼了么?”南宫邪嫌弃地看着地上的男人,在皇室中丝毫不出众的相貌,身手与自己更是无法相比,真看不出乐正锦虞究竟看上他哪点!
    乐正锦虞起身冷冷地看着他,“放过他,哀家回东楚便是。”
    南宫邪见她如此,心中的恼恨更甚。若不是他未真的回南昭,悄悄留下来想瞧瞧她的状况,若不是今早他偶然经过这一处,他还不知她竟要与慕容烨轩私奔!
    桃花雨很美是么?酿酒很厉害是么?会做美食很炫耀是么?南宫邪蓦地抬手将慕容烨轩给抓了起来,迅速从怀中掏出一粒绿色药丸给慕容烨轩服了下去。
    乐正锦虞大骇,“你给他吃了什么!”
    南宫邪将他随手扔下,冷笑道:“黄粱一梦,很应景不是么?”
    乐正锦虞立即奔到慕容烨轩身边,拼命地摇晃他的身体,欲让他将药给吐出。
    “没用的,”南宫邪漠然地看着她焦急的动作,“此药入口即化。”
    “孤王自认已对公主仁至义尽,公主是不是应该也兑现自己的承诺了?”他迈步走到乐正锦虞的面前,“孤王曾给公主五年时间,可是现在孤王改变主意了,四年一度的百花祭之前,孤王要将那东西拿到手。”
    “如今九月,公主还有六个月的时间。”他拂手将乐正锦虞挥开,拎起慕容烨轩道:“在此之前,孤王保他不死。”
    “公主可知,现如今东楚在你的手中可以翻云覆雨,只是你自己未曾在意罢了!”离开前,南宫邪嘴角绽出一抹邪魅的嗜杀,“东楚大帝此时可是有想要将整个天下都给刨开的心呢!”
    ------题外话------
    配乐:慕容烨轩—《唐歌》何晟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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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有第二个男主正式登台拿下锦虞了…意不意外?只不过…o(╯□╰)o
    看到越来越多亲的露面,公子好开心啊!继续努力!历时十三小时的万更奉上,精疲力尽,洗洗碎了,大家晚安!
    083 入京风云
    言罢,南宫邪便只留下她一人在空||穴中。
    远望着南宫邪带着慕容烨轩离去,墨绿色的身影如来般悄然消失于视线内,乐正锦虞身子一滑,颓然倒坐在了地上。
    果然,上天怎么会眷顾她。欠别人的,总归还是要还。
    她扭头扫视洞内的环境,昨夜的那堆火早已熄灭,只残留下一摊灰黑的痕迹。
    耳畔还回荡着慕容烨轩方才的朗声笑语,手边却空落落的再也没有他的温度,天之涯,海之角处的锦山终是一场幻梦而已…
    大颗的泪珠不由自主地砸落在她的脚尖上,乐正锦虞哽咽着将脸深深地埋在膝盖中。
    东楚的旗帜依旧热烈地飘扬着,太后的消失让陛下勃然大怒,脚下厚重的雪也随着他的怒气渐渐融化。
    几乎所有的将卫都已被派出去寻找乐正锦虞,宇文睿亲自带人将最近的几处地段翻了个底朝天。
    在第四批人铩羽而归之后,宇文睿终于难掩愤怒地毁了队列中的好几辆马车。
    暖日向西而落,寒风呼啸刮起。茫茫白雪中,一眼望去,宇文睿的脸色较之冰川雪地还要冷三分。
    一干人等纷纷忐忑地跪倒在地,北宜国的地势虽不如西陵国的陡峭,但是因为常年积雪,目光所到处全是苍白之色,天与地相连接,茫茫无尽头,寻人谈何容易?他们已不吃不喝找寻乐正锦虞快一日一夜,却仍旧毫无收获,只能默默地承受着陛下此时欲杀人的怒火。
    所有人做好了陛下接下来将掀起腥风血雨的准备,可是破天荒的,宇文睿在毁了几辆马车后便再也没有动作,只寂然地遥望着这一望无际的雪域。
    临近傍晚的时候,一身素裘的乐正锦虞脚步蹒跚,面色苍白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当她孱弱消瘦的身影一出现,宇文睿眼神猛然收缩,快步上前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周身原本旺烧的怒火也慢慢消退下去,寒声中似有一丝颤抖,“告诉朕,你去了哪里?”
