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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之舟》第 6 部分阅读
说:“韩市长那里情况怎么样?”
沈均说:“真要把这场污水给消化掉,非得几场大雨不行!但我还是敲打了他,你韩山,首先是省委的干部,其次,才是乐水的市长嘛!想问题,办事情,没有个大局意识、政治意识还能行?”
白向伟说:“乐水的损失,也够重的了。”
沈均把手一挥,说:“那是第二步的问题嘛!我从省里应急资金中,先给他们拨了五百万过去。这笔帐,你们两个,将来可是要认的。”
“我们不但要认,合适的时候,还要正式对韩飞同志说声对不起的。”稍顷,白向伟又问道:“沈书记,听说北京要派调查组下来?”
“调查组这两天就会到临河。所以,你们必须有一个结论出来。这种事,向来越迅速越果断,越能争取到主动。”
这时,孙庆和唐西平推门进来。
“沈书记,西平全都安排好了,您请入席吧。”
沈均站起身说道:“别人来,都喜欢住临河庄园,我呢,就喜欢住这里。看中的,是你们的酸面叶!你们要是乱七八糟的搭着乱上,我下次就不来了。”
唐西平赔着笑道:“沈书记,您别忘了,今天是会议,酸面叶预备的有,但要是光上这个,只怕我这个主席,连一天都干不下去了。”
沈均一笑说:“我忘了,今天到会的都是大老板,看来,也只有入乡随俗了。”
酒宴上,沈均风趣地和大家碰着杯,秘书几次来劝,都被他赶开了,本来,因为许多代表的离去而显得多少有些冷清的宴会大厅,顿时热闹起来。
第29节:科学工作观(1)
8科学工作观
傍晚,夕阳有声有色地尽情宣泄着自己最后的惆怅,河水受到感染,带有了滞重的质感。看着小树吃过晚饭,林若诚自己没有食欲,让新雇的小保姆领着小树看动画片,独自走出大门,不自觉地来到准备扩建的新厂区。这些天,他几乎是每天,都要散步散到这里的。按他当初的打算,是要把新厂址选在高新技术开发区,将来时机成熟,把公司全迁走,离远方日化厂远一点。时任市委书记王定一,一心想尽早使“化工城”具有规模,说这样有利于城市整体工业布局。当时,中央正在实施紧缩银根的政策,要求各地必须不折不扣地压缩基建规模,赶在风口上,能给他批,就已经不错了。在国内,政策就是切刀,切到谁身上,流血不流血,都不能喊疼。要怪,只能怪他赶的不是时候。
全套进口设备已经运了进来,暮色中像一座座小山包样排在那里,林若诚无言地摸摸这个,摸摸那个,最后长嘘一声,走到河边,歪倒在草地上,顺手掐起一根草节,放进嘴里嚼着。
这几天,他的脑子里真是成了一团乱麻。
先是赵小冬被拘留,紧接着,市政府做出决定:停建所有的化工项目。什么时间解冻,等候通知。全市包括县里在建的化工项目,共有五个,那四个的投资额全加起来,也没有瑞雪公司一家的零头多。只能理解为重视,孙庆和何燕,专门到公司给他下达了文件。
孙庆的话讲得很客气:“林总,这是非常时期,让停就等等,如果顶风而上,损失会更大的。”
何燕的目光,则是铆足劲儿朝封条上瞅。
为购买这条世纪初世界最先进的进口生产线,加上征地和基建,林若诚先后投资八千多万,银行贷款三千六百万,如果一直拖下去不能按时投产,光每天的利息,就会像山一样把人压垮的。但眼下,他还顾不上算这笔细帐,他明白,出这么大的事,又关联人命,北京还要来调查组,一时半会儿,想开工生产,是门儿都没有的事。他和丁涛商量后,果断地把工人全部放了假,工资每月照发,但必须随叫随到。作为一个企业家,看着工人闲着在厂里乱晃,也糟心。负责安装的老外,更是翻着眼问是工人闹罢工了不是?林若诚想告诉他,工作岗位目前在中国还是稀缺的,没有谁轻易会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但后边接着而来的为什么,肯定更没法回答。他干脆解释说这些,都是等待培训上新生产线的工人。接着,安排翻译陪他们去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
林若诚交代说:“一个景点一个景点地转,什么时间接到公司的通知,什么时间结束。”
老外认真地说:“我们的确很想看看神秘的东方景观,但不能按时完成工作,是要受到公司处罚的。”
林若诚笑着保证说:“责任完全是我们的,由我们向贵公司负责说明和解释,所有旅游的开支,也全都由我们承担。”
老外大约做梦也没有想到会遇上这样的好事,马上喜笑颜开地伸出大拇指ok、ok个不停。只有领队的西姆斯翻着绿豆眼,不肯轻易相信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晚餐。林老板,你能告诉我们,你这样做的真实意图吗?”
