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老婆的乳房》第 10 部分阅读

    小的,被铁门铁窗和铁锁守卫着的屋子里,我心里又增添了一丝丝的安慰。
    可是,在中午时分,他出现在门口,用眼光示意我靠近他。
    “说一件事情,跟你说了你可不要难过,”他压低声音说。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和感谢。
    “上午,你老婆到过公安局了,好身边还有一个男人↓没有替你说话,没有为你辩解,说工作上的事你从不告诉她;你背着她和丛容搞在一起她也不知道,所以电脑有可能是你瞒着她偷的……她没有提出要见你,她有点不近人情……我看她是想和你离婚了……我就知道这些,是别人告诉我的……”
    我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动。显然,丛容在对我说谎,如果妻子真的写信给我,她是绝对不会弄丢的;而王才的话才是真的:老婆已经不爱我了。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人像一块木头了,呆呆的,躺在床上,姚坑煤和庞渤说什么我也不理不睬。晚上,当我想起月光的时候,她已离开了屋子;断断续续的风声传来,也许是她和我告别的语言。漆黑的夜浸透了我的身体,可是却不能弯曲我的骨头,我仍然还会那样的坚强…… ;。;;;
    第十四章 第一节
    第二天傍晚,姚坑煤收到了一个包裹后就伤心地哭起来。
    “守着这么多的好东西也能哭出来?”庞渤摇着头说,“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一次送我这么多的好吃的。”
    “你就知道吃!”姚坑煤把所有东西都掀到了庞渤的身上,庞渤也没有生气,拿起一根火腿肠剥了皮就吃。
    “兄弟,有什么事跟我说说,”我说。姚坑煤一定遇到了难过的事情。
    他把一张纸条递到了我的手里——
    二疤把你姐姐搞去了,他说她不听话就搞死她。
    “谁是二疤?”我问姚坑煤。纸条上就一句话,要想了解更多的情况,就得靠他自己说了。
    “真名叫水富笑,我的一个同伙,他早就看上了姐姐。本来我姐姐谈了一个对象,可是叫水富笑给打跑了。我姐姐不喜欢他,他跟人打架脸上留下了两个疤痕,我们都叫他二疤。”姚坑煤把纸条揉成一团,放进了嘴里。“——我要出去……”他又哭了起来,“我要去杀了他,保护我的姐姐……姐姐,弟弟无能啊,保护不了你……”
    “去杀人?”庞渤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你变成一只苍蝇就出去……”
    姚坑煤只转过脸看了庞渤一眼,没心情理会他←把我拉到墙角,不想叫庞渤听到谈话。庞渤也不乐意听,光顾吃东西了。
    “二疤能把你姐弄到哪儿,你可以找人去救姐姐呀,”我提醒他。
    “今天是几号?”他突然问我。
    “十三,”我说。
    “哦……”他的眼睛睁大了,“就是今天晚上他们要去收拾一个人,要是二疤叫警察去抓住的话,我姐姐就好了……”
    “他要去收拾谁?”我平静地问他,尽量不打断他的思绪。
    “劳明理……”
    “谁是劳明理?”
    “沙滨市的副市长。”
    “为什么要收拾他?”
    “不知道。”
    “怎么个收拾法?”
    “杀他。”
    “怎么杀?”
    “用土枪。”
    “在什么地方?”
