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老婆的乳房》第 8 部分阅读

    又干了一个小时,挖了将近一米多一点,泥土快要把车里的空间填满了。突然,短短的地洞出现了塌方,泥土从上面一齐掉下来。好在我正往车里传送石块,头朝着车体,沙土只是把我的身体压住了,头露在车里。我使劲从泥土里爬出来,因为车里已被泥石占满,我们三个人就紧紧地挤在了一起。
    “你真有能耐,”兰兰摸着我的脸。“有两个女人紧紧地围绕你,你跑都跑不了。”
    “这下,我们三个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难能敌?”程婧说。
    “哈哈哈,”兰兰大笑,“这好像是句名言啊。”
    我的胸脯靠着她的胸脯,感觉到了她的两只晃动着的ru房。背后,程婧的胸脯也紧贴在我身上,她越想离得远一点,我越能感觉两只ru房的凸挺。
    “挖洞是个错误,”我懊恼地说。“我怎么就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我该死!”
    “在这儿没有错误,”程婧说。“不要自责了,要看到你眼前背后的幸福啊。”
    “是的,这儿也没有法官,”兰兰说。“做了的就做了,只要做,就比不做强。”
    “可惜不能留下遗书了,”兰兰说。“我也有十几万的存款呢,我怎么从这里捎给我的女儿?不能了,真的遗憾……”
    “我的儿子不知道在哪儿,可是外人不知道我在这儿,”程婧说。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死掉了吗?”兰兰说。
    “我看这样了,”程婧说。
    “我们三个能不能换一下位置,两个女人在一起吧,”我说。两人的话语像馆子锯子一样在我头上割来割去的,我不舒服。
    “能移动吗?”兰兰说,“我们被泥土包围了,一活动,周围的泥土又会落下一些;现在还些空气从外面透进来,只怕活动了以后,连空气也进不来,我们会憋死的。”
    “是啊,”程婧说,“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吗,如果有,你脸上那一指厚的泥巴也给你遮挡住了……”
    “这回我真饿了,”兰兰说,“可我还能坚持住,有这么一个小男人抱着,饿点就饿点吧……”
    “我比你们多吃了点,”程婧说,“可我也饿了,不过,肚子贴在陈刚的背上,就等于勒紧了腰带,饿得也不强烈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我们三个人经常地活动一下,以避免身体麻木;活动身体就要发生磨擦,现在女人的ru房对我来说简直是个很大的麻烦,躲也躲不过去。
    “不如就在这儿死了吧,”程婧说,“如果活着出去,姜成也不会放过我的……就叫我死了吧,叫儿子和我父母好好活着。”
    “我想说压在心里多年的话了,”兰兰说。“临死之前的人都会说实话的。其实,我并不喜欢谭宾的,我所以要跟着他,是想……唉,我不说了,说了也没用。”
    “说下去,”我对她说。“跟着他要做什么?”
    “我对你说过谎,”兰兰说,“其实杀害我男人的不是正在服刑的那个人,而是我自己。我为什么要杀丈夫?他恨他,因为只从我现了他和我妈有那个后,我就恨他←仿造荣华皮鞋叫打假队的人打了,但是没有死,是我给他补上了致命的一击。没有人怀疑我。但是我心里却成天不安。就是因为这种心里,我就跟着谭宾了,算是对他手下那个去替我坐牢的人一种补尝或是别的什么东西,我也不太清楚了。——我说这些,你就该抓我了吧,恨我了吧,觉得我是个臭女人,觉得不能挨着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你说呀!你说呀!……我的妈呀,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呀……呜呜……”
    兰兰嚎啕大哭,程婧也跟着哭起来。两个女人都绝望了,如果哭声能变成一个鬼神跑到外面去,通知人来救我们的话,我也会放声大哭。
    是啊,哭是人的权利,人小时候爱放声大哭,大了却总是把哭掩藏在心底;人越是天真的时候越是爱哭,越是狡猾的时候越是爱掩藏着哭;哭就是另外的一个人,伴随着人而来,也伴随着人而去。两个女人的大哭,是不是意味着生命的终结?我也闭上了眼睛,泪水涌出眼眶。 ;。;;;
    第十一章 第一节
    “有响声,”已经哭哑了嗓子的程婧说。
    “没有,”兰兰的嗓子也快哑了。“我怎么没有听到?”她把头从我肩膀上抬起来。
    我听到了,声音很小,像老鼠在啃咬什么东西一样。
    “有人来救我们了!”程婧高兴地说,她的身体一动,头就咚地一声碰到了车顶,“哎哟,痛死我了!”
