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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赶紧开一下门!”
白兰地急促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夜晚格外有穿透性。
“大半夜突然过来敲门,吓死我了,”一直吊着的心猛然放下, 刘念心小声嘀咕了一句,按着胸口舒长气, 随即又对孟婆说,“不过他来得正好, 正找他呢,我先去开门。”
这个时间,锲而不舍的敲门声和叫喊声听得人心慌。
刘念心打开门, 还未开口,白兰地就先一步冲进来, “孟婆呢?你去叫她……”
一句话还没说完, 他余光瞥见沙发旁边趴着个人, 扭头一看认出人是孟婆,又惊又疑地走近了两步, 碍于她身上只穿了件薄睡衣, 伸手想把人扶起来,又有点束手束脚的。
“她这是怎么回事?来亲戚了?”
事关尊严, 孟婆立马吊起精神冲刘念心摇头。
后者在上司的眼神‘威胁’下, 又清嗓子又看天花板的, 最后含糊不清地回答, “那倒没有,就是今晚上的烧烤……她吃了有点不太舒服。”
“不舒服?怎么可能?他们家肉都挺新鲜……”说着说着,他突然反应过来孟婆这是吃撑了,哭笑不得地吐槽,“不是, 我说你多大的人了,想吃就下次再去呗,也不能一顿就……”
“啊,我难受!”孟婆蛮不讲理地打断他。
刘念心随口补充,“家里只有消食片,就先让她吃了几片,不过这种时候再吃,效果也没那么明显了,你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送我们去趟医院?”
白兰地担心地点点头,“方便倒是方便,不过送你们过去之前,孟婆得先给我样东西。”
孟婆下意识问,“是不是江霁月?”
“对,就你上次给我的那种水,还有吗?”白兰地长话短说,“他疼的时候谁也不知道,等我发现都后半夜了。”
孟婆指着卧室的方向,“我房间床头的抽屉里,下面那个,有三瓶一模一样的,心心,你去拿给他。”
刘念心应声去拿,出来的时候还给孟婆带了件薄外套,东西交给白兰地,她给孟婆披上外套。
“虽然是夏天,但晚上有风了,别着凉,家里有保温杯吗?我给你灌点温水,到了医院,再想喝就没那么方便了。”
孟婆难受得蜷着身子,趴在沙发上,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指了指厨房。
“餐具都在橱柜里,如果那里面没有,就是没有了。”
她还真从橱柜里找到一个保温杯,等她兑好温水灌进去,902的两人也披好外套过来了,江霁月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惨白,跟大病初愈似的。
刘念心随口关心,“你,好点了吧?”
“嗯,我没事。”江霁月公事公办地点头后直奔孟婆,“还能站起来自己走吗?”
“不能了,我觉得自己疼得动不了。”
这种要命的感觉,就像在肚子里放了个气球,肆无忌惮地越吹越大,顶得胸腔和肋骨疼,随便动一下都扯得难受。
“哎,你——”
江霁月没打招呼直接抱她起来,孟婆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有点窃喜地说,“你抱我了。”
没搭理孟婆,他跟白兰地打招呼,“去开车,我跟她直接去门口等你。”
“我跟你们一块去!”刘念心跟着往外走,“都是女人,我照顾她比你们方便一点。”
“行,要带什么东西都拿好,别落下。”
白兰地直奔电梯口按电梯。
这会,孟婆的注意力全在江霁月身上,难受劲儿都轻了不少,人一高兴就有点得意忘形,脑袋埋在她的胸口忍不住晃腿。
江霁月:……
他看了眼孟婆不安分的腿,最后盯着她的发顶,面无表情地说,“前半夜我做了个噩梦,起来之后浑身乏力,现在还没缓过来,一会掉下去你可别喊疼。”
下一秒,孟婆晃晃悠悠的腿立马僵住,她没抬头,窝在江霁月怀里解释,“我,我刚才腿抽筋了,就是活动活动腿,现在不抽筋了,我不动了……”
白兰地侧头看着电梯上的广告牌没说话,刘念心也默默的把脑袋埋得更低。
但两人耸动的肩膀出卖了他们的心情。
最近的医院距离翡翠园差不多十几分钟的车程,晚上车少,白兰地卡着限速,不到十分钟就飙到医院,值班医生是个年轻人,唠叨得很,从检查、开药倒给她挂上输液袋,就没少数落孟婆和江霁月,后者没否认也没反驳。
临走前,医生还不忘教育他,“像你这种温柔体贴还疼女朋友的帅哥确实不多了,不过再怎么疼女朋友也得有节制,不能她吃多少就给多少,这种情况再多来几次,你女朋友非得胃病不可,好好休息,明早最好不要进食,有事就按铃,别怕麻烦,要是有事不及时说,等严重了再说才是添麻烦。”
江霁月送走医生,刘念心立马过来,“孟婆怎么样了?要不还是我进去陪床,你们回去休息吧?之前我照顾过家里老人,有陪床的经验,如果明天没问题,我们还能一块补觉什么的。”
这种时候也不存在什么撮合不撮合,白兰地就是单纯觉得刘念心说得有道理。
“走吧?现在回去睡觉还来得及,你不是明天要去公司吗?实在不放心的话,明早先跟我来趟医院,把人接回去再走也行。”
这确实是目前最合理的安排。
江霁月没坚持,“那就辛苦你了。”
“应该的。”
临走前,刘念心把901的钥匙也给了他们两个,方便明早接人的时候给她们带两套衣服。
两人往外走着,白兰地揶揄,“男朋友的角色进*入得挺快啊。”
“比你稍微强点。”江霁月不动声色的迈大步子,把他落在后面。
白兰地:……
刘念心进病房后,孟婆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失落,前者随口解释,“江总明天要去公司。”
“我没想问他。”孟婆欲盖弥彰,见刘念心一直冲她笑,心知再怎么掩饰也没用,干脆不掩饰了,“他才住在这半个月,我就习惯了,都快忘了他还要回家了……”
“心里有彼此的人走不远,江总心里肯定有你,不然,他应该早就回去了吧?”