    “他的别墅,秘密的别墅,因为他刚找了一个情人,晚上和情人住在那里。”
    “真的吗?——你讲得都是真的?”我提高了噪音。
    “提前计划好了的,只是不知道发没发生变化,”从他的表情上看,他没有撒谎。
    “我叫警察去收拾二疤吧,”我说,担心他不同意。
    “叫警察去把李太军抓起来吧……”他心情有些慌张。“李太军偷了一辆轿车,还放在他的朋友家里呢……他有盗窃罪啊……”
    “为什么要去抓李太军?”我问。
    “把他抓起来,二疤就得亲自动手杀人,这样他才够格被枪毙啊。”姚坑煤解释说,“他是我们的组长。上一次的任务是我完成的,这次轮到李太军了;要是把李太军抓起来的话,二疤就得亲自动手,完不成任务,他要负责,否则会砍掉他的一只手……去抓李太军,别人也不一定会怀疑是我告发的……李太军进了监狱,说不定也会告发二疤的,他对二疤也有很多不满的地方,比喻这次偷了汽车,也是瞒着二疤的。”
    李太军要抓,但是更应该阻止今晚的暗杀行动。我很同情姚坑煤姐姐的遭遇,希望她能得到帮助,平安无事。——可她能得到谁的帮助?我已经为她担心了。可光担心又有什么用呢?我心里隐隐做痛……
    “我要把你说的报告给警察了,他们会去抓的李太军的,”我对姚坑煤说。“但是也会去阻止二疤杀人的……”
    “不,别阻止他……”姚坑煤直摇头。
    “二疤也没有别的罪?有的话,同样可以把他抓起来啊,”我心里很焦急,因为现在有七、八点了,警察行动晚了,那个叫劳明理的市长就可能被暗杀。
    “他没有重大的犯罪,他不死我姐姐就要受罪……”
    “可是,如果不阻止二疤,别人的哥哥就要受到伤害,就会有比你更痛苦的人……”
    “我不管……我的姐姐很正派,可是那个市长的情人就是表子……”
    “坑煤,”我深情地对他说,“你从这儿出去,还做犯罪的事情吗?”
    他茫然地看着我。
    “不要做了,”我拉着他的手,“我和你已经是朋友了,就听我的。”
    “可是我能做什么呢?”他摇着头。
    “我给你找工作,”我说。“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
    “你对所有的犯罪的人都这么说过吗?”他不相信我。
    “没有,我只对你一个人这么承诺。”
    他叹了口气:“好吧,我相信你,你看着办吧,一切由你看着办吧……听天由命了,我的姐姐……”他又哭了起来 ;。;;;
    第十四章 第二节
    我敲打着铁门,王才赶了过来。
    “报告,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我心里免不了焦急,说得很快。
    “什么事?”王才要给我开门,以为我上厕所。
    “能给局长打个电话吗,今晚——也许就是现在,有个叫二疤的人要袭击沙滨市的副市长劳明理;还有,有个叫李太军的人有重大的偷窃嫌疑……叫局长知道,快派人采取行动。”我说得很认真。
    王才往屋子里看看:“是姚坑煤透露的?”
    “对,”我说。
    王才想信我,再没有多问,就去打电话了。可是一个小时后,追捕中队队长过来了,站在铁门外,用怀疑的眼光一个一个打量着屋子里所有的人。
    “采取行动了吗,”我焦急地问他。
    “你是不是知道今天省里的领导来了,局里所有的人都去做保卫工作了,就剩下我带着几个人值班,故意要折腾我?”他瞪着我说。“情报是从哪儿来的?”
    “姚坑煤提供的,”我说,“他不会撒谎……”
    “他提供的?他一直在这里,怎么会知道?神经病——再说,真的有凶杀案发生,地点也是在别的县市,与我们局无关……”
    “你可以通知沙滨市公安局,”我气愤地打断他的话。
    “你算老几?你是一个罪犯,我听你的我就是傻瓜!”他气恼地说←正和几个朋友搓麻将,手头的运气不错,连胡二把,被值班局长安排到看守所来看看,心里本来的火气就很大;见到我,火就从嗓子眼冒出来了,狠不得吐口火把我烧死←转身要走。
    “你管不管?”我提高了声音。
    他左右看看——四周有高大的围墙,围墙上架着电网,他进来时王才给他开了院子的灯——亮如白昼,他感到了一种舒适的安全感,无论是工作上还是在友情关系上,他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有人竟敢对他吹胡子瞪眼——反了!他正要发作——我怒视着他,他打了个冷颤←低下头又要离开——“你管不管?”我又问他。
    “你给我闭嘴,”他恶狠狠地说,“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我把腰带系在上衣的袖子上(我穿着丛容给我送来的新的,系在腰带上的是我换下来的),然后从门的铁棂中扔出去——套在他的脖子上,把他拉过来,靠在门上。
    “快点喊看守过来,叫他把门打开,”我威胁他说,“不然,我就勒死你,老婆不要我了,我还要坐?,我不活了,也要叫你一起死……”
    他慌了,我一用力,他叫唤的声音就憋在肚子里了。
    “听到了没有?”我忪了忪腰带,“给你三秒钟时间,否则就叫你见阎王!”