    “我怎么没有听到?”兰兰的头左右转着,粘着很多泥土的长发就在我的脸上扫来扫去的。
    “你好好听一听,”程婧说。
    “我听不到啊!”兰兰焦急地说。
    声音是从挖洞的方向传过来的,越来越响。不像流水的声音,也不像什么机器的声音。
    “听到了吧?”程婧左右摇晃着身体,胸脯就在我的后背上蹭来蹭去的。
    “没有听到,”兰兰说。
    “你聋了吗,”程婧说。
    “我……”兰兰心里生气,但是没有发作。
    “不要说话了,我也听到了声音,”我说,“是不是有人来救我们了?”
    “肯定是,”程婧说。
    “是吗?我的耳朵里是不是被泥巴堵住了?”兰兰说。“——我的提包,在车里呢,还是在车外?里面有七百多元钱呢。”
    “死不了,就想到钱了,”程婧说。
    “是啊,你可以把那一百万给你父母了,”兰兰说。
    从外面传来的响声越来越大,很显然,是有人在挖土。程婧突然紧紧地抱住我,脸贴着我的脸,手指好像要插过我的肉里。
    “我害怕,”她说,“不会是姜成派来的人吧……”
    “是啊,”兰兰说,“我也有点害怕,要是姜成派来的人怎么办?”
    “不可能,”我安慰她们,“来这儿救人的,一般是警察或是警察找的民工。姜成肯定以为我们死了,这种情况下,他的人不会到这儿来。”
    “真是这样就好了,”程婧放心地说↓的嘴唇在我的脸上亲吻着,也不管我的脸上有多厚的泥巴。
    “小弟,你出去后就可以做打假队的队长了”兰兰也亲了我一下,“因为谭宾和手下的人打了个赌——如果谁和我在一起过一夜而不睡我的话,他就连队长也不做了,还倒赔一千元。有两个家伙输了。——和他们在一起,他们没过多长时间就把手放在了我身上;先是你的手,后就是胸脯了;我的ru房不差起巩莉的,这一点谁都承认。”
    “不要自吹自擂了,”程婧说,“外表不重要,你得学会看透男人的心理。”
    “怪不得你能伺候好大官大臣的,原来有这一套啊,”兰兰讥讽地说。
    看到了生命的希望,两个女人争强好斗起来。人的本性就是好斗的。而我们中国人恰恰忽略了这一点,不承认这一点,导致了女人包脚,导致了男人被外国人欺负;就连个臭足球也踢不出亚洲去。
    一根棍子突然捅了进来,插到我的两腿之间,我就用腿夹住;棍子好像要逃离似的,但是没有我腿的力量大——我这么做的意思是:给外面的人一个信息,里面有活着的人。等我突然忪开了腿,棍子便迅速地抽将出去——“哎哟!怎么搞的!不是被老虎咬住了吧!”有人在外面叫了一声。拿棍子的人跌坐在地上了。
    听到这一叫声,我心里一阵狂喜:是个我熟悉的人在救我!谢谢!谢谢!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我们有救了!”兰兰和程婧都不停地说。
    “好了,都别嚷嚷了,”我悄悄说。“让我们一起叫一个名字,而这个人就是刚才外面说话的那一个……”
    “你怎么知道?”兰兰也有点惊喜。
    “是吗?”程婧说,她也激动起来。“太好了!”
    “让我们一起喊:高——三——贵!——我喊到三,就开始。一、二、三——高三贵!”
    喊完以后,我们三个人都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外面的反应。可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怎么了?”兰兰小声地问。
    “是啊,哪个人好像一下子消失了似的,”程婧也疑惑地说。
    “再来一遍,”我说,“一、二、三——高三贵!”
