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正对着戏台的便是看台。
雅间的设置是一间居室式样的房间再加上一个半开放的阳台,阳台上有桌椅,阳台便充作看台。
文兰与文须斐,正惬意地躺在两张藤木躺椅上,观赏着戏台上的春秋云动。
至于那些因为《寻龙》而引起的麻烦?既然已经早早的离开了帝都,想来是没有多少人知晓自己的动向的。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将精力放在这些事上。
当下,最重要的不应该是,赏戏,吗?
如是想着,文须斐摇曳着躺椅,百无聊赖。
突然,一阵声音的浪潮自下往上,自内而外爆发了出来。
一时间,震天的响声让不少人耳膜不断的颤抖,甚至引起了某些人的不适。
文兰顿时一惊,以为是楼下人扎堆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赶忙起身,探出栏杆,一探究竟。
而文须斐依旧坐在躺椅上,只是身子已经ting直。
“快看快看,沐姑娘来了。”文兰听见隔壁突然传出大声的一声吼叫,声音中包含的自然是无法遮盖的兴奋与欣喜。
“终于轮到沐姑娘上台了吗?”
“哎哟,你们给我腾个位子啊!”
......
一时间,四周的隔间都充斥着欢乐的吵闹,连楼下的人们也是纷纷站起,宛如一帮孩子。想要争先看新奇的玩意似的。
二胡凄凉,古琴清婉,伴着绵长清幽的歌乐声,台上出现了一道别样的风光。虽是一袭淡淡的青衣,却将女子的身线勾勒的无比完美,引发无尽的遐想。虽是淡抹的妆容,却有着非比寻常的魅惑。一颦一笑之间,尽显女子的绝代风华。
一举一动无不勾人心魄。
那可怕的眉眼,仿佛只要多看上一眼便会被掳去心神。
文兰呆滞地站在看台上,满脸的震惊,不自觉的喃喃道,
“媚......”话虽如此,但文兰眼中更藏着的是深深埋藏的一丝惧怕。他忙看向自家先生。
然而,文须斐却好像并未有半点影响,反而问道,
“文兰你可知,今日的剧目是什么?”
“是《寻龙》中择取的内容改编的吧。”
“是啊,是《寻龙》啊,我写的《寻龙》啊。”此时文须斐的语气不善,蕴含着一股强大的怒气。
文兰自然是感觉到了文须斐语气与平日的不同。
“先生,在生气?”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文兰还是确定了自家先生在生气。好像自己做的白斩鸡被添加了酱油的厨子。
虽说不知道该不该问,但心中郁结还是解开来比较好吧。
故而,
“先生,为何生气呢?”
“无他,只是被这所谓大师气到了。”文须斐一声冷哼,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沐清玲?”文兰不是十分确定,毕竟这戏台上可称作大师的人可不少。
然而,自家先生竟点了头。虽然心中震惊,却不知为何有一丝窃喜。
“沐姑娘怎么了?”
文须斐先细细品了一口茗,轻轻将不小心喝入的茶叶吐出。
“她错了,这不是周恋蝶。”
“蝶舞箫音周恋蝶?先生何意。”
“周恋蝶可不会如此妖媚,她展现的是坚毅与坚强,也是如此,她将自己包裹在坚固的甲胄中。因此她的美是内敛的,是不为人知的,怎会是这般的ChiLuo,没有遮掩。”
“先生......”文兰似乎有所触动,但欲言又止。
“我不知晓我所说的是不是真正的周恋蝶,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蝶舞箫音绝对不会是一个魅惑人间的妖物!”
“沐清玲,不过尔尔!”
“啪”的一声,是果盘掉落的声音。
二人一惊,而那名小厮赶忙下跪一边捡拾散落的水果一边道歉。
文须斐挥挥手,示意小厮离开。
......
小厮端着果盘,毕竟已经弄脏了,是不能拿给客人的。
一边走着一边抱怨自己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真是倒霉,这已经是我摔的第四个果盘了。哎,要被老板扣工钱了!”
但没过一会儿,
“定是那两个家伙说沐姑娘的坏话,才害得我会出错。”
“定然是这样,没错,我要将他们的话告诉沐姑娘。嘿嘿......”
......
戏既罢,也是时候回去了。
文须斐与文兰亦是,正当二人退出房间没有多久,便有一小厮追上二人。
“二位公子,还请等一下。”
二人回头,问道。
“敢问有何事?”
小厮指着自己背面三楼的一间厢房,说道,
“二位公子,沐姑娘请二位往闺房中一聚。”
二人面露疑色,小厮道,
“二位就随我来吧,要知道,风都城中有多少公子哥想进都没得进嘞。”
文兰看了一眼文须斐,见其微微点头,
“正好,现在回去也是无聊,倒不如去一睹姑娘芳容。”
“请。”小厮手一shen,为二人指路。
......
来到门前,小厮敲了敲门。
“人,带来了吗?”
“回姑娘,带来了。”
“那便好,二位,请进吧。”
文兰闻言,
“那在下便失礼了。”
推开门,绕过屏风,却见那沐清玲正瘫坐在凳子上,上半身则趴在桌上,一副慵懒模样。而桌上酒点已备,显然早已等候。
当真是妖物,一身su骨。
当文须斐路过之时,沐清玲瞥了一眼文须斐腰间的玉简,若有所思。
待到二人坐下,沐清玲也未有任何寒暄,便直接开问,
“不知先生对我的戏有什么看法?”
文须斐也大概猜到了沐清玲次邀的目的是自己,故推辞道,
“在下何德何能,怎敢妄加评述,姑娘怕是找错人了。”
然而,沐清玲竟说道,
“何德何能?若连这《寻龙》的‘生父’——点墨生都无法评述,那这天底下还有谁有能耐评价这出戏呢?”
文须斐瞳孔猛缩,一股寒意自眼眸中流露而出。
“姑娘如何知晓在下即是点墨生?”言语间不加文饰的杀气透露了文须斐此时的紧张。
沐清玲却无视了这股杀气,轻轻拿起一盏酒,饮下。
“尽管江湖上鲜有人识得点墨生,但这翠录简,在下还是认得的。”不紧不慢的说出这一句,满脸调笑。
文须斐突然惊醒,满脸苦涩的看向自己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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