这样一说,所有的老外都警惕起来。
林若诚诚挚地说:“这样做,是想表达我们的友好之情,牢固和贵公司的友谊。”
西姆斯不买账:“做生意,重要的是双方都赚到钱。只要实现双赢,友谊就断不了。”
林若诚点头道:“我们瑞雪公司,遇到了不能按合同施工的麻烦,你不妨理解为,我们所有的这些,都是主动补偿的一部分。”
西姆斯笑了说:“我到过中国好多次了,知道你们最爱的是面子,遇到事情,总是要先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给予是大方,被索赔就是丢面子,对不对?”
林若诚说:“不管哪样,都是没办法的无奈之举。西姆斯先生,你还想知道具体原因吗?”
西姆斯连连摆手道:“no、no,这些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林老板,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讲,请你不要小瞧我们,我们可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习惯。”
当然,所有用得着的技术人员,全都给丁涛挑挑留了下来。他望望新投入使用的瑞雪科研大楼,说:“林总,你这科研大楼,不是用来装样子的,市政府的文件上,也没有规定不能进行研究开发,你忙你的,我就按咱们商定好的计划,进行瑞雪之春系列新产品的研制工作了。”
林若诚使劲握住他的手道:“丁涛,我没有看错人,只要有你的研究在进行,瑞雪就永远不会完。”
“林总,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能像西姆斯他们那样简单,你付了我高薪,我就是要干活的。”
“可要完全是这样,你早就掉头回北京去了。”
“是啊,中国人许多时候,都是在为感情付出代价的。毕竟除了钱,大家还有更看重的东西。”
安顿住公司的事,林若诚带着一张五十万元的现金支票,中午饭顾不上吃,赶到东阳。因为捐建希望小学,林若诚和陈健打过几回交道,陈健也有想拉他去东阳投资的意思,每次见面,都格外热情。见面没有寒暄,只是简单地握了一下手。
第30节:科学工作观(2)
陈健沉着脸吩咐秘书说:“小张,给林总倒茶。”
小张的侄子也在这次事故中遇了难,一家人哭得昏天黑地,但在陈健面前,他只能强迫自己把憎恨隐在心里。林若诚伸手要去接,小张飞快地瞪了他一眼,绕过他,重重地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连着跑这么远的路,再加上着急,嗓子眼里火辣辣的,林若诚伸手把茶端过来,要喝时愣住了,里面是一团黑黑的烂糟树叶。
陈健远远地坐在宽大的老板台后面,手指间捻着一支红蓝铅笔,正正反反不停转动着。
林若诚苦笑了一下,把手中的杯子放了下来。
“陈书记,我这次来,是专程赔罪的。”
陈健起身踱着走出来,身子靠在老板台上,说:“还喊我陈健。若诚,你这次可是把东阳给害苦了。事发时,我一直在现场指挥,后来又多次到医院探望,哭声撕心裂肺啊!现在,全县所有的工作,全都停了下来,县委、县政府的机关干部,一人包一户,全分头下去做学生家长的工作了。”
“出事时,我在北京,到现在,心里都还糊涂着哩。但我不想解释什么。”林若诚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心情沉重地递过去,说:“这是五十万,算是瑞雪公司的一点表示吧。”
陈健低头想了一下,说:“钱可以留下,但我要给你说,若诚,你这是又给我出了一道大难题。我还有个会,没办法陪你坐了。”
林若诚只好识趣地抢先告辞出来,一贯大步流星的风格,在楼下台阶前,他呆住了。
上千的学生家长,聚集在大院里,谁都不说话,一起用愤恨的目光盯着他。来的时候,林若诚记忆中是晴天,现在,天空却阴云腾滚,不时伴随着沉闷的雷声。
双方就这样在沉默中对峙着。
林若诚脸色苍白如纸,王兵在前面紧护着他:“林总,你快上楼。”
林若诚摇头,他心里委屈得想哭,他更想大声地对大家表示点什么,可最终,就是愣然地立在那里。学生家长谁也不吭声,谁也不看谁,一步一步朝前拥来。
王兵使劲推他:“林总,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快到里面躲一躲。”
陈健得到报告,从大楼里急急地跑了出来:“现在是法治时代,都不要乱来!”到底是县委大院,公安局的警车,好像在附和陈健的威严似的,说到就到,从三面把人群围了起来。在刺耳的警笛声中,天空中闷了多时的雷炸开了,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人群继续慢慢前移。
急得满头大汗的公安局长想朝天鸣枪,被人使劲推搡到了一边:“你想干什么?”