    外面还是没有反应。
    “是不是把人吓跑了?”兰兰说。
    “是啊,我看也是这样,”程婧说。
    “好了好了,我自己来吧。”我提高了嗓音,“三贵!我是陈刚!”
    外面还是没有反应!
    兰兰和程婧都紧紧地抱住我,心里忐忑不安。
    正当我要再喊一遍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高三贵宏亮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我说陈刚,你搞什么名堂,刚才差点吓死我!喊我的声音男不男,女不女的,突然从泥土里传出来——我还以为是老虎在叫我呢……” ;。;;;
    第十一章 第二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三个人也大笑起来。
    “陈哥,里面有几个女人?不止一个吧,”高三贵在外面说。“都没事吧?”
    “没事,你自己吗?”我问。
    “我自己,”高三贵一边用棍子扒着泥土,一边说,“道路滑坡了?”
    “恩,”好像是这样,我不想告诉他实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早晨七点了,”高三贵说。
    “怎么知道土里有人?”我问他。
    “我拣到了一个提包,看到了破碎的玻璃——不用问,就知道土里有车,车上有人。”高三贵一直没有停止手里的活儿。“——等我把你救出来,你借钱给我买摩托车——听到了没有?——我的摩托车摔坏了……”
    “你怎么在这儿呢?”我说,“这儿离你的家至少也有六十公里。”我的脚指头受伤在医院里的时候,他跟我说过要外出打工。
    “我在咱们那儿抬不起头来,就跑到水河这儿了,”高三贵停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除了修车,我什么也不会。就在汽车站转悠,专门用摩托车载客。今天早晨送客人到这,路只剩很窄的一点路,我就掉下来了……”
    “客人呢?”
    “他下车走过去了。”
    “是这样啊,”我忪了一口气,他要是把客人摔坏了,事情就麻烦了←这是非法载客,要服刑事责任的。“你没有受伤吧?”
    “胳膊和腿都擦破了一点皮,”高三贵又开始干起来。“道路滑坡形成了坡度,从坡上慢慢滑下来的,没事。”
    车里有了亮光。高三贵用棍子把车门前的土扒开了半米宽的一道口子,他也看到了我。车顶上的土厚,已经打通这面的土还不到二米;挖洞的时候,要不是塌方,我再往前控一点就把洞挖通了。
    高三贵把拣到的兰兰的提包挂在脖子上,浑身上下也是泥,右胳膊上有一个地方还在流着血。
    因为我的腿是伸向车门方向的,所以我先出了汽车:两腿好麻,差点摔倒。兰兰和程婧都活动不了。我和高三贵小心地把她俩一个一个地抬出来,两人都躺在地上。
    “这是谁的提包?”高三贵把提包从脖子上拿下来,递给我。——因为我是警察?他不知道我被辞退了吧。
    “里面有多少钱?”我故意问他。
    “不知道,反正有钱,我看过,”他说。
    他的摩托车躺在土坡上,已经不成样子了。我会给他买辆新摩托车的,没问题。——他可以把提包藏在某个地方,得到里面的钱,可是他没有;他也可以不找棍子挖掘泥土救人,不用流这么多的汗水,干这么多的活,可是他干了。
    往上看——因为坍塌而变得狭窄的路上,偶尔有推着自行车或是步行的人。但是没有人下到崖底来帮高三贵挖掘过泥土——高三贵有一棵伟大的心!
    没有女人,没有钱财,叫派出所“整理”过,交过冤枉钱,母亲也为此而死去。——这就是他!
    高三贵,谁为你平反伸冤?谁为你的母亲流泪?我握着他的手,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高哥,”我哽咽着说,“谢谢你!”
    “不,”他慌忙摆摆手,“还是叫我老弟吧……”
    “去已不是警察了……我和你是弟兄。”
    “为什么不是警察了?”他吃惊地甩开我的手。
    “跟你一样,犯过错误……”
    “跟我一样?”