    他害怕了,脸上的汗像雨一样往下淌:“王……王才,把门打开……”
    “是,队长,”王才对他的做法也很不满。我把他控制了,王才心里正在笑呢←跑着过来,麻利地打开了铁门。
    我对姚坑煤做了个手势,示意叫他过来靠近我←怯怯地过来,我用另一只抓住他的脖子,和他一起走出铁门。我扔了腰带,用手抓住追捕队队长的脖子——他在我前面,姚坑煤在我后面,三个人一起往外走。
    一个保安冲过来,我用脚把他踢出了几米远,他就趴在地上不动了。我脚上有数,他不会受伤的。
    有人拿枪对着我,但是谁也挡不住我,我劫持两个人质,走出了看守所的大门,上了追捕队队长开来的警车。
    “你要到哪?”追捕队队长的声音很低,他被我吓坏了。
    “沙滨市……”
    我把车开得飞快,一个急转弯,他撞到了车门上,吓得不断地擦着脸上的汗水。
    “我要下车,”姚坑煤害怕地说,“我不想叫我的同伙看到我。”他已料到我要去阻止二疤了。
    “到了县长的别墅,你就在车上躲着不要下来,”我安慰他。
    “也不行,”他更害怕了,“要是你捉到二疤,把他押到车上,我不是就和他坐一起了?”
    “恩,你说的对,”我点点头。
    我把一只手插进追捕队队长的一只口袋里(我知道他喜欢把钱装在哪个口袋里),从里面掏出一些钱,递给坐在后面的姚坑煤。然后我放慢了车速,和一辆出租车并行。
    “你把手伸出车窗,”我对姚坑煤说,“把钱递给司机,然后叫他跟着我的车走,到时候你坐他的车!”
    “这个办法差不多,”姚坑煤说,“只能这么办了。”然后他就摇开车窗,对司机说:“这是二百多块全给你,从现在起你跟着警车走,给你个挣钱的活儿干干!”
    出租车司机当然乐意了,接了钱,紧跟在警车后,一起朝沙滨市开去。
    我拍了一下姚坑煤的头,示意叫他靠近我,我有说话要跟他说。我已经知道了给他送包裹的人叫阿混,和他是一伙的,但他们这一伙归谁领导,他却始终没有讲。
    “告诉我,领导你们的人到底是谁?”我边开车边问他。
    “我讲了他们会杀了我姐姐的,”他害怕地说。
    “相信我,我会替你保密的,”我用左手握了一个他的手。
    “我已经相信你了……好吧,那我告诉你,他叫丘成。”姚坑煤看了一下追捕队队长——虽然往这里看着,但是听不到姚坑煤和我之间的谈话。
    “他住哪,干什么的?”我问。
    “他搞传销,是一个小头目,住在向阳街45号……” ;。;;;
    第十四章 第三节
    劳明理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表现自己,在他心里,他常常把自己比喻成一个魔鬼,一旦这个魔鬼出现在会场,在人群,不管是多少人,不管是什么人,不管他们在做什么在谈什么——一切都停下来,静下来,看着他,等着他,叫他那洪亮悦耳的男中音,把他的想像力丰富,非常华丽的语言,源源不断地输送出来……当掌声风暴一样响起来的时候,魔鬼才会变回到他本人,他心里就获得了极大的满足,非常幸福……