    乐正锦虞任他抱着,却是不答他的话。
    宇文睿明显地觉察到她身上的气息有所改变,心中微动,寒眸愈加森冷,环抱着她的手掌骤然收紧。
    见她茫然失神的模样,宇文睿嘴角动了动,却是将欲再问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
    乐正锦虞嗅到他身上的龙涎香,想起慕容烨轩身上隐隐透出的淡如青草的味道,方想抬手将他推开,目光却对上他黑色锦袍绣刻的龙纹图样,手便轻握未动分毫。
    乐正锦虞出现时,乐正锦瑟原本还算喜悦的心猛地一沉,极其嫉妒地看着宇文睿上前拥住她。她环视了一圈,发现所有人只是静静地跪在地上,并未对他们的行为有所异议,一旁的沐雨更是理所当然地沉默着。
    乐正锦瑟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立即笑盈盈地上前,“太后可算回来了。”
    宇文睿见她走过来,便慢慢将乐正锦虞放开,冷着脸看她笑靥若花的模样。
    乐正锦虞红唇微抿,轻扫了一下她的面容后移开目光不去看她。
    乐正锦瑟见她的颊上似有浅浅的泪痕,心中十分诧异。她细细地打量乐正锦虞一番,忽然瞥见她肌肤上露着淡淡的印记,立刻惊呼出口,“太后,您受伤了么?”
    宇文睿的目光自然地被她的话给引了过去,森寒的目光瞄向她的肌肤后,脸色瞬间紧绷。
    乐正锦虞却泰然自若地理了理衣服,抬首对上宇文睿深沉的探究,忽地一笑,暧昧不明道:“陛下不是最应该知道么?”
    乐正锦瑟被她如此直白地话一噎,发现宇文睿的面色听她之言后有所缓和,不甘地闭了嘴。
    乐正锦虞心底冷笑,琉璃眸微敛,再睁大时已是恢复了以往的妖娆娇媚。
    “那贼子昨夜虽然将哀家掳走,但幸亏哀家机警,趁他一时不备逃了回来。”她随意地弄了弄身上脏乱的衣服,嫌弃道:“瞧,哀家的衣服都变成这般模样了。”
    她提步走向沐雨,“替哀家重新找一套衣服来。”
    乐正锦瑟突然在她身后高声问道:“太后难道就没有看清那贼子的长相?”
    “他蒙着面,叫哀家如何看清?”乐正锦虞的脚步顿了顿,转身看向她,挑眉问道:“琼美人这是在质问哀家么?”
    见宇文睿毫无表情地站在一边,乐正锦瑟垂头低声道:“臣妾不敢。”
    “不敢最好!”乐正锦虞冷哼一声,说着,自顾自地入了车撵。
    乐正锦虞归来后,东楚的队伍继续前行。宇文睿一言不发地盯着她,昏暗的光圈下,原先的那身衣服已被她随意地丢在了一边。此刻华服雍容地披在身上,潋滟风华绝代无双。
    他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乐正锦虞拨了拨手上的指甲,黑色的蔻丹已经被她重新换回了鲜亮的红色,炽热灼艳。
    对上宇文睿不解的目光,她轻笑抚过他俊美的脸,“孝礼放在心中就好,又何须在乎衣着形式?陛下看,是否还是这颜色更衬虞儿?”
    宇文睿低头在她的额间轻落下一吻,“你说如何便是如何。”
    乐正锦虞扬唇一笑,乖巧地依偎在他怀中,风撩起撵帐的一角,落日已完全沉入西山,月亮也被掩埋进云层里。天,黑了。
    西陵的帝宫中,慕容烨天一脚将看护慕容烨轩的人给踹晕了过去,全身上下皆是震怒地颤抖。
    他当真又去找乐正锦虞了!
    慕容烨天不知道他这皇弟哪里来的执念,宇文睿尚且还在乐正锦虞身边,他就那般莽撞地出了宫,还在宇文睿的眼皮底下将人给掠走了!这是要整个西陵毁在他的手里么?!
    挟持东楚太后私奔,他可真是胆大包天!这些年的放荡游历究竟给他的脑子里塞了什么?!
    他闭眼不敢想象若是被宇文睿抓住的慕容烨轩会是何种下场…
    “报!”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声响。
    慕容烨天挥挥手,来人便进入了殿内。
    “启禀陛下,属下打探到太后已随着东楚大帝离开,”来人跪在地上万分犹豫道:“可是六皇子,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气焰冲上慕容烨天的脑门,什么叫不知所踪!