大家都看清了,是沈娜匆匆从医院跑来了,她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家长同志们,你们还信任我沈娜吗?”
人群的脚步停住了。
终于,有人哭着嗓音喊道:“沈局长,你是真正为孩子们好的人,我们信得过你!你说吧,作孽的人,该不该得到报应?”
“该!”
“该不该受到惩处?”
“该!”
“你能保证他们会受到惩处吗?”
“我个人算不了什么,可大家要相信,天网恢恢,是疏而不漏的。眼前这样,丝毫不能解决问题,大家都先回去,好吗?”沈娜和站在前面的每张脸对望,终于,从前面开始,大家一层一层地朝后退了……
林若诚使劲把嘴里苦涩的草节吐出来,那天,真是天怒人怨啊!如果不是沈娜挡住,自己只怕是要被撕碎了的,无论是感谢沈娜,还是为了公司的发展,他都应该去刘沉家走一趟的。林若诚是那种一旦决定,就马上付诸行动的人。他弯腰拣起一枚石块,奋力向河中心掷去,然后,转身走开了去。
刘沉住在常委家属院里,里面是一栋栋独立的小楼,门口站岗的武警都是经过挑选的机灵鬼,远远地看见林若诚锃亮的奔驰车,早早地把手中的小绿旗就给举了起来。在他上大学的年代,流行的是以衣取人,现在要到哪里去,门卫就盯的是车子了。不能怪这些小战士,至少,没有开着奔驰车上访的,也没有开着奔驰车的小偷,在一个地级市,这样的好车有几辆,分属于谁,都是大家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更何况这些经过专门训练的战士,就更是瞎子吃扁食———心里有数了。
大院寂静神秘,所有的车辆,就像是老师眼皮底下的学生,一辆一辆中规中矩———自觉地把车速降到五公里,自觉地免了喇叭,自觉地会车时礼让三先,在外边,是没有谁比他们更牛、更野、更敢无法无天。进了大门,一直朝里走,到了中间的主干道上朝左拐,靠最南边,一边一座比其他要高出一层的楼,就是书记楼和市长楼了。书记楼眼下空着,刘沉则一直住在右边那座。门前冬青树旁,停着一辆帕萨特和一辆红旗车,红旗牌号是东阳的,林若诚心里一动:是陈健来了。他踟蹰了一下,把车朝路边上靠了靠,果不其然,很快,陈健和徐山匆匆从里面出来,钻进车里开走了。林若诚想把什么想明白似的,掏出一根烟点上,慢慢地吸着。
里面,孙庆手里拿着遥控器,电视画面上是北方电视台晚间新闻,省城工商局正在查处一间黑心豆腐作坊,老板把病人用过的石膏捡来点豆腐,刚乘陈健的车回到临河的沈娜,正在吃方便面,见状气愤地说:“这些黑心老板,真是缺德坏良心。”说着,端碗恶心地站起来去了餐厅。
孙庆说:“利欲熏心哪,钱是爹娘,还顾什么良心道德。哎,嫂子,你别走,换台不就得了。”
“缺乏有效的监督和制约,人内心的欲望,随时都会膨胀得不能自已。你们这些父母官,是不是也应该多检讨检讨自己?”沈娜的情绪还在悲愤之中。
刘沉说:“不要说沈娜,连我也看着恶心。”
孙庆正要说什么,突然眼睛一亮:“快看,出来了。”
刘沉有点不解说:“什么东西,是不是临河又让人家曝光了?”
孙庆鼻孔“哼”了一声,说:“不是曝光,是表演。”
沉寂几天之后,省电视台大约是顶不住群众的压力,播出了5?22事件的消息。在节目最后,是姚子平多少有点兴奋地在回答记者的提问。
第31节:科学工作观(3)
记者问:“姚主任,你认为5?22事件,是偶然的吗?”
姚子平说:“马克思讲过,任何事物,都有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所以,5?22事件是治理漏洞的一次集中体现,对任何人而言,教训都是极其深刻的。”
“这个姚子平,怎么可以……”
“你没瞧他摆的那架势,可是市委秘书长的。市长大人,姚子平私下可是没少发你的牢骚,说你压制他这个人才。”
“在机关,谁不想当官进步,那是糊弄人的瞎话,我从来都不信。可要想当官,想进步,就要亮出自己的真本事,干出让人信服的成绩!”