    不过,当他由主角变成为观众的时候,不管当时的的场面多么热烈,不管讲话的领导级别多高,不管演出的人是多么有名——他也没有兴趣欣赏。即使他正在追求的,心里非常喜爱的一个漂亮的女人现正在舞台上表演,他也没有亲临现场。
    他坐在自己的轿车里(其实是公家的,还配有司机,不过,他常常一个人开),在等着市剧院的演出结束。车里的的古典音乐不断地流淌,好像在编织一张舒适而且能够飞起来的网,他就在这张网上到处飞翔。但是这张网上缺少一个女人陪着他,爱着他←虽然三十二岁了,但是还没有结婚,有很多女人喜欢他,他也喜欢过很多女人……他前几天刚遇到的这个女人,她的一举一动,深深地吸引着他,他才有了结婚的愿望←要追求这个女人,叫这个女人喜欢他,爱他……
    剧院散场了,人们潮水般涌出来←关了音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把香烟掐灭,打开车门,叫风把车里的烟吹散。
    当一个高个、苗条的女人从歌舞剧院的后门走出来,缓缓靠近这儿——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幸福的暖流一样涌过来,他急忙跳下车,拉开车门←对着女人走过来的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跟女人接触过的空气也吸进肺里似的,他甚至还收集了女人的十多根长发,还有二条女人用过的手帕……
    不用十分钟,车到了市郊的花山山脚的臥龙小区,进入5别墅的院子里。
    不过,正当他和女人坐在沙发上,喝着果汁交谈着的时候,有两个男人从离这儿不远的小树林里钻出来,跳进了院子,然后麻利地攀上了二楼的阳台。两人拨开了一个窗户,轻轻跳了进去←俩就是二疤和李太军。
    此时,我的车也开进了臥龙小区。几天前,姚坑煤跟着二疤到臥龙小区来采过点,对这里的地型非常熟悉。车没有靠近劳明理的5别墅。姚坑煤上了出租车,我叫追捕队队长过去看着他,怕他逃跑。对付二疤这样没有经过专门训练的歹徒,我一个人足够了。
    在别墅里,二疤和李太军正在客厅旁边的房间里,把门拉开了一条缝,枪口对着里面,客厅里的人一点也没有察觉。
    “准备好开枪,”二疤对李太军悄悄说。
    “不行,那个女的挡着他了,”李太军说。
    女人被劳明理轻轻地搂在怀里,正挡着李太军的枪口“你离我远点……”女人生气地对劳明理说。
    “你已经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了……你知道我多么地爱你……”
    “我欣赏你,欣赏你的能力,你为人周到体贴……可是我们毕竟接触的时间太短……”女人说。
    “太短?”劳明理放开了女人的手,“我没有调到沙滨市之前,我就认识你,因为我经常找你父亲,你那时根本就没看上我一眼,你就喜欢那个警察……现在,你看那个警察落到了怎样的下场,你也打算和他离婚……”
    “我是想离,”女人犹豫着说,“我怎么就不记得他是我的丈夫,我的丈夫是个警察吗?我不太喜欢警察……他和别的女人鬼混上了电视,又被开除,还卷进盗窃案子里,真够他呛的了……他是我的丈夫吗?我怎么爱上了这么人男人?哈哈哈……是不是有点荒唐?”
