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老婆的乳房》第 13 部分阅读

    “有事情?”她反问。又神秘地说,“你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蒙面的工具。蒙面大侠就是你吧?”
    她是怎么知道蒙面大侠这件事情的?
    两个人默默地出了医院,沿着路慢慢地走着。
    “中午你没回来的时候,我看新闻了,”秋果解释说,“你怎样往树上系绳子,怎样又抛下绳子挂住了客车,又是怎样下到客车上……都在电视上,就是听不到你说了什么。——有个人在用一直在现场拍摄,你没看到吗?是不是他把新闻发到了电视台的?可是有人也把他给拍了下来……”
    “我……”我只好承认,“没看到那个拿拍照的人。不过,我离开的时候,电视台的人来了,0和9都来了。我庆幸我去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可设想。——你是怎么知道蒙面的人是我呢?”
    “看新闻的时候没有想到是你,可是你回来——头发乱蓬蓬的,衣服上下全是泥点子,口袋里鼓鼓的,不是装着头套装还能装什么……你去洗澡的时候,我看到你藏在沙发下的头套……你是个无名英雄……陈哥,你就放弃她吧,她不适合你,她是一个女强人,爱表现自己,可是你就喜欢隐藏自己……”
    “够了!”我打断她,她提到妻子,我心里很反感。“你有什么权力干涉我的事情?”
    她没想到我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愣在那里。一辆出租车过来了,她就招手上了车。
    白天刚下过雨,地面很潮湿;一些树叶从空中飘落下来,反射着路灯惨淡的光;一条蚯蚓从土里钻出来,爬上了水泥路面,开始了危险的流浪。
    我打了个的来到长青公园,戴上面罩,躲在一角。这里的人渐渐得变得稀少。梁艳就坐在路灯下的椅子上。我从一个角落来到另一个角落,慢慢地靠近她。我蹲在一些花草里,离她只有十几米远。只要我轻轻地呼唤,她就能听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有好几对情人从花草边经过。有一次,她转过身子,朝我这边看了几眼。一些草刺透了我的衣服,划伤了我的皮肤我也没有觉得。我从未这么仔细地看过妻子的后背。黑发,肩膀,和别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但是,知道吗,黑发和肩膀里隐藏着的我的爱恋我的誓言,已经把她的肉体的轮廓勾画得非常俊美——如果时间能够停滞不前,我愿意在这儿呆上一千年……
    老婆啊,我爱你……
    虽然是我的老婆,可我却不能向前,我不得不蒙着我的脸。
    我扔了一块小石头在她身边,她就回过头来看了看,我就贪婪地盯着她的脸。
    我真想现在就跳出来,跑过去,不顾一切,抱着她,亲吻她,和她做“捉迷藏”的游戏,直到天亮。
    有一次,我站直起了身子,只要她往这边看,就会高兴地呼喊——蒙面大侠……可是等了好久,她也没有回头,我只好又蹲下身子。
    我看了一下上的时间:九点已到,我应该出现了。我悄悄离开了花草,来到了一棵大树的后面。 ;。;;;
    第十八章 第三节
    我跟谭宾已经商量好,叫他找二三个弟兄到长青公园来“做戏”;当我蒙面出现在梁艳面前的时候,这几个人就开始——抢劫,伤人,我就见义勇为去捉拿他们。
    我拿出拨打了谭宾的电话,立刻传来了他低沉而欢快的声音:“陈弟,我们已经来了半个小时了,四个人,其中一个女的,都在公园门口〉说你的位置吧,我们马上过来。”
    “你们到2号健身房西侧,会看到路灯下有个女人。我会蒙着面出现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只要我一举手,你们就开始表演。——记住了吗?”我有点紧张了。
    “放心吧,陈弟,那我们开始行动了。如果情况有什么变化的话,请及时通知我。”谭宾办事很细心,他已经先熟悉了这里的地形。
    梁艳拿出来看了一下时间:九点五分。如果蒙面人从大门口进来,应该很容易看到她的↓开始注意观察过往的行人,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就在这时,我出现了,压低嗓音:“梁艳,你好!”
