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佬又在作妖了》不欢而散

    依稀记得那个时候她是怎么回答的,她说她不想掌控权利,不想沾染世间最复杂无情的更替,更无意血染双手。
    她是个不死的怪物,真正意义上的不死不休,如果她想要一样东西,即使沧海桑田海枯石烂也能做到。
    可是那有什么意思呢?他是夺得被称颂为千秋万代的皇座,更是拿捏无数性命于掌中,可最后还不是死在无上权力的玄铁剑柄之下,他的子孙则蹉跎与昏天黑地至死方休的算计之中,最后剩下的八岁稚童出家为僧,远离凡尘勘破生死成了无量佛,反而宁静。
    午夜梦回,她只觉得孤寡凄凉寒风刺骨,心底深处那一盏残灯奄奄一息,世界很大,何去何从?
    惨叫声颇为惊人,容易慢慢回神,面前被她划破颈脖的男人血流如注地跪坐在地。
    正如她当年所说,她从来不想血染双手,碾死蝼蚁并不能获得快感,不过这段记忆已经许久没有出现了,而许多细节渐渐模糊。
    果然人只有时常去回忆才能加固记忆。
    城中光线愈发昏暗,容易手起刀落,迅速收割几刻钟前还鲜活亮丽的生命。
    黑衣人眼看形势不妙,愈发的孤注一掷。
    “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大家上!”
    或许是他的话起了作用,一群人就像跟疯狗一样,咆哮声怒吼声此起彼伏。一群人杀的昏天黑地,连天色都暗淡了下来。
    刀剑和怒吼刺耳难听,从房顶上滚下的尸体陈列地上,鲜血在沟壑中涓涓流淌,氤氲在低洼浑水中。
    血腥味早已冲天。
    不知过了多久,容易身体一晃,她的那具身体所能发挥的潜力已经到了极致,瘟疫也终于汹涌而来,本被黑衣头目一步步逼至脊梁顶端,如今虚弱无力脚下悬空直接坠地。
    “容易容易!”系统10001号冲破容易给的束缚大喊,“你醒醒!”
    它在察觉形势不利是便恢复了啰里八嗦的本性,容易不喜它唧唧哇哇,向来直接屏蔽了事。
    “容易,我就去打个盹睡个觉,你怎么就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呢。”
    “你说你把属性点都加给武力值有啥用,还不如当初给我……”
    “闭嘴!”容易回她。
    “你没昏迷啊。”
    容易阖眼不想回且只想骂它。疼痛约是常人几倍,可能比不打麻药换个心脏、肾脏的疼痛更加剧烈,谁能昏迷?
    不疼死已经是常人所不能及的意志在支撑。当然也或许不是,不会死又疼的不能晕,似乎只能这样硬生生忍受煎熬。
    来自地面碰撞的疼痛没有传来,失重感觉消失,有什么正拍打脸庞。
    容易疑惑不解的睁眼,入目的是白色不染纤尘的广袖与宽大被风扯着缓缓飘动的披风,同样洁白如雪,而打他面庞的正是柔软披风,而她正被人拎着胸口衣襟。
    片刻落地,容易还来不及反应,衣襟被那只坚实有力的手是松开,地面的冰冷瞬间触及她染血的双手。
    也在这一刻,她看清白衣覆盖中那张绝代风华的脸——大柱国的脸,与此同时,他张嘴。
    “还以为你多有能耐。”
    “……”
    容易听懂这句话的刹那间脑袋是空白的。
    空白之后她直接吐了两口血沫,一半是气的一般是被淤积于心脑淤血。心底怒火霎时间蜂拥而至,她双眼冒火,恨不得能跳起来抓花他。
    “大柱国说什么风凉话?下官不正等着您出手相救吗,谁晓得您老娇羞如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玉欢楼清倌呢?”
    在她大柱国没有说出口时黑衣头目正剑指萧冉航准备质问,但在此之后他惊慌失措了。
    “不可能,萧冉航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萧冉航不理会他,只斜眸看容易:“你想死?”
    “不想死,只是大柱国要下官去死,下官却不得不死。”
    “哼,牙尖嘴利。”他的瞳子黑如墨碳,像是在燃烧,有一点光却极深。
    容易慢慢地爬起来,扶着墙又是吐了两口血,目光森冷而又温暖,“事实如此,下官仅仅陈述而已。此外大柱国今日救命之恩生之年必定铭记在心,既然完成所托付之事,下官告辞。”
    她不等回话,一步步扶墙离开,步伐踉跄仓促。
    救命之恩?难道不是把她当靶子之仇吗?
    萧冉航凝视容易的背影,跟那日在徊岭山崖他逼退丘山无意中看到的一模一样,遍体鳞伤坚韧不屈,外表像一只遍体鳞伤只会哼哼唧唧的绵羊,内里实则藏匿一只沉睡的狮子。
    如今狮子睁开了双瞳,似乎将爪牙对向了他。只是…他默然的瞥开眼。
    如雷贯耳的声名加之一身白衣似雪,那厢黑衣头目的双腿抖的像犯了癫痫的病人,任何人都能在他眼中看见恐惧、绝望、惊悚。
    “不…你不是的……”他战战兢兢,瞳孔紧缩,像被野兽惊到的幼鹿。
    “本王正是。”萧冉航说。
    不知他的动作如何完成的,几乎瞬间逼近黑衣头目,他伸手附在他头顶,又几乎刹那间,黑衣头目七窍出血,生机满满萎靡泯灭……
    其余黑衣人看见此幕皆吓得魂飞魄散,甚至有人直接咬破他们藏匿在牙槽后面的毒药囊以求自尽,对于他们而言,眼前这个震慑四国的嗜血魔鬼的恐惧早就深入骨髓,正如灭掉卫国入主东方的苏恒一样。
    萧冉航静静看了许久,在他们最恐惧无望时拎着长剑轻而易举的杀人,只留下了最后两个活口。
    再此期间,谁也不知道他身受重伤,谁也不知道他被张瑾警告不能动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试探那个在徊岭力挽狂澜的少年的潜力,千秋霸业需要良将和新的足够力挽狂澜的力量。
    另外,他只有在这些人足够震惊时现身才能让他们丧失斗志丢盔卸甲。
    这是容易跟萧冉航第一次的不欢而散,可容易从未想过她从此拥有了足够强大坚实的后盾,她亦是不知在夏都这样龙潭虎穴下她从此有了为所欲为的权利。
    容易在床上躺了两天,周卓按约定归来,可惜粮食依旧支撑不了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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