    “是的,一样……”
    他伸开双手抱着我,呜呜地哭起来←是被冤枉的,在他心目中我也是被冤枉的。我的冤屈引发了他的冤屈,压抑在他心里的痛苦一下子喷涌出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像个孩子一样大哭……
    兰兰和程婧都能自由活动了。两个人走到了旁边的小溪,在一棵树后洗着身上的污泥。无论是从崖顶的道路上还是从我和高三贵所处的位置,都是看不到她俩的。
    “不要哭了,大哥,”我说,“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互相帮助吧。”
    “那我就叫你小弟了,”高三贵笑了笑了←能在我心里占据一席之地,也是很满足的。
    “走,我们到小溪边洗一洗吧,”我拉起了他的手。
    我们还差几步走到溪——兰兰正光着身子,面朝我们,两只雪白的ru房像两个太阳一样晃着人的眼睛——高三贵惊呆了,瞪大了眼睛,张大着嘴巴;他从未看到这样的景像,这种景像给他的震撼特别得强烈,仿佛整个肉体都不复存在,只剩下神经在感觉这壮丽辉煌的时刻。
    兰兰突然发现了两个男人的目光,神情有些慌乱,就要抬起胳膊掩盖自己的胸脯——“兰兰,”我突然喊住她,“不要动!”
    “为什么”兰兰大声质问。
    我挥起了手臂,使劲把手里的提包朝她扔了过去——提包在空中缓缓地翻转着,划着一条长长的孤线,像彩虹那样的漂亮…… ;。;;;
    第十一章 第三节
    我和高三贵到了上游一个看不到她们的地方洗起来。刚才我故意用扔掉包的动作,延长了兰兰裸胸站立的时间。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高三贵?我自己偷着笑了笑。世界上最美的东西原来都是掩藏着的,没有能力根本就无法欣赏,真是不可思议。
    我躺在小溪里,小溪像妈妈的手在抚摸着我,用淙淙的语言和我交谈。身子底下的泥沙不断地在流走,挺痒痒的:小溪小溪呀,你能带走我的忧愁?能把我的思念带到妻子的跟前?我想,把秋果安顿好以后,我就开始寻找妻子了。
    高三贵洗得很快,三下五除二,衣服也没脱,浸在水里泡了泡,就跑到小溪对岸的山坡上去了。不一会儿,他就用上衣提着很多的苹果回来了,身上沾着草叶,头发也被树枝树叶弄乱了。
    “不是偷来的吧?”我问他。
    “是我买来的——我还没有掉到谷里之前,就注意到了这山上有果园。花一元钱买来的,全是掉在地上的果子,虽然不好看,但是吃起来香甜。”他把苹果放下来,往下游张望,心里惦记着那两个漂亮的女人。
    “给她们送一些吧,她们早就饿坏了,”我说。“不过走近的时候你要使劲地”咳嗽“两声。”
    阳光水一样密实地挤满了山谷,仿佛把山都压矮了一截,鸟也受了影响一样,叫起来也是有气无力的。
    大雨已经把爆炸的迹象冲得干干净净了,公路滑坡完全成了一种自然的现象,我们的车翻倒在崖底也很正常。如果我们到派出所报案,也是一起有头无尾的案子,没有任何证据,也不会抓到一个犯人。
    我还是决定先回到水河城,见到秋果后,再打算下一步的行动。看来没有时间参加黄景的葬礼了,我心里很愧疚。
    至少今天上午是安全的——我的敌人正在偷偷地高兴:我已经死在一起意外的交通事故里了。
    “两个女人像猪似的吃,”高三贵回来笑着说。“那个女人还握了我的手——谢谢我拣到了她的提包。”
    “大哥……”我笑笑。
    “唉,别叫大哥了,”高三贵摆着手,“我真不习惯。——就叫我三贵吧,行吗?我也不叫你弟什么的,就叫陈刚,这样痛快。”