    “好哇,”梁艳有些惊喜,蒙面人好像从地里冒出来了似的。
    她伸出手来——当我的手一触到她柔软纤细的手,曾在我身上爱抚过千万遍的手,——幸福就像甘泉一样涌遍全身;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鼓胀着,齐声呼喊:“老婆,我好想你……”
    “对不起,我来得有点晚,”我小心地应付着她。“可是整个下午,我老惦记着今晚这个约会,但我的心却一直地陪着你。”
    “哈哈哈……”,梁艳开心地笑了,“蒙面大侠武艺过人,话语也出口不凡。”
    “你约我出来,不是谈情说爱吧,是不是要跟我透露一些政府官员贪污腐败的一些情况?”我要叫她知道,我愿意跟她约会,是把揭露腐败行为放在首位的。既然那张列举劳明理罪状的小字报上签了“我”的名字,那我就是与丑恶现象做斗争的勇士。
    “不不,”梁艳心里有些慌乱,“我只是想随便跟你聊聊,交个朋友;你是蒙面大侠,但你首先是个人,是人就是要交朋友的,让我们真诚地交个朋友吧。请你把面罩摘除了吧,对我还要保密吗?”
    “这个……当然不会的……”我把手举到空中——这时,从西边的凉亭那里,传来了女人的叫喊,和几个男人撕打搏斗的声音。
    “对不起,我过去看看,”我转过身离开了梁艳。
    “我的钱包,他们抢走了我的钱包!”女人在大声喊。还未等我追上去,但是三个歹徒乘着一辆车跑掉了。
    我拦住一辆黑色的轿车:“师傅,能拉着我去追赶前面那辆车吗,有人抢了女人的钱包!”
    “是蒙面大侠?”司机兴奋地说,“好的,我很愿意为你效劳!快点走吧。”
    我在上车之前,大声对已经走过来的梁艳说:“对不起,我要去追赶歹徒了,不要等我了!”
    “你去吧,”梁艳也大声说,“我支持你!”
    这个开车的不是别人,正是谭宾。车出了公园,我就把头罩摘了下来。谭宾一直没有问跟我约会的这个女人是谁,他能帮我做点事情,心里很高兴。
    “陈弟,我们上哪?”谭宾放慢了车速。
    “你带着人回去吧,”我感激地说,“我在这儿下车。——谢谢你了,谭哥!”
    “弟兄之间客气什么?”他笑笑。
    我和他告别后,就乘了一辆出租车,来到公园门口。那个被“抢劫”的女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梁艳已经从公园里出来,在门口东张西望:也许在她心里存在一丝希望,蒙面人不管追没追到歹徒,也会回来找她的。于是她就在这儿等下去……
    我心里都有点疼她了:梁艳,你快快离开吧,我不会在这儿出现了。刚才我们演的戏太差劲了,但是还是骗过了你,对不起!
    半个小时后,梁艳才失望地打的离开,到了平安旅社。
    “哦,原来你一直在跟踪一个女人呀,”出租车司机收了我的钱,惊讶地说。“听说过蒙面大侠的事吗?他在愉树县打了阻止人们声援丛县长的警察,今天又在悬崖上救了人,真了不起呀……我看新闻了,那辆车本来是要向下掉落的,可是上面被蒙面大侠用绳子拉住了,下面又被另一棵树挡住,这才没事的……可惜,这个社会上,这样的人太少了……”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甜甜的。是呀,一个人,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做了一点有意义的事情,能被别人夸着,心里就会非常幸福的。
    我突然决定在这儿过夜。
    到服务台登记——梁艳就住在33房间。我被安排到325房间,和她一个楼层。
    经过33房间的时候,我听到屋子里开着电视。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不知道梁艳躺下了没有?我真想敲门进去,好好地和她谈一谈,告诉她,我就是那个蒙面人,我一点也不坏。可是,我又没了勇气。
    如果我进去,她不会静下来听我的,会毫不迟疑地把我赶出来的。
    我口袋里的突然响了,我急忙回到了我的房间。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是一听到声音,我就笑了:是周局长,又是用公用电话打来的,他给我下达了任务:“北京派出的工作小组后天就到了。我们想从关强身上下手,毕竟毒药是从他那里出来的。我一直派人监视他的。可是,他突然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了。你找找他……”
    外面不知哪个房间的门响了,我把头探出去——梁艳出来了,正朝我这边走来。我急忙缩回身子关上门,心怦怦地跳着:她看到了我没有? ;。;;;
    第十八章 第四节
    厕所就在我隔壁的房间,我听到那里的门响了:梁艳进去了。至于她看没看到我,我就不知道了。过了一会儿,厕所的门响了;接着,她房间的门响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我也凝固了,我脑子里的问题也凝固了:陈刚呀陈刚,你在这里干什么?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出了房间。长长的过道里电灯很刺眼,好像带来了世上所有的灾难;一扇扇的门摆在我的面前,就像穿不透的山;地板铺着的红地毯,是不是连着地狱的深渊?就是在这么一个很普通的环境里,却让我心惊胆颤。
    我来到梁艳房间外面,她在脱衣服吗?