“我就佩服你班长的魄力和眼力,跟着你,只管甩开膀子干就成。”
“不说这些了,你来,怕是还有别的事要讲吧?”
“时代大道,我反复考虑,还是要抓紧上。下午,我去市信息中心检查工作,负责招商网站的同志讲,许多人不愿来咱们临河投资,就是抱怨交通,说进城要九曲十八弯。”
“可惜,很多人看不到这一点,你抓紧把时代大道的总体方案,重新完善一下,提交市长办公会进行讨论。”
孙庆马上掏出本子,边记边说:“我明天早上就安排。”
人站起来的同时,孙庆又摁了一下遥控器,调回临河电视台,何燕正在接受专访。
刘沉皱眉说:“这个何燕同志,看来,是在怀旧了。”
孙庆笑着说:“你这样批评何燕同志,可是有点冤枉了,5?22事件,是他们查到的污染源,现在功劳白白给江新抢去了。”
“你也以为事情这样简单?”
孙庆马上诺诺地:“我只是替何燕同志说句公道话……”
就在这时,林若诚摁响了门铃。
孙庆和刘沉打声招呼,就像林若诚不存在似的,擦着身走了出去。
刘沉说:“若诚,你可是稀客。”
林若诚还在想孙庆到底看见自己没有,见刘沉问,忙收回思绪,说:“你是大市长,门槛高啊!我这平头百姓每次进来,都要心虚上半天的。”
电视画面上,正插播着何燕他们在现场拍的录像,泛着白沫的污水,肆无忌惮地从管子里喷涌而出,翻裹着向河里滚去。
刘沉使劲把电视机关掉,冷冷地说:“你林若诚是胆小的人吗?”
林若诚没有想到这一幕,一下不知该如何接,恰好沈娜手里拿着包从餐厅走出来,忙掩饰地说:“沈娜从东阳回来了?”
“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对吧?放心,我把话说完,就会离开的。”
林若诚窘然地说:“老同学,说哪里话,小树这次跟我从北京过来了,正说要为转学的事,找你这个教育局大局长帮忙呢。”
沈娜说:“东阳中学这几年的升学率,在全市一直名列前茅,你愿意把你的宝贝儿子放在那里吗?”
“老同学,你听我解释……”
“解释,能把五个稚嫩的生命给解释回来吗?林若诚,发这样的黑心财,就是守着一座金山银山,你真的能睡得安稳?你真的能快乐得起来?太可怕了!”沈娜眼里涌满泪水,连连摇头。
林若诚几乎是用恳求的声音,说:“沈娜,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你说!你如果还有一点点良心在的话,就去跪在临河边向上天说。”她声调愈加冷峻地,“我知道,你不会把时间耽误在这上面的,因为还要忙着用钱去活动……”
林若诚几乎是吼着说:“沈娜,我没有!”
“你没有?”沈娜把包里的支票掏出来掼到茶几上,“没有,你会心虚?会大把大把的把钱朝外扔?”
林若诚无力地坐到沙发上,手搓着额头:“我……我这是去慰问学生的。”
“慰问学生,你为什么不到医院,而是钻到县委书记的办公室里?可惜,全东阳老百姓愤怒的眼睛都在圆睁着呢,没谁肯为你把自己给搭进去。看来,你这次的心机,是白费了。”沈娜拿起盘子里的湿毛巾,使劲把手擦擦,丢到林若诚跟前,转身上楼去了。
林若诚说:“刘沉,这钱……”
刘沉面无表情地说:“刚刚是陈健他们让沈娜转交市纪委的,我挡住了。林若诚,你已经害了一条河,还要再害进去几个干部才甘心?”
林若诚赌气地说:“谁愿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大家还能怎么想,你林大老板财大气粗,朝外丢得起嘛!可我就是不信,如果,满大街全都是仇恨的目光,你的瑞雪公司会有底气把它开成你常挂在嘴边的‘百年老店’!”
刘沉转过身去说道:“林若诚,‘5?22事件’,赵小冬还在拘留着,你不会悠闲到到处串门侃大山吧?”
林若诚艰难地笑了一下,说:“来都来了,话总要说出来,没错,我就是想借重一下同学之情。小冬的女朋友怀有五个月的身孕,下午跑到我那里,哭得劝都劝不住。对小冬的人品,我是敢保证的,老同学能不能督促有关部门,尽快查个水落石出?”
“还有害怕耽误你开工挣钱的想法吧?”