    “我发现你把过去的事情都忘记了,”劳明理搂紧了女人,“什么事情也记不起来……你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伤害或是精神方面的刺激?有点奇怪啊。——要是你见到你丈夫,你会理他吗”
    “要是他不和别的女人乱搞,没被开除,没盗窃过,我会认他的……可是现在,我不想见他。”女人倒在劳明理的怀里——劳明理在她喝的果汁做了手脚,他想今晚占有她。
    二疤悄悄对李太军说:“这个女人既漂亮又有意思,我想搞她,搞完了她,叫这对狗男女一起死……”
    “你搞吧,我先来控制住这个男人。”李有军一脚把门踢开了,进入客厅,用枪对着劳明理的脑袋。
    女人想站起来——双腿发软,倒在沙发上。
    “不要动,一动我就打死你,”李太军恶狠狠地对劳明理说。不过,他的眼睛却在瞟着女人的胸脯。
    劳明理吓得浑身颤抖着,闭着眼睛,只求不死了。
    二疤先用手摸了女人的脸,然后就打开放在屋角的冰箱,取出啤酒喝起来,他们天一黑就埋伏在小树林里,早就渴了←一边喝一边又靠近了女人……
    正在这时,我已攀上了阳台,看到了客厅里发生的情况——身子一跃,只听哗的一声,客厅落地窗上的玻璃被我撞碎,我身上裹着破碎的玻璃闯进了客厅。我没有能够先去把李太军手里的土枪踢掉,而是踢开了二疤正伸向女人胸部的手——这个女人,正是我的妻子梁艳。
    我看到李太军的枪指向了我,我一步跳到二疤身后。
    “不要开枪了!”我警告李太军。
    可是李太军眼里已露出了杀机,他要干掉屋子里所有的男人←一手持枪对着二疤,一手把劳明理推到二疤身边。土枪里面装着铁沙,打死或者打伤三个人绝对不成问题。
    “太军,你要杀我吗?”二疤疑惑地问。
    “你们一起死吧!”李太军咬牙切齿地说着,就要勾动板机。 ;。;;;
    第十四章 第四节
    李太军腰里的突然响了,他一手持枪,一手要看电话——我使劲把二疤和劳明理往一边一推,然后朝李太军扑过去,起脚踢到了他的枪杆。
    呯的一声枪响了,无数的铁沙子冲上天花板,巨大的吊灯从上面落下来,屋子里漆黑一团。李太军扔了土枪,从落地窗逃了出去。我没有去追赶,因为这里还有个二疤,不知他腰里有没有匕首之类的凶器,我怕他伤害劳明理或是梁艳后趁机逃掉。
    但是,二疤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我的手摸到了他的脸——粘乎乎的全是血。
    “哪儿还有灯?”我问劳明理。
    他战战兢兢从地上爬起来,打开了书柜旁边的台灯——二疤被吊灯正好击中了头部,他已经死亡了。
    我抱起妻子,下楼出了别墅,进入了树林。我本想阻止二疤犯罪后,就回到看守所——现在,我改变了主意,我要逃走,我不想再离开妻子一步!
    “梁艳……梁艳……”我轻轻呼唤着妻子,可是她却一直昏迷。
    我要逃到哪儿?我掏出了她口袋里的电话。是的,我要打给谁呢?找姜成还是谭宾?还是找岳父?——都不能找。我想到了丛容。
    拨了丛容的号码,我就紧张起来:这么晚了,丛容会不会关机休息了?电话嘟嘟地响起来,我高兴地亲吻着妻子——“你好,请问……”丛容看到了一个不熟悉的号码,声音有点呆板。
    “是我——陈刚!”我大声说,“你快点开车来接我!”
    “到看守所?你无罪释放了?”丛容惊喜地说。
    “不是……我是逃出来了,在沙滨市臥龙小区南边的树林里,和妻子在一起。现在我要穿过树林上山,你在山下的公路上接我……”
    “好的,我马上就出发,”丛容显得很兴奋。“到了我打电话给你。”
    “你敢来吗?我可是个……”我有些犹豫了,我怕连累了她。
    她挂了电话。
    小区里开进了十几辆警车。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警察搜索这片林子了;他们不光要抓捕李太军,而且还要抓捕我这个从看守所逃出来的盗窃犯。
    “梁艳……梁艳……”我呼唤着妻子。
    但是妻子像个婴儿一样睡在我的怀抱。月亮躲在云里,但是她一定在欢笑;树木根稍相连,却在和风舞蹈;就连在林边点点飞行的萤火虫,也好像在为我和妻子的重逢欢呼雀跃……
    妻子是非常喜欢树林的↓常常把树林比喻成心灵的梳子,说她会用千枝万叶来梳理你心中的烦恼和痛苦。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也常常钻入树林,找一些干草或是干树叶什么的铺在地上,再把采来的野花插在树枝上或是石头缝里,两人并排坐着或是躺着,甜蜜和幸福就从树叶的缝隙中一点点渗透到我们的身上;当蝴蝶突然从身上经过,妻子就会欣喜若狂,大喊大叫;她还时常把一些草呀花呀什么的栽在林子的空地,等过些日子再回来,如果花草活了,我就会得到她很多甜蜜的吻,如果花草死掉,她心里就会很难过,一天也难得一笑。
    我抱着妻子快步走,脚下的野草也在纷纷让道,野兔了,林中的鸟儿了,也好像远远地躲开,生怕把我们夫妻打扰……
    “我在哪儿?你是谁?”妻子突然醒了过来。
    “在树林,我是陈刚,你的老公!”我大声告诉她。在这黑暗的林子里,听到声音她就应该认出我。
    “请你放开我……不要走了……你放开我!”她在我怀里挣扎着,大声说。
    “我要和你离开这儿,离开歌舞团,离开劳明理,不再分开……”我没有停步,继续走。
    “放开放开!”妻子终于从我怀里挣脱出来。“——那个歹徒呢?当时我怎么昏昏沉沉的……歹徒杀没杀人?劳明理有没有事?”