    我忘记要离开,她躺下了吗?
    我想敲敲门,她睡着了吗?
    我想跟她诉说,她在梦里了吗?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了,我忘记自己在什么地方了,也忘记了我长了一张什么样的脸……
    我冲动地走到过道的尽头,把三楼的电匣拉下。
    电灯带来的灾难变成了昏暗,一扇扇的门和墙壁连成一片,红地毯就消失在眼前,也许我正来到了死神的边缘……可我不管了,我要看到我的梁艳……
    我来到了梁艳房间外面,她穿着衣服睡吗?
    我忘记要离开,她做梦了吗?
    我想敲敲门,她会开吗?
    我想跟她诉说,她能答应吗?
    我要敲门了。——我要敲了,反正她也看不见。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我终于伸出了手。
    “谁呀?”梁艳警觉地问道。
    “是我,”我压低嗓音。
    “哦,是蒙面人呀,不,是蒙面大侠!”梁艳高兴地说↓开了门。
    “是我,”我心情很激动,说话也感觉很费力气。
    “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她惊喜地问道。
    “我找了好多家旅馆,就是想碰碰运气,”我欺骗她。在她面前,我要做一个世界上最大的骗子了。
    “运气还是降临了,”梁艳笑了笑。“不过,捉到歹徒了吗?”
    “没有,还是叫他们逃掉了,”我要把假戏演到底,“那个开车的师傅开得慢了点……”
    “哦,有点可惜……”梁艳叹了口气。“请进——怎么没有电啊……我打电话请工作人员上来看看吧……”
    “不要这样,”我进入屋子里,把门关上,冲动地上前抱住她,“就算我蒙着脸吧……”
    “呵呵,”梁艳笑了,“可是我想看到你的脸呢。”
    “等电来了吧,”我也笑了笑:我离开之前,电是来不了。
    我是抱着自己的妻子吗?怎么没有了感觉?
    我是抱着自己的爱情吗?怎么没有了甜蜜?
    我是抱着自己的幸福吗?怎么却这般苦涩?
    “还是放开我吧,”梁艳轻轻地推开我,她有点难过,“我有丈夫……”
    “我也有妻子,”我不加思索地说。我的手没有离开她的腰,脸对着他的脸。
    屋子里拉着窗帘,风扇在呼呼地转。一切都在转。夜色却在笑:你转,转呀,转呀,可是,一切都在我里边。是呀,爱情无论是美好还是破灭,在这夜色里,就是漆黑一片;唯有心是红的,因为它是在肉体的里边,跟夜色无关。
    “可是我想离婚,”梁艳说得很果断。
    “我的妻子也想和我离婚,”我难过地说。
    “我不能容忍丈夫的流氓欺骗,”梁艳气愤了。
    “我和妻子之间产生了无法的解决的矛盾,”我很忧愁。
    “我会马上和丈夫离婚的,”梁艳坚定地说。
    “要是妻子真的和我提出离婚,我不得不答应的,”我很伤心。
    “为什么?”梁艳有些吃惊,“为什么不得不答应?爱情已经死亡了,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吗?——你妻子就那么好吗?很漂亮吗?”