“在学校,每次做应用题,你都是第一个解出来,老师总是夸你脑子转得快。今天,也没打算瞒你,德国进口的生产线连同安装人员,前些天全都到了临河,如果迟迟不能开工,银行贷款的利息,连同工人的工资,还有迅速萎缩的市场份额,刘沉,那会像山一样,将瑞雪公司给压垮的……”
“林若诚,这些公事,你是不是该到办公室去讲才合适?”
林若诚急火攻心地说:“这不是……”
“你林若诚该不会想让我把同学私情,绕到工作里去吧?”
“好,我走,我走,刘大市长,打扰你了!”
望着摔门而去的林若诚,刘沉的懊悔刻在脸上。
林若诚郁郁的,车开得很慢,后面连着压了好几辆车,甩喇叭过来也充耳不闻。他在想,并不是什么时候,理都是可以说清的。
手机响起,他拿起顺手一摁,又丢了过去。接着再次响起,很固执很拿底的样子,他只好“嘘”口气放到耳边:“谁呀?”
“谁,你说是谁,连你哥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第32节:科学工作观(4)
是唐西平。光听声音,林若诚就能想像出他志得意满的样子。他并不恼唐西平乘人之危,私协主席也不是他林家的祖传事业,兴他就不兴别人?更何况出“5?22事件”这么大影响的事,就是没有和刘沉的过节,没有唐西平的“积极主动”,单是他自己,也不好意思腆着脸再干了。相反,他倒有时挺欣赏唐西平遇到糟心事哈哈一笑皆烟消云散,大把挣钱,大把花钱的性格,至少表面上洒洒脱脱、痛痛快快。没想到,自己高出一份学历,倒高出了一份烦恼。
“唐兄,你现在可是春风得意呀!”
“你这是在骂我!再骂一句,我就从这12楼跳下去。告诉你,我可就站在窗户旁边。”
此时此刻,林若诚并不想和他过多纠缠,说:“你跳下去倒没什么,只怕你身后会乱成一团马蜂窝。”
唐西平的花,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三川印染厂的老板赵季是个老实人,私下开玩笑说唐西平早晚要叫女人的奶给撑死,但多少年过去了,平安无事,奇哉怪哉?唐西平人前人后也从不避讳这件事,相反,常为此洋洋自得:“看不出来吧?我老唐就是有这本事,先天的,女人到了我手里,就得是团面,怎么揉,怎么顺;叫她成什么型,就得成什么型,拿起来能吃,腻了甩得远远的,屁都还得不敢放一个!”看来,谁通哪一路是天生的,没治。
唐西平听了哈哈一笑,说:“怎么,羡慕了吧?你老兄腰杆比谁都硬邦,偏整天守活寡,连我都替你难受。不想结婚是对的,忒烦死人,就像养了一条一辈子喂不熟的狗,金山银山全交到她手里,都堵不住嘴,有事没事都想冲你汪汪两声。这不,弄到加拿大去,有劲情喊了。不过,话说回来,该放松,还是要放松的……”
林若诚知道他后面想讲什么,赶紧打住:“简短地说,我可是开着车的。”
“狗屁事儿没有,我和赵季、胡海刚好三缺一,来临河饭店打牌,有空没空,一句话!”
胡海是华日造纸厂的老板,两人都是私营企业圈里的活跃人物,大约是性格上的原因,这两个人平时和唐西平来往的并不多,现在走到一起,也肯定不会是心血来潮,林若诚想了一下,答应了:“好吧。”
刚好走到十字路口,林若诚一打方向,汽车朝通向临河饭店的昆明路驶去。
林若诚并没有直接到临河饭店,中间,选了一个干净点的烩面摊儿,想先把肚子填饱再说。这种摊儿不像扎堆儿的夜市,后面靠的是自己的店,白天,在店里经营,到了晚上,才扯篷摆出来。面刚吃到一半儿,刘林嘴里喷着酒气,从里面晃了出来,瞧见他,“咦”了一声走了过来。林若诚看他一眼,继续大口吃着面。刘林手很重地在车子引擎盖上拍了一下,伸手拉开凳子,大咧咧地说:“林大老板,一个千万富翁,怕是亿万富翁了吧,就来吃这?这可是我们这些下岗职工来的地方,你也太守财奴点了吧?”
“依你说,我应该到什么地方吃什么?”
刘林嘴一咧,说:“嘁!你这是笑我没见过世面,当然是临河庄园、临河饭店,吃燕、鲍、翅,喝茅台、五粮液、xo了。”
林若诚低头吃面,说:“我要是就喜欢吃这呢?”