    “好的——三贵,”我点点头,“你今天做什么?”我不想叫他一起同行,卷进无为的生死漩涡。
    “不知道,反正摩托车坏了,什么也做不成了。”
    我口袋里有姜成给的二千元,再就是自己的几百元,这些钱不够他买辆新车。
    “给,你先拿着这二千,”我把装钱的信封留下,把钱递给三贵。
    “和你开玩笑,你也当真?”他不要钱。“我这辆破车真多值二百元,什么手续也没有,撞到交警手里我就一走了事,车钱还不够罚款钱呢。”
    兰兰和程婧走了过来,她们把衣服也洗了一遍,湿湿的贴在身上。鼓涨的胸脯和凹陷的腰部仿佛有了生命,在弹奏着人心中的快乐,快乐发出的声音就敲打着身体,使血液沸腾,情绪高涨。
    有女人的生活才是美的,我心里感叹……
    “我要回家,”程婧考虑过了,“送父亲到医院去,花多少就花多少钱吧……至于儿子的事,我也帮不上忙……我怕姜成……我本就不该来,把你们给连累了……陈刚谢谢你,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吧,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还有你,谢谢你的苹果……如果我送父亲住院,家里的果园和地呢,母亲是忙不过来的,你能去帮我几天吗?我给你工钱……”
    “行,工钱无所谓的,有饭就行,”高三贵已经和她俩介绍了自己现在的情况。
    我暗暗为他担心:他已经无意踏进了一个是非之地。我没有理由阻止他。我执意要给二千元钱,他只留了二百。
    他和程婧顺小溪往下走,不断地挥手和我告别。是啊,他只能找个地方打干活,我帮不了他什么忙。
    我拿着棍子到车里掘开泥找到了我的皮鞋,在水里洗了洗。我和兰兰顺小溪往上走,在谷的尽头架着一座石桥,旁边石头垒的阶梯通向公路。然而,才走了一百多米,兰兰就累得走不动了。
    “休息会儿吧,”她央求我,坐在了溪边的石头上。
    小溪另一边的山坡上传来几声咔嚓咔嚓的树枝折断的声音。我的心里紧张起来:是不是有人在引诱我上山?如果山坡上有人,我们在谷底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他们看得清清楚楚。到冬天山上才会有打柴的。
    我坐着没动。
    “山上有声音,”兰兰站起来望山上看。“在车上,我的耳朵被泥巴堵住了,可现在好了——不是黑熊吧?”
    “我们这儿哪有黑熊?”我说。
    山上咔嚓咔嚓折断树枝的声音越来越响,似乎就等着我上山才肯停下来。山上的人定了不是好人——一点不心疼地破坏着树木。我决定上山了。如果不上去,他们下来,兰兰会受到伤害的。无法躲藏,我要面对现实。
    “兰兰,你一个人走吧,”我说。“到公路上能搭车就搭车,能找到电话就打电话——没车叫人来接你,赶快离开这儿。”
    “为什么?”她很吃惊。
    “有人在山上等我,没有好事,你不要卷进来。等你离开了我再上山。”
    她想了想,事情也只能这样;如果她在这儿的话,也帮不了我什么忙,还不如找别人过来呢。
    我把口袋里的钱全掏出来给她:“拿着,替我保管。你要是回到城里,就去那家小旅社,到233房间找一个叫秋果的姑娘,把她领到你们那儿去。”
    我目送兰兰离开。 ;。;;;
    第十一章 第四节
    “你终于来了,”关强笑着说。
    一些十三四岁的孩子在树林里练习武术,有的用手拉断树枝,有的用脚踢断树枝,个个表现得非常野蛮。
    “我已经上来了,赶快叫孩子们住手吧,”我厉声说。“树在长,孩子在长,不能叫树受到伤害,也不能叫孩子变成危害,你难道不懂这个道理吗?”