    “是的,长得很漂亮,长得和你一样漂亮,你有多漂亮,她就有多漂亮;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她也喜欢;甚至你喜欢的化妆品,她也在用……”我深情地说。
    “你对我这么了解?知道我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喜欢用什么样的化妆品?”梁艳有些怀疑。
    “我了解了你一下,剧团里那么多人喜欢你。我只打了几个电话就行了。”我只好搪塞她。
    “哦,原来这样,呵呵……”梁艳开心地笑了笑。“这么说,你有一个好妻子↓的个子呢?什么工作?”
    “个子吗,和你也差不多,她剃光头的时候,你高;你剃光头的时候,她高;至于工作呢,她现倒是没有合适的……你呢,现在只是想在歌舞团里表现一下自己,证明自己到底有多大才能,然后再另做决定——我妻子也是这样,已经找个工作证明了自己是个不一般的女人,现在正要找份新的工作。”我有意无意地暗示“你”就是我的妻子。
    “呵呵……你真是太了解我……”梁艳又开心地笑了↓转过身子,要去拉窗帘,要叫屋子亮一点。
    我就转了一下身子,挡住她。
    “原来你妻子这么好……”梁艳感叹地说,“那她为什么要和你离婚呢?要知道,你也是一个了不起的男子汉……”
    “她不喜欢我做揭露腐败的事,”我不敢再暗示她了,怕她怀疑我就是她的老公,“所以就想要离婚,可我就是我,永远不改变,该做什么,还是要做什么。”
    “是吗,这真的不好办了……”梁艳沉默了一会儿,扑到我怀里,“可是我喜欢你,真的……在危险的客车里,一看到你出现,我就毫不犹豫地写了纸条……我心中的理想的男人终于出现了,他就是你……”
    我紧紧地搂着她。 ;。;;;
    第十八章 第五节
    “你喜欢我什么?就见了两次面,”我心里有些酸楚。
    “喜欢你的身手……你的一些动作,在我眼里是那么的熟悉,勾起了深藏在心中的某些美好的东西;我也喜欢你的侠气,是啊——总是突然出场,那时你真的帅极了。我的心在跟着你的动作颤抖……”梁艳有点激动。
    “可是你有丈夫呀?”我心里有点气愤。
    “在我心中,他已经死了。——你有妻子,为什么来和我约会?”她反问我。
    “在她心中,我已经死了。——我想得到关于劳明理市长的的某些情况,也许你会知道一些的。”我将了她一军。
    “我没有他的情况,我只和他接触了几次——既然你反对他,我也反对他,我永远支持你。”她笑了笑。
    “支持我?”我也笑了笑↓永远也不会再喜欢那个市长了。
    “是的——你没看到吗,当你对团长提出要求时,我就支持你了……”她认真地说。
    “是的,”我称赞她,“你是好样的,没有你那句话,团长是不会答应演反腐败的节目的′然他不一定能做到,但是毕竟是答应了。也许那是我一时的决定,说实的,何必强人所难呢……”
    “哦,你是个很实在的人,”她动情地说。
    “那你真的决定要离婚吗?”我心里老想这个问题。
    “毫无疑问,”她点着头,一些头发碰到了我的脸。“——你呢?既然妻子不爱你了,就离婚算了……”
    “然后,你和我结婚?”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我都怀疑这是不是在真实的生活里了。和自己的妻子在一起,妻子却不是妻子。和自己的妻子在谈离婚,但是等离了婚后两人再结婚:这是不是世界上最荒唐的事情?
    啊啊,我在哪里?在哪里?我在房间里。房间在哪里?房间在楼房里。楼房在哪里?在天地里。天地在哪儿?在哪儿?——我的手在寻找梁艳的ru房……
    “我会嫁给你的,只要你离了婚……”她呼吸急促。
    天地在这儿……在这儿……我摸到了她的ru房……是一个蒙面大侠动了老婆ru房……老婆没有穿内衣睡觉的习惯,刚才她躺下了,就躺在孤单里,躺在我的焦虑里,躺在呯呯的敲门声里,把内衣放了假,把ru房放在了天地里。
    但是,她还是推开我,后退一步:“不要这样……真的,太突然了,我什么感觉也没有。等我们都离了婚……”
    “离了婚?你保证能嫁给我?”我要看看她离婚的决心有多大。
    “我保证,”她很坚定。
    “假如我有问题呢?我蒙着脸,难道你不怕我有一张被大火吞噬过的脸吗?”