    宇文睿翻天覆地地找寻乐正锦虞的动静早已惊动了诸国,他明明已经将人带走,为何最后竟不知所踪?
    难道是被乐正锦虞给下了毒手?亦或是被宇文睿秘密处置了?一想到这两个可能性,慕容烨天的心顿时如同被数盆冷水泼下。
    “给朕挖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到!”鹰眸闪烁着幽暗的光芒,“通知那人,待乐正锦虞回到宫中,立即给朕杀了她!”
    在北宜国的迟疑此时让他后悔万分,若是当时就杀了她的话,便没有现在的事情发生,烨轩也不会落到如今生死未卜的地步。
    无论是为了什么,乐正锦虞,必须要除去!
    东楚的队列历经数日终于回到了盛京。
    文武百官对陛下抛下政务前往北宜国,私下里已是颇多言辞。听闻乐正锦虞在回京的路上竟又被贼人掳走而失踪了一天一夜,回来后双目空洞无神,身上还有可疑的痕迹…
    无风不起浪,一时间,文武百官对此事纷纷猜测不已。
    车撵驶向城门的时候,乐正锦虞朝着躺在她身旁的宇文睿笑道:“这快进京了,陛下与虞儿在一起,就不怕待会儿难堵悠悠众口?”
    上次宇文睿前往边关接她回宫的行踪很是隐秘,除却少数重臣与后妃之外并无他人知晓。这一次回京却是声势浩大,百姓夹道,莫不相迎。
    闻言,宇文睿立刻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定定地看着她,“你以后终归是朕的女人。”
    “可现在还不是。”乐正锦虞眼波流转,娇笑着推开他,“虞儿可不想刚入京就被人诟骂勾引陛下,祸乱朝纲。”
    他们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飘向了众人耳中。
    陛下方才说太后迟早是他的女人,就不就是意味着以后乐正锦虞便是东楚的新后?就算做不了皇后,以她的魅惑手段,最起码也能是贵妃之尊。
    随行的将卫皆是宇文睿还是太子时的亲兵,自然不会对他有所微言,但是对于乐正锦虞却是无不埋怨。
    九州大陆上,虽然皇室兄弟间对于女人的争夺不下少数,但是还未出现过子占父妻这一情形。若是陛下执意册封乐正锦虞,到时候,东楚必将遭受剧烈动荡。
    宇文睿拧眉深思了片刻,还是起身下了红色车撵,却是将她一起带入了前面不知何时升起的空旷的帝撵内。
    他们方闪身入了帝撵,队伍已经正式进入了楚京,无数恭迎声响起,“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琼美人千岁千岁千千岁!”
    洪亮的声响瞬间吞没了乐正锦虞的惊呼声。
    宇文睿见她面上露出惊慌之色,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有朕在这里,你安心便是,没有人会知道你不在太后的车撵内。”
    然而他的话刚落,以江寄为首的朝臣隔着撵帐叩首道:“臣等恭请太后前往明国寺为先帝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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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知道小轩轩的人气也还不错啊…看来只剩那两个不讨喜的了o(╯□╰)o
    华丽丽地感冒了,只更了这么多,见谅~气温无常,大家注意身体。
    084 在劫难逃
    隔着撵帐,洪亮的声音直冲击乐正锦虞的耳线,她诧异地扫了宇文睿一眼,见他面色冷寒不言,立即将脸撇开。
    恭请她去明国寺为宇文靖祈福?这是要逼她出后宫么?
    阳光打在明黄|色的帝撵上,外面黑压压的人影经由光线折射入眼帘,乐正锦虞蓦地从他的怀中退出。
    宇文睿回望了她一眼,收敛了嘴角的笑意。隔着帝撵薄唇紧抿,寒眸渐凝。
    森冷的话吐出,让江寄等人的心颤了颤,“你们跪请太后去明国寺所为何?”
