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姐夫带我吃过早点,然后去找程老板,路过项老板的公司,被他叫住了,碍于面子,姐夫走进项老板的办公室。
项老板客气地请我们坐下,慢条斯理地说:“周老板,听说你要收货了?”
姐夫一惊,马上镇定了:“哪里哪里,我要是收货了,还能不找你项老板?”
项老板摆摆手:“那倒未必,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哪里好发财就去哪,人之常情。”
姐夫点点头说:“鸟为食,人为财。项老板,你这儿也是发财的好去处”
“你周老板就是说些好听的,今天我不请你,你还不肯再登门。”
“登门还不容易,前脚进,后脚跟,就是不知你项老板能开出什么样的价来。”
“你周老板都是行家,这几天打探也打探明白了,还用得着试探我吗?我做生意一向公平合理,你有心来,我才有心说。”
姐夫说:“你有心说,我才有心来。”
项老板说:“周老板,凭心而论,你哪次来我亏过你?就怕你没心来。”
姐夫说:“可你项老板总比别人要价高。”
项老板说:“这个不假,但只要能赚,怕什么价高嘛?”
姐夫摇摇头,笑着说:“现在都在竞争,你的规矩就不能改改?”
项老板也笑:“实话跟你讲,在所有的公司里,我的顾主最多,你说我的规矩值得去改吗?”
姐夫沉吟了一下,说:“这个道理也对。”
项老板说:“如果周老板想先跟别人先合作,然后再找我,我还是会欢迎。”
姐夫起身,握项老板的手说:“有项老板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不在江湖混,就不知江湖也有如此外交辞令。今天姐夫跟项老板算不算是“高手对决”呢?我还嫩得很,不能做出判断来。
从项老板办公室出来,我跟姐夫说:“项老板比程老板这个人实在得多。”
姐夫偏着头看我一眼:“你感觉到了?”
我说:“这很容易感觉得到的呀。”
姐夫说:“项老板这个最大的缺点就是死板,不会变通,他说的理就是理,根本不容别人的反对。另外,他跟车站人的关系没有别人好,要车皮比别人难,有时同时上货,别人的车皮拉走了,他的车皮还摆在站线上。”
我问:“为什么会这样呢?”
姐夫摆出一付很谙世故的样子:“他只用钱打点车站当官的,下面的人恶心就故意给他一点难堪。”
我轻轻地“哦”了一声,算弄懂了其中奥秘。
我们避开项老板,又来到程老板公司。程老板看到我们过来了,显得非常的高兴。他说:“周老板终于想好了。”
姐夫说:“收货之前,我们先把合同给签了。”
程老板说:“这个自然。”
姐夫说:“你答应我的事也写到合同上去。”
程老板犹豫了一下:“这……”
姐夫说:“如果程老板觉得不便的话,那我也只好……”
程老板说:“别这样——我刚才看见你去了姓项的那里,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姐夫说:“这跟他扯不上关系。”
姐夫越说没关系,程老板越怀疑。
“TaMa的,姓项的一直跟老子过不去,总有一天,叫他吃不了兜着走。”程老板恨恨不已的样子。
“别骂了,有个白纸黑字,我就在你这里放十二分的心。”
“看来你周老板还是有点信不过我。”程老板叹了一个气。
姐夫说:“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
程老板说:“有姓项的cha上这一杠,我也就豁出去了。”
签完合同,程老板说要先尽一份地主之谊。他打电话叫来一部小车,姐夫钻进车里,我来不及细问去哪,就被他们推进车里。
这县城比起西南峪,是要热闹,各色各样的行业都有。小车在一家打着桑拉、按摩招牌的门前停下来。五六个小姐坐在里面,脸上化妆化得象鬼一样。进去的时候,姐夫很自然地跟在程老板的后头,我拉了拉姐夫的衣角。
姐夫扭过头,说:“怕什么嘛,你zui边边都长须须了,也该见识见识一下。”
我的脚还没踏进店门,就有小姐拉我的手,让我跟她上楼。我想喊姐夫,姐夫和程老板脚底生风一样,上了楼就不见踪影了。小姐领我进了一间小屋,屋子小得刚刚容得下一张g,小姐叫我先躺g上,她一旁脱衣,我一惊,从g上跳起来,飞一般逃到外面。
我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了,原来做的是挂羊ròu卖狗ròu的行当。心里恼恨姐夫竟同意程老板带我来到这样的地方。我出门后离这个鬼地方老远老远的地方呆着,生怕粘了晦气,等了半天都不见姐夫出来,便狠狠地咬咬牙,搭了辆摩托,独自回了旅馆。
见姐夫后来也回到旅馆,我还朝他大发脾气。这一回,他倒听凭我怎么说,也不嫌我敢对他嚷嚷了。我知道他理亏,更怕我告密,所以一味“嘿嘿”地用笑脸向着我。
“你是少见多怪,再下次来的时候就会习以为常了。”
我愤愤地说:“只有你才会有下次。”
“别嚼舌头了,我叫你小祖宗好不好?”
姐夫这时候身子轻飘飘的,倒g想睡,我故意敲桌子乒乓地响。
姐夫说:“你还有没有完?”
我说:“没完。”
姐夫说:“还耍什么小孩子气?不就是按一下摩吗?”
我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姐夫说:“好了,有胆量到电话里跟你姐说去。反正你也有份了。”
这象做姐夫说的话吗?我浓眉倒竖,有点瞧不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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