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惊风》古道惊风 第787章 致命药末

    第787章致命药末
    楚枫只得走开，恰见华英点将完毕，走出大帐。两人便谈起回地之事，原来华英探知回民动向，遂准备进兵迎击，与张回前后夹攻。
    楚枫问：“天子要华兄如何处置回民？”
    华英答：“尽灭之！”
    楚枫道：“回民亦非皆是凶残，望华兄网开一面。”
    华英道：“楚兄，就算我留一线，张回亦不会留情！”
    “为什么？”
    “张回祖辈被回人所害！”
    “啊？”
    “楚兄知道‘同治回乱’么？”
    楚枫点点头。
    华英道：“张回祖辈就是在‘同治回乱’中被害，如今回地重演回乱，张回必定恨之入骨！”
    楚枫总算明白，张回为何对回人心怀恨意。乃道：“回民不下千万之众，若将他们赶入绝路，朝廷军队伤亡也会不轻，华兄三思。”
    “楚兄，此事关系东土安危。现在朦国正虎视眈眈，匈奴亦在集结铁骑，如果不尽快平定回地，他们必定趁机进犯中原！”
    楚枫一时沉默。
    ……
    无心在g上，仍在熟睡之中。其他人已经离开，只有南宫缺守在g边，提着酒壶，却不是在喝酒，在失神。
    无心悠然醒来，第一眼见到南宫缺，十分欢喜，喊了一句：“缺哥哥？”南宫缺没有反应，无心又喊了一句：“缺哥哥？”南宫缺方回过神，道：“无心，你醒了？”
    “缺哥哥，我刚才梦到阎王爷了，原来阎王爷一点都不凶！”
    “啊？”
    “缺哥哥，下次我带你去见阎王爷好不好？”
    南宫缺默然。
    “缺哥哥，我有点口渴……”
    南宫缺去倒水，才发觉没有水，乃道：“无心，你等等。”遂走出房间。他刚走出，一条人影走入，是无尘。
    无心望了望无尘，道：“是你？”
    无尘奇道：“你认得我？”
    无心道：“我记得你，那个大坏蛋要我算你！”
    无尘知道她口中的大坏蛋就是楚枫，乃问：“他要你算我什么？”
    无心道：“他要我算你有没有凶险。”
    无尘顿了顿，问：“你叫无心？”
    无心点点头。
    无尘又问：“你为何叫无心？”
    无心道：“娘亲叫我无心，我就叫无心。”
    “你娘亲……”
    “我娘亲在山谷里。”
    “你爹……”
    无心两眼一红，道：“我爹住在地里，我见不着他。”
    无尘又问：“你爹叫什么名字？”
    “我爹叫……”无心突然一皱眉，“你为何问我爹的名字？”
    “我……”
    “娘亲说问我爹名字的，都是坏人，我不告诉你！”
    无尘怔了怔。
    无心忽若有所思，问：“你是念‘阿弥陀佛’的？”
    无尘不答。
    无心道：“娘亲说念‘阿弥陀佛’的不杀生，是好人，你是好人！”
    无尘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爹的名字？”
    无心摇头道：“如果我告诉你，你就成了坏人，我不告诉你！”
    无尘想了想，便在地上写了“西门蛰”三个字，无心惊讶道：“你怎么也把我爹的名字写在地上了？”跟着抹去，道：“你写得不好看。”然后用钟鼎文重新写上“西门蛰”三个字，道：“这样写才好看，懂不？”
    无尘沉默片刻，问：“你爹住在地里多久了？”
    无心道：“我很小的时候，爹就住在地里，我也不知道他住了多久！”
    无尘望着无心，半响，微叹一声，然后离开，楚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道：“你现在相信西门重翳就是西门蛰了吧？”
    无尘不语。
    “你不会怀疑无心在撒谎吧？”
    无尘还是不语。
    “无尘，你给点反应好不好？”
    无尘停住，道：“没有真凭实据之前，皆不可信！”
    “哇！这样还不算真凭实据？”
    无尘道：“你觉得单凭一个心智未开的小姑娘说的话，其他人会相信么？”
    楚枫道：“我不需要其他人相信，我只需要你相信！”
    “只我相信又有何用？”
    楚枫挨身道：“怎会没用？你是峨眉掌门，闻名天下，在江湖举足轻重，说话那是掷地‘砰砰’响，谁敢不听，哪个不服！”
    “你太抬举我了！”
    “不抬举不抬举！你打个喷嚏，整个江湖都要抖三抖！”
    “可惜我只会坐禅，不会打喷嚏！”
    “呵呵，无尘，我发现你越来越皮呢！”
    无尘不理他，自顾前行，忽又停住。
    楚枫问：“怎么了？”
    无尘不语。
    楚枫道：“你……要返回峨眉？”
    无尘没有作声。
    楚枫道：“我们难得见面，你就不能多留一会？”
    无尘还是没有作声。
    楚枫沉默片刻，问：“我们再见面，我还能跟你一起坐禅么？”
    无尘望了他一眼，zui唇动了动，到底没有说话，转身而去。
    楚枫失神半响，身后忽传来一把娇柔的声音：“楚公子……”是妙玉。