    “没事,”我说↓心里还在惦记着县长。
    “你是怎么来的?”她脑子清醒了许多,“据我所知,你应当在看守所里,等待着法律对你的审判。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回事?”
    “我是逃出来的,乐意了吧?”我恼火地说,她还是我的妻子吗?
    “逃出来就是专门来抢我的,用枪对着县长?”她把我当成歹徒了。
    “不对,不是我拿的枪,是另一个歹徒……”我跟她解释。
    “那个歹徒呢?”妻子问。
    “逃走了……”
    “你欺骗我!”
    “没有!”
    “你和丛县长的女儿在山上鬼混是真的是假的?”
    “不是真的!”
    “那么公安局开除你是真的是假的?”
    “是真的。”
    “你盗窃了人家的电脑……呢?”
    “我没有!——你变了,你吃了一种能使人变成疯子的药对不对?还有你妈也这样,她已经疯了,你去看过她吗……”
    很多的警察搜捕过来了,甚至听到了他们咳嗽的声音。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懊恼地说,“我也感觉我和前不一样了……可是我没有想到我会有你这么个草包丈夫……”
    警察过来了。
    “我不会跟着你的,你走吧……”她说完,就朝警察走了过去:“警察!警察……” ;。;;;
    第十五章 第一节
    “怎么就你一个人?”一个警察问妻子。
    “就我一个……”妻子的声音有些发抖。
    “绑架你的人呢?”另一个警察问。
    “没人绑架我,是我自己出来的,当时我被吓糊涂了……”妻子支吾着。
    她是在保护我呢,还是怕提到我丢了她的人?人还在,可是情感却发生了变化。我想起一部电视剧里的歌曲——
    生活就像列车轰轰隆隆,运行不停;爱情就像列车上的货物来来去去,常常变更……
    如果妻子不能恢复过去的记忆,我和她的爱情就意味着结束——是这样的,我心里非常清楚。可我不想叫爱情成为货物,我想叫爱情成为风,永远跟着列车急驰的风;生活的列车不停,风就不会停。
    我翻过山坡,但是公路上停着二辆警车,开着灯——警察已经把这座山包围了。我在离公路一百多米的地方停下来,躲在一棵楸树的后面。
    十几分钟后,丛容打过了电话——我忘记把换给妻子了。
    “陈刚,我来了,”从容担心地说,“路上有警车,我把车停哪?”