    “你少来教训我……”关强刚要发火,又突然软下来,“师弟,那女的很漂亮呀,为什么叫她一起来呢?我虽然在这里办了个学武术的地方,却是什么都有,饭店旅馆要什么有什么……”
    山的南坡上,有几排旧房子,是大集体时公社的林场;在旧房子的下面又盖了几排新房——关强在这儿成立了“山林武校”,收费很高,学员大多是从城里来的孩子;农村来的,也是承包户或是做买卖的家里有钱的孩子。
    “师傅知道你在这儿办校吗?”我问他。
    “不知道,他老人家永远不同意在外面办什么武校。要是他同意,我能跑到水河市来办吗?”关强得意地说。“在这儿,就是要躲开他的视线呀。”
    我怀疑他和姜成有联系。上次我用绳子狠狠教训了他,这次见面他对我客客气气的就很反常。从这儿看不到谷底,我们出车祸的现场是在山后,就更看不到了。我和兰兰从小溪的下游走过来,他才发现了我。我看到在练习武术的人里面,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手里就拿着一个望远镜。
    “给我用一下,我的没电了,”我伸手对关强说。
    他一点没有犹豫,痛快地给了我。
    我假装拨号,迅速看了一下他的通话记录,随便说:“小珍啊,没事吧,我就不回去了。好的。好的,再见。”
    他把我让到办室里坐下。有个姑娘端来了水果、茶水和毛巾,她的裙子很短,裸露着雪白的大腿;衣领出开得很底,ru房的上半部没有一点遮掩。穿着这么暴露,我就敢断定她不是关强的情人什么的,因为关强嫉妒心特强,他才不愿意叫自己喜欢的女人露给别人看呢。这里有很多的教练,这个姑娘是个招待员,开会或是哪个教练会客,她都会送去水果毛巾什么的。
    “随便用吧,”关强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吃起来,不知在心里想着什么。
    电话显示,我来到这里之前,他和姜成通过电话;他的表现一反常态,我要提防着他‘没喝,水果也没动。屋子里装着空调,但却没开;他不断地拿着毛巾擦着脸,但是却并没有出汗。
    这时,有个学生从门口经过,我从我前面的盘子里拿起一个苹果:“同学,接着,给你吃!”
    我的手指在苹果上用了一点劲,苹果旋转得特别好看——这个同学高兴地接住了。
    关强却立刻跑出去,推了这个同学一把:“还不到休息的时间,你回来吃什么东西?你的教练呢?我要找他……”
    其实有很多学生在院子里玩。我扔给这个学生的苹果里面有毒,才使得关强这么匆匆地夺了回来。
    “我想睡一会儿,”我说,仰躺在沙发上。在他出去的时候,我用信封套着手指动过毛巾,使其看上去好像用过一样。接着,我从盘子里拿了一个苹果,扭下一点来放到信封里,把剩下的藏到了沙发底下了。
    刚才那穿着暴露的姑娘又送进倒茶。我走到门口看了看——关强进了厕所。我拿出二张百元钞票,抽出其中的一张:“你快到厕所去听听关强说什么;等趁他不在的时候告诉我,我再给你另外这张。”
    姑娘接了钱笑笑就出去了↓也上了厕所。
    过了会儿,关强从厕所出来,我就急忙“摇摇晃晃”往厕所跑←吃惊地看着我,跟他擦身而过的时候,我故意装着要摔倒的样子,撞了他一下。
    姑娘还没有离开女厕所。我隔着墙壁问她:“他说了什么?”
    “他打电话了,”姑娘说。“他是这样说的:能管用吗?只一条毛巾。细胞?大脑里繁殖?精神病?不大相信。不行就杀了他。遵命。就这样……”
    这话连起来的意思就是:毛巾上的病毒进入细胞,然后在大脑里繁殖,把大脑里的细胞杀死,人就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这样对付我就行,不用杀我;遵命。天这么热,屋子里有空调而不开,就是要我使用毛巾。这个计谋太阴险了。
    我的岳母是正常得病的吗?是不是脑子受到了这咱病毒的危害?