    梁艳把双手放到我脸上,轻轻地抚摸着↓不是在摸我的脸,分明在揉碎我的心;我悲伤的眼泪已经溢出眼眶,流进她的手掌↓的手掌揉着我的眼泪,眼泪又流进我心里的创伤↓的脸对着我的脸,却把过去隔断;她的ru房对我的胸膛,已经记不起过去的对我的欢颜。
    漆黑的夜啊,你不要亮,我宁愿把现在就珍藏在你的梦乡;黑夜的梦乡啊你不要醒,宁可把我和梁艳变成一对虫,就这样永远在你里面穿行……
    突然,梁艳放在桌子上的响了,的显示屏很亮,我急忙把脸贴在她的脸上,怕她认出我。
    “你的脸没有伤疤,非常光滑,我看看你吧,”梁艳要推开我。
    但是我就不能叫他看到我脸,所以我就使劲搂着她。
    在响,我的手臂就不放……
    一首流行歌曲就在屋子里流淌——
    爱情为什么眼泪汪汪,因为一颗心拉在了遥远的故乡,爱情为什么要等到天亮,太阳牵的线又细又长
    爱情为什么眼泪汪汪,因为家乡已改变了模样,爱情为什么要等到云起风唱,暴风骤雨才是爱的真相……
    这首歌反复地唱了几遍,感到累了似的,才停下来。我和梁艳昨日的爱情已是眼泪汪汪,有的是云起风唱,却要下起离婚的暴风骤雨了。
    我的是关着的,于是我把一只手放到口袋里,打开了——开机的音乐响起来,我离开的时间到了。
    “我要走了,”我悄悄说。
    “是吗?”梁艳没有料到我走得这么急。
    “刚才这个电话,是叫我去参加声援丛县长的一个会议……”我骗她。
    “你不接怎么知道?”她不相信。
    “我只把这个会议召集人的来电设置为这个铃声,因为他这个人是个特殊的人物;他说今晚要开会来着……”
    “那你走吧,”她在我脸上轻轻地亲吻了一下,这种吻法我真是太熟悉了,可是感觉却是非常得陌生…… ;。;;;
    第十九章 第一节
    秋果一个人离开我以后,并没有回到旅馆。也许她到别的旅馆住下了。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想做什么,可我已经有了妻子,不会答应她的。我们只是好兄妹,好朋友,困难面前相互帮助,在生活的逆境中一起向前。我只能在心里对她说:秋果,对不起,真诚地祝你幸福。
    躺到床上后,爱和恨在我心里交织,“我”和蒙面大侠在脑子里相互交替,逃犯和警察的两种形象又在我面前闪现……我好象坠入了一条混浊的河流里,虽然迷失了方向,但却有一种求生的欲望:什么也不能把我击沉,我一定能游到岸边。
    既然梁艳要跟我离婚,那我就和她离吧;既然社会上出现了蒙面大侠,那我就做蒙面大侠。
    对了,不知姜成怎么样了,他的儿子和那个女孩被绑匪放回来了没有?
    明天我就要寻找关强了。周局长告诉我,关强是在李才江值班的时候失踪的,李才江原来在一个乡镇派出所担任副所长,因为经常和所长发生矛盾,所以又被调回了公安局,现在没有职务,哪儿需要到哪儿。关强是从水河市的武术学校来到榆树县的锦秀饭店,在饭店里失踪的。负责在武术学校监视关强的是芦海银,李才江正是接了他的电话后,才赶到锦秀饭店的,亲眼看到了关强从车上下来,走进了饭店,然而,关强再也没有从饭店里出来,从此就失踪了。
    现在,警察都找不到关强,要我一个人找,是很困难的。但是,我不相信关强就这么像水汽那样蒸发了,是不是李才江把他给放跑了?