    “妙玉，你也要跟你师父回峨眉了？”
    妙玉点点头。
    楚枫叹了口气。
    妙玉问：“你……为何叹气？”
    楚枫道：“我想到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舍身崖面壁，心里难受！”
    妙玉没有作声。
    楚枫忽道：“妙玉，你shen.出手来。”
    妙玉shen.出玉手。楚枫便将一片草叶放在她晶莹雪白的手心，原来是当日在雾灵仙谷时，慕容给他的那片含羞草叶。
    楚枫问：“这片含羞草叶是你托慕容给我的，是不是？”
    妙玉不答，微微含羞。
    其实这片含羞草叶并非妙玉托慕容给楚枫的，只是慕容看出妙玉心思，便从她手中抢过这片草叶，给了楚枫。
    楚枫道：“我将草叶送还给你，下次见面，你再送给我，好不好？”
    妙玉娇腮微红，点了点头。
    “楚公子，后会有期！”
    妙玉纤步离去，楚枫惘然若失。
    “看来楚兄不忍玉人离去？”慕容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望着他，微微带笑。
    楚枫笑道：“你又取笑我了。”
    慕容道：“我也要离开呢。”
    “啊？去哪？”
    “贺兰山！”
    楚枫明白了，慕容要去采摘兰甘草，乃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必了，我已经晓得如何找寻。”
    楚枫叹了口气，道：“我们总是相见匆匆……”
    慕容眨了眨眼，道：“我要离开了，你没有什么送还给我？”
    楚枫怔一怔，知道慕容在揶揄他。
    慕容微微一叹，转身离去，楚枫欲喊，耳边却传来慕容一句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楚枫一阵失神，见盘飞凤急步而来，便呆呆道：“飞凤，你也要走了？”
    盘飞凤奇怪，道：“你发什么呆？谁说要走？快来，要出大事情！”
    遂至秦大夫房间，天魔女、魏嫡、兰亭、公主等人都在，华英也在，神色凝重。
    楚枫问：“怎么了？”
    魏嫡转向楚枫，道：“你记不记得，在贺兰山溪涧处，我们从一名服部忍者身上搜出一包药末？”
    楚枫点点头。
    魏嫡道：“这包药末果然有问题。”
    “啊？”
    原来，当日魏嫡将药末交给兰亭，兰亭并未发现药末有异，刚才兰亭将药末交给秦大夫察看，秦大夫即看出异样。
    原来，这些药末提炼自草乌，确实有消肿止痛之效，与一般刀仓药混用能促进伤口愈合，唯独与一种仓药混在一起，药性会发生根本变异。这种仓药叫“突厥白”。
    古代突厥人务于征战，身上必备仓药，这种仓药出自突厥，又色白如灰，故名“突厥白”。
    原来草乌本身带有剧毒，当草乌药末与突厥白混在一起时，这种仓药仍然能愈合伤口，但草乌的毒性会慢慢从伤口渗入脏腑，直至毒发身亡。
    那批商人贷与张回大军的刀仓药，就是突厥白，而草乌药末则是神风门提供给那些商人混在仓药之中。一旦有兵士用了这些仓药，等于慢性中毒。
    楚枫吃惊道：“难怪神风门要贷草药与朝廷军队，原来想毒害兵士！”
    华英道：“他们不是要毒害朝廷兵士，他们是要毒害朝廷军官！”
    “啊？”
    华英道：“普通兵士根本用不起刀仓药，只有将领军官才能使用。”
    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果将领缺失，再多的兵士也是白搭，神风门这一招更加yin狠，而且更难发现。
    楚枫道：“不知张回会不会接受这批草药。”
    华英道：“军中药物紧缺，张回必然接受。我要马上派探子告知张回！”却又沉吟起来。
    楚枫问：“怎么了？”
    华英道：“回人已得悉我和张回准备前后夹击他们，必定设法切断我们往来传信，探子未必能到达张回军中，若耽误了时日，恐怕……”
    楚枫道：“事态危急，我去告知张回！”
    华英大喜，道：“那就有劳楚兄！”当即修书交与楚枫，道，“张回驻扎在石zui山，楚兄一路小心！”
    楚枫接过书信，向天魔女等人道：“此事人多不便，我独自前去即可，你们且留在军中。”
    盘飞凤不肯，道：“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
    楚枫一想，盘飞凤是打过仗的，她来引路也好。
    天魔女、魏嫡、兰亭、公主以及筱雨微霜遂留在军中，楚枫和盘飞凤跨上小乌和火云驹，出了凉州城。原来楚枫将追风马借给慕容了，所以骑乘小乌。
    临行前，楚枫望向天魔女和魏嫡，欲言又止。
    天魔女道：“这里不必担心，你放心去吧。”
    楚枫便安心，与盘飞凤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