    太可怕了。
    “你动过毛巾吗?”我问她。
    “动过,”她说。显然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危险。
    我把另一张百元的钞票从墙头上扔过去,就走出了厕所。
    办公室的门关着——我在地上拣起了一块由孩子扔掉的树枝,捅了门一下——从门框的上方落下了几个绳圈,二个铁钩子从门缝里伸出来——但是无论是要套住我的绳子还要钩到我的铁钩都落了空。
    “告辞了,”我对着门里说,便转身离开。
    “师弟,好厉害,”关强从屋里走了出来。“我本想报复你一次,却叫你逃脱了。”
    “我要到城里去,你不派司机送我?”他的车库里停着一辆小型面包车。
    “小意思,”他摆摆手,从屋里走出一个人来,朝车库走去。 ;。;;;
    第十二章 第一节
    “请问你到哪里?”司机把汽车从车库里倒出来问我。
    “城里,”我说←有点礼貌,态度又好,叫我心里稍稍有点舒坦。
    我瞥了关强一眼,他正气呼呼地对身边的一位男子大喊大叫,埋怨他的铁钩子伸得太短,没有触碰到我的身体。在众多的弟子面前,关强是不会出手跟我较量的,他和我毕竟是师兄师弟的,一见面就动手,有失体统;再说,万一动起手来,他未必能赢。
    当汽车离开的时候,我看到那个穿着暴露的姑娘在一边朝这儿挥手。单纯、性格外向的她,也是为了挣钱来到这里,如果她中了毛巾上的毒,谁来救她?我还会来吗?
    司机打开了音乐,有时还跟着唱两句。我就跟他聊了起来。
    “我是被雇来的,月工资一千,管吃。”他对自己的这份工作很满意。
    “关强这个人怎么样?”我问他。
    “他不大来这,工作由副校长主持……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嘛……哈哈。”司机笑着,为为自己恰如其分地用了一句成语而得意。
    师傅并不反对跟他学成的弟子对外传授武艺,但是规定不能开办学校,因为开办学校一个是有了赚钱的动机,二是免不了会出现问题,丢掉甜水沟武馆的名声。然而,我了解到,有好几个师兄师弟背着师傅办武术班挣钱。关强打算在这里开一个全国最大的武术学校,其目的无非还是为了赚钱。在社会快速发展的今天,师傅那套祖传下来的不问政治,不抓金钱的理念已被他的众弟子所抛弃。师傅已经成了一个只有武功的机器人,身上的其它东西,没有人喜欢或是关注了。
    一到城里,我就叫司机回去了;在关强眼里,我已经成了一个中毒的人,在疯之前,他肯定想知道我的行动。也许他已经打电话给姜成了,说我已经回到了城里〉不定现在就有人在暗处跟踪我呢。
    我打的离开了水河市,回到县公安局。过去热情跟我打招呼的人,现在却都板着面孔,好像不认识我似的。以前,我一来到这里,一种荣誉感和自豪感就油然而生;整个公安局的办公大楼仿佛就是一位慈祥和蔼的老人,给人一咱亲切、温暖和关爱的感觉;干警之间的情谊用问候和微笑写在脸上,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就连空气里也充满了催人向上的力量,还有什么完不成的工作,破不了的案子呢?
    可是现在,我觉得在众人的眼里已经成了披着人皮的老鼠,就差人人喊打这一步了。和丛容在山上鬼混就鬼混吧,还当了抗洪救灾的逃兵;当了追捕队的队长没有几天,就误杀了一个战友……
    想到这里,我也觉得丢脸,心烦意乱。
    我来到二楼,进了周局长的办公室。看不出他对我和一前有什么两样,握手的时候似乎更有力量←负责的后瓦夼村那个被害女孩的案子没有什么进展,焦虑和疲劳堆积在脸上,白发也更多了。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好像要叫烟雾给他带走心中的烦恼。
    “尸源没有找到,案子没有眉目,那具女孩的尸体成天像个影子似的在我面前晃动,我挥都挥不去。”他早就把我当成朋友,虽然我比他少十几岁。“开会讨论你的问题时,就我投了反对票;没有办法呀,谁叫你成了全县出名的人物了呢?”