    李才江性格直率,有话就直说,从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在乡镇派出所工作,他主张派出所不收礼,而所长就到各村去筹资买车;他不同意派人去维护镇政府召开的“面子”现场会的秩序,而所长就叫所有人都去′然我和他没有接触过,但他的这些事我都听说过。就是这么一个人,我不相信他会故意给关强一条“生路”。
    而芦海银跟黄景是好朋友,因此我和他接触得比较多,对了也了解一些。我怀疑黄景和我的岳父有特殊的关系,那么,芦海银跟我的岳父有没有特殊关系?关强曾为我的岳父捉过金昌盛,而他手里的病毒是从岳父那里来的?还是从金昌盛那里来的?或者从另外什么地方而来?如果是从岳父那里来的,岳父会不会叫芦海银把关强给“放”了呢?
    可是,关强是在李才江手里失踪的。然而,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关强在武术学校的时候就失踪了,芦海银假称关强要去锦秀饭店,而接班跟踪关强的李才江看到进入饭店的,也不是真正的关强,只是一个长得像关强,穿着和关强一样的人。这个人就会在饭店里换一下衣服,重新出现在李才江面前的时候,他就不会是关强了。这么一来,关强就失踪了,李才江也背上了不负责任,工作失职的罪名。
    我决定在芦海银身上下点功夫,要比漫天去寻找关强要强得多。我打电话给思莲,看看她不能帮我的忙。还好,她开着机。
    “陈刚,是你呀,”她被铃声从睡梦中惊醒,“有什么事?”
    “明天我想叫你送一些东西给一个警察,想听听他对这些东西的看法。你那儿有窃听器吗?有的话,带着。”我不想把事情说明白,等明天见了她在作一个详尽的交代。
    “有啊,小型的,”思莲打了一个哈欠,“看样子,我明天又要请假了。还得租车吗?”
    “打车得了,”我笑笑。“少花点钱吧,也许我这个行动会一无所获呢……”
    “恩,”思莲也笑笑。
    我放下,不愿再想任何事情,紧闭双眼,很快就睡了过去。
    我二天早晨,我在公用电话亭打通了李才江的。
    “你是谁啊?”李才江粗大的声音震得我的耳朵嗡嗡响。
    “我是王庆啊,好久不见了,我想和你聊聊啊——你是芦海银吧?”我报了个假名,很热情地说。
    “我不是,”李才江要挂掉。
    我马上说:“请问芦海银今天在什么地方?”
    “他今天在小矿镇刘家庄执行任务……”李才江淡淡地说。
    “谢谢,这个任务很重要吗?我是不是就不能约他了?”我继续问,直到他失去耐心。
    “歌舞团在那儿演出……”李才江把话留了半截。
    “你们去很多人吗?”我快速地问。
    但是李才江挂了电话。
    歌舞团要在小矿镇刘家庄演出?一定是沙滨市歌舞团了,他们刚遭遇车祸不久,就出来演出,团长挺喜欢挣钱的。那么,警察去干什么?又是去阻止演出?梁艳会来吗?
