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木叶河》第五十章、捎虎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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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我的坚守终得回报。一！品￥侠
    老听着小张在耳边吹风，九二O如何的身手了得：臭熏熏的粪坑加个盖，就再不用砍柴了，烧沼气；牛才吃的些青草洒点啥，就成了省粮、不用煮的猪饲料。这些出自大众活宝的玩意，不着边际的空想，能有几分可信度？仅集上一面之缘，得知我种了几窝南瓜，就曾被他“逮”住，竭力鼓动，如何冲刺百斤超级南瓜：“呐，三角形等距离挖三个坑，施足底肥。仨苗长得近一米长时靠接。注意，靠接面只去茎皮，不伤茎”坑要挖大，挖深。你想，三倍的肥力，三倍强大的养分传送，作用于一根苗上……
    都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一！品￥侠我无心的听着。挖坑？真怕被他的无比热情，带“坑”里。多谢，多谢。我拿“忙”来搪塞，拿“畏难”来敷衍，也难脱身。“呐……不存在。不存在。”他还试图变着花样炒现饭。
    可话说回来，小张所说的普通青草变饲料的戏法，对于个日日为谋猪食作难的人，也太具诱惑。长久来，我被所养的猪永无休止的哼哼，折磨得快不行了。万一真有点用处……将信将疑，弄了点来试试。
    一背篓青草剁细，拌点小张带来的麯药，两天工夫，真就变成了黄橙橙的神秘物。一！品￥侠伸舌头舔舔，居然甜的！还奇幻般飘散着浓烈的酒香。
    跟平日样，和点苕脚谷糠，我那小冤家，竟再不作怪了。它头埋潲盆，穷牢饿相吃得啪啪响。吃胀就醉汉样倒头就睡，还呼呼打鼾。几乎些净青草，发酵也能喂猪，难以置信！再不头疼因精料少，它不吃。突破了常规养猪的瓶颈，前景大好，实打实，人顿时轻松一大截。唉唉，早知道……我可怜的小东西，历来饱受虐待，瘦骨毛长的丑样，将马上改观。
    可新问题也随即到来。好好的饲料，第二、三天就逐渐发酸、变黑、发臭。勉强着喂吧，猪吃了直拉稀。只好一桶桶往粪坑倒。
    结实栽了个大跟头，鼻青脸肿。一切又回重前。
    但尝过甜头的人，心难死。终在个赶集天，托小张把半瓶虎骨酒，给这倒霉人捎去，并代为请教。小张回来给我捎来他的话，似施魔法似的，一块塑料膜、一碗凉水，即解决了令我头疼的贮存难题。从此发酵好了的饲料，想放多久放多久！
    不过，我也关心着，既然公社血案告破，他浑身青淤也该有个交待吧。
    交待？他供销社主任说：要正确对待群众。群众的大方向始终是正确的（听来有似精神病打死人免责，而且……）。再说，为啥偏偏揍错的是你，不是别人，自己也该找找原因。但我对他的看法，已有了根本转变，多了份敬重。他先前的热心建议，包括那奇异的“九二O”药水、沼气池，打算日后都试试。听说当下，他正致力破译陈土种土豆即大减产的密码。怕荒废了外语能力，他还长年坚持收听纯英语的“中国对外广播”……
    一个长期被大众无情打压，被个人不幸围困的人，却始终对本职尽心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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