“你还真别和我较劲儿,我啥不清楚,人都是这样,越有钱,越抠门!要不,进里面去,我摆的酒,请你喝两杯,好歹,咱们过去都是在一个厂里干过的。”里面传出吆五喝六的划拳声。
林若诚把筷子一放,双手捧碗美美喝了两口汤,说:“谢谢了。瑞雪现在停工了,远方的情况是不是要好起来了?”
刘林凑近点,故意气林若城的样子,说:“那是,厂里已经下发通知了,叫大家都准备好,后天全部赶回去上班。”
林若诚离刘林远点,免得酒气喷到自己身上,发自内心地说:“有工作干好啊,远方工人的生活,这两年,确实是苦了一点。”
“熊灿是个败家子,这不用说了。不过,你也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他是暗着朝自己腰包里搂,你呢,是靠着给当官的请客送礼,冠冕堂皇地来挤对,反正,最后都坑的是国家,倒霉的是工人。”
林若诚正色地说:“刘林,你看见,或者是听说我做过什么对不起远方的事吗?”
刘林身子大大样样地朝后一靠,小椅子趔趄着,压得咯吱咯吱叫唤,像不小心走夜路,脚下踩着一个蛤蟆似的:“你做没做过,自己心里清楚,还问?!听没听见,查封瑞雪那天,工人们放的鞭炮?真他妈痛快!”
林若诚起身朝自己的车走过去,那天晚上,他确实听说工人们放了鞭炮,这些鞭炮把他的心都给炸痛了。毕业那年,是刘奇那些老工人敲锣打鼓欢迎他进的厂,在他离开远方时,多少人替他感到惋惜;他初到南方时,干得并不顺利,每次回来,老工人都过来安慰,劝他不要着急,为什么自己成功了,人们反倒疏远恨起他来了?
他被刘林说痛了。
“姓林的,听我的劝,别学葛朗台,有钱放开花,等有一天弄进局子里,也不亏了。”望着开远的车子,刘林朝地上狠甩了一把鼻涕:“操,你也有走背运的时候。”
几个人大约在里面听到什么,一齐拥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怎么了,我能怎么了?都进去,接着喝,今儿个我请客。不瞒你们说,我最近小小的发了一笔财,谁不放开量,藏着掖着的,就是不给我面子。”
大家“嗷”地一声拥着刘林进去了。
唐西平是在给孙庆“安排”好后,才想起来给林若诚打电话的。
临河饭店四楼的小游泳池,是专门做招待用的,安排重要客户和像孙庆这样用得上的关键人物。建临河饭店的时候,唐西平就想到这一层,用他的话说,压根儿就没想过用它来赚钱。“我这人好朋友,大家来临河,没有个玩的地方哪能行?其他人还好说,总不能让领导也去大池子里,下饺子一样挤挤碰碰吧,说话也不方便不是?”当然,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同样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开导”唐彬的机会:“办公室是干什么的地方?就是过去的衙门,就是端架子、说官话的地方,在那里,多那个的人,也得道貌岸然起来,想谈成点像样的事,门都没有。”
第33节:科学工作观(5)
所以,在饭店的宣传册上,根本就看不到这个地方的介绍。
整个游泳池里只有唐西平和孙庆两个人,确切地说是三个人,岸上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孩,躺在沙滩椅上吸果汁。茶几上,摆着进口洋水果和一瓶开了口的xo。
孙庆不但游得投入,而且姿势有模有样,速度也非常快,唐西平满身赘肉,狗刨式跟了两个来回,索性停下来,站在水里看孙庆游。终于累了,孙庆停下来,伸手抓掉头上的泳帽,潇洒地甩甩头发,两人一先一后地走上来。
唐西平胡乱用浴巾抹着头,羡慕地说:“孙老弟到底是年轻啊!我想跟,都跟不上了。”
孙庆边仔细擦着身上的水,边自我欣赏地望着身上紧绷的肌肉,手一指唐西平圆鼓一样的肚子,说:“你是缺少锻炼,看你那身上,整个一个油袋子。现在可是健康时代,你挣的钱再多,都是零,没有前面健康这个有效数字,立马全都失去了意义。”
两个人坐下来,悠闲地喝着酒。斜躺在沙滩椅上的女孩儿,终于等到活儿干似的,把手里的果汁一放,过来给唐西平捏着肩,燕声莺语一副江南口音:“他呀,什么都能忘,就是忘不了吃。”
唐西平手朝后一摆:“去去去,自己找地方玩去,今天晚上给你放假。”
女孩儿被解放似的说:“那我可唱歌去了?”
唐西平:“只要别丢了,想去哪儿去哪儿。”
女孩儿嘴一噘,说:“你光想让我丢了,这样就不用结帐了。”
望了一眼女孩出去的背影,孙庆淡然地问:“又新换了一个?”