    我在一家小饭店吃了一碗豆浆、半斤油条,思莲就开着车过来了↓租了辆车我不吃惊,而孙有功来了,却叫我很纳闷。
    “陈刚,祝贺你成为我们的一员,”我上了车,孙有功和我握着手说。
    “谢谢,我会努力的,”我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流。
    “我到思莲那里去,思莲说要到你这儿来,于是我也就来了。”孙有功解释着,“今天打假队里没事,队员三三两两的都出来玩了,我就想帮你做点事情,你不会反对吧?反正过两天我就要回去了,真舍不得离开你们……”
    “那我们就一起到小矿镇刘家庄吧,”我说,“那儿会有精彩的歌舞演出。” ;。;;;
    第十九章 第二节
    我们赶到小矿镇刘家庄村,可是并没有什么歌舞团,也没见到一个警察。李才江说得不完全对。我想起清泉镇也有个刘家庄,于是就叫思莲把车开往那儿。
    还未到村,就有很多人往那村这边走——他们肯定是来看歌舞节目的。
    沙滨市歌舞团的舞台就搭在刘家庄村村南的山脚下,急冲河河边。十几年前,这座山原来是座荒山,全是石头,只在石缝里长着杂草。时任这个镇镇长的丛为民发动全镇的人出义务工,捐款,用钢钎锤子和炸药,在山上打了一个个洞|穴,把洞|穴填上泥土,然后就在泥土上种上果树。管理果园的,是镇里有劳动能力的十一名残疾人,再加上穷得丁当响的三个光棍汉,技术员是蹲过监狱的老丁,以前在生产队的果园里就管过技术,快五十了,也是光棍。丛镇长就把这个果园命名为“光棍果园”,起这个名字的目的,就是叫全镇的人关心光棍果园,帮助光棍果园,叫光棍果园里的人找到对象,过上好日子。没用几年,光棍果园就红火起来,残疾人里有五个人结了婚,三个光棍也都有了老婆,有个刚离婚的女人也看上了老丁。
    ——这一切,不是丛县长的功劳是谁的功劳?那天,光棍果园里大多数人到八一广场去了,歌舞没有看成,被警察赶了回来,他们就不服。既然八一广场不要演歌舞,那他们就把歌舞团请到这儿来,他们就是想在众人面前说:丛县长是个好人!
    然而,还没等歌舞团演出,警察又来了,不过,来的人并不多,好像也不是来阻止演出的。是来维持秩序吗?
    不知道,反正老百姓都往戏台前面挤,从舞台上流泻下来的音乐就像无数只手一样在弹拨着人的神经,于是人心里就痒痒的,好舒畅;又像车一样把人往快乐的地方拉,你不想走都不行。
    我叫思莲开着车在舞台下转了一个圈——看到了芦海银,他正有一棵树下一边打着,一边往舞台上瞅着。歌舞还没有正式开始,舞台两边贴满了赞扬丛县长的标语。有个残疾人一瘸一拐地走上舞台,他是光棍果园里的人,对着话筒,开始述说丛县长当年怎样帮助他们的……
    我原来打算叫思莲干的活,现在孙有功代替了←拿着针型的窃听器,靠近了芦海银,趁其不注意,别在了他后背的衣服上。现在,我就可以听到芦海银说的每一句话了。
    我叫思莲准备了一千元钱,全是二十元的,厚厚的一沓,用一个信封装好。
    “怎么样,我的动作还麻利吧,”孙有功回到车上。
    “还行,”思莲笑着表扬他。
    孙有功拿了这一千元钱:“什么时候把钱送给他(芦海银)?”
    “等演出开始吧,”我说。
    今天早晨我开始闹肚子,现在突然又上来了,就马上下了车,到河边的树林里去解决问题★有功也跟着过来了,不过,他只是到河边看了看湍急的河水,默默地站了会儿,好象有什么心思一样。
    残疾人的话讲完了,台下响起了风暴一样的掌声,所有的树林都摇摆起来,风就把掌声包起来,要送到某一个地方。
    演出开始了,梁艳第一个登台演出,音乐好像云一样舒缓地飘着,她就踏在这云的音乐上,开始展现着富有魅力的身体;六个姑娘上到舞台,一会儿组成一朵鲜艳的红花,一会儿变成一片绿色的田野来为梁艳衬托;突然音乐变得急促起来,像一匹冲入沙场的战马,带着梁艳急驰,梁艳从腰间解下一根长鞭舞起来,长鞭就绕着她转着,把她遮挡;从台下扑上来的热烈的掌声,好象把梁艳的绳子给坠落了;于是梁艳手里的绳子就变成了一条蛇,在舞台上翻滚游走……
    “哦,这是谁啊,这么棒,”思莲拍手叫好。
    “不简单,”孙有功也点着头。
    芦海银变换了一个位置,也在兴致勃勃地看着节目。
    舞台上开始演第三个节目的时候,我就叫孙有功开始行动,他拿着装着钱的信封,重新靠近了芦海银,拉了他一下,就把信封给了他——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场面。