    “你回去吧,”我认真地说,“我不想连累你了。我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已经看到了丛容的车,停在离警车几百米的地方。
    “老婆呢?”丛容问。
    “离开我了↓失去了过去的记忆。”我难过地说,“我要失去她了。”
    “帮她找回记忆,你是个有办法的人……”丛容倒是信心十足。“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总之,你不能就这么放弃。”
    “好的,”我说。“——你回去吧,听我的。我现在就需要你回去。”
    “不,我就在这儿,”丛容坚定地说,“我什么也不怕,你不能上我的车,我也要看着你上警察的车。”
    “回去吧,我说不上你的车就不上,等也没有用,”我也很坚定地说。
    丛容挂了电话,但是没有开车离开。
    几个警察从车里出来,开始上山来了,他们手里拿着枪,小心翼翼,就是冲我来的吧。有一个身影我特别熟悉——周局长,错不了,在这夜里,他的一个手势,一个动作好像看不见的线一样,牵动着我的心。当初我与他并肩作战,现在我却成了他要寻找的逃犯。现在,我能做的,就是迎上前去,把我送给他,这也许是他最希望我现在做到的……
    他一个人朝我这边走过来,越来越近,我已经听到了他的呼吸声。
    “周局长,我在这儿,带着手铐吗?”我用平缓的声音说。“我不会反抗的,放心过来铐上我吧。”
    “你不要动,”他的声音很底,“等我过来。”
    “明白,”我说。我有点惊奇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暴露了自己——打过电话,的光亮告诉我的,”周局长嘿嘿地笑了两声。
    他没有端枪,也没有拿手铐,过来后使劲打了我一拳,然后就紧紧地抱住我。这一拳一抱,胜过千言万语,我心里暖暖的,眼睛模糊了←还信任我,在他心里,我还是个好人。
    “往西走,过了一条水渠,再上公路,有辆车号为783的车会接你离开的。”他说完,就离开了我,继续往山上走。
    他为什么要放我?这里面一定有文章,作为一个公安局长,绝不会为了一个“盗窃犯”而感情用事的。
    我沿着山脚往西边走,而丛容的车却在警车的东边。我关了。——丛容,对不起了,我已经踏入了另一个秘密行动(也许不是这样的),一定有新的任务在等着我,请原谅我暂且不想告诉你……谢谢你啦!
    我刚踏上公路,就一辆轿车从东边开过来了,车速很慢,不用看,我就知道是接我的车,因为要是别的车,在这深夜早就呜呜冲过去了。
    车号是对,但是辆出租车【机把头从车窗伸出来,疑惑地看着我。
    “是你要乘车吗?”他问我。
    “是啊,”我有点吃惊。
    “上车吧,”他冷冷地说。等我上了车,他问我:“上哪?”
    我以为周局长早给我安排好了去的地方。可是他只是打电话叫来了一辆出租车。
    “水河市吧,”我说。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可我心里慌了,我身上没有钱,等我拿什么付车费呢?
    “水河什么地方?”司机加大了油门。
    “城里吧,”我说。
    车刚开出不久,就有好几辆车开过来;有一辆还试图要堵住出租车,迎面差点把出租车挤进沟里,司机破口大骂。
    这些车是干什么的?是来找李太军的吗?还是找我?
    “这狗娘养的,肯定是喝多了,”司机还在骂着。 ;。;;;
    第十五章 第二节
    还好,打通了姜成的电话,不管他想对我怎样,我今晚只能去投靠他了,说心里话,我也惦记着他儿子被绑架的事。在他心里,我已经是中毒的人,早晚是会疯的,用不着杀我。——还有,不知道秋果怎样了。但是姜成说话的口吻却叫我很吃惊:他对我很亲切。
    “哎呀呀,这几天急死了我了,”他说得很快,“打不通你的电话,不知道你的消息,我快要发疯了……你来正好,我就想看到你……对了,你是来看我的还是看表妹啊?”
    “孩子怎样了?”我焦急地问他。
    “不知道消息啊,警察天天在这儿,找不到我的孩子,我要急死了,来救救我吧!”姜成哭了起来。
    “你把二万元送给绑匪了吗?”我问他。
    “是啊……不是——我出门的时候,被人抢走的。当时,后面是跟着警察的,可是警察也没有追上抢钱的人,因为人家是乘车来的,又乘车逃了。”
    “得了钱,应该把孩子交出来了吧?”我问。
    “没有的,没有……”姜成脱着哭腔说,“又打电话给我——下次要十万,因为我报告了警察,惩罚我……妈妈呀,我怎么办呀……陈刚,陈刚,警察救不了我了,你救救我吧……呜呜……”
    姜成的哭声像刀子一要割着我的心。姥姥常车,一个男人就是天上的一颗星星,当一颗星星哭的时候,所在的星星都在哭——天就下雨了,云遮着星星,所以看不到男人哭。小时候我相信,因为那时候不知道社会多么复杂,不知道人有多么复杂,认为社会平安,人人友爱,坏人只是个别的,一个人哭就会牵动众人的心。可是长大以后我就不相信了,社会的残酷,人的无情,很叫我失望。——当一个男人哭的时候,就会有另一个男人在笑。哭的男人就像一颗即将消失的流星,自然非常痛苦,而那个笑的男人却把笑脸藏在了星星之间,表面上同情不幸,暗地里却在幸灾乐祸。
    姜成现在就是一颗流星,谁知道天上埋藏了多少张高兴的笑脸?
