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海盗洗白手册（虫族）》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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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买衣服，找个地方吃饭。”
    楚秋言简意赅地回答，视线看向了温鹤羽先前为了洗衣服腾出双手，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传输装置。
    “这个，你打算如何处理？还是准备一直放在衣服口袋里？”
    温鹤羽坐在床上，看着那个看似平静运行的微型传输装备，微微皱了皱眉。
    先前他一直接连遇见事情，还没得及购买合适尺寸的能量压制器，将这个随时可能爆发的危险物品控制住。
    ……购买物品的钱，还是个大问题。
    他心里开始预演先前所想的换钱计划，确认其中没有任何缺陷，口上极端平静地回复：“找秦月林。”
    “什么？”
    楚秋站在浴室里伸手半掩上门，褪下浴袍拿起先前抱在怀里的备用衣物。
    他正打算换上先前穿在制服内的衬衫与紧身裤，听到这话动作愣了愣。
    带着些套话的目的，他有些疑惑地开口询问。
    温鹤羽眼里带着点笑意扫了一眼浴室门，意识到对方的目的，没有说破。
    他看着楚秋的方向，淡淡地开口回复：“去售卖风恺星盗团团长的情报。
    她会喜欢的。”
    他没有再多解释几句，他实在是不愿意演出这种合家欢的情侣戏剧了。
    他起身拿起微型器械、终端和芯片，走出了这间房屋，冷漠地留下一句话。
    “以后，你会知道的。”
    楚秋披着衬衫，黑色的紧身裤半挂在脚踝上尚未拉起。
    他从浴室里走出，环顾四周空无一虫的环境，又看了一眼被带上的房门，金色瞳孔里流转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
    他想。
    是时候了。
    温鹤羽跟随终端上指示的路径走出了酒店的地道，余光默默记着路线，在脑中大概构建酒店的房间到出口所在的模型。
    他看了一眼草地上的柜台，没有看到任何虫影存在。
    倒也不是大问题，他可以去秦月林那里询问。
    为什么他定下的两间房间，却成了一间大床房。
    温鹤羽走出长长的楼梯暗道，注视着眼前关着的墙壁思索片刻，抬手稍稍用力。
    打不开。
    “稀客啊~
    温鹤羽，你改变注意了？”
    秦月林那股标志性带着点魅惑语调的声音，突然在楼梯之间回荡，眼前的墙壁徐徐打开。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望见天花板之上的一个微型摄像头的轮廓。
    看来暗道的实际操控并不在于机关，而是秦月林手上。
    他抬脚走出楼梯，神态自然地对端坐在黑漆漆吧台后的秦月林点了点头。
    “我来贩卖情报。
    荣格缇的。”
    “哎呀，这可是热门虫族目标。
    你可要好好说说，我认真听。”
    秦月林笑着眯起眼睛，抬手轻触终端开启了录制模式，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
    因为她身上的女仆装有些短，又翘起腿，布料没能彻底遮掩住腿根。
    她伸手自然地搭在椅子上半掩住，成了一种含苞待放的风情感。
    “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温鹤羽走到吧台前坐在黑色高脚凳之上，沉默了一会他慢慢开口。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
    “你想问我为什么从事这一行？”
    秦月林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细细的女士香烟——难得的古董玩意，涂抹了艳红色唇膏的嘴唇上下开合着。
    她看着他的神色猜到问题，抢着话语前打断说出来，看着他脸上一闪而逝的惊讶，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伸出她手轻轻点着吧台，低头点燃香烟叼在嘴里，张口缓缓吐出一团雾气，姣好的面庞隐藏在背后看不清神色。
    “你我都知道，商业街没有绝对的私密性可言。
    当然当然，我听过太多无聊的故事，鲜血、懦弱、牺牲、背叛。
    谁都知道，这是个病态的东西，源头是利益和欲望。
    有虫试着去打破这个吗？
    谁可以遏制住这个源头，破坏这个系统最核心的组件呢？
    既然没有能力打破这个系统，那我这个弱小的雌虫能做的。
    ——就是投身其中，成为最优秀的那颗螺丝，不是吗？
    温鹤羽先生，你是星盗，应该也懂这个道理。”
    “我不懂。”
    温鹤羽坐在吧台前，伸手撑着下巴，神色淡淡地回复。
    “倘若做个星盗都这么束手束脚，那干脆不做得了。
    那些虫族都说，星盗是规矩的反义词，不是吗？
    如果我真规规矩矩，按照那些墨守成规的无聊的规则来做。
    那么今天坐在这里的，就不会是我。”
    “你是贵族那边的人吧？”
    秦月林笑着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点无奈地说着，看着他，就像是小孩子无理取闹一般的表情：“黑发黑眼，很明显的特征。
    和我们这些贱民最大的区别。
    我这边情报系统里，没有你的童年记录，但你绝对没有像这里大部分虫族一样。
    小时候在垃圾堆里艰难求生，被唾弃，被辱骂，被逼着没有选择，只能做个星盗。
    星盗的孩子，是星盗。
    他们没有另一条路可走。
    他们被困在这个小小的破烂的环境里，无法脱身。
    你不一样。
    你的过去成就了你现在的辉煌，你看过更高的风景。
    所以你委屈自己，或者不是。
    这些不是重点，只要你来到这个低贱的环境之中。
    你理所应当，会有先天的优势。
    你可以忽视这种规矩，因为贵族本身就是规矩的代名词。
    也因此，第一星盗只会是你。”
    温鹤羽摇了摇头，想着前身记忆里的片段，带着他自己前世的感叹，他眼神坚定地回复：“抱歉，我不认可。
    没有什么，是注定的。
    没有我，也会有李鹤羽、王鹤羽、张鹤羽出现，代替我的位置。
    你可以说我天真，毕竟我所接触的大部分影响来自你们认为的贵族教育。
    但在我的理念里，倘若不惜一切代价，你可以做到你想要做到的任何事情，哪怕是摘下星辰。
    我想要……成为星盗，那我就成为了最纯粹的那一个。”
    “荣格缇的背叛，在你看来是什么？”
    雌虫忽然颇有气势地一拍桌子，猛地大声开口，问了话题之外的东西。
    她身体微微前倾，企图造成压迫的气势。
    温鹤羽歪了歪头，躲开雌虫湿润带着些温度的吐息，没有被突如其来的近似逼问的语句吓到。
    “这是成王败寇，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虫族社会之中，他前身留下的记忆里，并没有成王败寇这个语句。
    他想了想，用着类似词语拼凑起来的方式，说出这个词汇。
    “成王败寇，哼。有趣，你自己发明的小词汇？”
    秦月林轻轻笑了一声，眼神在虚空之中聚焦片刻，随后开口说着。
    “情报交易前的性格收集，你做得很好，分数很高~
    系统汇报你是个危险的人物，过于聪明，有着自己的念头，不会轻易改变。
    不推荐我和你交易。”
    经过这么些互相试探和对话，温鹤羽也逐渐摸清对面雌虫的性格。
    他神色淡淡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地笑：“那么，你想交易吗？”
    “来吧，宝贝~
    高风险，高回报，不是吗？”
    秦月林笑着向他眨了眨眼，轻轻搓了搓手指：“说吧，我听着呢。
    你能得到的东西，和情报价值相当。
    我相信你，第一星盗~
    你不会提供众所皆知的东西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