    “这是什么?你等等……”我听到芦海银茫然地询问孙有功。
    但是孙有功也不答话,很快地钻入人群里了。
    “他妈的,这是搞什么鬼把戏?他妈的,我杀了他……”芦海银骂骂咧咧地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打开了信封,很快地点了点钱。“妈的,就给这么点?妈的,太差劲了……”他开始拨打一个电话:“梁总,你好你好……你派人来送过钱吗?没有?那你打算给我多钱?——刚才有个家伙悄悄给了我一千元钱,我以为是你派人送给我的……奇怪呀……给我多少?没有人发现,——哦,刚才那个家伙我认识,我捉过他的赌,放了他,他来报恩的……我只是以此为引子,想问问你,我太需要钱了……一万?能不能再加点?一万五就一万五吧,以后您还能用得着我,我会继续为您效劳的……再见……”他关了,又骂起来。
    “这个小子,到底是你放跑了关强,一万五的报酬也不少啊,”我兴奋地对思莲说。
    下一步,就是要从芦海银海身上把钱弄回来了,这一千元不能白白地给他。
    这时,突然有人敲着车窗,我还以为是孙有功回来了呢——来人却是梁艳。
    “恭喜你,这一次你找了一个更漂亮的姑娘,”她拉开车门,用讥讽的口吻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有些吃惊。
    她晃了一下的手中的望远镜:“你到树林里干什么?不是捉兔子吧……” ;。;;;
    第十九章 第三节
    梁艳上了汽车,就坐在思莲的旁边↓的演出妆没有撤,衣服倒是换了,长发披散在肩上,衣领开得很底,都看到了粉红色的|乳罩。
    她是梁艳吗?我的妻子?那个在舞台上像个疯狂的魔鬼一样舞动的女人?现在她的眼里流露出的是仇恨,这仇恨好象就带着毒气,使人难受,呼吸困难。
    我不想再对她解释什么了,我只想叫她快快地离开。
    她把望远镜放进提包里,又从提包里摸出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冷漠地递到我面前——一张白白的纸,黑色的字好像在上面伸展着,伸展到风暴的根源,伸展到大海的边缘……好像要发生天大的灾难。
    我摸出插在我上衣口袋里的碳素笔,签上了我的名字:就这两个字,叫我学会了不再留恋。
    梁艳收好离婚协议书离开了↓想说什么,可是什么也没有说↓留在思莲脸上的目光,好像是在对她的某种期盼。——是期盼思莲爱我?和我结婚?还是期盼思莲阻止我的花心不要发展?
    梁艳离开了,她带走的只是我生活中的灰尘。
    梁艳离开了,她给我翻开了新的爱情的篇章。
    “陈刚,你真的离婚了吗?嫂子好漂亮!”思莲不安地说。
    “孙有功怎么还没有回来?”我不想随着思莲的思绪谈。
    “还有送出去的一千元钱,”思莲有些焦急,那毕竟是从她口袋里掏出来的钱。
    只等孙有功回来,我就戴上面罩,到芦海银面前,直接把钱要回来,然后再乘车离开。
    “你打一下他的吧,”我对思莲说。
    但是他的正在通话。
    这时,我发现了上衣口袋里面有一张折迭的信纸,我拿出来,是孙有功写的——陈刚,多关照,永远感激,九泉相报!
    关照?要我关照?相报?什么意思,我一时搞不明白。
    突然,有个到河边解手的人在那里喊:“这儿有人掉到河里了!救人呀!”
    “你快去救人呀!”思莲焦急地对我说。“戴上面罩,不要叫这里的警察抓走你……”
    “是不是孙有功跳河了?”我预感是这样的。
    “你快去救他!”思莲捂着脸哭起来。
    舞台上在继续演出,吸引人的节目像一个个圈子一样从舞台上伸出来,死死地套住了人的脖子;音乐却像笔一样,在画着一张张的笑脸……
    有几个些警察朝河边跑,已经有一个到了河边,也许他不会水,没有跳下去。
    孙有功的浑身没在水里,身子在水里缓缓地翻转着,顺水而下。由于近来连降大雨,河水猛涨,混浊的河水像一样狂暴的龙一样咆哮向前……
    我跑来了,然后跳下河?( 谁动了老婆的乳房  ./5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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