    内力外泄,带着巨大压力的问话飘向每个人的耳间,宇文睿话语间不难听出其中淡淡的怒意。
    似为其他人壮胆般,江寄轻咳了声,镇定道:“东楚开国百年来,历代先帝驾崩,后妃无子嗣者无不削发,以身伴青灯。后宫之主亦前往明国寺清沐佛法,为先帝斋戒祈福三年。而靖帝驾崩,太后未斋戒祈福不说,原本更是应当独居慈宁宫,可如今却依旧尊乐于未央宫中…”
    乐正锦虞听了他的话后面色一变,她确实一直未吃斋戒杀,替宇文靖超度。
    “太后此般毫不符祖制之行,莫不让臣等惶恐。”江寄顿了顿,凄声道:“臣前几日梦见先帝,白发垂桑,佝偻老矣,与微臣叹后宫唯有太后鹣鲽情深,却未料死后身竟凉。先帝在时,太后之荣宠冠后宫,先帝身亡,太后却淡处未央。皇家宗祠未拜,古佛之礼未守,着实教他心寒…先帝之寂寥孤寡,令臣涕泪泣血。臣汗颜为臣却不能替君分忧,遂感念怀。”
    说着,以江寄为首的臣子皆俯身恭劝,“臣等恭请太后入明国寺为先帝祈福。”
    乐正锦虞手掌骤然握紧,明艳的面容上满是怒意,她没想到这帮老匹夫以宇文靖为借口,竟要让她去明国寺三年!
    琉璃眸闪烁着勃怒之色,先皇后去世月余后,宇文靖便欲立她为后。也是江寄等人跪于朝殿三日,以先后尸骨未寒为由,明面上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阻扰宇文靖封她为后。宇文靖当时已被他们说动,若不是南宫邪的药物迷惑过深,她再以死相逼,后位绝对不会落在她的手中。保不准她已经与那些无子嗣的嫔妃一般削发为尼或者被逼殉葬了!
    时隔两年,他竟又来这一出!别以为她不知道,江寄这番话明里好似提醒她应该为宇文靖祈福超度,暗里却是要她感念先帝的恩德,应当下去陪他才是!
    “左相真是好口才!”乐正锦虞猛地掀开帝撵,“哀家与先帝鹣鲽情深,怎么却不见先帝托梦给哀家?!”
    宇文睿并未阻止她的动作,二人的身形立即暴露在清朗白日之中。
    百姓与诸臣亲眼见帝王与太后公然处于帝撵,面色皆齐齐一变。
    乐正锦虞绝色无双的面容展现在众人的面前,饶是此时目中喷火,也丝毫不减她的美貌。
    见众人盯着她直晃神,江寄心中狠狠地咒骂了一声“妖女”,便避开乐正锦虞的目光,轻叹道:“臣想,先帝不托梦给太后,定是不愿太后为之伤神。先帝对太后的耄耋深情,堪以动天啊!”
    江寄这般状若委婉实则咄咄逼人的话,让乐正锦虞忍不住想杀了他!
    宇文睿深深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臣民,眉头紧锁道:“哦?依左相这么说,父皇也未曾给朕托过梦,这该如何解说?”
    闻言,江寄面色不改道:“陛下日理万机,先帝怎会以此事来烦扰陛下,臣身为人臣,食君禄,为君忧。若是受恩而不行臣事,才是罪该万死!”
    见宇文睿与乐正锦虞不为所动,江寄袖袍一动,宇文靖的牌位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立即肃穆叩道:“先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寄高举宇文靖的牌位,匍伏地面呼道:“臣等恭请太后娘娘移驾明国寺,依遵祖训礼制,为先帝守孝三年。”
    “臣等恭请太后移驾明国寺!”身后之人齐声附和道。
    嘹亮的呼声响彻楚京天际,乐正锦虞本就烦闷的心越加躁怒起来。她知道一旦入了明国寺三年,再出来,楚京后宫必已巨变!
    她狠狠地盯着高捧先帝灵位的江寄,宽大的相袍遮掩住他那张令她憎恶的老脸,周身的顽固足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焰。
    宇文睿却出乎意料地将所散发的冷气收敛,淡然一笑道:“既然如此,朕就赐太后清风道人之称,留居明国寺。”
    乐正锦虞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便是所谓的帝王之宠?!前一刻还无限宠溺地轻言要许自己后位,这一刻就因为臣子的相逼将自己推进明国寺!
    还赐她什么清风道人的称谓…真是可笑之极!
    他可知三年光阴之于她的重要性?无边的寂寞将会日日蔓延心上,那对常人而言的清韵古地却不是她所能承受之境!更何况她还仅剩六个月的时间,慕容烨轩的命还捏在南宫邪手中,她不敢想象若是他死在南宫邪的手上,自己将会怎样…
    宇文睿为她眸中忽然迸发出来的绝望之色一震,不顾地上跪着的众人所想,他轻握住乐正锦虞的手。不管她的愤怒挣扎,将她的手牢牢地圈在掌心里,只用两个人的话说与她听,“相信朕。”
    怒火已经将乐正锦虞的理智焚烧殆尽,她定定地看着他,嗤鼻笑道:“陛下英明神武,哀家祝陛下万载千秋,永享太平!”