    去年冬天,一辆大卡车在圆上镇小坝村出了事故,司机受重伤,车上载着家用电器,就有人爬到车上,公开抢劫;押车的也受了伤,阻止不了,打电话报警。当时我还没有到派出所,在局里0值班室。我跟着周局长出警,不到半个小时来到案发现场。这儿已经有很多人,我们五个人要阻止见钱眼开,失去理智的群众根本是不可能的了。
    有的人竟然开来了汽车,把从卡车上缷下来的彩电往车上搬了。周队长朝天上开了一枪,要震慑住罪犯。可是竟有几个家伙朝他冲过来,嚷着警察开枪打人了,还要抢夺他手中的枪。我已经看出来,正是这几个家伙在带头抢劫,那个要拉走彩电的大头车,就是他们找来的。我凭着自己的一身功夫,连续把六个歹徒铐了起来。制服了这几个歹徒,阻止群众的哄抢就容易了。就从这以后,我就和周局长成莫逆之交,无话不说。
    我把和关强打交道的事儿简单说了,把用卫生纸抱着的信封从口袋里掏出来:“信封有毒,里面装着的苹果也有可能有毒,能不能拿到化验室去化验一下,看看是什么东西有叫人变成疯子。”
    周队长戴着|乳胶手套把信封装起来了:“有结果我会告诉你的。”
    局里的化验鉴定科,就归他负责。
    我跟他告别的时候,他要介绍我到一家保安公司做保安,一年二万元。但是被我拒绝了,找不到妻子,捉不到要杀害我的人,我不会考虑工作的。
    我又打的回到了水河市,来到一家店。被水泡坏了,我花了几百元买了一部偏宜的。打兰兰的电话,她的处于关机状态。不知道她回来了没有。我急急忙忙去找秋果——她房间里的糕点没有了;服务员告诉我,她是今天早晨退房的,并留了一张纸条给我——陈刚:不要为我担心,我已经到了姜成那儿←已经决定叫人造旋风把我吹上天空,因为以前那个女孩害怕了,可是我不害怕,我一定好好握住这次机会,争取一举成名,开始我新的人生。谢谢你对我做的一切。对了,我昨天出去洗澡和逛商场了,对不起了。是我打电话给姜成的,他对我很好。再见。秋果。
    我忪了口气,秋果总算还活着。是的,我不能给她新的人生,人生的路只能靠她自己去开拓。可她身处险境,又投奔了一个魔鬼,凶多吉少,我还能为她做点什么呢? ;。;;;
    第十二章 第二节
    我先到一家饭店,要了一盘虾米拌黄瓜,二盘水饺,吃得很饱,然后开了房间,洗了澡就躺下睡了。这一觉足足有十个小时,是泡尿把我憋起来的。
    已经是晚上,我想起在荣华鞋厂打假队的院子里跟人比试的时候,有人偷偷放进我口袋里的那张纸条′然时间是错过去了,不过,我还是想去珍珍洗头房,看看能不能碰到那个给我纸条的人。我虽然不是警察了,要是能得到关于犯罪方面的一些情报和线索,再把这些提供给公安方面,有利于他们破案,我也是乐意去做的。
    到洗头房里的客人不多,有个穿红色衬衣的小姐为我服务。洗头二十元,按摩三十元,我给了她一张百元的,没有要她找回来的钱,她手上的活儿就格外卖力。
    “昨晚的客人多吗?”我问她。
    “不多。这些日子公安局搞严打活动,小胆的人不敢到这种地方来。”她在轻轻地拍着我的头部,胸部使劲地颤着,一些头发从她的肩后落下来,接触到了我的脸。
    “有个人约我昨天晚上来,可是我有事给耽误了,”我说。“既然来的客人不多,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人?”
    “文香姐的老朋友来过,走得很晚,不知道是不是他,”她说。
    “文香在这吗?”
    “不在,好像她父亲从老家来了,在家陪着父亲呢。”
    “她住哪儿?”
    “这个……”
    我又给她五十元小费。打假队的人都是外地人,如果文香的老朋友是约我来的那个人,那么,文香一定了解这个男人的一些情况。我决定找文香谈谈。
    “告诉我吧,我是给她去送钱的,”我用神秘的口吻说,意思是找她服务。
    “我看你不像个坏人……台湾街5号东数第3间,”她吃吃地笑笑。
    台湾街很偏僻,文香都是骑自行车来上班的。街道弯弯曲曲,満是泥泞。5号是一个大院,街门没上锁;从东数第3间的门也没有锁,屋子里亮着一盏低瓦数的灯泡,但是没有人。我在院子站了一会儿,因为下起了小雨,我就进了屋子。
    屋子不到十个平方,一张桌子?( 谁动了老婆的乳房  ./5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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