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记》画堂记 第四章 化身兽医

    “醒了？”半晌，鸟儿开口问道。
    卓玉凡愣了片刻，又使劲晃了晃头方回道：“那鬼灵参果然厉害，这一晕也不知睡了多久？”
    “在下卓玉凡，本是去望别处，走到此天色昏黑，岂料在外面碰到……碰到了虎狼，多亏刀大哥及时相救，否则在下命将不保。”鸟儿说道。
    卓玉凡听得一阵发呆，须臾方道：“原来你醒的这么早，这些话都听到了。”
    鸟儿冷冷道：“自那时起我一直在叫你，可你这家伙总也不醒，满口里还净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如此说来你并未进到我那幻境之中，也根本未曾杀过人。”卓玉凡喃喃道。
    “什么幻境？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不小心吸了点鬼灵参的迷雾后睡了那么一小会儿，听你闭眼说的那些话，似乎你碰到了什么稀奇的事情？”
    卓玉凡砸吧着zui想了想，又抬头望了望说道：“天快暗下来了，回吧！免得师父又唠叨个没完没了。”
    “回之前你先帮这几个家伙瞧瞧，他们等了你好久了。”鸟儿说着又提高嗓门叫道：“你们快些出来！”
    话音刚落，只见不远的灌木丛中走出了几个黑影，来至近前再瞧，竟然是一只猛虎，一只黑熊，还有只呆头呆脑的狍子，狍子头上还蹲着一只巴掌大的小猴。
    卓玉凡并未有丝毫慌张，反倒笑着说道：“方才不小心睡着了，叫你们几个久等实在过意不去。”
    那猛虎似乎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微微晃动着头颅低吼了两声。黑熊看样子已急不可待，冲到近前对着卓玉凡便张开了巨口。
    似乎是有些气味难闻，卓玉凡稍稍仰了下身子方探头往它口中瞧去，待瞧准了shen手进去抓住一物猛地拽了出来，原是一根指头粗细的骨头。
    “吃东西莫要那么粗鲁，幸好只是扎在了zui里，若是吃进肚里捅破了肠胃那怎得了？”卓玉凡zui里说着将骨刺丢在了远处。
    黑熊叭嗒着zuiba，举目连连眨动，须臾高吼一声张开两只熊臂便来搂抱卓玉凡。
    卓玉凡叹了口气任它抱住，直过了好久方忍不住说道：“透不过气了，快些松了我。”
    黑熊这才收回双臂低吼着走到一旁。
    “大黄，你又怎了？”卓玉凡扭头问那猛虎。
    猛虎哀嚎一声竟仰面躺在了地上。卓玉凡走至它旁边瞧了瞧，却原来猛虎四只爪子上皆扎满了长长的刺须。
    “毫无缘由你惹那只猪作甚？瞧瞧！现在难受了不是？”卓玉凡忍不住笑道。
    猛虎望着他低声连呼，似是要他快些将刺拔掉。
    卓玉凡不再发笑，忙替它将爪子上的倒刺一一拔除。
    “瞧我兄弟难受你怎笑得出来？”鸟儿纤纤不悦道。
    “笑笑怎了？他既然是你兄弟，那你来为它治吧，无须来找我了。”卓玉凡道。
    “哼！待我化得人形后，他们定不会再麻烦你。”纤纤冷冷道。
    “你想做人也得求我，没我帮忙你甭想捉住那化形草。”卓玉凡手里忙着，口中说道。
    随着一声尖啸，纤纤猛地往高空窜去，紧跟着听的上方传来阵阵鸟儿的哀鸣。
    微风轻拂，它又显现在原处，张口说道：“我纤鸟之祖不与你这普通人一般见识。”
    “那你方才干嘛将气撒在上面那些鸟儿身上？”卓玉凡笑道。
    “你有完没完？我可真要恼了。”纤纤气急叫道。
    卓玉凡微微一笑未再言语，待他拔出猛虎脚上的刺后，又为那只傻狍子去除掉黏附在身上的吸血虫，拍拍双手便要离去时，岂料那只小猴竟吱吱叫了起来。