唐西平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倒上酒,端给孙庆:“你知道,我没别的“嗜好”就喜欢这一口。浙江吕老板介绍的,南方女孩乖巧,讨人喜欢。”见孙庆不感兴趣,改口道:“不说这个了。正儿八经,时代大道重新上马的事,定下来没有?我的临河苑,可一直都在等着呢,连宣传方案都策划好了。完全是大手笔,准备把省电视台黄金时段的标王拿下来,接着是省市电视台一齐滚动播出……”
孙庆说:“你以为光是你想啊?这条路一天修不起来,刘市长就等于有辫子让人家在手里攥着。”
“刘市长最信任你,催催呀?”
孙庆瞪他一眼,说:“时代大道,已经让人当成政绩工程,把小报告给打到了省委,连肖书记都亲自过问了这件事,现在再拉霸王弓,到时修个半半拉拉停下来,是开玩笑的事?你呀,在临河挣的钱,够海的了,就歇歇喘口气儿吧。”
唐西平着急地说:“那可不行,我在银行一亿二的贷款,一天,要损失多少钱?就是市里表态要修时代大道,我才敢上这个项目的,政府也得讲信誉啊!”
孙庆嘴里的酒差点没喷出来,说:“你唐西平也会着急,那块地是你的?是教育局准备用来建实验中学的,让你给硬弄到了自己手里,等沈局知道了,不和你拚命才怪呢。”
唐西平嘿嘿一笑,说:“不是说好了,老山洼林场搬迁到市里办公,把那块地给沈局建实验中学嘛。”
孙庆说:“去老山洼得绕三道梁子才能过去,就是生活太不方便,林业局才打报告让他们搬下来的,把学校建在那里,谁舍得把自己的孩子送过去?”
“没有资金,沈局想也是白想,都这么长时间没有提过,怕是早忘了。”
“那你是太不了解她,她就是把自己给忘了,也不会把学校、学生给忘掉。不过这事,你已经把手续给办了,工作到时候看情况再做吧。还是那句话,时代大道,不是谁不想修,而是没有资金,再想,也是画饼充饥。”
唐西平满满一杯酒一下全倒进喉咙里,像在工地上渴急了从几十层的脚手架上爬下来喝水的民工一样,能多猛,就多猛:“如果,市政府下定决心上马时代大道,我再集资五百万。而且,这个数字还可以再商量。”
“你舍得?”
“这是钱哪,是一分一分费多少神才挣来的,说不心疼,那是瞎话。但为了朋友一场,也就没啥舍得不舍得的了。”
“看不出,唐大老板还是义气中人哪。”孙庆转着酒杯,欣赏着酒色的丰润和纯正,揶揄地说。
“那当然,为朋友,也就等于是为自己,等刘市长当了市委书记,你孙老弟跟着进步当上市长,我唐西平想要什么样的经济环境没有,还少得了发财?如果拖久了,夜长梦多,省委把临河来个大换班,我不是还得从头开始打基础,什么时候才能混到咱们这样?”
“看不出啊,你唐西平把政治经济学钻研得这么透彻。说到底,经济环境也就是主要领导的态度。只要主要领导对你点了头,比一千条一万条服务措施都管用,谁敢不一路绿灯?”
唐西平装憨地嘿嘿笑道:“沈书记都表扬我,是猛张飞,粗中有细。”
“是啊,林若诚学历怪高,可就是悟不到这一层。”
“我没法和林总比!他是刘市长和沈局的同学,这种硬件,是别人花多大气力,都构建不起来的,就是出点问题,也会有其他同学出面帮助修复。”出手要狠,做人要低,是唐西平的处世哲学。
孙庆冷笑道:“多坚固的堤坝,只要水压足够大,都是会被摧毁的。‘5?22事件’,刘市长对他是彻底失望了。”
唐西平不以为然道:“只怕未必吧?这边一出事,那边刘市长就放出口风,暗示是有人在破坏,这不就等于先把林若诚给开得干干净净了。”
“你不了解刘市长,他是个自尊心忒强的人,这样做,是不想让临河的名誉毁掉,没有这一点,何谈招商引资?”
“说到底,还是在有意放一马。”
“也许有你说的因素,但愿他林若诚能领这个情,接受上次和市政府顶牛的教训。”
“要怪,只能怪你们市政府,没有把事情操作好。这次情况不一样了,他林若诚有小辫子在市政府手里攥着,他不表态,就不让瑞雪公司恢复生产,就不让他的新厂开工建设,总有他吃不住劲儿的那一天。再加上全市总动员,这边私协我已经给赵季和钱明打了招呼,他们已经松了口,答应每人拿出二百万,在这个大气候下,林若诚纵然什么都不顾,总要顾一下自己企业的形象吧?想不低头,只怕都办不到。到时候,时代大道修起来了,刘市长的面子也拾起来了,两全其美呀!”
