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木叶河》第四十九章、神经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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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呜——，呜——”
    幺妹家黑狗跟春儿搞暧昧，吃里扒外的挨几帚子本也不亏。再说又没伤筋动骨，还净嚎个啥？
    虽不相信狗哭兆凶说法，但昨夕今晨，也着实够我吃惊：
    从来知根知底的乡亲，前后几拨，都来门口指指点点，似新开热门景点，又像一案发现场。我小心翼翼。再一想想，不禁打一哆嗦——
    莫不我和小媳妇的事露馅了？出自老会计不动声色地套出原委，还是小两口斗嘴，无心露底？老东西那深的城府，那多的点子，没句真话。三绕两绕，一句一个套，还不把情况摸了个八八九九？小媳妇没心没肺，哪是他的对手，暴露不过早晚的事。
    人们看了前屋看灶房，转了侧间转内室。临走，终有人把我叫门边，神秘秘问：床，你么就逆梁放（土家棺材停丧，才逆梁放）？
    阿？……
    荒唐吧，追查狗哭凶兆，查这来了。一！品￥侠意在大凶出现前，争取最后的拯救机会。可怎不把那黑狗从火塘地板下拖出，直接摸摸肋子断了几匹，来得便当？不放心就看吧。好心的乡亲们，尽管看。没在意吧，不瞒你说，这床逆着放三年了。看我，天天夜死朝苏的轮回，不还是活蹦乱跳？哈哈哈！
    我悬着的心，才重新放回肚里。
    命犯桃花，我却再读不懂小媳妇，也读不懂自己。我俩间不仅再没有过第二次，坡上做活，也避嫌地再不一起。变得好生分。暴风雨过后是死一样的平静。真的，就我都曾怀疑，那夜，该不是个离奇艳梦？因为我俩明显都在竭力回避着。似乎面对面的一刻，会让双方都不自在。我还像犯下重罪，心底觉得对不起幺妹。人也变得分外警觉，警觉得……
    ……
    前些时坡上收工了，我正扛锄随众回家。一！品￥侠
    不意间发现异常：留一旁不准备往回的小媳妇，不远处，还有也不走的幺妹哥。噫？——
    与她的特殊关系伴生出极高的警觉，还是天生对此类事就属敏感的导电体，我心跳骤快。佯装系鞋带，我蹲路边，紧张监视。
    收工不回，幺妹哥率先往那山沟去了。果不然，她四看看，弄弄头巾，跟了去。约上这流氓成性的东西，能有好事？把人头清点一遍，我迅速对形势作出判断：老会计在家做账，花生米派去弄田了。他俩难得这好的机会……
    “有新欢了，怪不得对我像不认得的。个骚货！就没闲着……母狗！！”
    因守着个废物，就尽人可睡，天已快黑的片刻都不放过？无怪跟个别队的“三条腿”，也能打情骂俏；无怪那回遇雨，跟我她就那大胆；无怪幺妹哥敢当众给她借牙刷“洗х”，又听尿“义诊”的放肆……这不，他俩早就熟门熟路了。恐怕我也不过是她随性消受的“n”个之一，我还自作多情的，在什么自责！气疯了。
    我紧张尾随。
    不，这直端端进去也太露骨。我弓着身疾奔，攀上沟边山梁。这好。居高临下，目光搜索。明明看见俩进来的，怎不见？我连稍有嫌疑的个矮丛，都换个角度查看。还是没有。有些着急。要不抓把石子扔出去，来个火力侦查？又怕会影响情节正常发展。没放弃，打算匍匐下梁，逐一……
    “快脱。天要黑了。”
    “莫慌……我得好好的韵下味，难得你找我一回。嘻嘻。”
    吓傻，他俩就我脚底崖下！我赶紧趴住，心跳得不行。给我逮住了。紧张下听。有砍伐声，似收集树枝叶铺床的窸窸窣窣。到底猎色老手，注重细节，懂享受。看去都好好的人，才一留神，就一盯一个准。天知道，平日已搞过多少回。呃，怪不得这里人都流里流气，出口就带荤，连非配偶男女，大白天能脱光同浴而不羞，莫不被我意外瞥见的，不过土家山野间的寻常景象？……从此，凡事我得多个心眼了。天哪。
    “吔，这大家伙，还捅进捅不进？”（那耳熟得不能再熟的流氓腔）
    “嘻嘻……”
    不堪入目的床戏，应当正在下面几米处上演……我屏息着听。往下，往下竟半天无声无息。
    终再耐不住，我小心翼翼冒头——
    没人！？
    往前看去，暮色中，幺妹哥赤膊挑着一大挑柴禾。小媳妇扛锄跟着，腋下搂着件黑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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