    “做什么？难不成你也生了毛病？”卓玉凡问道。
    小猴却连连比划，然后往回指了又指。
    卓玉凡盯着它瞧了会儿，方皱眉说道：“接生之事我可从未做过，不晓得能否做得来？”
    纤纤在一旁说道：“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做不来？”
    “说的也是，那便去瞧瞧你娘。”卓玉凡点头道。
    猴儿闻听喜得在狍子身上连翻几个跟头。
    傻狍子在前领路，卓玉凡随在后面，走了会儿扭头望见猛虎和黑熊也跟着来了，不由说道：“你俩莫跟着，快些回去吧！”
    猛虎黑熊听了抬头望向空中的纤纤，见鸟儿出声应允方转身往一旁的密林去了。
    “纤纤，它俩为何会听你的话？这实在叫我有些不解。”卓玉凡边走边问道。
    “是我瞧着它俩长大的，且自小护着它们，怎敢不听我的？说到这儿我倒想问你，你也是自小便进了此处，几乎天天与我待在一起，可你对我的话一向都充耳不闻。”鸟儿在上方说道。
    “你我是相处的久，可莫忘了我还有个师父，是他老人家将我养大并教我读书炼丹，我与那两个呆子怎可相提并论？”卓玉凡道。
    “你的意思是说你懂得会得全是拜你师父所赐，在你心里那老东西比我更重要，是吗？”纤纤展翅飞到他的近处问道。
    “嘻嘻，你与师父在我心里是同样的份量。”卓玉凡嬉笑道。
    纤纤闻听轻嗤一声：“瞧你说的言不由衷，定不是出自真心。”
    卓玉凡呵呵笑着却不言语。
    再行多时，树林更加浓密，脚下已然难行。
    “怎还不到？”他显得有些焦躁，张口问道。
    前方狍子身上的小猴闻听立时撮唇长鸣，须臾听得上方树叶乱响，刷刷刷自上面跳下来数十只长臂猿猴，然后一字排开，中间站着一个毛色油亮且威武非凡的大猴，此猴眉长口阔神情肃穆，一瞧便是里面当家作主的。
    小猴见了立时自狍子身上往大猴怀里跳去，大猴shen掌接了放置在自己肩头，听得小猴吱吱叫着指向卓玉凡。
    卓玉凡似是听得懂它在说什么，上前笑道：“大当家的，快带我去瞧瞧你家娃儿它娘，它现在定然难过得很，说不准我能帮她大忙。”
    大猴望着他眼睛眨动却一时没有回应。
    纤纤见状展翅飞过去，张口叫道：“有何好疑惑的？快些抬了出来叫他瞧瞧。”
    大猴见她说话神色立时稍缓，扭头朝身旁的猴子吱了两声，这猴子登时转身叫了起来，不多时见两只猴子抬了一只木架自不远处的树后转了出来，木架之上尚躺着一只大猴，闭目沉睡动也不动。
    卓玉凡几步上前，捉住大猴的胳膊将手指按在脉门上，然后又放下胳膊轻扯起她的眼皮瞧了瞧，待要低头去听心跳，上面的纤纤却急叫道：“不可！”
    卓玉凡身子半倾而止，忽想到了面前的大猴虽与自己不同种，可毕竟也不同性，如此做法却有些唐突。一念至此便再次将大猴的右手抓过来，将手指搭到腕上闭目沉思起来。
    站在四周的猴子见他这样子均不理解，不由得有些躁动起来。
    为首的大猴将目光转向空中的纤纤。
    “莫瞧我，我也不知他在做什么？”纤纤见状叫道。
    这时卓玉凡睁眼扭头对为首的大猴说道：“大当家，你家娘子非是难以生产，而是病了。”说完见大猴又是眨着眼睛不作回应，登时笑着对纤纤说道：“忘了它听不懂人语，你去告诉它吧！”
    纤纤听罢说道：“告诉它又能如何？你只管救命便可，待活了它自然便明白了。”
    “倒也在理。”卓玉凡点头道，言罢低头往地上不住乱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