第34节:科学工作观(6)
“只怕是三全其美吧?你的临河苑也要挣海了。看来,你这个私协主席,大家都没有看走眼。说吧,拿出这五百万,你有什么条件?”
“条件谈不上,眼前难题倒有一个,市建行的行长王家兵是个老滑头,答应我的八千万贷款迟迟不肯签字。”
“在临河的地盘上嘛,我不信,谁的面子他都不给?要这样,他就把建行装到真空罐里去。”说着,孙庆站了起来:“回头,我来给你协调。”
唐西平从包里拿出一串房屋钥匙,递给孙庆。
孙庆装糊涂说:“这是什么,让我做你临河苑的荣誉住户,替你打广告?”
“临河苑的房子,你大市长会承这个空头人情?这是省城碧波园的。燕燕马上要大学毕业了,没个房子住,不是太委屈孩子啦,算是我这个当伯伯的送她的一份毕业礼物。”
孙庆把钥匙放在手里掂了掂:“这份礼物,分量是不是太重了?”
唐西平突然生气地说:“孙庆,你狗屁是不是觉得我高攀了你,看不起我这个平头百姓和你做朋友?”
孙庆蹙着眉:“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为临河苑,我一下子集资出去五百万,连同前面的一百万,总共是六百万,这一套房子,在我这里又算得了什么?再者说,你需要嘛!将来去看望女儿,总不能你们两口子吃了晚饭跑去住旅社吧,真是的!”
孙庆下定了决心:“好吧,房子算是我借你的,等什么时候燕燕有了房子,就退还给你。”
“行行,看你难受的样,当我是向你行贿的。”
孙庆笑了:“那你这是干什么?”
“打牢打牢你把我当朋友的感觉。你们这些当破领导的,每天去围着哼唧拍马屁的人少不了,我是害怕你把老兄给忘了,还当真,为当这个破主席来感谢你呢?”
“你呀……好、好,我什么都不说,收起来,总行了吧?”孙庆顺势摇摇头,笑着把钥匙放到包里。“不然,还不知道你怎样恶心我呢!”
唐西平说:“这就对了。今天,来了一个拿过获奖证书的按摩师,会气功,让她给你好好推推腰,别光给别人做什么有效数字无效数字的报告。”
把孙庆送上楼,正要转身的时候,邓娅走了过来。
“唐总,上午到省城,托人和东方老联系了一下,他的小女儿出面接待的,答应作画,但每平方尺开价三千,是不是有点狮子大张口?”东方旭在“润笔”上有名的六亲不认,而且,绝对是先拿钱,后“提货”。为担心掰不开脸,都一律让自己的女儿出面接待。不过钱入柜后,也投入认真,童叟无欺。
“那是他看准了,送到嘴边的是一块肥肉,而且断定咱们有求于他。答应他,不是每平方尺三千,而是五千,但有个条件,他到时要到临河来画。”
“东方老的养生之道是个‘静’字,平时足不出户,文联大小会,概不参加,让他到临河来,他肯吗?”
唐西平坐下来,说:“刚才,说的是买字的钱。动身的钱是一套四室一厅的住房,你说,能让他动身走一趟吗?”
“这肯定能。东方老有个女儿是咱们临河毛纺厂的,前年下了岗,一家三代挤在两间筒子楼里,他早想帮女儿解决这个问题。只是这一幅画下来,得合多少钱了?”
“我要的是他来的热闹,他的身份和社会名望,这样一个荣誉住户,对提升一个楼盘的文化品位,是不是大有好处?到时候,再把他制作成一个专题节目,反复地播,你说,公司能节省多少广告费?”
邓娅佩服地说:“唐总想得太周到了。这样的广告,比请个明星便宜多了,关键是也没有这个文化气息!那,楼盘的名字,让谁来题?”
“这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总之,开盘那天,能多热闹,你就给我搞多热闹。”
“歌舞晚会安排,阵容绝对是临河历史上空前的,有费子、阿楠、阿英……”邓娅报出好几个歌坛上如雷贯耳的名字。
唐西平边听边点头,说:“这件事,就这样办,我让你找的纪大烟袋的字,找到没有?”
“找是找到了,就是中间人托人,拐的弯太多,加上现在纪晓岚( 欲望之舟 ./30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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