晚上吃完烧烤回去的路上,白兰地简单跟她提了几句。
孟婆一想也是这么回事,随即注意到病房的布局,有点遗憾地问,“这里不是南湖医院?”
“当然不是,这是市立医院,南湖医院离翡翠园太远了,怎么了?南湖医院有你的熟人?”
孟婆心里黯然:也是,上次她去南湖医院,打车都花了不少钱呢。
有些事不好解释,她就撒了个小谎,“有个朋友在南湖医院住院,我很久没去看她了。”
杨珊之前只给她留了前夫未婚妻的病房,没说家在哪,现在杨珊不在她身边,她找人也不方便,万一前夫和未婚妻他们出院了,她都不好找。
次日,只有白兰地过来接她出院,贴心的给她带了杯甜豆浆。
“江霁月去公司前特意嘱咐我的,说你现在只能喝这个,来,尝尝吧,这酸臭味的豆浆。”
孟婆喜滋滋的嘬了一小口,温度刚刚好,还是黑米的,“甜着呢。”
白兰地随口吐槽,“是,江霁月给你端一杯白开水都是甜的。”
孟婆不是住院,带来的东西不多,一个手提袋就能全装走,大金翅膀提着。
三人边说边聊地往外走,快要离开住院部的时候,孟婆注意到刚才进水房的那个人有点眼熟,心里纳闷:他怎么会在医院呢?
她想过去看看是不是认错人了,情急之下只好捂着肚子。
白兰地皱眉,“胃还难受?不会是你现在还不能喝豆浆吧?”
“不是,我就是想去洗手间了,刚才没感觉,一喝豆浆就……”
“去吧,我们去前面等你,还有,豆浆拿过来。”
“不用!”
“什么不用?你还真想把豆浆带洗手间去?”白兰地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诡异。
孟婆立马把豆浆塞给他,“我是你们不用在这等我,去车上吧,我可能要久一点,我先去了。”
白兰地盯着她落荒而逃似的背影,若有所思道,“我怎么感觉她有点奇怪呢?”
孟婆刚到水房门口,那人正好准备出来,她眼疾手快进了旁边一间病房,等人走后才跟病房的人道歉离开,一路尾随对方,只见对方直奔住院部三层,进了307病房,孟婆怕被发现,又想知道里面是谁,就在病房外面走来走去好几次,终于看清了病床上的人的脸,有点惊讶地捂住嘴巴——
这不是……
她怎么住院了?
住院多久了?
碍于前夫未婚妻那种大限将至的压抑,她对医院这种地方一点好感都没有,觉得大部分住在这里的人身体都很不好,她不放心地去了护士台。
“你好,我妈的病怎么样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几号?”
“307病房。”
对方翻看着记录本,又在电脑上输了一串数字,再抬头时看她的眼神就有点古怪,语气也不太好。
“病人是突发性高血压引发的心梗,送来的时候还挺严重,你这做儿女的怎么一点都不关注老人的身体呢?这种病来得急去得慢,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得慢慢养,惦记着老人什么时候出院,不如想想怎么让老人心情好点,情绪一稳定,病能好一大半。”
高血压?心梗?这都是什么病啊?
孟婆离开的时候在手机上查了一下,都是常见病,而且稍微不注意就能要人命。
可她怎么会得这种病呢?
她一直很健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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