    “不要哭了,”我安慰他,“我会尽力帮你的……马上就到……”
    “好的,我等你……”
    出租车进入市区减慢了速度。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后面赶超上来,女司机把手伸出车外,示意停车↓下了车,拎着个提包,走了过来。
    “思莲!”我轻轻呼唤了一声,急忙下了车。
    她从提包里拿出一些钱给我:“给人家车费吧。”
    没想到在这危难关头,遇到了她,就好像一只迷途的羔羊终于返回了家园,嘴上说不出来,心里却无限的温暖。
    出租车离开后,我上了她的汽车↓把车开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停下来。
    “这是谁的车,”我忍不住问她。
    “租来的呀,没什么奇怪的,”她淡淡地笑笑。“——我差点没追上这辆面的。”
    “这么说,你一直在跟踪我了?”我有些惊讶。
    “你刚从看守所逃出来,周局长就打电话告诉了我,”思莲解释说。“周局长到了臥龙小区的时候,他又打电话叫我过去,有可能的话,把你接走。臥龙小区这么大,也不知道你能往什么地方逃,所以我又就叫了一辆面的过来,以防万一。”
    “为什么要接我?”我疑惑地问。
    “我首先告诉你,这是我和周局长的个人行为,”思莲认真地说↓顿了顿,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省公安厅发现了一个组织严密的黑社会团伙,在这几年的时间里,专门在高级领导和一些企业家身上下功夫,操纵一些干部的任免,参与一些企业的管理,甚至会迫使一些企业倒闭,目的就是为了大量捞取钱财,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绑架勒索,行凶抢劫,无恶不作。针对这一情况,公安厅秘密成立了一个打击取缔黑社会团伙行动组——代号扫霸828,要一举打掉这个黑社会团伙。因为这个团伙里有不少的人是政府机关甚至公安领域里的,所以扫霸828前期行动要秘密进行,不能走露风声,如果叫这个黑社会团伙嗅到什么风声,他们会采取应对措施不说,同时也会销毁证据,甚至会解散团伙,长期隐藏,等待再次做案时机。扫霸828由厅长亲自挂帅,成员都是素质高,能力强,没有和黑团伙有染的警察。——你已经是扫霸828成员之一,接受周局长领导。”
    “这么说,你也是成员之一了?”我笑了。此刻我的心里像装进了一个快乐的海洋,每个浪花都涌动着幸福和快乐。但是我脸上却显得非常平静,真正和那些坏蛋较量的时刻到了,这意味着冒险和牺牲。
    “我有幸被扫霸828选中,可是我的上级并不知道。我依然是个按摩小姐,臥底警察;你呢,依然是一个盗窃在逃犯。我们都要保密,对谁也不能说。除了执行任务以外,我们的行动都是自由的。我们在扫霸828中,没有职务,只有工作;没有报酬,只有奉献。我们不知道这个组织有多少人,都有谁——这些也是周局长跟我讲的,我现在通知你,也是奉周局长的命令。我也只知道这么多。”
    “你是被周局长选中的吧,”我笑着问她。“你是不是去调查我的时候,才认识了他?”
    思莲微笑着算是默认:“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已经被我们上级批准,正式成为一个臥底警察,接替孙有功的工作。欢迎你!”她和我握着手,“我还是你的情人。”
    “你不是说过要回去吗?”我说。
    “又改变主意了,”她笑了。
    “那天我要是和你上了床,你的上级是不是就不会批准我加入了?”我问她。
    “( 谁动了老婆的乳房  ./5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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