    她倏然将手从他的掌心抽离,傲气地从帝撵而下。转身时,宫服曳地,雍贵尊华。
    “来人,摆驾明国寺!”
    宇文睿低头望向已经落空的手掌,心中刺痛,却是抿唇不言。
    见乐正锦虞连宫门都未踏入一步便去了明国寺,江寄等人轻呼了一口气。
    百姓茫然地低头,他们只知道天威不可冒犯,帝王家的事不容他们置喙,他们只伏跪在朝廷重臣身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那般美貌绝色的太后逼进明国寺而已。
    四周平静下来,江寄大着胆子抬头,却见宇文睿恰好阴冷地看向自己,眼神似乎是在看一个死人。
    他快速敛下眸子惶恐的神色,私心里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他们所做的都是为东楚好。
    他颤抖着欲将手中高举的先帝牌位重新收好,转瞬间,却只听见“啪”的一声响,宇文靖的牌位竟在他的手中断裂成了两半!
    他惊骇地试图将两块断裂的牌位拼凑在一起,却因中间的裂缝再也不能完整。
    众人见状皆倒抽了一口冷气,跪着的双腿直打颤。
    原本因为乐正锦虞屈服离宫而满心欢喜的群臣,心头纷纷升起巨大的恐惧。
    先帝牌位被毁,可是死罪!左相此番在劫难逃!而他们都跟在江寄的身后杖着先帝的牌位与陛下…
    所有人的膝盖不由自主地远离了江寄一寸远。
    “这…”江寄惊慌失措地看着手中忽然断裂的牌位,接收到宇文睿似笑非笑的神色后,立即老泪纵横叩首道:“陛下,臣不知为何先帝灵位会突然断裂…臣、臣知罪!”
    “哦?”宇文睿轻笑着下撵,“先帝的牌位可是一直都在爱卿的手中,爱卿此言莫不是是这牌位无缘无故自己毁了不成?!”
    江寄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众目睽睽之下,这牌位确实是在自己的手中被毁,无论他怎么狡辩,也是不争的事实。事关重大,他再也难辞其咎。
    望着眼前断成两半的牌位,江寄心头忽地一紧,似想到什么,不敢相信地望向正朝着他冷笑的宇文睿。
    黑袍凛然而立,霸气威武的气势压迫人的每道神经。俊美的面容上皆是阴森,幽黑的眸子里不带任何感情。
    他竟然为了替那妖女泄愤,亲手毁了先帝的牌位!
    一口血自胸膛喷薄而出,江寄颓然倒地,东楚的江山危矣…
    江寄吐血倒地在宇文睿的眼中却是极其轻描淡写之事,“来人,传朕旨意,左相江寄,妄动先帝灵位,致使灵位被毁。亵渎先帝,罪无可恕!撤其相位,压入天牢!”
    阳光丝毫不避讳地照射在东楚大帝的身上,似要为他更添威武霸气般,灿烂光辉包裹住他的全身,让他看起来不可冒犯地庄严,“另,皇后江氏,撤其份位,降为昭仪,即日起搬出凤藻宫。”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睿此诏一出,无人敢有所异议,本来擅毁先帝牌位即是死罪,陛下只是将左相压入天牢而已…甚至为江皇后仅被降为昭仪而觉得宇文睿尤为仁慈宽厚。
    江寄被人拉下去后,朝臣心有戚焉地抹了把冷汗,纷纷为陛下回宫让道。
    宇文睿望了望一旁空荡的帝撵,沉思片刻后,却是徒步弃撵。
    见陛下弃撵,没有人敢再安坐于车马内,乐正锦瑟欢喜地下了马车,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走到宫门的那一瞬间,宇文睿脚步轻顿,默然回视乐正锦虞不久前怒走的方向,琉璃眸第一次毫不掩饰地释放对自己的无边恼火。
    他忽然笑了笑,转身踏入了皇宫内。
    085 不得好死
    太后刚回东楚就被文武百官跪谏去明国寺与皇后被贬为昭仪的消息须臾间就传遍了皇宫。
    “皇后娘娘,不好了。”凤藻宫的宫人得到消息后慌慌张张地进了内殿。
    林嬷嬷不悦地将冒失的宫人拦住,“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宫人却一脸悲戚道:“娘娘,左相毁了先帝的牌位,已被陛下压入了天牢…”
    正在闭门( 媚后太妖娆  ./41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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