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张鲁于成都大势升迁奖励众臣属,官职、豪宅、钱帛、美女分得不宜乐乎,唯独却将一人忘却,不去问津,置于尴尬之地。
那便是早早便投降的刘璋之三哥刘瑁。
刘瑁在家中,每日清晨起来便收拾穿戴整齐,端坐于正堂,直勾勾的看着进门方向,等待张鲁派人召见。
然而,一晃月余,却始终未等到传唤。
心情也从最开始的忐忑激动变成垂头丧气,自思原因何在?
想当初投降之时,张鲁那是十分重视,百忙之中也是抽空接见,并委托任务去招降大舅子吴懿。
后来任务虽然失败,但那也是因为吴懿投降之时,我还尚在路途之中,这如何能怪在我身上!
怪也只能怪大舅哥投降太快!特么就不能多坚守几日?刘瑁此时心中恨极了吴懿!
哎,州牧不召见,那就自荐吧!刘瑁再次整戴衣冠,出门而去。
州牧府。
张鲁正忙着处理事务,突侍者来报,刘瑁求见。
“刘瑁?”张鲁这才想起还有个吴苋任务,现在已是水到渠成。遂吩咐道:“快宣上来。”
“拜见主公。”刘瑁进得堂内,跪地拜道。
“瞧我这段时间忙的,居然连你……都忘了。”张鲁硬生生将中间两个字咽了回去,摆手挥退侍者。
“益州百废待兴,主公自然日理万机。”
“嗯,你今天来找我有啥事?”
“我……”刘瑁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可不能说其他人都封了官,咱可还凉着吧!
“你什么?难道家中被军士骚扰?”
“那倒没有。主公治军极严,且饷银丰厚,军士岂敢骚扰百姓。”
“难道你夫人病了?”张鲁被刘瑁这吞吞吐吐所急。
“我夫人?夫人康健如常,并未生病。”刘瑁有点懵。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张鲁放下心来,看着刘瑁还趴在那里,道:“究竟有何事?”
“我……,我没事。”刘瑁终究说不出口。
“哦,没事就回去吧,等我忙完这段就去你家看你。”张鲁说着又拿起公文批阅。
……
刘瑁出得州牧府,脑中有点晕,这州牧不按常理出牌啊,连我是来找工作的都看不出?
再说,没事又提我夫人干嘛?
奇怪,奇怪!看来得找人问问才行。
刘瑁搜寻脑中相识人物,原本相熟而如今又居于高位者倒是有几个,张松才思敏捷,定然能分解一二。
傍晚,刘瑁提着礼物进得张松府邸。
主次坐毕,叙完茶水,刘瑁将白天之事说予张松知晓。
张松听完哈哈大笑,起身对刘瑁一揖到底,道:“恭喜将军,高升在即!”
“高升?”
“是的,主公必委将军以重任。”张松忍住笑道。
“我怎么没看出来呢?难道主公说去我家中,是要与我商议重大事情?”刘瑁想不出张鲁能有啥事和自己商量得着。
“的确如此,的确如此!”张松再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到底何事?”刘瑁有些犯气,别人一听就明白了,可自己至今还蒙在鼓里。
“将军可知张济之妻邹氏否?”杨松提醒道。
“张济?邹氏?”刘瑁越来越糊涂。
张松点头不答。
“我的事情跟张济有什么关系,他都死了好几年了。”
张松摇头不答。
“别驾能否明言?”刘瑁乱了方寸,将原来的称呼都道了出来。
张松依然摇头不答。
刘瑁无奈,只得出了张府,坐上马车向自家走去,口里念叨着:张济?邹氏?邹氏张济?
不自觉间浑浑噩噩进得后院厢房,只见其妻吴苋正在卸下头饰,长发及腰,回眸一笑,那个美呀,即使天天相见,也让人难以自拔!
“美人!邹氏!邹氏美人!”刘瑁总算想明白了张松话中之意,联系张鲁前后之表现,瞬间便定在那里,呆若木鸡。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刘瑁对天长叹道。
“夫君作何感慨?”吴苋走近道。
刘瑁如痴如傻,木讷不答。
“夫君你怎么啦?”吴苋上前摇晃刘瑁手臂。
刘瑁苏醒过来,再看吴苋,一掌将其tui倒在地,恶狠狠道:“贱人,你何时见过张鲁?”
“张鲁?”吴苋无力爬起,满头问号道。
“难道娶你之前,你便与他有私?”刘瑁回忆这几年,张鲁绝不可能见过吴苋。
“夫君怨煞我也!为妇何曾见过什么张鲁,李鲁!”
“那为何他刚至雒县,便提及于你?”
“你是说州牧大人?”吴苋这才想起他说的张鲁是刚刚打进成都的益州牧。
“不是他还有谁?”刘瑁以为她承认有私,怒吼道。
“不,不,我并不认识州牧,甚至从来都没见过此人。”
“巧言诡辩!”刘瑁摔门而出,感觉头上绿得都快滴出油来!
想我堂堂皇族中人,将门之后,州牧之子,岂能如此窝囊,岂能被绿!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然而形势比人强,此时不是他老爹当政时期,亦不是他四弟当政时期,他并不敢持剑入后堂,以血耻辱,不说那张鲁对吴苋恋恋不忘,就说吴懿现今也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唯有借酒焦愁,执杯苦饮,以抒xiong中之闷。
第二日,天色微亮,刘瑁纷纷噩噩从地上爬起,颓废万分。
昨日一夜已想得清楚:目前还需万事忍让,既然事已至此,不如休妻以成全张鲁,方能苟全性命,终有一日,定要叫那奸夫淫妇以血祭我头上之绿!
不是,是祭我奇耻大辱!
刘瑁找来笔墨,写就休书一封,再返后堂来寻吴苋。
然而,当他推开房门之时,吴苋却悬于房梁之上,早已气绝多时!
以死明志,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证清白,就如同后世阮玲玉的遗言一般,‘人言可畏’这草草四字便道尽了心中疾苦,无尽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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